第1章、冤家双穿桃花岛 神雕世界,桃花岛。 没办法,主角气场太强,我一跟头跌到桃花盛开的孤岛。 几个小孩正热火朝天打架,一个小女孩倒在桃花树下……居然死了! 默哀三秒,桃花岛神雕时代的小女孩,只能是郭巨侠、黄帮主的长女郭芙。唉,大好出身大把好运,竟因为打个小架烟消云散! 所以说做人要低调,要珍惜拥有。别嫌弃大道理,你不珍惜,自有人珍惜,从今往后我就是郭大小姐郭芙了:本女主附体成功!! 当当当!鸣锣撒花! 新任郭大小姐本女主闪亮登场,那个还没出世的郭二小姐不用来了,将来我会做好娥眉派开山鼻祖……不!还是郭二妞干吧,做什么累死人的开山鼻祖?我做傲娇胖米虫,我要英俊潇洒天下第一狂帅杨过杨哥哥,没小龙女啥事了。 哦,好像忘了自我介绍——我,地球修真组织最高领袖亲传弟子的跟班的道友的徒徒徒徒徒徒孙开的公司的员工。 写这么长不是自夸身份,是习惯因素造成的,那个我打算展成男友的某渣每天都要念叨n回!其实他跟我一样,不过是修真界的小杂工一枚!别用小拇指比,是比绿豆还小比芝麻还小的存在! 就是这家伙,把损坏公物、浪费能量等大大小小的错全栽我头上,害我被一脚踢进神雕世界受罚,流放时间整整一百年! 我哭,费尽心思找修行伴侣,竟像被蒙骗的无数善良mm(?)一样,千挑万拣弄了个西贝货,不枉我替他取的绰号“西贝熊”。喵了个咪的,除了欺负我,p用没有! 正痛思前尘往事,一个人形武器以吓死的度朝我翻滚而来。 刚附体的我虚弱不堪,没有当座垫的实力,只好拼尽全力朝边上一滚。 人形武器、呃,是个十二岁的男孩差点撞上一棵桃树,“嗷”一声怪叫,离奇地凌空翻了个跟头。然后迁怒于我,气呼呼举脚踹来!我再滚…… 一个眼熟之极的灵体从天而临,就那么巧撞上男孩的灵台。 男孩又“嗷”一声,扑嗵跌倒,虚虚的灵体要飘不飘地从身体中浮起。恶灵立即嗖一下没入他的身体,硬把男孩的原灵挤了出来…… 这这这,夺舍啊!杀人啊!这里并非虚拟世界,我有没有说过,所谓的神雕、射雕世界等等是大灵们看武侠小说的后遗症,就是看的不过瘾,闲来无事泡制的空间。所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一条条人命都是真实的! 我要去告!我要报仇雪恨,告到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激动地抬头寻找男孩原灵,看到那弱弱的灵体挂在歪脖子桃花树上。 还没等我想出如何收灵的办法,恶灵“挣扎”着爬起身,手一划拉,弱灵被他扫向阳光炽热的山坡,倾刻消散! 我脑门嗡嗡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西贝熊毁灵灭迹了! 又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大灵们不是傻的,陷害我的王八羔子和我一样被罚到神雕世界了! 哈哈哈~~~且容我仰天大笑三声! 恶熊刚才的所作所为肯定被头头脑脑们亲眼目睹了!哼,我老实在这里呆够一百年就能回去,恶熊犯重罪,呆到天荒地老吧! 当务之急,我必须离这家伙有多远跑多远,别再被他阴谋陷害拖去顶缸! 不幸现实太残酷,一块巨石从陡峭的山坡上轰隆隆滚下,西贝熊一跃而起,扑到我身上“舍身相救”! 我绝不信这只假悻悻的恶熊会舍己救人,果然一道窈窕身影飞掠而至,一掌击开巨石。 “娘啊~~~娘!!!” 草丛中窜出一个年约九岁的小女孩,其声之尖利快把人耳膜震破。 击开巨石的美妇把女孩抱起:“芙儿莫怕,怎么回事?” 她是郭芙?!那我是谁?!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只有恶熊在我耳边含糊地叫了句“猫儿”,弄得我耳根痒。 喵他咪的谁跟他搞暧昧,我仇恨满腔奋起挣扎,但恶熊的附体之躯比我结实多多! 被谋杀的男孩身体不错,骨骼年龄才十二岁就股肉鼓鼓,一对剑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唇角分明,正太脸了无婴儿肥,乌分两半在头顶各扎成一个包包,分明总角之装,脸部轮廓却似刀砍斧削一般,彰显什么叫头角峥嵘,长大了铁定祸国殃民…… 不会他就是杨过吧?!书版杨过十三岁到桃花岛,现实版、喳,古人算岁数是算虚岁正好这么大!呜~~~我的杨哥哥完了! 另一个男孩劈手将恶熊从我身上拖起来,小家伙年十一,手劲大得吓人,把西贝熊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激动,恨不能鼓掌欢呼!我投以森森的崇拜目光,小家伙却鄙视地横了我一眼。 喵他咪的有啥了不起,活脱一只小受受,两弯修眉顶两只羊角髻,粉唇薄薄一付克薄样,你他喵的将来被假杨过压死吧。姑奶奶为什么被流放?因为在现上恶当后奋起跟恶熊斗法!在这过程中,我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该渣是无耻的双性恋! 话长时短,也就一错眼功夫,小家伙拖着恶熊跟美妇、郭芙会合了。 郭大小姐哭哭啼啼在那块告诉,说杨过不按规矩斗蟋蟀,还打她,大武哥小武哥帮她、杨过推大石要压死他们等等,美妇不住口地软语安慰。 听口气美妇是黄蓉黄帮主,恶熊附了“大武哥”武敦儒的身,小家伙是“小武哥”武修文。万幸!恶熊不是神雕世界第一男主就好。 神雕原著我认真拜读过,书中有写这场纠纷:四个孩子玩蟋蟀,郭芙踩死了杨过的获胜蟋蟀,杨过一怒打了她一击耳光。郭芙、武家兄弟便联手揍杨过,不想三斗一还落败。 这时郭巨侠奔来,讯问原因,我张嘴想为杨过辩护,不料竟不出声! 西贝熊对我做了手脚?!我仇恨地怒视恶熊,他却没看到,谁也没看我。 我虚虚窝在山边草丛中,这身体所受的伤,比恶熊附体的那具重许多。这会西贝熊已经没事人一个,跑到郭巨侠身边,和武修文一块充当郭芙的应声虫。 我有心朝武修文大叫:“你的真大哥被西贝熊杀了!”但莫说我不出声,就算能,这些人会信? 我悲愤地18o度角望天,灿烂阳光无动于衷洒满我会身。呜,我原以为级大美女是我娘,原以为我的身体遗传到黄美人的花容月貌,现实怎能这样残酷? 不甘心!我记得金大大文中的小姑娘都是小美女,不是郭芙也没什么了不起,赶紧爬起来去抢镜头! 挣扎、扯紧路边草、起……扑嗵!再爬……又跌,扬起尘土片片…… 如此大的动静,竟然还是没人朝我看一眼! 然后郭巨侠奔上山找杨过,黄帮主抱着郭芙、领着西贝熊和武修文走了。 呜呜,难道我是他们看不见的灵体?呸,我附体了,西贝熊刚才还扑到我身上“救我”。还有,我的手划破了,这疼痛多真实! 说到痛,我的额头也好痛!抬手一摸,有个大包! 没人在侧无人疼我,不必再表演柔弱了。我咬紧牙关,手扶身边歪脖子桃树颤悠悠爬起,然后现两只脚一只穿草鞋、另一只光着。 这胳膊这手……我没法骗自己,皮肤黄不拉叽的,全无网络小说描绘的晶莹光泽,估计距小美人相差十万八千里,难怪没人睬我。 但小丑人也是小女孩,从骨骼看,我所附的身体跟郭芙差不多大!呜呜,谁为我包扎一下伤,喂我喝口水,我都快渴死了! “过儿!过儿!” 从山峰上传来郭巨侠浑厚的呼唤。我心一拧:杨过是神雕世界第一主角,要我这没人管的小丑女操什么心?我决定不同情他了。 桃花开的正好,天气寒中带暖,说明现在是阳春三月。 万物勃勃的时节啊,虽然对这里的植物我不熟,但修真人多少有点小本能,比如我可以肯定桃树没变种,无毒。 我抖着手拣起几瓣桃花塞进嘴里……呸呸,好难吃! 难道刚附体的我,要渴死饿死?多么可怕的死法。 我想离开这躯身体,又迟疑:附体要消耗能量、离开消耗得更多。这里是海上孤岛,岛上的人不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身体,裸灵遇上海啸台风闪电…… 恐惧摄住我的心,自从正式成为修真人,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无助惶恐。 话说被判流放时我还暗自得意因祸得福,因为肉躯养灵,而在地球得到一具不带毒的身体不亚于中六~合~彩,通常都是洗去毒素再附体,或者附体后自行驱毒,无论哪种身体都会虚弱好一段时间。现在,我悲催地意识到天上没掉馅饼,这躯身体刚刚被能量里里外外清洗了一番,洗的那个粗暴,跟冲洗脏汽车有得一比! 突然雕鸣声声横空,我仰头一看,两只大白雕在我头顶盘旋。 不会是以为我死了等着吃尸吧?它喵的,你们可不是神雕世界的正角神雕,两只酱油雕罢了,也来欺负我! 我愤然爬……咦,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我激动地张望。 一个白苍苍、身穿土布粗衣的老妇快步从山径那端走来,弯腰将我抱起。 哇哇,我哭!无声……张大嘴却了无声!是哪个粗手笨脚的家伙清洗躯体的?居然洗到把声带都损坏了,还不如我自己多耗些能量驱毒。 老妇轻拍着我的背,她的怀抱好温暖。 这是我的母亲?她的骨龄六十有三,神雕世界的古人不可能五十多岁还能生育,只会是奶奶。 我用小脸蹭奶奶的脸,抬起小手摸她的白。奶奶眼泛泪光,却一言不。 这……我不出声,奶奶不出声,莫非我们本是哑巴?难道我们是桃花岛哑仆?! 关于哑仆,神雕没提射雕中有写,他们是黄帮主的父亲东邪黄药师从外面抓来的,刺聋了耳朵毒哑了声音! 好像是在郭芙出生后不久,东邪离开桃花岛去云游,想来他不会把哑仆们带走。 但射雕中的哑仆都是男的……傻了,书中没提,现实中未必没有,黄药师占据桃花岛时他夫人还活着,后来又要养女儿,怎么会没女仆? 对了,神雕中提过一句:“吩咐婢子……”</P></DIV> <TR> 第2章、疗伤惊遇采花贼 现在我可以肯定我是哑仆,因为我住的是草棚,家徒四壁。 海上三月风冷雨多,我和奶奶合睡一张垫着干草的旧竹榻。竹榻横对破门,此门常开,因为草棚无窗,门一关光线太暗。 几天下来我的灵能恢复了一点,能判断我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而这具身体的父母我没见到,估计他们不在桃花岛,原小丫可能是黄蓉弄来给女儿做丫头的。 你问为什么不是黄药师弄来的?黄药师是颜控,才不会要丑女,只有美女才会抓丑女当陪衬。 为什么我如此肯定此身是丑女?皮肤且不说,九岁的身子跟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 这不光是营养不良,还有遗传因素,父母有可能是侏儒。金大大笔下可不会有美丽的侏儒,一个二个丑得吓人。 还需要照镜子?还想打盆清水来看看?我无限庆幸附体时动作迅,如果看清长相,没准懊恼之下错过附体的最佳时间,以后不但丑,还病歪歪。 且把伤心事丢一边,到了神雕世界,必得仔细研究原著,咱拣跟自身存活密切相关的事儿细梳理。 五大Boss武林五绝——东邪、西毒、北丐、南帝、中神通。中神通在原著中已死,另外四个我一举都挨上了边。 西毒欧阳锋是杨过的义父;南帝一灯大师,是武氏兄弟老爹武三通的师父;北丐即丐帮前帮主洪七公,是郭巨侠、黄帮主的师父;东邪黄药师,黄帮主的老爹。东邪怪物一个,其他Boss无要事不会出现在他的桃花岛,我在他的地盘求存,最要小心的是他,其次是原著中愚蠢刁蛮的郭芙。 当然啦,真实版和原著差异一定蛮大,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分析比较妥当。 敞开的破门便于我观察,疑似东邪的人一直没出现,估计和原著一样云游去了。 换我也会去云游——家有小猴崽不得安宁,我看得最多的就是郭芙率一帮小男孩对桃花岛进行革命性改造,四天前他们顶风冒雨拨光一片疑似阵法的草木,前天放晴他们再接再厉放火烧山,有叫化打扮的大人冒出,痛揍小男孩们。 然后众猴崽消失,这两天陪大小姐玩的只有武家兄弟。西贝熊一双贼眼不时朝草棚区扫视,怀疑在找替死鬼我,本丫可不能出门。 我住的草棚距主子们住的主屋不算远,约五百多米,即里余。中夹若干破败草房,出没其中的哑仆很少,到目前为止只见到五个,估计其他人住在别处。 主屋是耸立在葱郁山岗上的连片青砖瓦房,雕梁画栋彰显华贵高雅,直观地让人认识何谓“主奴之别”。 大概是经年累月施教有功,两只酱油雕了得,除了郭家三位主子,余者尽路人。西贝熊和小武力争做主人,天天抢着抛鲜肉给二雕吃,宠得酱油雕好似要翻身做主角。 杨过一直没有见到,大概郭巨侠还没把他找回来。 疑为郭二小姐的妞妞也没见到,原著中她直到郭巨侠夫妇守襄阳时才出世,估计这里的郭芙也暂为独生女。 此女刁蛮不下书版,动辄打骂玩伴,连西贝熊都被她揍过,我毫不憧憬伺候她的日子。众所周知书版郭芙没丫头,这里的郭芙好像只有我一个丫头。而根据这个时代的特点,她应该有一群丫头,估计她的丫头都遭无妄之灾死翘翘了,没谁活长久。 让我深感庆幸的是郭芙没来看过我,也没有找我的迹象,想来又聋又哑的小丫头不合她的眼缘,但愿她就此不要我。 西贝熊也没有深入草棚区挨间搜我,我庆幸之余又有点小小的失落,多想亲口恭贺他荣任郭大小姐的小厮,喵了个咪的你也有今天! 不管那个渣了,反正我现在没本事找他算账。我且低调低调再低调,躲在桃花岛好好修练。聋哑算个p偏僻算个鸟,我心胸开阔,一次性活足一百年,一次性受罚完毕返回花花世界!虽说那是地球诸空间中带三个差的劣质空间,但我无限怀念它。 为了我的百年大计,我耐心十足地躺在破床上扮伤重,惬意地吸天地灵气。 这地头比三差空间21世纪的空气好太多,就是一无电脑二无电视三无时装,我的衣服是奶奶用旧衣改做的,旧到稍一用力就撕破。 此刻奶奶又在替我补衣服,她的眼睛已经不行,才补了一会便揉揉老眼放下,拿起装着药汁的碗,往我额上臂上腿上刷药。 药汁难闻,我不喜欢,但我意志坚强,我闭着眼忍受。 刷完药,奶奶摸摸我的小肚皮,起身朝外走。 我立马牙疼肚疼,因为我知道她是去厨房讨吃的给我。 必须承认主子们对哑仆不算坏,这几天赐给我的食物蛮不错。问题是附体之躯平日多半吃不到肉,我又是食素的,从身体到嘴巴都没法消受!奶奶大概以为我是伤太重没胃口,无论我怎么比划,她只一味笑咪咪要我吃。为免饿死我只好吃,搞到这两天老拉肚。 或许我该自己去找吃的,但我一起身就代表好了,得去伺候郭芙! 正烦恼,破门被人推开。我以为是奶奶回来了,不想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头。 爷爷?这几天我怎么没见过他?我有些兴奋,一眼我就看出爷爷年轻时是个帅哥,没准这身体遗传到他的几分姿色……不对,没血缘关系!扫兴! 老头反手关了门,两步迈到床边扯我的铺盖。 我下意识地扯紧铺盖,破铺盖“嘶”一下变成两半,老头眼里喷射与年龄不相衬的狼光! 哇哇哇~~~大事不妙!射雕中有写:桃花岛哑仆个个都是罪大恶极的江湖恶棍,被黄药师抓来后废了武功再毒哑刺聋!这里的哑仆看情形差不离,老家伙昔日准是采花贼,我这么个小身子被他得手还不死翘翘? 我的修真术……灵~肉合一起码要十年,凭我现在的能力,他没武功也能打死我!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拼命集中不听使唤的灵力,攻击他的狼眼。 攻击力显然不咋样,老头只是眯了下眼,歪咧着嘴一把扯去腰带,和身扑上来。 我差点被他压死,不过他也没捞到好,我用我的小膝盖顶上了他那部位。 老头大怒,一把捏住我的小脖子! 完了,死定了…… 正此时“咣”一响,老头的手突然松了,有热烫的液体溅到我身上。 是奶奶!奶奶和老头扭打在一起,老头的脸上、脑袋上满是粥汁……好奶奶,拿出你纵横江湖时的手段,打死他! 我抓起木枕头助战,老头一脚将我踢开,痛的我泪水乱冒。 草棚的地下是沙土,但见沙尘翻腾,我好呛,眼前一片模糊。 “啧啧,这是在比试武功?不嫌地方太小?不怕吓坏小美人?” 有只手把我抓起来。旋即人家看清我的长相,换了称呼:“小妹子怎么衣服都不穿?哎呀这一身伤!哪个老东西把你打伤了?哥哥帮你打回去。” 我忙指老头,可奶奶和老头扭成了一团,来人分不清,嘿嘿笑:“你们慢慢打,我把小妹子带走做媳妇了!” 奶奶和老头都听不到,依旧撕打不休。 来人抱着我往外走,我急得头顶冒烟,拼力抓住门。 这时西贝熊、武修文、郭芙奔了过来,郭芙娇喝:“把她放下!” 携持者很听话,立即将我放下,摞了下袖子,窜出门摆出迎战的架式。 门外光线好且无滚滚沙尘,我看清了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长身玉立,只比郭巨侠矮一点儿。或许因为这个原故,他一身成人打扮,束玉冠,着一袭银白绵罗绸袍,领口袖口绣着古香暗纹,缕金莽带束腰,两道如墨的剑眉凝霜,大有冰山威风。但长长的睫毛又细密如扇,深不见底的星眸眨动间隐泛桃花,帅的天怨人怒! 老话说最怕货比货,人跟人也不能比,西贝熊附体的武敦儒够档次了,一比之下二流货,某少年高他一头有余,要阳光有阳光,要风~流有风~流,伪娘型的武修文直接被比到尘埃里,给他提鞋都不配!瞧那个头,还不到人家胸口,细胳膊细腿,跟只虾米似的! 然而武虾米勇气足,大叫“杨过受死”,冲上前跟少年战成一团。 我激动得心砰砰跳,这才是主角啊,瞧这主角气场,龙腾虎跃,武虾米只有挨揍的份!郭芙大概上回被揍怕了,傻站在一边,竟然忘了下令西贝熊助拳。 喵喵的恶熊现在没比我强多少,只要上去铁定被杨过打得满地找牙! 我决定给大小姐一个提醒,迈着小短腿朝她跑。 西贝熊好似我肚里蛔虫,蓦地扯着嗓子嚎叫:“师父、师娘快来啊!有敌来犯!!!” 一个持杖的老瞎子率先奔到,喝问:“敌人在哪……过儿?都给我住手!” 杨过、武修文闻声住手,屋里的奶奶和老头听不到指令照样撕打,老瞎子一脚踹塌草棚,给了奶奶和老头一人一下。 我看到奶奶~头破血流,大惊失色,没命爬过去。 不料郭芙跑上前将我踹开,抓起奶奶还没补好的破衣扔到我的身上,满脸嫌恶地比划着手势,要我穿衣。 这时郭巨侠、黄帮主也来了。 我套着衣衫咬牙爬起,指了下老头,再将衣一脱。 黄帮主眉皱,郭巨侠忙移开目光。 我赶紧将衣服再套上,指指老头,又把衣服脱了。 如此三番我就不信黄帮主不明白,郭芙都看明白了,怒叫“禽~兽”跑过去乱踢老头。 郭巨侠皱了下眉:“你们四个先下去!” 西贝熊道:“小丫受了伤,我带她去上药。” 我心里这个气,他哪是关心我,不过是我对他有点利用价值!他怎么不关心奶奶? 我死抱着奶奶不放,杨过哧笑,代我说出心声:“大武侠眼睛不好使,没看到老婆婆伤得更重?小妹妹,我帮你救她。” 我泪流满面,活雷锋啊!</P></DIV> <TR> 第3章、竟敢欺负芙妹 老头被郭芙踢死了。 我没注意到他几时死的,我的注意力全在奶奶身上,她受了致命伤:不是武功被废光的老头打的,是郭巨侠的大师父柯镇恶!他那一杖,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顶不住,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哪能消受。 我恨他,可又知道不能怪柯镇恶,他对岛上哑仆的来历一清二楚,下手哪会轻? 我们住的草棚已经塌了,杨过背起奶奶便往主子府走。 我木木跟在他后头,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全没注意。 杨过把奶奶背到了自己房间,西贝熊没跟来。 杨过住的是间三十多平米的单间,窗对试剑峰,房里摆设无一不精,应该属客房中的上房。 干瘦的奶奶浑身污血,如气息奄奄的土拨鼠,他没有迟疑地将奶奶搁在锦锻榻上,对我说:“小妹妹,我去拿些药来。” 话音未落,一个叫化模样的中年人提着桶清水走进来,说是黄帮主让他来看看。 杨过称此人“鲁长老”。鲁长老检查了一下奶奶的伤势,帮着上药、裹伤,又说了几句安慰话便走了。 我是“聋哑人”,我头都没抬。我知道奶奶不过是挨时间,现在只求能救下她的灵体,但我从没接过灵,能行吗? 万般无奈,我决定去求西贝熊,这家伙的道行比我强点。 趁着杨过出去倒血水扔垃圾,我悄然出房顺着西贝熊的气息寻去。 我和西贝熊属同一级别,一块修真,放以前相隔千里万里也能轻松心感传讯,现在只能跑到他跟前说话。 武家兄弟的住房距杨过住处有段距离,要拐两道弯,接近练武厅。 西贝熊显然感应到我的接近,开了门朝我招手,唇角弯弯露出我熟悉的笑容。 我心一凛,曾几何时他的笑容是我的梦乡,如今看到只觉得前头有个大坑等我跳,但除了求他,我还能求谁? 勉强调整了一下心态,我跑上前爪子搭上他的手,堆出笑脸求他帮忙。 没想到西贝熊一付欠揍的淡然飘渺样:“我也没接过灵。别傻了,地球人基本上都是一世而终,何况这种弱灵。” 我当然知道,但奶奶是为救我而垂危,有一线希望我也要救她。 我绷直身子,冷冷盯着他:“我看到你夺舍!不想我上告,帮我!” 西贝熊一脸愕然震惊,甩开我的手朝后连退数步,身一转,面对墙角背对我,蹬下来手抱头缩成一团,好似受了欺负的小动物。 md这一套现在对姑奶奶不管用!我冷笑逼近,手压上他的背:“帮我!!!” 西贝熊哼了声,头垂的更低:“说我夺舍,证据呢?诬告有罪。” 我气了个仰倒,武敦儒的灵都没了,往哪找证据?我恨恨磨牙:“好,不求你!你也永远别求我!” 西贝熊立马跳起,换了付笑脸:“别这么翻脸无情,这块只有我俩是修真的,要互助!猫儿,接灵我是真的不会,要不我陪着你,咱们试试看。” 这还差不多!我勾了下手指,昂然在前领路。 未行几步,郭芙、武修文从走廊那头咚咚咚跑过来。 别说,郭大小姐真是一个美人胎子,还是小萝莉就风情外露,一张玉雕似的小脸染着红晕,肤色晶莹迷人。声音也娇糯,好似滴蜜:“大武哥,快陪我去跳绳!” 西贝熊大约烦了做小厮,淡漠道:“你们去玩吧,我答应了小丫,要去看老婆婆。” “骗人,小丫会说话么?”郭芙摇着他的手臂不依,“关你啥事?你又不是郎中,大武哥,去玩~去玩嘛~~” 喵了个咪的,这攻势谁能敌?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妞的眼光也了得,一语中的:西贝熊可不就是一个骗子!谁敢说郭芙蠢我跟谁急。 西贝熊面沉似水:“郭师妹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郭芙小嘴张老大,跺脚嚷嚷:“你你你……讨厌!不理你了!” 刁蛮小姐跑了,武修文愤怒:“你怎么这样对芙妹说话?快去跟芙妹道歉!” 西贝熊冷冷地盯着他:“武家老大几时换人了?修文,她是郭师妹,不是芙妹,言语放郑重些!” 武修文缩了下脖子,咕哝着跑开了,隐约听到他在说:“不过是个下人,一个二个爷们围着婆子转,毛病……” 西贝熊捏了下我的手:“别生气,武氏是大理国世家,习惯不把下人当回事。” 我没出声,胸口闷闷,以前看小说时不觉得,这会亲身经历,阶级仇呼呼乱冒,依稀黄老邪也是出身不凡,如果黄蓉不是丐帮帮主,或许连药都不会给奶奶吧? 附体几天,我对这个身体有了更多的了解:如我所料,嗓子不是天生哑,是被药物破坏的,所幸年纪小,用灵力修复不会太难。耳膜是被刺破的,这个修复困难些,重新长出来怎么都要六七年时间,我能听到声音是灵体听到。我的灵体当然也能说话,问题是普通人听不见灵体出的声音。 哼,小小女童没可能自己犯下滔天罪行,应该是黄老邪惩治罪人之女,只有这个理由!黄蓉是丐帮帮主,便是替女儿买的丫环,也不好没理由就虐童,否则帮众怎么看?又或者对小丫下手的是郭芙,大概是为着好玩学外公下手的吧?下人,算个啥? 危险的怨恨在我心头涌动,我强迫自己冷静。地球人,一大爱好是好同类相残同类互相作践,还能为自己找出各种堂皇理由。修行先修心,我怎么也不能沦为其中一个,黄老邪柯镇恶郭芙你们统统改变不了我! 很快到了杨过的房间,门敞开着,一眼我便看到奶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杨过正将新切的参片塞到奶奶口中,阳光从窗口斜进来,他健康的小麦色脸蛋和奶奶死灰色的脸形成刺目的对照。 西贝熊热乎地拍了下他的背:“大师兄,以前师弟多有得罪,你要气不过打我两拳,别整天当不认识。” 此君的骗术其实不地道,语气神态丁点不像十二岁的孩子。 但见正常少年两眼一翻:“哼,你们跟着郭伯父习武,敢问我算你哪门子师兄?不敢当啊不敢当!” 我垂下目光,想起原著中的一节:郭巨侠找回杨过后,便让四个孩子拜柯镇恶为太师父,收在自己门下。黄帮主疑心杨过,巧语抢着教他,却不教他武功,只教他习文。看来这儿也一样,反正顺着剧情推进,杨主角会奇遇多多武功登峰造极。即使现在,他也身负他的义父、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教的蛤蟆功,最后人家还良缘美满,用不着我操心。 我撩开奶奶的白,可怜她一身一头都是伤,柯镇恶那一杖更打伤她的灵台。原本从灵台接灵比较容易,现在怎么办? 杨过递了杯茶给我:“小妹妹莫怕,我见过很多比这伤更重的,我们有许多好药,老婆婆会好的。” 我苦笑,杨过开始说起他们赴桃花岛前怎么遇上女魔头李莫愁,他如何中了毒,柯镇恶说他命在旦夕,又怎么轻松地治好了。 忽然郭芙在外头大喊:“大武哥,快来练功!就等你一个了!” 西贝熊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恶狠狠盯着他。 他忙扬声道:“郭师妹,请转告师父,老婆婆快不行了,我得陪着小丫。” 杨过着恼:“呸呸呸,你才不行了……” 话音未落,门被“砰”地踹开,郭芙扫了眼屋里,不耐道:“不是有大师兄陪着她们,你凑什么热闹,走啦!” 西贝熊豁地站起,一股阴森冷气嗖嗖散开:“郭师妹,这位老婆婆是接你出生的人,她接过许多人出生,你不敬重我敬重!请你离开,让老婆婆走得安静!” 郭芙吃惊地瞪大一对美目,被冷气逼得本能后退。 退了一段,大约退出了冷气波及的范围,她似醒过神般抽出腰间软鞭击向西贝熊:“你胡说……” 西贝熊一闪,郭芙冲入房,杨过一脚踹过去。 郭芙急退,一边尖叫:“胡说胡说!她有什么资格替我娘接生?!你这个骗子……” 杨过暴喝一声:“滚!!!” 郭小美女的泪水唰一下流出来,那个泪珠滚滚,大珠小珠砸地砖,让我再一次见识了梨花带雨的力量,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可惜屋里二少不懂怜香惜玉,激得跟后头的武修文指着他们大叫:“你们欺负芙妹,我要去告诉师父!”又指着我怒叫:“你个欺主的贱~婢,我要告诉师娘,打死你!” 杨过“嗖”地窜了出去:“好一条汪汪叫的哈巴狗,打就打,谁怕你!”说着话拨腿奔跑,顺手将不知几时拣的石子扔向郭芙和武修文,那两位立即紧追其后。 西贝熊探了探奶奶的情形,以心感传讯道:“我得去跟郭靖照个面,不然他跑到这儿来训我,会影响接灵。” 我只好放他走,一颗心揪得紧紧,奶奶随时会断气,不知他能不能及时赶回。可恨,早知如此不去找他,白费功夫还惹一肚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多时辰了,西贝熊依然没回来。 想想不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奶奶是郭芙的接生婆?只能是以前观察这空间时看到的,但他怎么向郭巨侠解释?就算郭巨侠好糊弄,还有黄帮主。黄蓉多精明,疑心病又重,不审明白哪会放人? 西贝熊要怎样自圆其说呢……简单,黄蓉的接生婆,肯定大名鼎鼎,武家知道也就不奇怪。喵了个咪的,我都能想到,你个骗子还糊不过去?怎么还不来?! 奶奶又一次抽搐,灵体终于浮现于受伤的灵台。 我极力凝聚灵气欲接,可她浮了一小半就卡在那儿。 我想帮忙,又怕弄碎弱灵,急得直叫:“奶奶加把劲,就出来了!” 奶奶茫然地望着我,喃喃道:“老婆子死了?可怜的小丫……” “莫说话,使劲,就出来了!” 奶奶痛苦地笑了笑:“这话倒像老婆子老对小媳妇说的,可生孩子就得叫,不叫哪生得出来?”</P></DIV> <TR> 第4章、你还是花骨朵啊 奶奶卡在灵台欲出难出,我束手无策,急得额头滚汗珠,一个劲叫奶奶自己使劲。 奶奶拒绝挣扎,絮絮道:“老婆子活了一世人,活够了。你却还是花骨朵,都是老婆子一时糊涂,把你弄到又聋又哑……” 啥意思?我一定幻听了! 奶奶垂亡,管不了我的接受能力,只管絮叨。老人家多年没说过话,讲的有些颠三倒四,整理如下—— 【奶奶是黄帮主从嘉兴请来的接生婆。这里的习俗,大户人家都会找乳母,黄帮主却坚持自己哺乳,但她初次得女不懂带孩子,便把奶奶留下帮着照顾郭芙。郭芙长到四个多月时丐帮生大事,黄帮主不得不去处理,只好从人牙子那里买乳母。因为太急,乳母不是太合适,第一个乳母姓李,孩子快周岁了,乳水不怎样。于是又买下小丫的母亲,小丫之母身体瘦弱,但小丫出世不到两个月,她的乳水还算旺。 两个乳母都是战争难民,丈夫死了家人离散,孩子只能带上岛。为了让她们全心哺育郭芙,她们的小娃由奶奶带。半年后郭巨侠、黄帮主归来,见郭芙长得结实又活泼,重赏两个乳母。没想到年方十八的李乳母起了不该起的心,想做郭巨侠的小妾。奶奶以为这在大户人家是司空见惯的事,便去说合。 黄帮主笑眯眯让她去问郭巨侠的意思,郭巨侠断然拒绝。奶奶以为这事没成就没成了,不料黄药师知道后大怒,将李乳母和她的儿子腰斩。无辜的小丫母亲受迁怒,观刑之后被刺聋灌哑药,她身体本来就弱,惊吓摧残之下,当场一命呜呼。黄药师连伤三命怒气消了些,放过了只会在地上爬的小丫,也没杀奶奶,只将她刺聋,赐了碗哑药。 奶奶幸留一命,看着浑不知事的小丫心惊肉跳。当时郭巨侠二十四五,她想:到小丫及笄,郭巨侠不过四十,万一小丫步上李乳母的老路,还能有命?于是依葫芦划瓢将小丫刺聋,再把自己的哑药分出一半灌小丫喝下。】 我苦笑,射雕原著中东邪起怒来,能把无辜的徒弟打断双腿令他们终身残废,这里的黄老邪辣手处置几个奴仆又算什么? 望着奶奶痛悔的模样,我劝慰:“奶奶,我一点都不怪你。聋哑有啥不好,一世平安。我只求奶奶陪着我,只要你使劲挣出来,就可以一直陪着小丫。” 奶奶摇摇晃晃道:“傻话,人死后要去阴曹地府。” 哪来的阴曹地府,地球人基本一世而亡,偶有能转世的,是地球修真组织安排转世。可修真界的事不能对凡人凡灵说,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奶奶又道:“老婆子来的时候,岛上有三十多个哑巴男人,争凶斗狠的,现在还剩七个。老婆子看他们都不像好人,你要小心……” 我怔怔望着奶奶,看着她在摇晃中灵体受伤更重。 这个样子,我就是勉强接下来,怎么养灵? 罢了,何必让奶奶如此痛苦?我牙一咬,灵力激灵台! 奶奶破败的灵体刹那浮出,我情不自禁跪倒:“奶奶,告诉我,你还有啥没了的心愿?家里还有亲人吗?” 奶奶飘飘欲散,咕哝道:“有有,两个孙儿呢。当年黄帮主给了五百俩银子,足够他们娶亲安家。给那么多银子,老婆子就晓得上岛容易下岛难,只当卖身了。” 我追问奶奶她两个孙儿的名字,奶奶不答,殷殷道:“杨少爷是善心人,你求他向主子讨了你侍候他吧,若能做通房你也算有着落……” 我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可怜的老人,这么多年,把小丫当亲孙女了吧?可怜真小丫已经先一步死了,不用你再为她操心。得说幸亏她死了,不然更惨。杨过是谁?神雕男主杨过,人称“一见杨过误终身”,小丫除了被虐身还会虐心啊。 哼,我除了一开始闪过耍耍的念头,哪会把他当真?就算我当真,杨过又肯开口要下我做他的丫环,他自己还有段穷折腾的日子,我怎么跟在他身边?他还要和小龙女谈恋爱,就算我勇做小三争当通房丫头,我一个修真女,能跟他来真的? 这些话无法对奶奶说,我反倒学西贝熊骗人:“奶奶的话小丫都记住了,杨少爷对小丫很好,我会好生侍候他的。” 奶奶消散在窗前的光线里,我瘫坐于地,心中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跟奶奶相处只有几天,但感情不是时间长短决定的。我来到这鬼地方,是她把满身伤毫无自卫能力的我抱起,我遇采花贼是她拼死救我。 如果我的身体完了,不会有胆以裸灵状态渡海去人间寻刚死的人附体,很可能犯下夺舍罪:在岛上随便抢个身体。 不是我生性歹毒,这是生死关头的本能。自然界的生物遵循优胜劣汰,地球便是自然凡间,在地球修真组织成立之前的漫漫岁月里,有能耐转世的地球人都是自行夺舍。所以夺舍不是死罪,只会被组织开除。这意味着以后我将孤寂地活着,然后在不断夺舍的过程中能量逐渐衰减,可能要不了几世便消亡。 我思念我的同门,但在被流放的百年里,我不能跟他们联系。这种惩罚,是让服刑者感受孤伶伶活着多么艰难。我好后悔,我并不是没一点错,我也曾假公济私,正因为干过,西贝熊才能把他做的坏事统统推到我头上! 他喵的,为什么不规定流放犯和流放犯不能接触?看流放犯之间会不会打破头?也有可能他们抱成团和组织作对……喳,没听说过流放犯能碰上,流放时大可各扔一方。我和西贝熊都被扔到桃花岛,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个中原因。 过往种种浮现眼前,我心肝肚肠纠结成一团,都没注意到夜晚几时来临的。直到房门响,蜡烛亮,我才一惊醒神。 来的是西贝熊,上穿浅青花八团倭缎排穗褂,下着松绿绫裤、锦边墨袜和同色练功厚底鞋,像是从练功场来的,总角抓髻却一丝不乱,正太脸也无汗迹,显然收拾了一下。 但见他那对成人眼睛黑亮如漆,令人禁不住脊背寒,我下意识移开目光。 他凑近前,低声道:“对不起,我被绊住了。” 我没理他,呆呆注视着昏沉的窗外,海涛声隐隐传来,格外凄清。 他坐到我身边,抬手想揽我,半途又缩回,低低道:“别这样,他们都是一世而亡,郭靖黄蓉也一样。猫儿,我们不能对普通人产生太深的感情。也怪我,那几天为适应新的身份没去探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知道我最怕孤独,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心里话?” 我淡淡道:“无所谓原谅,跟你交往是我瞎了眼!以后各自好好过吧,再怎么孤独也就是一百年,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 西贝熊笑了笑,笑声怪异。 嗯?明白了,大灵不是傻的,他的欺瞒行为多半暴露,我的刑期不过是一百年,他是多少可不清楚,管他呢! 只听他道:“百年孤独?或许你受得了,我怎么也顶不住。哎,我已经求到郭靖、黄蓉答应,由我收你为徒。” 我哑然,好一会才道:“要我为你的无耻鼓掌么?” 西贝熊笑得贱兮兮:“嘿嘿,风太大,啥没听到!猫儿,我不是教你修真术,是教武功。这是神雕世界,主线是师徒恋,咱们不闹一场轰轰烈烈的师徒恋,怎么对得起被罚来这鬼地方的机遇?” 我风中凌乱,西贝熊继续游说:“你也不想想,我们灵~肉合一要多长时间?武功才能成!武侠地盘没点武功怎么自保?不断去附体?频繁附体叫找死。只有把保命的本事练好了,才能谈得上修真。” 我恢复语言能力:“多谢!神雕中没有‘小丫’这个角色,我不需要武功,你们将来去守襄阳,我呆桃花岛,修真条件好得很!” 西贝熊大摇脑袋:“郭靖、黄蓉那么有名,不等襄阳失陷,我赌元军会先来桃花岛扫荡他们的老窝。你还是跟着我吧,到时我们一溜了之,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双修去。呃,跟杨过、小龙女一块,活死人墓元军找不到。”说着话贱爪搭上我的肩。 我满头黑线挥开他的贱爪,冷冷道:“你不如直说,你要绑牢我,要把你在这里犯的罪全推我身上!说错,你是要检举揭,‘戴罪立功’减刑!我呸,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才不会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西贝熊一脸不可思义:“哪有减刑?提前回去浪费无毒之躯?亏你想得出来!即来了,咱们最少也要呆足一百年,呆到吸尽附体之躯的能量。我无法忍受与你分离这么久,主动领罚来这块。BLaBLa……” 信他都傻!我气得两眼黑肚肠翻腾,为免被恶心死,索性闭了听觉。 这下清静了,我进入聋子的世界,有幸看到门无声地被推开。 来的是杨过,他可没有西贝熊整齐,衣衫多处撕破,额角起包腮带爪痕,左臂染血,头上簪也断了一截,明显干过一场恶架。 奇怪,武修文和郭芙联手不够他打,难道大人……黄老邪插手了?!我紧张感应,府中除了郭巨侠和黄帮主,没有第三个武功强大者的气息。郭芙正在换衣,呱呱向她娘吹嘘,原来那两个是把杨过引到阵中收拾。 我松了口气,起身想拿伤药为杨过敷伤。 西贝熊动作比我更快,抢了金创药在手,赶着问杨过有没有受内伤。 杨过不予置答,推开他走到榻边探视奶奶。 片刻,他转过身将我拥进怀中,哑声道:“我帮你埋老婆婆,不求他们。” 我心一揪,以为已经平息的痛楚排山倒海涌起……桃花三月夜,一抹阴风魂碎,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依靠,惟求许我贪恋这一刻的温暖,流尽毫无用处的泪水…… 西贝熊也滴下两滴鳄鱼泪,言:“大师兄说的是,不必让没情份的人跑来扰了老婆婆的清静。当年是老婆婆接我到这世上的,我去提桶水,让小丫替老婆婆净个身。” ??武敦儒也是奶奶接生的?真的假的?武氏,大理国贵族,万里迢迢跑到宋国嘉兴找接生婆接生?哼,反正武三娘死了武三通疯了,没人能揭穿他的谎言。</P></DIV> <TR> 第5章、葬奶奶做杨妹子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炮灰看了读者留言,弱弱地自辩两句—— 我觉得猪角不大可能是太好的人,如果她太好,会被流放?别人都坏人? 所以,反倒是被她黑化的原著人物未必像她想的那样。 她嘛,当然也有成长、三观正一正的空间。<hr size=1 /> 奶奶葬在试剑峰山腰,没有棺木,没挖坑。 杨过把奶奶背到一个他曾藏身的小山洞,将奶奶放在松软的干草上,我为奶奶盖上铺盖,然后一起动手将洞口封了。 下半夜的弯月斜挂天边,清辉洒在山间、海上,说不出的冷寂。 西贝熊找来一堆柴草,点燃篝火,我们三个沉默地围火而坐。西贝熊的衣衫沾了土,两把髻歪斜,夜色遮去那对成人的眼睛,看着像真正的男孩子, 说起来现在我和他也确如孩童般了无自卫能力,逝者已逝,且考虑怎么往下活吧。真版神雕跟原著肯定有许多不同,西贝熊向来喜欢观察灵造武侠空间,问问他。 杨过听不到我们用心感传讯互动,只能看到对着火堆呆的两小孩,没一会便试图安慰我:“小妹妹,你奶奶去了,还有爹娘,明天我就帮你问问黄伯母……” “不必,早没了。”西贝熊打断他的话,手摸下巴作沉痛状,脏兮兮的爪子成功将自己整成花猫脸。 杨过眉皱,从破衣上扯了块布,沾了山石凹处的积水替他擦脸。 西贝熊有点尴尬,想抢过布自己擦,被杨过轻松镇压。 擦罢,杨过信手将脏布扔了,解开西贝熊的带,以手代梳打理他的山羊角。 西贝熊垮下脸,脑袋低垂,似乎恨不能就地隐形。我估计自己的外型好不了多少,为免落到跟他一样的狼狈境地,自己快手快脚擦脸梳头。 杨过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予以表扬,要西贝熊向我看齐。 西贝熊郁闷,手拍地:“大师兄的头也乱了,快坐下,我帮你梳。” 大师兄表示不需要小不点效力,抬手取下簪叨唇间,冠塞兜里。 海风顿时将他的一头长吹乱,荒山野地,火光照耀下配着那身破烂袍,大有江湖少侠的落拓不羁。可惜只得片刻功夫,少侠恢复成少爷,一头乌束得纹丝不乱,反倒有种违和感。 “看傻了?别把眼珠子瞪凸。”西贝熊酸溜溜的心讯传来,未待我回击,这家伙一本正经出声:“大师兄,你应该注意到了,小丫能听见。但师父师娘他们以为小丫又聋又哑,如果现小丫不聋,没准会想多,她是桃花岛家生子。” 杨过诧异:“家生子?啥意思?” 西贝熊笑笑:“家生子就是家奴生的孩子,是贱籍。奴和家养牲口一样,还比不上那两只白雕。主家卖了奴、打死奴,不需要理由。你在嘉兴长大,这些事不知道?” 我闷头不语,鄙视到胃疼:刚刚他自己向我介绍,这个杨过与原著相似,儿时跟着寡母穆念慈在牛家村度日。穆念慈是他祖父的养女,因为坎坷经历身体不好,生怕杨家武功断传承,整天只知教儿子武功。牛家村又是荒村,没邻居让杨过通晓世态人情。穆念慈死后,他携母亲骨灰到父亲杨康身亡的嘉兴铁枪庙,将父母合葬,很快遇上江湖魔女李莫愁,郭巨侠、黄帮主救下他,把他带到桃花岛。以杨过的经历,怎么可能知道“家生子”这种专业术语? 杨过大概以为我又伤心了,手抚上我的背,怒声道:“什么奴不奴,我只认小丫是我妹子!小妹,你认不认我这个大哥?” 我心一跳,原著中的杨过认了一堆妹妹,只有公孙绿萼为了爱自寻死路,我又不是那种脑残,死不了!嗯,以妹妹身份傍上第一主角,将来说不定能跟去古墓,不用担心元军扫荡桃花岛,平安过完我的一百年! 于是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嘴咧耳边,头点的似鸡啄米,一边示威地冷横西贝熊。 不料到西贝熊没半点不快,兴冲冲道:“恭喜大师兄!先时我还苦求师父师娘,想收小丫做徒弟。以她的身份,桃花岛功夫自然是不能学的,我说教她武家功夫。武家功夫你见识过,不顶用,我不过是想给小丫另一个身份,为以后脱贱籍打个伏笔。有了大师兄这块护身符,可比做我的徒弟管用。” 我盯了他一眼,这家伙没一句话说师门的不是,眼药却上了个十足。高水平!不怪我在他手里倒大霉。这是为他将来脱离师门赖上古墓派打伏笔吧?好个粘皮糖,我到哪儿粘到那儿,不害死我不罢休啊! 我的恶劣情绪太明显,杨过安抚地摸摸我的头:“怎么了?想学桃花岛功夫?唉,人家不教给咱们,求不到。” 误会大了,我才不想学桃花岛功夫!对了,黄帮主为了防杨过,用话套牢四小,不许他们私下交流!哈哈,黄帮主一定不愿看到西贝熊跟杨过亲近!我爱你,黄帮主! 杨过见我忽露喜色,点着我的鼻子道:“又哭又笑,是花猫。” 西贝熊拨了下火堆,满脸忧虑:“大师兄,或许我是小人,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丫不聋这件事,咱们得合计合计,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我惊得全身炸毛:今天我全部心思都在奶奶身上,压根忘了要掩饰! 喵喵的,这里的黄蓉可不是善茬,书版黄蓉仅仅多疑,最大的恶行是不教杨过武功、反对杨过和他师父小龙女结婚,以及郭芙砍断杨过的手臂后她护住女儿。而这里的黄蓉,对想做她丈夫小妾的女人,杀了不算,还把人家两岁不到的儿子腰斩!就算小三可恶,你要腰斩泄恨,并为免后患不容李奶娘的幼儿活下去,那杀了就是,虐杀算什么?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有虐杀爱好! 哼,别说我的大脑混乱了,这件事绝对是她干的,没有她在黄老邪面前阴人,黄老邪会知道李奶娘看上了他女婿?知道了也不至于残杀小儿,还把与此事一点关系没有的小丫母亲活活折磨死。 郭巨侠更不知该怎么说,如果他和原著中忠厚正直的郭靖一样,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如此残忍的事生,现实中的郭巨侠只怕压根没把虐死仆人当回事!不信?可怜的奶奶被他师父一杖打死是我亲眼看着的,从头到尾他丁点表示没有。如此看来,身为奴的我在桃花岛了无安全可言,主子们一不高兴,就能要了我的命。 西贝熊朝我挪了挪,牵起我一只手:“莫怕,大不了一个谎用十个谎圆,骗子是很有前途的职业。” 我无语望天,杨过扑哧失笑。该主角在玩阴谋方面暂时没什么能耐,西贝熊说啥都大点脑袋,于是三人合计变成西贝熊一言堂。 。 。 。 。 。 。 。 。 。 。 当天边露出微光,我们把火灭了,相跟着往山下走。 主屋前的大坪上武修文和郭芙已在对练,郭巨侠立于一边不时指点,此人大概只有外貌和原著相像,一付敦厚沉稳的样子,我瞧着只觉得脊背寒气嗖嗖冒。 看到我们,郭巨侠面露不悦:“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葬了陈婆婆?葬在哪?”——昨晚西贝熊在杨过的房中留了张纸条。 西贝熊眼不带眨:“回师父,海葬了。徒弟想,海上人归于海,如果陈婆婆思念家乡,水会带着她的思念回去。” 郭巨侠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摇头道:“你们啊,这事办的……陈婆婆并未卖身,该送她老人家归故里。” 西贝熊跪倒恭恭敬敬磕头:“徒弟错了。只是徒弟想战乱频频,不知她家乡还有没有亲人。便是有,以后谁知怎么个情形?不如归于大海,世间万物归大海。” 郭小美女立马被酸文俘虏,崇拜得两眼冒星星,击掌叫唤:“大武哥说得真好!我以后也要归于大海!” “胡说八道!”黄帮主从屋里走出来,笑盈盈训斥:“一个二个没规矩,讨打!过儿,你是大师兄,敦儒胡思乱想,你该阻着他嘛。这么着,罚你替陈婆婆做个牌位。” 我非百合,此前没怎么注意黄帮主,仅仅觉得她漂亮,此刻打眼细看,花年二十八,一袭家常衣衫掩不住绝代风华。莫管狠毒不狠毒,正宗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代表!瞧,人家一句话就抓住原则问题:应该是大师兄杨过对此事负主要责任嘛! 多么公正无偏,原著中杨过自己暴露他是西毒义子才被赶出桃花岛,这里多半不需要,她只要不着痕迹地让杨过觉得没意思,不想呆在桃花岛,那就赶出去了。 真版杨过没有书版杨过敏~感,压根没听出来,了无不快之色,痛快地应了去做牌位,又道:“师父师娘,我认小丫是我妹了,能把她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吗?我要和小丫结成异姓兄妹。” 黄帮主眨了下眼,笑道:“她娘没留下她的生辰八字,江湖人捻土为香,有心结拜何需换帖文?一会我做桌酒菜……” 郭芙跳脚打断:“他们怎么能结拜?我才不要认哑巴做妹子!” 郭巨侠脸一沉:“放肆!” 郭芙小脸涨得通红,含泪奔向黄帮主,哭叫:“不要不要就不要!” 杨过两手捏拳,一字一顿道:“郭姑娘,她是我妹子,不是你妹子!” 我心一跳:“郭姑娘”之称等同不认这个师妹,等同不认师父师娘,别咱们兄妹一块折在这破岛上! 西贝熊打圆场:“大师兄,小丫又聋又哑,只怕不能明白你的意思。我爹娘曾教过我一些医术,要不先让我治治看?” 好谎!武父武三通是南帝一灯大师座下的四大弟子之一,而南帝武功中著名的“一阳指”能治病,据说只要那人还有一口气,就能还他原样。黄帮主少时曾蒙一灯施救,从而跟武三通有了交情。武三通因为情感问题早已疯癫,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算哪天遇上,一个疯子能印证什么真假?至于武母武三娘,死无对证。 黄帮主上下打量西贝熊,笑问:“你学了一阳指?” 西贝熊摇头,背起《汤头歌诀》。这是中医入门课本,惹得黄帮主失笑:“行了行了,你且试着治吧。”</P></DIV> <TR> 第6章、被当成了小白鼠 我和杨过的结拜仪式没能举行,但从他们的对话中我现这里算岁数是按周岁计。倒也不奇怪,此空间是大灵以金大大的书为蓝本建的,并非自然古代。 结不结拜杨过都叫我“妹子”,黄帮主对此予以承认,安排我住在郭芙的隔壁,要我和郭大小姐“姐妹”相称。 这间房有铜镜,让我看清了所附身体的模样:比我估计的强,不算丑女。虽然没有郭芙的如玉花颜,却是眉清目秀,像幅淡淡的水墨画,巴掌大的瓜子脸,一双黛眉天然纤细,凤眼微吊,小巧鼻子下的粉唇堪堪与鼻同宽,搭配适宜看着蛮舒服。皮肤虽非晶莹剔透,倒也平整,没长痣长斑,枯黄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福祸相依,如果是个丑女,奶奶大概不会对小丫下手……当年小丫还是婴儿一只,哪看得出美丑?应该是小丫的母亲有姿色,恐怕就因为她有姿色,令黄老邪下了毒手。奶奶怕小丫长大后容貌似母,干脆将小丫刺聋毒哑。现在嘛,郭芙看到我就美目喷火! 不过郭大小姐应该不是嫉妒我的长相,我的模样只能算小家碧玉,不值得绝代娇娃嫉妒。她是不愤母亲把奴婢提到跟主子平起平坐的位置,压根不睬黄帮主的吩咐,人前人后对我的称呼一直是“贱~婢”。 我的小身子没杨过那么结实耐打,白天绕着大小姐走,晚上不敢归房,生怕她阻着我狠揍。 桃花岛是一座山势连绵起伏的孤岛,相对平坦处的树木皆按五行生克之变布置,我以前没研究过这玩意,又不敢跑去蛇虫出没的山里躲难,只好临阵抱佛脚乱找藏身处,在实战中锤练躲猫猫的专业技能。 本丫再差也是修真的,变成杨妹子后,郭芙、武修文硬是一回也没找到我,只能吃饭时在餐桌上骂我几句,惟西贝熊找我一找一个准。 西贝熊跟武修文住一间房,不方便让我去他房里过夜,于是继续游说我师从他学武功。我露宿外头重感冒一次后,被迫屈从。 西贝熊很坦率,说“武家武功”是他借口考弟弟从武修文那儿诈出来的,他没有验证过,只能和我一块探讨。 我想咬死他!武功中有内功,这玩意瞎整会整死人的! 没办法,我只能练外功,就是蹲蹲马步,或者跟着他满山乱转——西贝熊有天偶然拣到一颗修真晶石,兴奋地说:“桃花岛是修真福地,一定能找到更多晶石!”(一定肯定以及铁定能找到!你想吧,这么个破岛可能有修真晶石产出?很久以后我得知,是他穿前偷偷扔岛上的,故此借口采药到处搜寻。) 当时我虽然觉得桃花岛不大像能产晶石的地方,但事实证明有,自然来劲,于是积极地跟着他出去采药,按他的吩咐天天熬一窝乱七八糟的草药。 我们的精力都在找晶石上,整出来的药肯定不能喝,于是我统统贡献给房前屋后的花草,它们喝了后生机勃勃:顶不顺的全死了。 总的来说,我过得还算平静。 每天我都抽点时间练女红,这时代没有服装厂,衣服都是女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我不能不会。第一件像样的产品是套练功短打衫,送给了杨过。 杨过穿练功衫的机会很少,他天天跟着黄帮主习文,白天读晚上读,劲头大的能把死人吓活,破小子梦里都在背书! 此事是我宁肯露宿不去他那块借宿的原因,太特么吵人!所幸黄帮主实行隔离政策,他的房跟谁都不搭边,否则他的临居说不定会设法灌他哑药。 有天晚上我冻的受不了,悄悄跑去他那儿,惊恐地看到他用绳子扎了头挂梁上,手里还拿着根黑森森的长铁钉。 我毅然窜进去阻止他自残,然后聆听了一番头悬梁锥刺骨的励志典故,还有黄帮主对他的殷殷教导:“男儿立身,考取功名才是正途。” 杨过的叨叨听得我直打瞌睡,不过心中却放下大石:看样子黄帮主不像要赶走他,试想杨过做了官,跟桃花岛文武相济,有什么不好? 后来我偷听黄帮主授课,现她只是念一遍就让杨过自己学。 喳,明显不尽心!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好像又是因材施教,杨主角的记忆力十分恐怖,又或者他娘教过,反正四月还没过完,厚厚的四书五经他全背完。 黄帮主遗憾地念叨春考过了,明年一定送他赴考,说考上秀才就能去书院云云。 既然黄帮主话送杨过赴考上书院,那我先前的猜测没错。不愧是大帮主,让杨过离开桃花岛还要他无限感恩,比书版黄蓉和我这个笨蛋强多了! 杨过的学习主要是自学,四书五经背的溜熟,他的时间充裕起来,开始溜出去偷练欧阳锋教他的蛤蟆功。 这是他窝居嘉兴破庙那会学的,据西贝熊说跟原著一样,某天欧阳锋撞上杨少年,误认为是他的短命儿子欧阳克,教了杨过几招蛤蟆功后不知跑哪去了。 蛤蟆功比武家武功强太多,但我不是贪婪之辈,从没向杨过开口求教。 好吧,我承认,这是因为我的嗓子还没修复,开不了口。再一个,西贝熊说这里的欧阳锋也被黄蓉骗的倒转经脉练《九阴真经》,活活把自己练疯!杨过是神雕主角福大命大不会疯,我这个神雕中名字都没有的角色多半只会有另一种运气:霉运!不学为好。 我不是跟着西贝熊满山跑嘛,怎么又跟偷练武功的杨过搅一块呢? 说起来他喵的气死人,一个多月下来半粒晶石没找到!虽然当时我不知道晶石都被西贝熊加了禁制,只有他能感应到,但找不到是事实,我劲泄了,认为西贝熊给我看的那粒晶石是被海潮冲来的。 这天我本和杨过约好一块出去练功,黄帮主突然来了兴致,抓杨过往书房考效功课,我便躲在他房间做女红,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轻轻的声音—— “死贱~婢会藏在哪块?非把她找出来!”(郭芙) “她可能跟杨过跑出去了。”(武修文) “你怕大师兄?没出息!”(郭芙踢开杂物间的门) “谁怕他?是他躲着我!”(武修文不愤,摔上了杂物间的门) 我心扑扑跳,我是用灵力偷听,虽然还隔着距离,也能判断他们正朝杨过房间走来,这条长廊只有尽头住着杨过。 杨过房里的睡榻是实心,衣柜他们肯定会翻,梁太高上不去,往哪躲?开门逃跑会撞个正着,而翻窗逃亡……会弄出声音,他们身负轻功,一眨眼就能追上我! 上天可怜我吓破了胆,郭芙停了步,烦燥地叫嚷:“不怕大师兄你去找他比试啊!跟着我干什么?” 武修文嘀咕:“师娘不许我们跟他切磋。” 郭芙嗤笑:“我娘是说要跟我爹比比谁更会教徒弟,不许我们私下互相传授,跟他过招有什么不行?哼,怕了大师兄就老实承认!走开啦,比大武哥还古板!” 武修文不服:“拿我跟他比!我哪儿古板?我哥才是一付棺材脸!” 郭芙打了他一下:“我娘说那叫稳重,大武哥是做大事的!” 武修文声音酸溜溜:“他再能,不喜欢跟你玩。” 郭芙跳脚:“才不是!都是你老缠着我,大武哥才会避开我!我爹说他是讲兄弟友恭!你给我滚,我要去找大武哥玩!” 大小姐嚷嚷着朝外跑,武修文拒不死心紧追其后。 我拍拍胸口吁了口气,老天保佑啊!嘿,原著中武家兄弟为了郭芙闹到自相残杀,西贝熊肯定没这种冲天干劲,但可爱的郭小美女还是能给他添烦增恼,为我报一箭之仇! 正笑的见牙不眼,我忽地感到脊背寒,本能地扭头望向窗户。 这一看我吓得心跳快停,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柯镇恶立在窗边,翻着一对瞎眼冷冷地“盯”着我,仿佛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此人是杀死奶奶的凶手,他又要来杀我吗?! 我全身寒毛倒竖,猛然想起刚才我能尖叫,于是一把拉开门,啊啊怪叫着没命狂奔。郭芙、小武你们一定没走远,快快快,我情愿被你们打一顿! 我的怪叫没把二小招来,黄帮主第一时间出现,微笑着拦住我:“怎么了?” 我两手乱挥,一付吓傻的样子。我是吓傻了,比刚才还害怕——黄帮主的笑意未及眼底,探究味十足,仿佛盯着实验室的小白鼠。 果然午饭的时候,黄帮主兴致十足地讯问西贝熊给我用了些什么药。 西贝熊口沫四溅可劲忽悠,修真人对中草药都有些研究,他忽悠得似模似样,就是中夹许多可怕的虎狼药,吓得我口胃全无,似乎看见自己痛的在地上打滚一命呜呼! 不出所料,黄帮主说要亲自为我熬药。 我晕,她亲自熬好,再亲自给我灌下,我还有命吗?而且*中了毒灵体也会沾上,我会死个彻底! 我当机立断,决定脚底抹油一溜了之!桃花岛没有大型猛兽,至于毒蛇毒虫什么的,我小心点就是了。 溜出去的过程挺顺利,大概谁也没想到一个年仅九岁的小丫头敢孤身往山里跑。 桃花岛最高的是试剑峰,周边山峰起伏,占了全岛四分之三的面积,有些地方是直立的悬崖,没入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爬上试剑峰,来到奶奶的葬身地,海风早已吹散了那一晚的篝火残迹。 我藏身在一堆乱石中静静等候,这里只有西贝熊和杨过知道,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怎么越过这道坎。 可恨,研究药是黄药师的爱好,他女儿什么时候也起了这种兴致? 四下悄无人声,惟闻海浪击打峭崖。中午我没吃什么,肚子饿得咕咕叫,阵阵孤寂涌上心头,依稀能理解原著中少年杨过的激愤心情了:到哪里都受人白眼受人欺辱,偶然遇上的笑脸都是假的,无不包含算计。这里的杨过心情应该好些吧,他身边有个比他更倒霉的参照物,是奴婢,主子手持生杀大权,随时都可能被虐死。 呸呸,这种自悲自怜的劣质情绪不该属于我,我不过是被流放到这里来的,等同历劫,而造成我劫难的罪魁祸,就是那个乱开虎狼药的西贝熊!他是我的天敌是我命中的魔星,骗我的感情还要我的命,我要宰了这家伙! 山径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杨过,只有他一个人。 想想不奇怪,西贝熊才不会来。即往矣,每次弄出难以收拾的局面,他总要等到尘埃落定才露面,再第一时间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哪会主动跑来为我动脑子解决问题? 我再次悲叹自个瞎了眼,我要自杀,谁赞助一桌上等宴席,我要撑死啦倒!</P></DIV> <TR> 第7章、杨过追问前尘事 我怕有人跟在杨过后头,从乱石丛中悄悄朝外张望。 黄帮主表面功夫没人能比,自从我住到郭芙隔壁,吃穿用度便好似《红楼梦》里的副小姐,杨过的日常用度更是无一不精。今天他身穿一袭绣金云纹的白绸长衫,在翠绿的山间目标明显,好似来踏青的富家公子哥,阳光洒在他身上,折射之下整个人都像在光。随着他的走近,那俊朗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饱满的额头隐隐带汗。 他走到奶奶的葬身处,四下打量,轻声呼唤,一声又一声,始终没抬高,惟微颤的尾音透露出他的惶急。 我没有马上起身,小心地再三张望又再三感应,确定没有别人,这才蹦出来。 杨过双眼蓦地一亮,一闪而至,牢牢扣住我,语气活像大尾巴狼:“妹子是不是怕喝苦药啊?乖哦,哥给你蜜饯吃,咱们快回去!” 我风中凌乱,相处这么久,我啥时表现的像个弱智女?我要收回对他智商的评分,亏我还想依仗他,就这笨劲别拖累我!喵喵的快松手,打谱玩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打晕绑走?! 可恨我满肚话没法说,只能出黯哑的:“不!不……” 杨过越堆出大尾巴狼的灿烂笑容:“好好好,不喝药,回去吃肉!” 去你喵的,智商不是零是负分!相处这么久,竟然没现我是吃素的! 鉴于说话太费力,我蹲下身,用空着的手拣起一块小石头,愤愤写道:“那些虎狼药会毒死我!” 杨过摸摸我的头,嘿嘿笑道:“莫说傻话,妹子不是能出声了?敦儒的药挺管用,哥还想听你唱歌呢。” 我咬碎牙牙,索性唰唰写道:“我从没吃过他采的臭草药!嗓子是自己恢复的!”——灵力修复当然属自然恢复。 杨过笑容敛去,眉头皱起,半晌道:“是这样?你怎么没告诉敦儒?这可不好,他花了多大功夫替你采药。” 我郁,不知怎么向他解释,坦白交代……他只会当我胡言乱语。 郁到极点,我唰唰写下三个大字:“屁!坏人!”——埋头找了一个多月晶石一无所获,我早恼的肚里长牙了,两天前断然拒绝再随西贝熊出去瞎转,估计今天郭芙是现他出去了我没出去,才到处搜我。 杨过大笑,吓得我跳起身捂他的嘴。杨过头一侧让过,收了笑声,肩膀却一耸一耸,亮晶晶的星眸染上湿气,全不管我脸如黑锅。 好不容易某人笑够,毫无羞耻地擦擦脸上爬动的痕迹,拧住我的鼻子:“好你个小丫,还会记仇?敦儒只打过你一回,我跟他打了不知多少架,BLaBLa……” 我终于知道小丫是怎么死的了,那天郭芙、杨过和武家兄弟玩斗蟋蟀,小丫在一边伺候,郭芙斗败后大骂小丫,说是小丫害她输了,痛打小丫。小丫吃打不过逃跑,武敦儒追后头下死手狠揍,打得小丫满地滚。杨过看不过眼,跟他们打起来。 也就是说,前小丫是武敦儒杀死的?! 难怪西贝熊毫不在乎地夺舍!夺舍本属自然人优胜劣汰,有了地球修真组织后才规定修真人不得对普通人夺舍,如果对方是杀人犯,又正处行凶进行史中,那就不在此例,被夺舍白死。至于武敦儒年仅十二岁,修真界才不管大人孩子,杀人就是杀人,什么小孩不懂事杀人也不用负责,修真界不认。 杨过滔滔说完那天的事,怜惜地理理我的乱,唇角弯弯:“气不过就去打回来,哥帮你打,打完不许再记仇哦。走,回去跟敦儒算账!” 我狂摇头,趴地下继续写道:“不行!你的黄伯母会允许大武替我治疗,是拿我试药。现在她要亲自试药,我会死的。你忘了,我是奴!” 杨过沉下脸:“胡说,你是我妹!” 蠢东西,你如果为一个家奴跟她吵,黄帮主绝对会重新考虑要不要送你考功名! 这事解释起来麻烦,我撇撇嘴,又写:“黄帮主教过你武功吗?” 杨过没出声,眉头微微挑起,似乎遇上跟我一样的难题,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说才能让我理解接受。 喵喵的被黄帮主洗脑了!面对这号自以为正确无比的笨蛋,不来狠的不行! 我牙一咬唰唰写:“我们兄妹,永远不会被她当成自己人。郭大侠是关心你,但他不会把你放在妻女前面,黄帮主的虚言他听出来也只能听之任之。而我,更是死了白死!我不能回去,我想找个山洞住,你本事比我大,教我怎么在山里生存。哥,武功是人练出来的,不求多高,我只求能在山里活下来。” 杨过僵立,满脸不快瞪我。我赶紧再写:“哥,你或许不能明白什么是奴,但不是奴的奶奶,死了也是白死,你可见到柯镇恶有半点内疚?他来看过奶奶一眼吗?郭大侠、黄帮主不过说了几句虚言就揭过去了!武修文和郭芙又是什么态度,你忘了吗?” 这番话终于打动杨过,他深深吸了口气,搂住我向山林跃去。 风从耳边掠过,我紧紧闭上眼。按原著,几个月后杨过会去全真教,就此展开他的风云人生。但这是真实版,我进入的不是一本书!真实版展开后会怎么展,谁也说不准,傻到按原著情节走,我绝对会像路人甲一样被抹杀。什么全真教不全真教,杨过不去又如何?只要他护着我度过附体后的前十年,我可以引他进入修真界……当然前提是他能修真,一旦成功,他能进入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什么大侠的英雄业迹,说下大天来也是人杀人。 奔了一阵,杨过把我带到了一个山洞。这个洞比葬奶奶的山洞大,有二十多平米,洞外草木葱葱,几近把洞口全遮挡住,还有条山溪跳跃着打边上流过。 我跟西贝熊在山中乱跑时,对当地植物已经有些了解,很快从洞边采到美味野果和茎根,在溪水中洗净。 杨过则在溪中捉了几只青蛙,剥皮洗尽后带回山洞,点了一小堆火烧烤。 我没阻止他,人嘛,要适应环境,光吃素怎么在山里活下来? 当他把烤熟的青蛙递给我,我卡嚓卡嚓连骨头都吞了进去。 杨过几脚把火踏灭,告诉我:“我不在时你不要点火,烟冒出去会被现。” 我点点头表示受教。他转身出洞弄了些干草带回来,为我铺了个窝。整个过程他反常地沉默,看来被我那些话打击到了。 对不住了,我有些倦了,没力气开解你。我打了个哈欠,躺倒蜷成一团。 杨过把我拉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道:“等会睡,我有件事问你。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起过我爹?知道我爹是谁杀的吗?” 我心一紧,原著中杨过怀疑郭巨侠、黄帮主杀了他的父亲杨康,引出许多事,其实黄帮主没直接杀杨康,杨康倒是亲手宰了欧阳克。但这里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还没向西贝熊求证。反正杨过报仇对我对他都没好处,扯出陈年旧事,如果这里和原著一样,他知道义父的亲儿子死在他父亲之手,那可不是一般的打击。 我抿了下唇,拣了块石子在地下写道:“那些人都死了。” 杨过问:“都是谁?” 我头麻,想了想,写道:“很多,此事说来话长。” 杨过道:“你慢慢写。” 好吧,慢慢写,请看我如何改编射雕原著(没看过的当这是正本,本丫美化的只有杨过他爹,那家伙是长大后知道身世、自己舍不得荣华富贵)—— “郭芙的祖父和你祖父是结拜兄弟,他们住在牛家村。有天,你祖母救了一个受伤的人,她不知那人是金国王爷。王爷爱上了你祖母,买通一个宋国官员带人灭了牛家村,后来这些凶手被你爹杀光了。(=_=没你什么事了) “当时,你祖母和郭祖母都怀着孩子,郭祖父死了,其他三人逃出来,但走散了。金国王爷假装救了你祖母,你祖母不知道他是仇人,又以为丈夫死了,她身体很弱,为了把你爹平安生下来,嫁给了那个王爷……” 杨过一拳击在洞壁上,我忙丢下石块,用脚去抹那些字。 杨过咬牙叫道:“不必!继续写!” 我吸了口气,更加小心地斟酌用词—— “你爹出生后,那个王爷把他立为世子。皇家很复杂,你祖母为了你爹的安全,不敢透露他不是王爷的亲子。王爷心知肚明,但他没有别的儿子,把你爹当成亲子,为他请了很多师父,这里头有全真教的道长丘处机,他也知道你爹的身世,你祖母求他别说出来,所以你爹一直以为自己是小王爷。” 杨过重重哼了声。我咬唇,不能把杨康说成坏人,又要令杨过不去找仇人的亲人们报仇,我容易吗?继续写—— “你祖父流落江湖,一直在寻找你祖母。他收养了一个孤女,这就是你娘。十多年过去,你娘长大了,你祖父为养女举行比武招亲,地点正好在金国都城。杨家武功好,很多人败了,你爹被吸引,上台打败你娘。你祖父带着你娘去王府,见到你祖母。当时很多江湖人在场,你祖母要跟你祖父走,王爷不让,生争斗。王府高手多,你祖母见走不了,自杀了,你祖父当场殉情。和你祖父一起来的江湖人都叫你爹杀了那王爷,他没动手,他一直以为王爷是亲生父亲,十多年养育之恩,大概他下不了手……” 杨过突然跳起身,冲出山洞。</P></DIV> <TR> 第8章、挖空心思拐个保镖 杨过冲出洞,边跑边出痛苦的啸叫。 这啸叫肯定会引来郭巨侠、黄帮主,他会直接问他们吗? 喵喵的我真是脑子一包糠!我心慌意乱从洞中探头张望,惊恐地看到两只酱油雕朝这边飞来,当下缩回洞,呼呼用脚把地下的字擦了个一干二净。 我进行心理建设自我催眠:杨过不可能从头到尾交代我写了啥,他们顶多以为我什么时候偷听到一两耳朵……把我当成妖孽也没啥了不得,杨过不会说出我呆在哪…… 我决定睡大觉,天大地大没有睡觉大,管它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然而处于这样的环境,我就算想长睡不醒也睡不稳,恍惚间有人入洞。 我不管,下定决心继续睡,反正黄帮主疑心病大,抓到我肯定要审问,不会马上宰了,能睡一时是一时! 咦,这气息很熟悉!我呼噜翻身坐起。 果然是杨过,他头有些凌乱,漂亮的白绸衫撕破多处,沾了很多灰尘,一向明亮的瞳孔黯然无光,好似被飓风连根拨起的树,正默默枯萎。 我心虚:“你、你……” 杨过勉强一笑:“别怕,我告诉他们,看到你不小心跌进大海。” 我松了口气,对他诅咒我死了不予计较。 他递给我一只装着清水的竹筒,又把烤熟的鸟肉递给我。 居然能打鸟了,蛤蟆功练的不错,没准修真也是奇才。我偷偷窥视,光线从洞口的植物透进来,在他身上落下淡淡的碎光,恍若有形的沉郁气息在他背后弥漫,萦绕其身。因为背光,那张有棱有角的俊逸的脸隐在阴影中,让人难受。 这是成熟的代价么?我不敢再看,食不吃味地使劲往嘴里塞东西,一直塞到喉咙口,这才抹抹油嘴打了个呃,然后注意到洞外草木染上一层红光,看来已近黄昏。 杨过牵着我走出洞,轻声问:“妹子,那个王爷叫什么?他的狗腿子都有哪些?” 还要报仇?我有些傻眼。其实对杨过重述原著,回头想想蛮叫人害怕,真实版肯定不尽相同。所幸因为悬挂自己的小命,我盯着西贝熊问了真实版黄老邪的风云事,其中涉及到金国灭亡。喵了个咪的,早知道问清楚铁枪庙那战,可谁知道会生这么大变故,我还以为能在桃花岛顺风顺水呆到襄阳之战呢! 不过根据灵造空间特点,主角和重要配角的名字不会变,且赌一把,反正错了我也只是“听说”! 略微琢磨了一下用词,我埋头在地下写道:“好像是叫完颜洪烈,能够肯定的是他已经死掉了。金国已亡,完颜皇族被蒙古人灭了。当年你爹追查旧事时金国倒是还在,他把仇人都杀掉了,具体有哪些我不清楚,只听他们说最后一战是在嘉兴的铁枪庙,有些人不是杨家仇人,他也杀,引来一些江湖人打抱不平,替他们说情。” =_=这下就算有一天遇上知情人,也能把黄帮主摘出来了吧?我估计真版黄蓉就算有份也没有公开露面,不然她不敢让杨过去考功名。 抬头看看杨过木然的脸,我小心地继续写道:“你爹没理睬说情的人,把铁枪庙的人全杀光了,自己也身亡。但他没杀最大的仇人完颜洪烈,所以有人说了你爹很多不好听的话。宋国跟金国是敌国,有人说他认贼做父。你娘肯定不这么看,郭大侠也一直认他是义弟。黄帮主是丐帮帮主,讲家国大义,对他没好感。我觉得你爹下不了手杀完颜洪烈能理解,毕竟那人养了他十多年……” “不要写了!” 杨过扑嗵坐在乱草中,头埋在膝盖上。 天色渐暗,远近暮色苍茫。 我有些无措,武侠小说中的主角,都是为报仇雪恨苦练武功,我捏断了他的报仇之念,会不会令他失去人生目标…… 不会不会!杨过是为了自己不受欺负苦练武功,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流露过要追究父亲是怎么死的,是我说的那些话让他生出不妙的联想吧?唉,我也是没办法,我不那么说杨过肯定把我抓回去,我会被炮灰! “过儿!过儿……” 山间传来郭巨侠饱含内力的呼唤。我紧张地张望,万幸,酱油雕没有出现……幸个p,没准下一刻就出现! 我急忙推了杨过一下,他不动弹。想想杨过夜不归宿并非头一回,我没再推他,顾自起身想缩回洞。 杨过忽地冒出句:“这时辰郭芙在喂雕。” 对对,现在是二雕进食的时候,大小姐拿喂雕当游戏,没个把时辰不会结束。 果然两只雕一直没出现,郭巨侠的呼唤声响了一阵静寂下来。 夜色在风声中降临,这个夜晚无月,只有清冷的星光。 海洋性气候白天和晚上相差很远,我冷的直打哆嗦,满心想回山洞缩进暖暖的草窝,杨过却一动不动。 丢下他,我于心不忍……呃,其实是我以后要靠着他活命,不能不讨好。于是,我像只倒霉的野猫缩成一团抵抗寒冷。 很快我就抗不住,被迫搓手跺脚。未来大侠终于察觉,一把将我揽进怀。 杨少侠热量大,我总算透过气,舒服地呜噜,继续活动手脚。 杨过身微僵,低呼:“莫动!” 呸!生命在于运动,不动我会冻死!我使劲搓手,咕哝:“冷!山洞……” 杨过豁地站起,朝后踉跄了两步,呼呼喘气,扭头朝山洞走。 我追他后头,山路崎岖又暗,没两步我就扑嗵跌了个嘴啃泥,险些没磕掉牙。 杨过返转身摸索着走过来,将我牵起。 他的手心很热,不过呼吸没刚才那么急促,好像是平静下来了。 跌跌撞撞回到山洞,里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摸到草窝,赶紧蜷了进去。杨过没过来,我有草万事休,睡觉! 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蛤蟆功出现负效应了?杨过会不会步上他义父的后尘练来练去练疯掉吧? 我的小心肝揪得紧紧,使劲安慰自己:欧阳锋疯了还认杨过做儿子,杨大哥疯了也不会伤害他的妹子……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可能跟练功无关!杨过已经十三岁,哪啥什么的本能反应恐怕有了!肯定是这样,以后小心些别搞危险动作。 放下心来,我安稳沉入黑甜乡,连个梦都没做。 。 。 。 。 。 。 。 。 。 。 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杨过不在,地下留了行字:“哥出去找吃的了,莫乱跑。” 哇咔咔,有人养我,还是小帅哥,太幸福了! 我跑到溪边洗涮。阳光很好,好到*辣,我顺手将衣衫搓了搓,摊在地上晒。质地上佳的锦锻泛动光泽,可这种衣料在山里不耐穿,仅仅一天功夫便多处磨损。 喵了个咪的流放的悲剧啊,储物戒指在修真界几乎人手一只,像我这种排不上号的也有,虽然我没啥宝物,但日常衣物修真晶石少不了,现在叫赤贫! 到什么境地干什么事,我用杨过留下的小刀割了野草,坐下来编草裙。 草质不大好,春天的草本来就不能用来做衣衫。一边编,我一边琢磨怎么说服杨过当小偷:咱不偷主子们的绫萝绸缎,欺负说不出话的哑仆,反正那些家伙不是好东西! 一个时辰后及膝草裙编好,穿着有点磨身。且将就,磨着磨着就会起一身老茧,石头都不容易划破。 一边给自己励志,我起身就近采了些野果。 正吃着,杨过回来了,手上提了一个包袱。看到我的扮相,他耳根红,目光有些躲闪,慌张地将包袱塞到我手中。 我来气,我这身子看着只有五六岁好不好!上半截跟男娃有什么区别?下面遮的严严实实!不管了,我装傻,一脸蠢真地打开包袱。 包里有只大食盒,两套男式衣衫,还有我落在杨过房里的针线剪刀。 太好了,不用做野人了!衣衫不用省着穿啊,多么幸福的人生!我急急抛弃草裙,将哂干的衣服套上身。 开了食盒大口吃饭,我开始回忆原著情节:杨过会去全真教,是练蛤蟆功时被郭芙和武家兄弟现,柯镇恶不愿跟欧阳锋的传人同呆一岛,闹着回嘉兴,黄帮主趁机劝郭巨侠把杨过送走。 这个老瞎子,杀我奶奶,害我暴露,还要逼走我的保护人!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我将食盒往地下一放,拿起石块写道:“哥,黄帮主只教你习文,摆明不想你有武功。以后你练功,我帮你把风,免得被现,惹麻烦。” 杨过的神色有些复杂:“人说虚长几岁,我是真的虚长,有时我觉得你倒像我姐。” 我暗笑,如果是成年人……不,就算十三岁,但不像他这样不了解人情世故,肯定早就现我不对头! 不能令天才少年受打击,怀疑自己的智商,杨哥哥的智商说不定两百! 于是我又写:“哥,我是奴!桃花岛的哑仆以前有几十个,现在几个?我是在这种环境中活下来的,如果你和我一样,会懂得比我多许多。” 天才少年依然纠结:“敦儒也比我聪明许多。” 那家伙?黑他!我狠狠写道:“他爹武三通是一灯大师的入室弟子,一灯大师什么人?他俗姓段,大理国前任皇帝!段氏传统不是皇帝死了才由儿子继位,是儿子大了老子出家。武三通以前是大理国的农事大臣,朝廷多复杂,武敦儒身为武家长子,弯弯绕的心肠绝不比黄帮主少!跟他交朋友,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杨过面露不快,瞅着我道:“敦儒是好人!昨天郭伯父、黄伯母……黄帮主出来找你,敦儒引开了他们。今天我本想带你的衣服来,敦儒说会被现,拿了他以前的衣服让我带给你,糕点也是他准备的。” 我眼乌,西贝熊要是不会这一套,我会被他骗上手、会被他害这么惨?! 不好!西贝熊灵力比我强,以前找我一找一个准,未必是他熟知五行八卦,搞不好是能感应到我,那岂不是我到哪儿他都能找着? 呜哇哇,我就脱离不了这个王、八、蛋?!!!</P></DIV> <TR> 第9章、山洞里的逍遥日子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窝囊的人生!即然避不开西贝熊,我立足现实,他敢找来,见一次骂一次! 喵了个咪的,原本为着在桃花岛平安生活下去,我已做了妥协,打算跟他和平共处,可黄帮主一问他给我喝的是什么药,这家伙居然报出虎狼药,要我命啊! 西贝熊长了后眼,一直没来山洞,只对杨过下功夫,让杨过替他当说客。 我恨不能敲开杨少侠的笨脑瓜,看看里头是不是塞了一包糠。所以说智商高不顶用,杨少侠的情商低入尘土! 日子在磨牙中过去,六月中旬我的嗓子基本复原,对山里生活也越来越熟悉。 海洋性气候时有急雨,我把山洞铺成内高外低的倾斜状,又在杨过帮助下搞了两层奇妙的帘子:里头一层细帘是挡蚊虫的,外头的粗帘上有常青爬滕,掩住洞口,即使走到近前也看不出内有山洞,这是我深谋远虑对付可能有的元军扫荡。 一个美好的清早,迎着鸟鸣我例行将两层帘子都掀开来透气,再将睡了一夜的凉草扒到洞口晾晒,然后在洞里点燃熏虫驱蚊的香草,提篮出洞。 太阳辣辣地挂天上,空气闷闷无一丝风,预示会有暴雨。 我快手快脚摘了篮山果,提到溪边洗净,再钻入水中沐浴。溪边草霉红艳艳,我摘了一颗塞入口中,甜甜微酸滋味真好,可惜篮子装满了,只能在溪中品尝。 正慢品美味,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赶紧跳起,将还没晾干的衣衫套身上。 一颗石子从诡异的角度袭来,我蹦跶闪躲,顺手捞起篮子做盾牌。 袭击者不满:“这是试练!” 我针锋相对:“试你有没有本事不击中篮子!” “简单!”某人一个虎扑,强行夺走我的果篮。 我一p股坐地下,哀诉:“好饿!饥热交迫!自从跟你习武,我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好哥哥一去不复返了!”——杨师父善武不善教,竟想把蛤蟆功传给了无武功根基的我,我坚拒危险东东,只学杨家功夫,反正要对付的只有桃花岛小动物。他认识不到有粗浅武功足够在山里谋生,坚持不懈天天督促,毫无黄帮主良好的放羊式教学精神。 但见该师从兜里掏出只油纸包,凶恶训话:“快吃!练武就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油纸包的是烤海鱼,我顶怕吃这东西,蓦地低呼:“下雨了!” 杨少侠顶好骗,第一时间奔去收凉草。 可恨老天不配合,凉草收完、铺好,双重帘都放下了,它还不肯落一滴雨,害我被杨过往死里操练,直练到汗嗒嗒似从水里捞出来。然后我赏给小动物的烤海鱼神奇再现,让我再次认识到自己弱小无助。 含着两泡泪啃鱼,现鱼距活着仅一个多时辰。我问:“你天没亮就去捉鱼?”(有没有必要如此跟我过不去?) 杨过哼了声:“不想给人看见。昨天下午我回去一身汗,跳海里凉快,郭伯父看到,让我以后跟他们一块游水。黄帮主说这是玩物丧志,会耽搁明年考秀才。反正她是不想让郭伯父教我任何东西,咱们自个练,等天黑了,哥带你去海里游水。” 我重重点头,心里无限鄙视:游泳算不上武功,生活在海岛的人谁不会游水?黄帮主未免防人防过头了。 说着话风起云涌,铺天盖地的大雨在山间弥漫成一片白雾。 我们退回山洞,杨过头下脚上练起他的蛤蟆功。先前他的衣衫被雨打了个湿透,这会以可见度飞快干透。 此人习武素质硬是一流,不知修真会怎样。 暂时我不想传他修真术,因为相形之下修真成效慢到不可见,修上一世都看不出多少效果,不如等我灵~肉合一后再说,那时我多少能渡点灵力给他,不至于令他在久炼不见效的情况下失去兴趣。 盘算一番,我半入定吸天地灵气,虽然不练也能在十年后灵~肉合一,但练总比不练强,这可以令我在必要时更好地动用可控灵力。 两人各练各的时间过得快,两个时辰后杨过收功了,我立即“苏醒”,奉上果篮给他填肚。暴雨犹未停,听着雨声闲坐洞中何等自在,我仿佛看见无数逍遥日子从洞前流过。 杨过也是一脸享受,开始例行八卦,主角郭大小姐,内容为此女如何对前来岛上的丐帮大人小孩耍威风,又如何欺负小武、巴着大武。 几个月来这种八卦我差不多天天听,如果杨过没歪曲,这位郭芙跟原著中的那位相比叫大转型。不对,叫身兼两种相反的属性:一种是刁蛮如故s性十足,一种是变身m女热爱受虐!想到西贝熊不得不跟s~m女扯不清,我笑得见牙不见眼。 听了八卦要回报,我给杨过讲《喜羊羊与灰太狼》。 桃花岛没羊没狼,我用海鸥和癞蛤蟆替代,希望他能热爱上孤岛生活,安心保护我。 效果不是太好,杨少侠的脑瓜比我好使,把喜羊羊变成小乞丐、灰太狼变成蠢恶的土财主,第n次念叨要带我逃离桃花岛,去外头的花花世界玩,去找他义父…… 我沮丧,他热衷游泳是为了逃跑吧?想打击又不忍心,适合修真的人极少,他修不了就只有一世人好活,怎能将他拘在山中?只求他陪我十年……五年也行,我长到十四岁还不能自保?找块豆腐撞死去! 于是我笑眯眯:“离开还不容易?” 杨过两眼蓦地鼓圆,我手一摆:“你明年不是要考秀才,难道在桃花岛考?” 杨过一脸扫兴:“考完就关书院了!还有这么长时间,足够咱们到处转转。” 才不会马上关书院,要等放榜,进书院至少是明年秋天的事,一年多时间谁知会生什么事?不过能提前让黄帮主大怒,不送他去考就更好了。 我肃容使阴招:“那也容易,桃花岛连稻田都没有,吃的穿的哪来的?都是从大6运来的,那些丐帮的人……” 杨过打断:“我知道,可平时桃花岛没船,来了船,上头一直有人。” 我励志:“先练好本事嘛,练好了才能偷偷上船。没练好武功,出去也受欺负。” 杨过面现烦燥,忽又露出喜色:“来往传讯的肯定是那两只大雕!郭芙老是用雕讨好敦儒,我去跟敦儒说,找天传假讯,让船开来带走我们!” 小孩思维,也不想想操作难度多大,而且这么做西贝熊等同背叛桃花岛,人家犯得着吗?得,这话不用我说,让西贝熊自个拒绝他,最好关系搞僵! 我拍手称赞:“好主意,改天合计合计。” 没想到我随口一句胡扯把西贝熊招来了,两天后的上午,西贝熊跟着杨过屁颠屁颠来到山洞。 我直愣愣望着他,本该按计划臭骂,愣是被他的炫造型震傻:两把童子髻变成了少年髻,头戴老高的竹冠,下蹬三寸厚底鞋,硬生生将个头拨到跟杨过齐平;肤色从原来的小麦色进化为准黑人,身穿玄青成人袍,一举变成大白天的阴森鬼祟。 然而熊鬼自我感觉良好,大刺刺在山洞最里面即最高位置坐下,哼哈:“不要这么盯着我看,稍微崇拜一下就好了,我是谦虚的人,会不好意思的。” 我满头黑线:“现在是练功时间,你跑这块来,后头有几条尾巴?!” 西贝熊摆手:“别期待惊险剧,师父、师娘带着郭师妹去嘉兴了。” 哦,岛上无老虎,猴子充大王,要不然他也没法打扮成这付人见人晕花见花枯猪见猪撞树的模样。 杨过未理我们的交锋,顾自打开食盒,拈出块糕点塞我嘴里:“好吃不?哥做的!” 西贝熊目光微闪,我有些窘迫,示威地翘起下巴使劲嚼。其实杨过依然没开窍,某天的某件事很快被他忽略,对着我依旧两小无猜。我希望他停留在蠢真状态未予点拨,不料让西贝熊目睹引人胡思的场面。 吞下糕点,我不着痕迹朝后挪了挪,伸手捻了颗放一边的生果,问:“小武呢?不会被他现这儿吧?” 杨过笑道:“鲁长老他们的小孩留在岛上做客,武修文正忙着充当师父。” 西贝熊作尴尬状,垂目上心感传讯:“你不会喜欢上了杨过吧?这里没有避孕方法,生孩子是生死关。” 我差点被生果呛着,我这身体才九岁,他竟想那么远! 我义证词严:“不要教坏小孩!” 西贝熊阴冷道:“原来你还记得现在是小孩。爱惜身体,少xxoo。” “关你p事!”此语一出我心抽紧,这家伙不会因此搞诡计把杨过赶出桃花岛吧?于是我放缓语气:“杨过的官配是小龙女,桃花岛呆不下去时,我想跟他去小龙女那儿避难。把哥哥变成情哥哥,我往哪去?” 西贝熊道:“记得就好,他很快会去全真教。” 我一颗心再度抽紧:“黄蓉说要送他去考功名,你少搞鬼!” 西贝熊回应:“你脑瓜没出毛病吧?他爹是完颜康,做官找死!黄蓉不怀好意,咱们还是想个法子把他送到丘处机身边。” 是哦,金国小王爷的儿子怎么做宋国的官?我居然没想到这点! 琢磨片刻,我直言:“杨过可以考不上嘛。阿熊,我想让他在桃花岛保护我十年,至少五年。你放心,该他的一准是他的,我已经告诉了他,丘处机是他父亲的师父,他肯定会想去终南山看看,到时咱们跟着去,再设法让他进入古墓,和小龙女胜利会师。那时的他才适合谈恋爱嘛,早恋是不对的。” 西贝熊道:“痴心妄想!丐帮已在筹办‘天下英雄大会’,时间是四年后,要成立‘天下武林盟’抗元。我们不能杀人,也不能坐等被杀,得早做准备。” 我急盘算了一下,言:“有四年时间也成,到时你找个借口陪他去终南山,没准你们双双成为古墓派弟子。”——四年后我也该有自保能力了,本丫留桃花岛,哪你个王~八~蛋彻底断绝关系!</P></DIV> <TR> 第10章、哪有这样的粘皮糖 我和西贝熊以心感传讯交锋,杨过听不到,顾自在一边滔滔。忽地西贝熊嗤笑出声,杨过傻了下,自我脑补:“对不住,我老是忘了武修文是你弟弟。” 西贝熊是笑话我,但这家伙会演戏,立马眼眶红:“是啊,惟一的弟弟!我娘临死前要我照顾好他,我什么都让着他,他喜欢郭师妹我绕着走,可他……晚上睡觉我都提着心,他专拣看不见的地方下手,我又不能真跟他打。” 我暗乐,没准这是真的。我扮小丫不难,他扮武敦儒身边有个亲弟弟,武修文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无事生非的郭大小姐,王八蛋可算有人收拾! 杨过一脸义愤:“不如一起逃走!去找我爹……呃,是我认的义父,叫欧阳锋,武功可好了,BLaBLa……” 这是杨过头回说出西毒的大名,可见他并非全无心机。但这对西贝熊不是秘密,人家知道的比他还多,一边敷衍地拍巴掌,一边悄悄通报真版疯西毒的奇人逸事。 我忍不住开心,少年爱冲动,杨过更是行动派典型,西贝熊熊口不对心光说不做,杨过看不透他的本质也会烦了他。 西贝熊提前暴露:“大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不怪修文不拿我当大哥,小丫也不见待我。我老梦到李莫愁追杀我们,好害怕!要是我能像小丫这样就好了,安静地住在山洞里,安静地布置一个家,有你天天来看我……” 啥?这家伙不会是想搞gay吧?给我找个盆,我要吐! 等会再吐吧,他喵的有更要命的事:我想要保镖,西贝熊会不想要?杨过现在十三岁不是二十三,对兄弟情的需要远远过谈情说爱!便是他情窦初开,也不可能看上我这种没长开的小毛丫!而且十三岁是高危年龄,披着十二岁画皮的西贝熊玩玩手段,没准神雕狂侠真的被他掰弯,从此大哥只爱小弟……呕~~~ 又呕又怒,小胃一抽一抽,都蜷成一团了,那两位连丁点注意力都没赏给我:西贝熊玩少男黯然心伤,嗒啦着脑袋窜出洞,杨少侠紧追其后不住口劝慰! 武敦儒的身体原就带武功,西贝熊附体后天天练,现在厉害着了,脚穿三寸厚底鞋不跌跟头,轻功那个溜,活似拼尽全力逃情,让他的杨大哥堪堪差一臂之距吊身后! 我悲,我怒砸草窝!他喵的西贝熊,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把干草弄一地后,我忽地灵光乍现:西贝熊即有这种心思,就会也想着把杨过留在桃花岛,他先时说什么送杨过去全真教不过是糊弄我!握握爪,总算在猎才大战中求同存异有了共同点!接下来各施手段看谁技高一筹! 哼,未来神雕狂侠大好儿郎一只桃花遍地开,才没那么容易变成同性恋!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防万一,本丫无私奉献!小龙女啊小龙女,你将来可要冲你家小姑磕三响头! 。 。 。 。 。 。 。 。 。 。 从那天开始我注意打扮了,天天头插山花。 我落力编故事,对杨哥哥讲男欢女爱——虽然本丫个头小小没~育,但本丫故事里的女主女配个个正当妙龄、貌美赛郭芙! 篇是《海的女儿》。照顾少侠的爱好,我加进大量武打情节,顺便黑化gay,把抢了王子的某国公主改成恶心叭啦的人妖,一举将小中篇拖成滔滔长篇,每天讲一节,根据惟一听众的反应调整。 杨哥哥被吸引,我得意……要是我知道这故事会导致什么后果,杀了我也不讲! 八月初三,这个日子我记得十分清楚——杨过上午没来,午饭后还没来。下午了,我越等越焦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我禁不住胡思乱想,大家知道过程比结果可怕多了,等待判决的犯人最难熬,越想越可怕,会把自己吓死。 我能克制住不窜回去一探究竟,是从试剑峰能看到桃花岛港口—— 港口没有任何船只,也不闻厮杀声,不可能有元军提前来扫荡桃花岛,也不会有江湖仇家杀上岛。 一直到黄昏时分,终于等来一个人——西贝熊。 今天他的打扮很正常,一身练功衫两把童子髻,开口便道:“昨天郭芙脑抽,当着武修文乱捧杨过。今早天没亮武修文就跑去找杨过,闹着跟他比武。我怕出事,告诉了郭靖,没想到郭靖让他们正儿八经比试!武修文了疯,身藏带毒匕,刺伤杨过。好在杨过闪得快只刺伤了腿,别担心,桃花岛有九花玉露丸,杨过躺几天就会好。” 我想起原著情节,手心全是汗,一叠声追问:“什么毒?杨过有没有还手?他的蛤蟆功暴露了吧?” 西贝熊摞了把脸:“没有。武修文是偷袭,还没说开始就刺伤杨过,郭靖一掌把他拍飞了。今天审了武修文许久,问他哪来的毒,那小子死鸭子不开口。其实不用审,黄蓉在我们房间搜出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应该是李莫愁追杀武家时,他从地上拣的。” 我干巴巴道:“那你不是很危险?” 西贝熊苦笑:“是啊,想起来就后怕。今晚不回去了,我怕那小子还有后手。” 我挑眉:“没把他关起来?” 西贝熊道:“囚禁在房间!可惜我不是真的武敦儒,对付不了他。” 我深吸口气,盘腿坐入草窝,淡淡道:“那你真要想想怎么办。今晚不回去无所谓,弟弟干出那种事,哥哥伤心。如果多几次……你是郭靖的大弟子,有女婿备选人的资格,以前他们完全信任你,现在现你弟弟心机深沉歹毒,有些事怕是难说了,黄蓉肯定会从此防着你。杨过反倒没事,他们什么武功都没教给杨过,不会防他如防贼。以后别再来探我,你很可能被跟踪。他们不会随便宰掉自己的弟子,我这个‘假装聋哑’的奴婢可不同,他们会怀疑我知道太多秘密,宰了省心。” 西贝熊沉吟了一会,抬头道:“我未必安全!我‘爹’武三通是一灯的入室弟子,大理国人,宋国最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看黄蓉好像跟一灯有交情,但凡她觉得不对头,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要不像杨过说的那样,我们一起走人。” 我不起劲:“我不想离开桃花岛,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西贝熊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打开带来的食盒:“吃点东西再睡。” “等你们送饭来,我早饿死了。”我合上眼表演打坐,一边道:“休息吧,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西贝熊笑着在一边躺下,低语:“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猫儿,我觉得我们的个性很能互补,原谅我好不好?我不会再做傻事。” 我没吱声,喵喵的是原谅你害我被罚到这块,还是原谅你对黄蓉乱说虎狼药、害我变成小白鼠不得不逃进山里? 怒没有任何用,我气凝灵台半入定,强迫自己冷静。 约摸半小时后,西贝熊爬起身。 我睁眼:“出恭走远点,我可不想明早出洞踩一脚屎!” 西贝熊低笑,轻声道:“是回去,不放心杨过。” 我一个字不信,想让我不起疑心才是真!这家伙如果有把握制住我,恐怕早就点了我的穴位!所以我疑心一起,便“不经意”地摆出练功姿式,量他没胆下手。 我漠不经心地夸赞:“好办法,照顾受伤的大师兄,就不用面对武修文了。” 西贝熊没吱声,顾自出了山洞。 我瞟了眼敞开的食盒,虽然冷了,香味依旧诱人。 我绝不会碰这玩意,我敢肯定,一旦吃了,准会一觉睡到明晚!那时,郭巨侠早带着杨过离岛了! 要不要跟着一块走?说实在的,外面那么乱,留在桃花岛最安全。 但人做事不是全凭理智,我一肚气憋的快爆炸,就想让西贝熊吃个闷亏,叫他晓得我不是傻的! 次日上午九点多,一条大船靠近桃花岛。 远远看到船帆时我就往海边跑,虽然绕了点路,也在船抵岸前提前到达。 果然郭巨侠拎着包袱等在岸边,杨过、西贝熊站的稍后些。西贝熊低声说着什么,杨过剑眉紧锁脚踢小石子,哪像身带伤? 船靠岸,一个乞丐模样的汉子扬声招呼。我立即奔了出来,岸边三人愣住了。 我冲着郭巨侠大叫:“小女已经死过一次,求郭大侠开恩,许我离开桃花岛!”又万分委屈地冲杨过叫唤:“哥,妹子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把我丢下!” 杨过激动了,一把抱紧我:“好!郭伯父,我们兄妹不分离,让我们一起走!” 郭巨侠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小丫?” 西贝熊翻身拜倒:“师父,小丫掉海里后又被潮水冲回来了,她怕挨打,不敢回家。都是弟子的错,您还记得杨大哥第一次跑去山里吗?那次我们会打架,是我打了小丫,后来还连累陈婆婆身亡。弟子追悔莫及,弟子犯下这样的大错还欺骗师父,无脸呆在师门。求您许敦儒离开师门,以后小丫和杨大哥到哪里,我到哪里,为奴为仆,以恕前错!” 杨过更激动了,一把拖起他:“胡说八道个啥!好兄弟,咱们三个一块走!” 我这个火,我打的算盘是趁西贝熊现在本领弱甩开他——目前桃花岛挺安全,他没必要冒险离岛。 我忍气垂,以心感传讯劝告:“你是郭靖的大弟子,能走得了?大不了我替你铺路,我先拜小龙女为师,你不要捣乱了!” 西贝熊回应:“休想甩下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喵了个咪的,哪有这样的粘皮糖,给我把火,烧焦了他!</P></DIV> <TR> 第11章、离开桃花岛的代价 西贝熊死搅蛮缠,郭巨侠拒不松口,并以啸声传讯。 我知道黄帮主一来麻烦大了,愤愤以心感传讯:“桃花岛我绝不会留!化灵都不留!逼到我化灵我夺舍郭靖!从今往后以追杀你为目标!咱们玩个不死不休!你要试吗?!” 西贝熊气吞山河:“我爱你!无论你怎么待我,我都爱你!” 喵了个咪的我爱不死你! 转瞬间黄帮主来了,柯镇恶来了,郭芙、武修文、丐帮长老的小孩们都来了,还有鲁长老等等也从船上下来,港口聚了一帮人。 西贝熊把先时的话打乱重来,杨过一脸感动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 黄帮主笑眯眯的刀子眼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西贝熊根本不在乎我死活,越说越起劲,话里话外都是他多么爱我! 郭芙气得尖叫,黄帮主的眼神更吓人了,快把我剜了! 啊啊喂,我是不是真的要化灵了? 终于黄帮主开腔了:“敦儒,过儿是去他爹的师门,你爹的师门在大理国。小丫也莫犟了,全真教都是道士,不收女徒。你是我桃花岛人,以前我没有照应好你,过儿放心,等你出师,我交给你一个好生生的小丫。” 竟想蒙36o度上帝视角,我呸!全真七子中有个女道士孙不二,肯定收了一堆女徒。 我重重磕了个头,夹枪带棍道:“我知道,我是奴!桃花岛哑奴!是我哥教会我说话,是我哥令我死而复生!您是丐帮帮主,帮众是千千万万穷苦人,试问稚子何罪?我焉何为奴?因为我奶奶太穷把我卖了?求黄帮主开恩,许我不再做奴,许我今日生离桃花岛!黄帮主大仁大义,一定不会强留我一个小丫头。至于武大少,您的情意心领了,小丫不敢高攀,小丫绝不敢跟郭姑娘抢夫婿!”——再不许,本丫大把更难听的话!量黄蓉不敢当着杨过和“武敦儒”的面杀了我这个奴婢。 黄蓉不敢,郭芙可不在乎,如果不是被一干人拖住,当场就要冲过来宰了我。 西贝熊视而不见,也重重叩头:“敦儒愧对小丫,敦儒心系小丫,今生今世非小丫不娶!小丫嫁给别人,敦儒出家做和尚!” 一帮人脸色七彩纷呈,郭芙尖叫着跑了,武修文等铁杆粉丝慌不迭追后头。 鲁长老咳嗽一声,言:“帮主,要不我带小丫去嘉兴?” 黄帮主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容:“看过儿的意思吧。过儿,陈婆婆并非小丫的奶奶,她只是带大小丫。小丫的娘是杨嫂,在她不足一岁时就去世了,她爹在她还没出世时便死在元人手上。唉,是我没照料好小丫,她儿时很安静,我还以为她天生哑巴,没想一下她跟哑巴在一块怎么会说话?总之都是我的不是。敦儒想娶小丫,得等她长大,还要你爹点头,对不?今天你就要跟着过儿和小丫走,是为难你师父了,你跟他们不同,你爹尚在,没有他许可怎么成?” 我以为该轮到西贝熊绝望,没想到这家伙梗着脖子说:“师娘,我爹脑子早糊涂了,这事大家都知道。求师父、师娘做主向杨大哥提亲,这就举行文定之礼!” 杨过抓抓头,反手揽住我:“妹子,敦儒是好人。” 他是好人没坏人!喵喵的想用订婚扣住我?结婚还有离婚呢! 我手搭西贝熊的背以心感谈判:“订婚,今天放我走!” 西贝熊直接出声:“订婚,等你及笄去找你。” 郭巨侠大概觉得女儿太丢脸,点头道:“师父做这个主,在场长辈都是证人。” 。 。 。 。 。 。 。 。 。 。 我们返回主屋举行订婚大礼,小丫没有生辰八字,杨过临时刻了块“杨父杨母”的木牌,西贝熊自个刻了块“武氏列祖列宗”的牌牌,然后点香叩头便算礼成。 终于,我们在西贝熊的“依依深情”中登上大船。 苍海茫茫海鸥乱叫,可算离开桃花岛了! 杨过看我对订婚不情不愿,不停地大说“敦儒兄弟”好话。 我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继续再忍!为免把自己忍死,不顾心乱如麻,接着讲已经准备好的《海的女儿》章节,总算把他的嘴巴堵上。 不过要杨少侠完全不开口是不可能的,这小子最喜欢表评论。 在他表评论的过程中,我获知了昨天事件的另一个版本:郭芙从嘉兴回来后大吹见闻,杨过嘴贱,拿《海的女儿》里的锦句妙言气她,武修文大怒,跟杨过打起来。然后杨过会蛤蟆功暴露,柯镇恶暴跳如雷,不愿跟西毒传人同呆一岛……反正就是跟原著差不多。当时杨过被武修文盯住,没法脱身来见我,又知道我不想离开桃花岛,便托他无比信任的“敦儒兄弟”照顾我。 这版本跟我估计的差不离,只不知西贝熊是否不着痕迹地在个中扇风点火。或许他没挑三拨四,真正不容杨过的是黄帮主,没机会她也会制造机会把杨过赶走。幸运的是她没对我起疑心,还自行脑补出我之所以能说话的原因。 换个角度看,黄帮主对我还算不错,昔时小丫的母亲被她父亲虐杀,陈奶奶又惨死在她丈夫的师父之手,照江湖人作派,为防我报仇应该斩草除根,尤其我还当她的面说了那么多诛心话。可她没这么做。无论她是没把小丫放在眼里,还是不想为了我这只小老鼠伤了玉瓶儿“武大少”,对我来说她是手下留情。 罢了,就此两清!不清,我一个修真女,还能对凡人动手报仇? 在三差空间时我看过网上写的修真文,那里头的角色一个不愤就大砍大杀灭人满门,比邪修都不如,还说什么条条路通大道,只要对得起“本心”。也不想想自然法则的本质是平衡,平衡的本质是共存,这种逆我者亡、顺我者不昌(具体见替主角挡剑的炮灰)的角色修个p!偏这种文读者众,越让灵界认定地球人的灵体统统带毒,即全都脑抽。 然后地球修真界走极端了,修真人杀人是为罪中之最,就算是不得已自卫也会变成黑档案——堂堂修真人被逼到宰人,有什么培养前途?如果为复仇宰人,那叫“同类相残”,属不赦之罪。 不想了,越想心越灰!本丫不要这种负面情绪,会拖死我。 。。。。。。。。。。。。。。 这一日我们抵浙江海岸,上岸后已是日落时分,郭巨侠带着我们进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两间房。 我心忧迫在眉睫的危险,趁杨过去如厕,敲开隔壁的门。 郭巨侠显然对我有气,阴着脸问:“什么事?” 我低声道:“您和黄帮主肯让我离岛,救了小丫一命,小丫心中惟有感念!郭大侠,我离开桃花岛是不得已。” 郭巨侠的表情和缓了些:“咋回事?慢慢说,不着急。” 我满脸苦涩,声音压得更低:“我走是因为黄岛主!他老人家的性子您清楚,抢黄岛主外孙女婿的人还能有活路?故此恳求您两件事,一是这一路您随身带着我,到了终南山我自己想办法留在全真教。二是我跟武大哥文定实属无奈,他才十二岁,大了心意会变的,您莫把这事说出去。我听说黄岛主在外云游,如果江湖上人人皆知,他准会听到音信。郭大侠且看在小丫命苦,保我一命。” 郭巨侠脸色一变再变,我全身都是冷汗,不知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义薄云天又忠厚的是原著中的郭靖,这位是现实版,他会不会怀疑我知道了陈年旧事,干脆杀了我? 别吓自己,我如果是前小丫,有什么渠道知道亲娘是怎么死的?陈奶奶是哑巴没法告诉我。陈奶奶怎么死的我虽然亲眼目睹,但老人家并不是小丫的亲奶奶,她跟采花贼搏斗时又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柯瞎子只是为制止他们而动手,也可以说罪在采花贼。 似乎我赌对了,郭巨侠宽慰地拍拍我:“进来吧。” 杨过如厕归来,我解释人多的地方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他大声笑话我,又嚷嚷要我讲《海的女儿》。喳,比原著中的杨少虾还没眼色,都不管郭巨侠有没有兴趣听。再一个,在孤岛长大的我讲如此复杂的故事,会不会被视为妖孽? 讲吧讲吧,反正在船上也讲过了,郭巨侠未必没听到一两耳朵,反正我马上跟桃花岛没关系了,即便是妖孽也是全真教去头痛。 我在船上给杨过讲故事时,心怀大业的大侠们都没当回事,在那儿议英雄大会,现在郭巨侠不爱听也得听。为了郭巨侠不生烦,我加入国家民族大义。 效果蛮不错:郭巨侠看我的眼神充满疑惑!不过他没问什么。此人大有心机啊,话说人人肩膀上都是颗脑袋,像书版中那位活了几十岁还那么轻信打谱杀他的书版杨过,叫弱智才对。 日复一日,我们渡过黄河来到陕西,进入蒙古人的地盘。 就像原著中写的,郭巨侠将良马换成了瘦驴,又换上破旧衣衫,三个人都打扮的和乡下人一样,为免麻烦我穿的是男装。 在蒙古境内一走,我现路人说的都是“元国”,而非蒙古国。正史中元国是忽必烈上台后才定的国号,难道现在已是忽必烈时代?如果是这样,就代表全真教快完了! 【我有没有说过,地球所有自然空间的历史都差不多,直到西方工业革命后才各自变异,主要是地球人大力展科技又不能克制*,自个踏上寻死路。所以灵造空间一般展到19世纪就会重头来过,这之前的人类历史跟自然空间相近。】 这天路经一个小镇时,听到商贩抱怨税重。 我装着不经意问:“郭大侠,现在的元皇叫什么?” 郭巨侠道:“窝阔台。” 我一颗心落回肚里,窝阔台之后还有贵由、蒙哥,然后才是忽必烈,怎么也能混个十来二十年,足够我灵~肉合一。 郭巨侠心情却似不大好,沉着脸扬声道:“过儿,莫跟驴子较劲!” 杨过骑马顺风顺水,骑驴一千二百个不顺,闻呼唤干脆不骑了,拽着犟驴的耳朵奋勇前进。 郭巨侠叹气:“驴要顺毛撸。过儿,到了丘真人座前,你这脾气得改改。终南山眼看要到了,有件事你该知道才好,欧阳前辈跟全真教有点过节,他曾败在重阳真人手下,后来成吉思汗设擂,欧阳前辈打败了全真教现在的掌教马真人。” 全真教反元天下皆知,杨过挑眉:“我义父是元人?” 郭巨侠一脸郁闷:“不是,擂台赛谁都可以上。” 我暗自撇嘴,那会替成吉思汗守桩的是今天的反元急先锋马钰马真人!西贝熊说真版欧阳锋跟以柯镇恶为的江南七侠结仇也是那次,当时江南七侠同样在成吉思汗帐下效力,马钰败后,他们七个冲上台打人家一个。照今天宋元敌对关系,该给欧阳锋颁英雄勋章,竟然把人家的义子赶出桃花岛。</P></DIV> <TR> 第12章、了不起的身世 终南山位于陕西境内,这一天我们到了樊川镇,郭巨侠说终南山就在这里。 杨过一路跟驴子较劲结仇了,闻言断然弃驴,于是我们徒步上山。 因为带了干粮,我们没像原著中那样去什么普光寺讨吃的,杨过当然也没追问父亲是不是郭巨侠夫妻杀的,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好得很。 然而麻烦还是如期而至,我们接近一个山门时,被两个三十多岁的魁梧道士喝住:“来者何人?!” 郭巨侠修养不错,没对两个牛鼻子以牙还牙,抱拳道:“二位道长可是重阳宫道兄?” 一个道人沉着脸道:“是便怎地?施主高姓大名?” 郭巨侠道:“在下是丘真人的故人,意欲上山拜见,相烦指引。” 另一道人冷笑:“鼠辈!怎么不冒充马掌教的故人?!” 郭巨侠尚未答腔,杨少虾火了:“鼠辈骂谁?” 我赶紧蹦起,一把捂住他惹是生非的嘴:“大人说话,小孩莫插嘴!” 杨少虾脑瓜一拨愣将我扣死,嚷嚷:“怕啥……” 话音未落,两个道士突然左右夹击攻向郭巨侠。但闻“波、波”两响,郭巨侠仍站在那里,两个道士反跌出去,又即刻跃起攻向郭巨侠…… 喵了个咪的,武侠世界真不讲理!郭巨侠也怪,怎么不通名报姓?呃,想起来了,他曾是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却拒婚做了桃花岛女婿,大好八卦倍受人民群众的欢迎,可谓妇孺皆知,元人地盘他大概不敢大声报号。 咦,好像重阳宫来了找麻烦的!太远的地方感应不到,附近暗波翻滚,一拨拨煞气腾腾的主儿向山上奔去!不过他们跟郭巨侠一比都是弱猫笨狗,不知牛鼻子们有多少料,能不能顶住弱猫笨狗,我还要从重阳宫潜去古墓呢。 为了以后,我赶紧出声:“二位道长,我和我哥是丘真人徒弟的孩子,父母已故,这位大侠一路护送我们来见师祖。求二位道长知会丘真人,只要师祖一看到我们,就会知道我们是谁!” 这番话没比郭巨侠先时所言更具说服力,但我用的是含了灵力的寂柔之声,两个道士身形立慢,不由自主地朝我望来。 杨过急将我护在身后,还将我说的话原样扔回:“大人说话小孩莫插嘴!” 我拒不听从,探出脑瓜加大灵力:“两位道长,终南山是不是来了强敌?我们也有非常遭遇,若非那位大侠相送,到不了终南山!求二位道长让我们见丘师祖一面!若实有不便,请看我人小功微,让我一人上去吧!” 二位道士面现惊诧,杨过更是整个被我的灵声弄晕,大眼圆瞪煞气毕露,却不是朝两道士,人家蹦跶着两脚充大侠:“一起上!哪个王八蛋敢到重阳宫找死!”说着话携我便奔,郭巨侠一巴掌拍在咆哮少年背上,将我们双双拍趴,依稀只有他没受什么影响。 趁着他俩纠缠我哧溜脱困,迈着小短腿跑到一个道士身边,仗自己看似五六岁,张开双手求抱抱。道士目光对上我纯真的小眼神,乖乖弯下腰,含笑将我抱起。 我忙耳语:“那位是郭靖郭大侠,丐帮黄帮主的夫君!若重阳宫来了敌人,他是大帮手!快请他去帮丘师祖打架!” 不幸我能动用的灵力实在有限,牛鼻子好似碰到底线般迟疑不决。 蠢货!守着明路管p用,如果我没估错……不祥的钟声远远传来了! 我脸一变,扭头朝郭巨侠嚎叫:“重阳宫有难,求大侠快去!!!” 郭巨侠迟疑地看了眼我,我忙揽紧道士的脖子做亲热状,于是郭巨侠提起狂热求战的杨少虾纵轻功飞掠。 我呼出口长气,糯糯道:“道长上山好么?我力气小,也要去打坏人!我不怕!” 道士肃容点头,拨腿朝山上狂奔,另一个道士紧随我们身后。 未行多远,山上腾起火光,空手的道士叫道:“冯师弟别上去了!这孩子是我全真教的后人,以他的资质,将来能把我教扬光大!” 喵喵的,我的小肩膀哪能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偏冯道士十分听话,立马停步,我严重怀疑他是自个怕死! 怕啥呢,就那么几百只的弱猫笨狗,肯定不够郭巨侠几巴掌。 我用了灵力累得要死,没劲说服冯道士充当现成的英雄,且晕一晕。 这样的环境肯定不能晕死,我的灵体半睡半醒,状似植物人。 冯道士抱着我跑到了普光寺避难(=_=还是和这个破庙生了关系),听他们说话,僧人中有些是蒙古人,依稀跟牛鼻子们的关系还不错。 原著中没提全真教曾助元,而从常理推断,金国尚在时全真教不可能不助金国之敌,比如这儿的全真教始祖王重阳,据西贝熊说他率门徒一路追随成吉思汗,为蒙古国立下赫赫功勋。估计这是今天全真教反元却还能在元国立足的原因(后来我得知世上没人这么重旧情,元皇没收拾全真教是元国举反旗的太多,光是嫡系建的几个属国就比全真教的威胁大多多,元国一时忙不过来)。 且回到普光寺—— 满头大汗的冯道士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僧人们便嚷嚷我身带佛家圣光。其实这是我的护体灵光,由于灵~肉尚未合一,真有谁攻击我的身体,灵体只会逃之夭夭,才不会履行保护责任。 冯道士已经把我看成自家人,很不满,说我所带的分明是道家圣光。 争执中普光寺主持被引来,是个元人。这家伙有点本事,一眼看出我是女子,断言我是菩萨转世。冯道士愤怒:“分明是何仙姑转世!否则怎么不是普光寺俗家弟子的后人,而是我教俗家弟子的后人?” 吵吵嚷嚷中有道士来报,说强敌退走了。但普光寺不放我走,因为冯道士连个小谎都不会撒,说不出我姓什名谁,僧人们认定冯道士是在普光寺外拣到我的。 末了杨过、郭巨侠,及全真教惟一的女道士孙不二等等跑来了。 原著中绝不会撒谎的郭巨侠,为我编出不凡身世,说我是杨家将后人、杨过的堂妹,父亲战死疆场,母亲临终托孤,要我和杨过一起投在长春真人丘处机门下。 孙不二不像金大大笔下的古板老女人,蛮和气的,满面堆欢不住向秃子们道谢。 众秃理屈词穷,被迫让孙真人抱走“何仙姑转世”。 一班人回到重阳宫,孙不二将我抱到一间静室,低声道:“掌教师兄,你看这孩子像不像那人?” 王重阳的徒马钰?我忍不住用灵力探看,一看之下蛮失望,不过一个须全白的干瘦老头,灵体跟普通原始灵一样。 马钰细细打量了我一会,命孙不二去请郭巨侠、杨过。 不一会孙不二将人领来,自己却没进门,站门外将静室门掩上。 杨哥哥不等门掩实便嚷嚷:“我妹怎么会是何仙姑转世?从没听她说过要得道成仙!她已经订婚了,绝对不会出家的!要不我出家……” 郭巨侠立马喝断:“住口!马掌教,我杨贤弟只有过儿一个独苗,出家是不成的。” 马掌教笑道:“莫慌,此子一看就不像能出家的,丘师弟自会有计较。贫道也没有渡杨姑娘出家的意思,请二位来,是想问问她的身世。” 郭巨侠叹了口气,老实将小丫的身世说出,当然他岳父虐死小丫的母亲没坦白,还自毁诺言,巴叽巴叽说我是桃花岛的准媳妇,却不说我并不乐意跟他的大弟子订婚,只说订了婚的小儿女不方便在一块,所以把我送上终南山云云。 宋国虽重礼教,江湖儿女远没有那么多讲究,郭巨侠说的理由我听着都牵强。 马钰听完后缓声道:“此事事关重大,靖儿,杨姑娘是不是自己要来终南山?” 郭巨侠的内功是马钰教的,他还算敬师,老实点头:“告诉她重阳宫不收女弟子,她非要跟着来,说她自己会想办法留下。小丫脾气犟,主张大着,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莫非她真有些来历?” 马钰未答,又问:“是不是她对武家大公子有怨怼,不肯留在桃花岛?” 杨过立即叫起来:“才没有!我妹自己点头答允文定的!” 他是斩钉截铁,可惜郭巨侠一脸难堪:“那孽徒说娶不到小丫就去当和尚。” 马钰笑了笑,说起一段前尘往事,就是全真教始祖王重阳和他的怨侣林朝英的旧事,末了道:“神鬼之事虽不能全信,可看到这孩子又不能不信。” 我心道乃真相了,所谓“神鬼”不就是能量生命?那是本丫努力的目标啊目标。 但听马钰叹着气道:“昔时我们师兄妹七个都见过林前辈,那种出尘之质从不曾在别人身上见过。这孩子跟林女侠像得紧,她不肯做的事,怕是没人能勉强。她即肯跟武大公子文定……若真是这么回事,但愿前世孽缘化为今生良缘。” ??莫非林朝英也是修真人?被罚到这儿来服刑?怎么没听说过? 郭巨侠目光闪烁,期期艾艾道:“敦儒是桃花岛大弟子……” 马钰立即道:“贫道岂敢夺桃花岛弟子?先师一生献大义,耽误了林前辈。终南山现今在元国,如果武大公子真的是先师转世,他来了终南山,只怕会重踏覆辙。你且把杨姑娘带回去吧,江湖儿女不讲究那些男女大防。” 我急的要“醒”过来了,幸好郭巨侠坦白:“不敢再瞒掌教真人,送她来终南山实属无奈。我教女无方,芙儿对敦儒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跟小丫过不去,她娘和我岳丈又护短,等过些年芙儿成亲后就好了。”</P></DIV> <TR> 第13章、西毒和毒女李莫愁 放下大心事,我一口气睡了三天,如果不是小肚皮饿的不行,还想睡下去,由此可知自不量力、妄动灵力不会有好下场! 我决定在重阳宫修整一阵,一来是调整身体,二来原著中的小龙女油盐不进,这儿的龙姐姐什么脾气得先搞清,别跟原著一样把养大她的孙婆婆都整死了,她才肯遵老人家的遗言收杨过为徒。 我跟孙不二住在一起,她对我近于知无不言。但她只知道小龙女是十八年前被人放在重阳宫门口的女婴,因为全真教不收女徒,林朝英的丫环便将女婴抱走。小龙女自从入墓,再不曾人前亮相,性格如何不得而知。孙婆婆她倒是见过,却不曾说过话。 至于孙不二为什么没像原著中写的那样收女徒,我没问,我又没打算做全真教弟子。 不过很快我自己看出来了:全真教等同军队,他们虽然高举义旗,却不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至少没疯到把女人也抓上战场的程度,孙不二本人是疯祖重阳真人收的。 孙不二对众人说我是来此带修行,命大家称我“杨小姐”,还说待我及笄,夫家便会前来迎娶。 这一点大合我意,据说男人窝里出现一只母猪也会被认为是双眼皮美猪,虽然小丫之躯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但孙不二已经一脸皱纹满头白,饥男们要起什么心思,没准冲着清秀小丫头来。 饥男环视,我决定勤练武功。孙不二却不肯指点我,抱来《女戒》之类给我看,似乎打谱为她的转世师父打造一位贤妻。所幸我自己练她不反对,只叫我别累着了。 喵喵的累算啥?这不是在桃花岛,终南山危险多多,不居安思危我会没命! 现在我十分感谢杨哥哥心恨手辣,武家功夫我连皮毛都没学到,杨家功夫的精髓却基本掌握,虽然杨家功夫不是高妙武学,但任何武功练到深处都是一流。 杨过像原著一样拜了赵志敬为师,原因是此人为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精纯的,又是丘处机的第三位入室弟子。 丘真人依稀是全真七子中最会授徒的,三徒弟赵志敬武功高,二徒弟杨过之父杨康的武功也不差,是风云人物;徒尹志平为全真教第三代席弟子,已经内定为下任掌教。马钰年迈,日常诸事多由尹志平打理,忙得很,我一直闻其名不见其人。 赵、尹之间是不是像原著一样矛盾重重不得而知,但我能肯定赵志敬不可能像原著一样是个不入流的跳梁小丑,此君年三十三,外型儒雅谈吐不俗,处事手段一看就圆滑之极,对杨过挺不错,起码表面如此。 说表面,是赵师父没有亲自教杨过,命原著中被杨过乱虐的胖道士鹿清笃代为指点。这不能怪赵志敬,他是第三代弟子中武功第一人,不见得比尹志平清闲多少,哪有时间教一个俗家弟子入门基本功? 我担心某些事延后生,想着找机会告诫杨过别在全真教闹事。有了本丫,他入古墓派犯得着打个乱七八糟?等我搞定小龙女……实在不行,动用灵力,不信搞不定!到时再求赵志敬允许杨过另攀高枝,相信以我“林朝英转世”的身份,赵师父不会不给面子。 主意打得不错,我却连杨过住在那儿都不知道!孙不二带着我龟缩在一个小院里,吃穿用度都是她去取,杨过探我时,她也像清宫嬷嬷一样盯在一边。 我气闷,马老头不是说江湖儿女不讲男女大妨嘛,怎么孙不二对我比看守大家闺秀还看得牢?以后叫她孙嬷嬷! 因为孙嬷嬷,我日复一日忍着牙酸拜读女儿书,还拿出女红手段为她做了双鞋。 孙不二越认为我是林朝英转世,捧着鞋唏嘘不已念念叨叨,好像是当年以未来师娘自居的林朝英也为她做过鞋。 我越装腔作势谨言慎行,以求感天动地,令嬷嬷大人放松对我的看守。 然而事与愿违,孙不二更是待我如待眼珠子,仅仅对杨过日渐和蔼可亲。 有那么一天,两人竟聊起西毒欧阳锋!我这个气,郭巨侠的告诫算白说,杨笨少一五一十交待的别提多清楚! 令我意外的是孙不二似乎对欧阳锋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说:“他那人性子刚硬,若他找来,要顺着他说话,莫跟他犟嘴。” 杨过一个劲点头表示受教,又不快道:“我义父武功好得很,柯镇恶却叫他西毒!他可没教过我毒功!” 孙不二道:“那是因为他姓欧阳,白驼山欧阳王族养蛇,蛇毒名震西域。但你义父从不使毒功,他一直想以真功夫夺得武功天下第一。” 真版西毒的逸事我早从西贝熊的口中获知,杨过却是头回听说,满脸疑惑:“我义父是王爷?他分明穿的像叫化子。” 孙不二长吁短叹:“想不到一代宗师落魄至此!你义父是硬骨头啊,元侵西夏时,欧阳氏为保荣华富贵举族降元,惟他不降。他只做过一件引人诟病的事,就是十五年前在擂台上打死江南七侠中的六个,下手太狠。可当时江南七侠一涌而上,各使成名兵器,而他徒手迎战。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柯老侠双目失明,孤身遗世,莫计较。” 杨过嘴张老大,半晌才道:“不过是比武,怎么打出人命?一定是柯镇恶他们不对!柯镇恶对没武功的人都……” 我急打断:“柯前辈是郭大侠的师父,哥不可以这么讲话!” 杨过才不理睬,滔滔控诉柯镇恶如何打死陈奶奶,急得我脸青脸白。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闻钟声镗镗响起! 又有强敌来袭?今天可没有郭巨侠!我这个后悔,该早早溜去古墓嘛,可恨古墓在哪块我都还没搞清! 但见杨过“蹭”地窜走,孙不二亦神色肃然,昂然领着我出院。 我冷汗嗖嗖冒,不知该如何保命。 仿佛上天怜我,一路行去未闻厮杀声。 到了前堂,我看到众牛鼻子分班站立,大堂站不下一路排出去,打眼望不到边! 喵了个咪的,这些牛鼻子是不是脑残?在元人地盘反元,你总得有点地下工作者的敬业精神嘛,殿宇林立也就罢了,还搞这么大声势的集会,这不是招兵来灭吗? 孙不二领着我走的是淑女步,估计是最后抵达的。 我们才站定,马掌教便双手击了三下肃场,然后朗声道:“长生真人从山西传来讯息,说道该处之事极为棘手BLaBLa……” 这番说辞长极,为节省篇幅综述一下:古墓派弟子李莫愁恶行滔滔,最近恶行是四处张扬活死人墓(即古墓)中有奇珍异宝、武功秘笈,说这些都是她师妹小龙女的嫁妆,小龙女今年“比武招亲”,引得邪魔歪道纷至终南山,前次重阳宫遇敌便是因为此事。由于全真教看不过眼驱逐了众杂碎,李莫愁怀恨在心,现纠结邪魔歪道四处攻击全真教垛口。 马掌教话里话外,对小龙女缩在墓中不闻不问的行为颇有微辞。 我心知他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但我有什么本事把小龙女拖出墓?只好紧皱眉头一付不安的模样。喵喵的,你们全真教是堂堂抗元急先锋,一个李莫愁都拿不下? 身为淑女,难听话不敢说,咐和更不敢,万一马钰“顺势”押着我一块去收拾李莫愁,我这小身板哪够煞女一指头? 好不容易熬到马钰安排好应援人手宣布散了,我跟着孙不二回到小院,继续演绎坐立不宁、愁眉不展,把手帕绞得如麻花,唏嘘:“李莫愁乃武林公敌,只是古墓派不入世,李莫愁不找上门,小龙女不会主动过问;李莫愁找上门,古墓派弟子稀少,小龙女念着香火情,怕也下不了狠手……” 孙不二立马愤愤:“可不正是!她师父过世时李莫愁杀到活死人墓,受了重创,小龙女竟然又把她救活!后来李莫愁多次打上门,每回小龙女都只是把她赶走了事!” 我心咯噔,此前我猜测过林朝英是修真人,却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们只是说我和林朝英气质像,“气质”什么的水份太大。话说灵造凡间如果有修真人,应该是像我一样是被罚来此处,或者有任务,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就我所知本空间的负责灵叫珈丹,是阳性,不可能和古墓派扯上关系。 此刻听了孙不二的话,那种感觉鲜明起来:修真界有定规,除非不杀对方会马上死在对方手里,否则不能杀人,这叫“同类相残”。灵界对地球人热衷于同类相残很反感,搞到修成的地球灵都大受歧视。故此地球修真组织严禁“同类相残”,小龙女一直不杀李莫愁,蛮像修真人的行事风格。 莫非林朝英一脉真的是修真人?若真是,我这个流放犯入不了古墓,我跑去找小龙女都是犯规,会加刑。 孙不二见我心烦意乱,以为我对李莫愁大有香火情,更加愤恨:“杨小姐,李莫愁杀人如麻,不除了她,不知还有多少无辜者蒙难!” 我头麻,别说我没本事宰了李莫愁,便是有,如果她是修真人,上司不下令我不能下手,有令也只会是封印她,不会杀的。 孙不二又言:“李莫愁最历害的是冰魄银针,以此肆虐江湖。” 要“林朝英转世”说出对付冰魄银针的办法?天降板砖砸晕我吧! 我装出使劲思索:“冰魄银针,似玉非金……惟玉蜂克之……玉蜂玉蜂……” 孙不二眼亮:“活死人墓养的蜂!” “变种峰!”我团团转,时击小脑瓜,终于愤愤:“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奇技淫~巧都会失效!”说着话小手击石桌,成功地把小手击的又红又肿。 孙嬷嬷心疼了,捉住我的手揉个不停,说:“你还小,这些事慢慢想。” 因为心疼我,孙不二向马钰请战,和王处一、丘处机一块率弟子往山西,打谱将李莫愁一举灭了,省得我烦心。</P></DIV> <TR> 第14章、杨少虾欺负鹿湿兄 孙不二临行前,安排了马钰的弟子崔志方照顾我日常生活,此人以前是太监。 有宫中生活经历的人处事就是不同,崔公公少言寡语,特有眼色,从不会盯着我学《女戒》,遇杨过来探,立即不动声色地消失无影。 杨过却不知趣,孙不二才走,他上午呆我这儿、下午还呆我这儿。如果不是重阳宫饮食~精简午饭没他那一份,恐怕还会在我这儿蹭饭。 我只好问他怎么不去跟师兄弟们一块练功,打谱趁机劝他学会跟人相处,然后获知了一堆不得不说的事—— 杨少虾跟他的鹿湿兄矛盾比天大,三天一大吵、每天数小吵。鹿师兄吵不过开打,杨师弟修养好打不还手,只是拳没到身上便扯着嗓子穷嚎,已经害鹿师兄被赵师父训了两次,言明再有第三回誓必严惩! 把人家整得灰头土脸,杨少虾尤不满意,说赵师父是雷声大雨点小,又看不起赵师父的武功,原因是他来的头一天亲眼目睹全真教吃瘪,尤其赵师父,在他眼前被打趴下,仰仗他郭伯父才赶跑强敌。可恼郭伯父不教他武功,胡乱推给全真教,丘师祖也不把他当回事,推给赵师父,赵师父又推给大废物鹿清笃!也不知去哪儿找义父,义父明明说过无论他到哪里都会找到他,可见同样说话不算数…… 居然连欧阳疯子你都计较?我一个头变三个大,杨少虾你太愤青了,不,是愤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神雕世界没这职业,仁慈高贵善良的半吊子本丫硬着头皮上马,绕山绕水开腔:“孙散人从没教过我武功。当然我和你不同,我不是全真教弟子,她不方便教。可她对我极好,教我读《女戒》。” 杨少虾翻了翻《女戒》,两眼鼓凸:“这啥玩意……” 我赶紧把他没出口的难听话堵住:“不是孙散人写的,也不是男人写的,是一位叫班昭的大才女写的。” 我简单讲述了班才女在历史上伟大的地位,评论:“高才每多怪异,谁要真能做到她写的这些,不是人,是圣女。我觉得人平常些好相处,像鹿道长,只有你欺负他的份。至于武功,不是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主要靠自己练,你教的武功我一直在练。” 我站起来比划,杨少虾武痴一个,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一个劲嚷嚷,不敢相信我提升这么快。 切,我一个修真人,只要用心,肯定比普通人提升得快。 我趁势要求杨过比划几招大废物教的武功,杨武痴不但比划,还把如何运气这种师门之秘都道出。 我看的暗暗吃惊,是没啥高,但谁都能学,而且练到精深绝对不得了! 众所周知马钰传过郭巨侠武功,他教的是全真教可以传给任何一个俗家弟子的入门内功,连招式都没有。郭巨侠的资质别说跟杨过比,和全真七子、不用,鹿胖子他都比不上,但人家练到精纯,基础倍而扎实,任何一门武功他都能学。 全真教有这样的武功,应该像少林、武当一样长存。武功之道要的不是多么玄奇,那不是谁都能学到手的,很可能一代而终,重阳武功却能保证长传,人一多、时间一长,总会出现出类拨萃的奇才,将之扬光大。可原著中全真教却被元军灭的渣都不剩,如果这儿也一样,可惜了。别说灵造空间能重来,此间人类几百年后才重来,全真教却活不过几十年。 第一次,我借着点评,指点杨过的武功。 不敢将全真教捧到他不愿离开,仅仅就招说招,不料弄得杨过越对大废物不满,说鹿胖子连他的小妹都比不上! 正说得欢比划得欢,大废物找来了,没进院子,在外头嚎:“杨师弟,你上午不练功,下午又偷跑,去师父那儿说话!” 杨师弟冷笑,张张嘴又闭上,两眼珠一咕碌,无比真诚道:“鹿师兄,我正琢磨你的英明教导,待我琢磨出名堂再向师兄求教。我没琢磨出名堂,你也没法向师父交账嘛。” 鹿胖子更怒:“习武自有习武场,你躲杨小姐院里干什么?!” 杨过闲闲道:“习武场虽大,有疯狗,我怕被咬。” 鹿胖子暴怒:“你骂谁疯狗?!!!” 杨过嘿嘿笑:“疯狗就是疯狗,嚎起来好吓人。鹿师兄,我只骂狗,没骂人。” 我瞧瞧不对头,为了不做被殃及的池鱼,紧急往头上插了朵白花,又窜入房拿了从桃花岛带来的奶奶灵牌、杨家灵牌,再装了一盘干果放在院子里的香案上。 动作虽快,看八卦的人聚的更快,院外已是人声鼎沸。 我扯了下骂得正欢的杨过,打开了院门。 嗬,从七八岁到三四十岁,少说聚了五六十人,个个面带兴奋,看来杨、鹿斗法早成了牛鼻子们的开心菜。 我敛袖深施一礼:“鹿道长,今日是小女先严的祭日,我堂兄前来祭拜一二。小家小事不欲惊动各位道长,故此小女没让我堂兄禀报。都是小女之错,盼鹿道长、各位道长见谅,小女在此赔礼了。” 鹿胖子眨着鱼泡眼傻在那儿,不甘心地伸长头朝院子里张望。 先前不知何处去的崔志方,此刻神奇地立在香案边,哼了声:“还不散了。” 他的声音虽然极力压低,依然带点太监特有的尖细,难怪不爱说话。 崔志方是第三代弟子又是掌教之徒,他开了腔,八卦男们不得不一哄而散。 惟鹿胖子呼哧呼哧依然立在那儿,杨过贼笑:“鹿师兄舍不得离开闺院?” “你你你……”鹿胖子一根手指戳向前,浑身肥肉都在抖,咬牙切齿道:“你才是仗着堂兄身份赖在杨小姐院里!满口喷……胡言!闺阁清誉不容你败坏……” “住口!立即去戒院领罚!”赵志敬突然在鹿胖子身后冒了出来,说的那个声色俱厉。头一掉,又是和熙如春风:“过儿,今儿的事你有不对,祭祀先人哪能这等不讲究?孝服都没穿。你早说一声,师父也好帮你准备。” 厉害,连我一块骂了,我也没穿孝服,仅仅头上戴了朵白花——随手在院子里摘的一朵白菊花,大的快把小脑袋全遮住,估摸有点脑子的都没法将它当孝花。 死牛鼻子,你也不敢说不是孝花对不?我冲院外再次深施一礼:“请赵道长移步院内,小女有话说。” 不知是不是孙不二下过禁令,赵志敬面现迟疑。 我忙再施一礼,一付你不进来我就长蹬不起的架式,赵师父满脸无奈地走了进来。 我反手关上院门,扑嗵跪倒重重叩头。 赵志敬急侧身不受,伸手虚托:“快请起,贫道如何当得起。” 我拒不起身,带泣道:“当得起!我哥的性子我知道,深知自他入门,赵道长为他担待了多少。小女心中感激、愧疚、惶恐……” 话没完呢,杨过一把将我扯起,还公然将孝花摘了扔地下,气呼呼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再不顶撞鹿师兄了!” 我以从未有过的严厉眼光瞪了他一下,扭头对赵志敬道:“小女有一不情之请,恳盼赵道长答许。” 赵志敬手捻胡须越和悦:“杨小姐请说。” 我苦叹:“我哥性子左,说白了,不通世事,小女深恐将来他会给赵道长招灾惹祸。他这性子,倒是跟古墓派的人相近……” 赵志敬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我继续道:“古墓派与世隔绝,他要是入了古墓派,不管性子如何,不会惹上不该惹的人。李莫愁另当别论,她是被她师父赶下山的,古墓派出了这样一个魔头,本身不胜其烦,绝不会再出第二个。小女之求,便是若有一日古墓派许他入门墙的话,求赵道长恩准。我哥是至情至性的人,果然有那一日,怎敢忘赵道长大恩?” 这番话我是为赵师父度身打造的,就不信他不想当下任掌教,那么他就不会不想要同居一山的古墓派的支持。 不料赵志敬眉头紧皱,似在极力克制怒气。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全真七子没有把“林朝英转世”之事告诉他,那他只会认为这是污辱他不配教杨过。 我赶紧补救——动用灵力补救,目悠悠声悠悠:“比临相居,不相往来,个中曲折,难以言说。杨过其人,先拜全真,后从古墓,化怨还恩,乞请许可。” 赵师父没有郭巨侠那么精纯的重阳功,也没有郭巨侠的定力,立即受影响,脸色一下缓和了,却也没有一举受惑入迷障,含笑道:“杨小姐之言本当应许,但过儿是贫道师父特别交代过的,待贫道禀报过师父,再给杨小姐回音。” 我点头:“自当如此。这事机缘亦未成熟,到时再说吧。” 赵志敬告辞而去,崔志方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们。 我估摸孙不二对他透露过一二,于是端起架子:“崔道长,小女有些话要对我哥说。” 崔志方应了声转身离去。 我颇为伤感地望着杨过,秋阳里的少年着一身质朴道袍,背衬袅袅香案,显得格外灵动,因为生气,剑眉微锁,唇角抿得紧紧,分外英挺。 这是神雕世界的主角啊,我是原著中没有的人,我很可能去不了古墓,不得不在外面挣扎求生,他却是一定能去。 如果我估的没错,古墓派确为修真一脉,人家肯定选有造就希望的好苗子为门徒。杨过毫无疑问是好苗子,但他要接受的考验不会少,但愿别像满院菊花,溯风扫过便凋落。 我且先去古墓探探吧,流放犯虽然不能找同道,但我不知道对不?大不了被轰出来,如果在这过程中能替杨过说上几句话,他就能走的顺利些。</P></DIV> <TR> 第15章、以后哥啥都听你的 杨少虾有一大好,生气不会憋肚里玩长期抗战。 见我无限伤感,人家马上不生气,急煎煎认罪:“都是哥不好,哥让妹子受气,以后哥啥都听你的!可你干嘛要低声下气?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没错,哪是我招惹那胖……是鹿师兄跟我过不去!你还说我性子左,还、还不通世事!连你也嫌弃哥……” ??认错变报怨,把我怨上了!啥叫狗咬吕洞宾,看见了? 我闭上眼,决定不跟破小子一般见识,轻声道:“妹子在这块就你一个亲人,哥这么说话,不怕妹子伤心?” 杨过一滞,抬手将我揽住:“哥明白,你是为哥好。哥是看不得你求人!你何苦?姓鹿的不能把哥怎样!” 破小子身上汗津津,跟从污水中捞出来似的,散着无法言传的大好气味。 我顾不得会得罪此子,奋力掰他的手,怒目训斥:“你本事大,合着妹子是白操心!” 愤少被教育好,松开我,一脸谄媚道:“谁说不是?也就只有哥能让妹子白操心。哥领情,一千个一万个领情!可你也得答许哥,以后不许对人跪来跪去,哥看不得!” 我继续怒瞪:“还有下回么?好吧,跟你说,说你不通世事是假的,小龙女不通世事是真。她跟我们一样是孤儿,在活死人墓住了十八年,从没见过外面的人,没看过一眼外面的世界。她性子冷,多亏这样她才能活下来,换别人,那比死都更难过……” 杨少虾热心病作:“咱们去找她玩!” 我摇头:“要能这么去,我早去了。怎么说呢?她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话,就像山里的小动物,谁要靠近些就伸小爪子。你如果打得过她,把她捉来,对她好,慢慢的她才认。可你眼下的武功有李莫愁好?李莫愁都打不赢她!这么着,妹子先去探个路,她这种人,弱弱的小孩子才能靠近她。” 杨过眼珠乱转,言:“那不去找她了!妹子,活死人墓冷冰冰的,有啥好?哥以后不找鹿师兄霉气,哥保证!” 我脚指头都不信,赵志敬一二再、再二三地袒护你,可也不能做到太过。何况你个破小子还不领情,你妹子跪一下你师父,你小子都脸拉老长,展下去多半以另一种方式重演原著剧情,关入古墓才省心省力! 我翘起嘴,目闪怒火掌击案,因为怒气太大,竟然水平挥,一掌拍歪香案前年久失修的桌子,气势汹汹叫嚷:“你不想做古墓派弟子?!看不起古墓派?!” 杨过抓耳挠腮:“不是这个意思,你莫乱想嘛!哥是不想你去古墓,我妹子如花似玉,干嘛去那种地方?你信哥,敦儒他真的是……大坏蛋!他让妹子生气,咱们欺负回去!哥帮你揍他,骂死他,他敢回一句嘴,揍到他做小狗叫!” 我苦笑,又赶紧变微笑,努力打消他对古墓的不良印象:“那地方只是缺人气。你想,就算是金山银山,一个人住着能舒服?要是你住进去,又有喜欢的人在一块,不用跟鹿道长之流打交道,那不就是天堂?” 杨过怦然心动,心跳加快的度怦怦如奔马!那表情变得神奇极了,唇角一边上挑一边下勾,鼻翼轻扇两眼珠骨碌,pp着地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一蹭一蹭,爪子随着节奏一伸一捏,似在捞什么玩意,嘴里念念有词:“不求珍宝多如山,武功秘本……肯定有!咱们一块练武,烦了出去玩,弄红灯笼回来,还有风筝……” 我打断他的散性思维:“第一步,入墓。我时常梦到那里,却找不到去的路,只知道是全真教的禁地……” “我知道!”杨过兴奋地讲起我们赴终南山的那天,说有个元国王子向小龙女求亲,一伙强梁冲进一片树林,又如何刹那间被小龙女赶出来,一个二个被蜂扎的呼爹喊娘。 我凝神细听,这事孙不二讲过,但她没亲眼见着,转述而已。杨过不同,连元国王子脸上的大包都描绘了一番。可惜他不是修真的,看不出那班人是不是被灵力所伤。 待杨过说干嘴倒茶喝,我闲闲道:“那是玉蜂。如果冒冒失失前去,人都见不着就会被玉蜂盯个满头包。哥,我要琢磨一下,过几天再去。我进去了如果没有马上出来,那就是大好事,你安心等我些日子。不许生小龙女的气,我并不认识她。想想我住山洞的日子,除了你,谁来我都炸毛。” 杨过有些纠结,自言自语:“我妹性子多好,竟敢说我妹性情乖僻!牛鼻子!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见面揍一顿!” ??后一句大概是骂西贝熊,前面的……西贝熊多会看眼色,绝不会对杨过说我“性情乖僻”,再加“牛鼻子”,应该是道士们对我有些微辞。不奇怪,男人堆里一女娃,成天扮深沉装淑女躲着不见人,人家不说点酸话倒出奇。嗯,杨过早走早好,只有他想见我就见我,饥男们哪能不嫉妒?他又经不起激,迟早为他妹子跟众饥男大打出手。 说着闲话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杨过总算走了。 我匆匆吃了点东西,告诉崔志方我要闭关三天——参照上回乱动灵力的后果。 我是故意不告诉杨过我要闭关,破小子不教训不行,他那主角脾气害人害己,千万别害到我!他往古墓一猫啥事没了,我还得长长久久住在重阳宫。 然而出乎我意料,才“睡”了一天就恢复得差不多。要说这么短时间有大幅提升那是不可能的,应该是第二次动用灵力熟练些,环境又安全,情绪波动不大。 我硬着头皮继续饿了两天,起来时两只脚都软。 正狼吞虎咽吃东西,马掌教来了。 不知是杨过禀报了,还是崔公公窃听了我们的谈话,反正马钰知道了我要去古墓,故此特地来劝说我,要我等清净散人即孙嬷嬷回来,又拐弯抹角替他从没见过的西贝熊说好话。那语气仿佛我一去不回头,要等“转世王重阳”长大后到墓前百般乞求。 我一口答应等孙不二,此前没考虑向她告辞,是估计我多半会被马上赶出来,就算有幸留下,修真人不会限制同道自由。假如小龙女不是修真人,更不用担心了,她有什么本事关着我? 马钰达到目的,立马起身告辞。 我略一犹豫,言:“掌教真人稍等,小女有几句话说。小女愚见,全真教与其说是教派更像一支军队。没有哪支军队能长存,杨家军、岳家军是为前例。教派不同,朝代更迭教派长存。您看,全真教以前抗金,灭金的是元,以后灭元的未必是宋国。掌教真人是否想过再育一片青山?终南山在元人治下,有可能玉石皆焚。” 这事我本来不想过问,可我要长驻全真教,不能不考虑。 马掌教微微动容,极目远眺……墙壁(小院的院墙贼高),手抚山羊胡子:“杨小姐一语中的!不错,全真教是一支军队!先师早年纵横沙场,后出家创立全真教,亦是为报邦国之仇,先师一直率教众为国为民而战!我等承先师遗志,BLaBLa……” 我越听越沮丧,敢情这老道看得倍而清,人家就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留存丹心照汗青,搏个生前死后名,难怪不要“转世王重阳”来终南山。 劝不了只能另做打算了,我打哈哈:“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掌教真人英雄了得,小女心折。” 。 。 。 。 。 。 。 。 。 。 跟马钰谈话后,我安心等候孙不二。 因为以后要艰辛求存,我除了为自己和杨过各做一身冬衣,其它时间都用来习武。杨过照旧天天来探,我毫不客气向他偷学重阳武功。 破小子本是习武天才,有我在一边比着,学习积极性空前高涨,短时间里把一套重阳剑法学全,刷新全真教新进弟子纪录,并遵守诺言没再跟鹿胖子闹矛盾。 说起来鹿清笃其实没拿他怎样,是他不肯好好学习,人家才会整治他。 为感谢鹿指导,我挤时间做了双棉鞋托崔志方转交——不敢托杨哥哥,破小子提到鹿师兄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紧张又安宁的日子过了月余,孙不二他们归来了。 一见之下,我赴古墓的日子大大延后——孙不二重伤,王处一也挂彩,李莫愁却带伤溜走了! 据王处一报告,该死的李莫愁行踪飘忽专搞偷袭,伤了孙散人和他后,又马上让人送来解药,说多年比临而居,希望双方放开前事。如此一来全真教等于承了她的情,加上她本身没杀死过一个全真教弟子,以后都不好与她为敌。 喵喵的李莫愁,硬是命不当绝啊! 望着昏迷的孙不二,我悔的肠子打结,没拦着她去山西,是想全真教人多势众,不至于连一个李莫愁都捉不住。就算李莫愁以前是修真人,她师父放她下山时必会封印她的灵力。我却忘了一个适合修真的人,练武肯定比普通人强多多! 因为愧疚,我随侍在孙不二病榻前,亲奉汤药。 这期间,我终于见到了原著中的大炮灰尹志平,他数次来探孙不二,问寒问暖。此君和赵志敬一样气质出众,留着比他师弟更长的垂胸长须,庄正清逸,看不出半点猥琐。 我有心告诫一二,但他还没见过小龙女,也许永远不会见到,我废话不罗嗦的,小心人家当我脑瓜有病!得,就算原著重演,世间毁于情的又不是他一个,早死早生!</P></DIV> <TR> 第16章、我又变成了丫头 孙不二的伤拖到新年元宵后才痊愈,外头依然大雪纷飞,滴水成冰。 我不想再拖时间,这么冷的天气跑去,只要有点善心的人都会怜惜我的小身板,起码让我喝杯热茶、烤烤火什么的,那就能说上话了。 孙不二伤还没全好便坐榻上给我做锦衣披风绣鞋,试图把我打扮成她记忆里的林朝英。这顶p用,我坚定地将她的针线没收,声称只是去看一眼,穿家常衣衫就好。 奈何孙不二跟马钰一样不信我会马上回来,抹着眼泪说:“就在一山住,但盼你记得今日今时说的话,得闲回来看看。” 我听得鼻子酸,估计当年林朝英是怕了这份感情才装孤拐——修真人掺和凡间人杀人会道行尽毁,又不能强迫别人意志,除了躲着大侠们还能怎么办? 为防万一有幸留在古墓,我打伏笔:“散人之情小丫铭记在心,除非有练功之需,不然小丫一定会很快来探您老人家。” 孙不二哭得更欢了,叨叨练功闭关一闭十年八载都有。 我头麻,人要脸树要皮,您老人家敢不敢不要这样揭穿我的诡计?喵了个咪的,非得尽快登程! 好日子很快来到,元月十九号天放睛,冬阳照射远近冰雪,冷得叫人牙打颤。 本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毅然上路,以马掌教为的一帮人送到我到禁林边。 禁林所在地头说是和重阳宫在“同一座山”,其实是山腰相连,相距十多里。 孙不二哭的唏哩哗啦,我再三宽慰、拍胸誓,顺便为被赶出来打伏笔:“真的只是去看看,不去看看,搁不下这份心思。我不一定呆那儿,活死人墓的主人是小龙女。” 孙不二立即道:“正是,杨小姐就该住重阳宫!”——照她的看法我跟西贝熊将来的婚礼也应该在重阳宫举办,反正武老爹早就不知所踪,而掌教师兄是郭巨侠的事实师父、武敦儒的事实师祖。 不过这一提议已被马钰一语否决:“道观怎么办婚事?” 这位马同志不错,依稀恍惚是真的只盼“转世师父”这辈子过好。 那头杨哥哥第n遍念叨:“哥只等你一天,你不出来就去找你!” 找吧找吧,然后跟小龙女大打出手,然后不打不生情…… 走人!!! 挥别众人,我逃亡般钻入禁林。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浓密的大树遮得不见天日,地上满是腐叶,和落入林中的白雪缠一团结成冰块,路极难行。幸亏我轻功已有小成,不然非埋身在此。 外间都叫小龙女住的地方是古墓,其实这是李莫愁出江湖后才有的叫法,全真七子称它为“活死人墓”。孙不二告诉我,在王重阳修造这座墓时他们都去过,墓成又随侍山上,重阳宫前身便是那时建造的。后来“我”把王重阳赶出墓,王重阳便跟徒弟们凑一块,创立全真教,扩建重阳宫,因为“我”逼到他们的师父誓不下终南山…… “转世林朝英”不记得怎么去古墓了,孙不二特地画了张图给我。 禁林范围不小,按图走了七八里,才看到一块刻着字的石碑。林中光线太暗,凑近才看清上刻四字“外人止步”。 越过石碑,行不多远一群白色蜂子突然扑出! 喵了个咪的变种蜂厉害,大冬天还能轻舞漫扬!我神凝灵台静候蜂螯——螯了小龙女就得给我治,比我辛苦找她轻松多了。 不料蜂群只在我身畔盘旋飞舞!我挥动袖子攻击蜂,蜂特没出息,居然扭头逃跑!去年是怎么把元国王子赶跑的? 我恨铁不成钢跟踪追击,忽听有人“咦”了声,接着一声喝:“小丫头,你闯进林子来干什么?” 此声苍老,准是把小龙女养大的孙婆婆!很平常的声音,不像修真人。 刹那间我做了一个决定:冒充林朝英的丫环转世!如果她们是平常人,十八、呃,转过年十九岁的小龙女只认识师父不会认识林朝英,未必买林朝英的账。那位林女侠死于三十二年前,搞不好孙婆婆都没见过她!林朝英的丫环即小龙女的师父死于六年前,原本她静悄悄死在古墓无人知,因李莫愁杀上终南山,闹得很大,故此全真教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我迟疑地皱眉,一付恍惚样:“孙……你是孙……”(不敢叫婆婆,老太太肯定比林朝英的丫环小) 一个人影冒出来……我的妈呀!要不是我有心理准备,准把她当成山魅!世上竟有这么丑的人,开眼界了! 孙婆婆丑目圆睁:“刚才叫啥?!” 我作势甩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半点修真气息,而且灵极弱,甚至比不上无法转世的马钰、孙不二,我竟然可以轻易感受到她外散的意识,她叫“孙小红”。 修真之地怎么会留着这种人?会不会我估错了?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没感应到丁点修真地应有的灵气。但我不敢探孙婆婆的意识海求证,太耗功力,会令我长眠。 我作有气无力状:“你……小红,倒杯茶来。” 孙婆婆即惊且疑。我缓缓倒地,咕哝:“丫头,回……家……” “姑娘?!”孙婆婆激动地扑上前抱起我,纵身飞掠。 灭哈哈,我赌对了!孙不二告诉我:她是八年前听尹志平说活死人墓还有一个姓孙的老婆婆,照面则是六年前李莫愁杀上终南山时。 我估计孙婆婆是因面目丑陋不愿与外人相见,直到丫环垂老、小龙女又年幼,她才不得不出去买些日常生活所需,然后遇上全真教的人。那么孙婆婆有可能早就入了古墓,方才跟孙婆婆一照面,我感应出她骨龄六十,说不定在林朝英生前她就到了古墓,知道林朝英平日怎么叫丫环的:神秘丫环无名,林朝英平日只是“丫头”来“丫头”去的叫她。 我暗自得意,林朝英隐居古墓在四十三年前,其时孙婆婆正当青春年少,闷闷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来了个小毛丫,她能不喜欢?哼,本丫肯定能拿下她! 孙婆婆抱着我刚入古墓,便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你怎么带外人来?” “她不是外人!”孙婆婆激动的打哆嗦:“龙姑娘,你看她像谁?” 有人走上前,审视了一会,断言:“外人。” 我也做出判断:小龙女“外人”一个,不会是本丫的道友,只能说身带灵根:灵气外溢、灵体比普通人强,这质素……我无法判断杨过是否适合修真,她肯定行。 可惜了,古墓并非修真的洞天福地。没关系,等我灵身合一后另找地方,龙妞赶紧讨好小姑子,不然本丫到时不带你去! 小龙女丝毫意识不到讨好未来小姑多么重要,淡漠地听着孙婆婆呱呱。 终于孙婆婆讲完了,她一派茫然:“婆婆叫孙小红?她怎么会知道?” 我眼乌,小龙女在古墓长大不识人间烟火,多半没听过神鬼传说,孙婆婆你失职! 孙婆婆知错改错,将我搁到一张石榻上,拉小龙女去隔壁石室秘谈。 既然这两个都不是修真人,我放胆伸灵力偷听,了不得再睡几天,任由杨过闯进禁地被玉蜂盯一头包,然后小龙女给他治,然后杨哥哥情窦初开了……多浪漫,洞房花烛前一定要给本丫叩三响头! 将来事将来演绎,本丫先窃听古墓派私隐—— 【林朝英终身没收徒,她的丫环李姑娘却想把武功传下去。其时林朝英尚未归隐,只关心爱爱,寻传人是李姑娘剃头挑子一头热,可找来找去没一个入小姐的眼。有天丫环在街边看到头插稻草的孙小红,摸骨之下大喜,买下带到小姐跟前。小姐眼一翻:“她只是骨骼好,没半点灵气。”丫头不服气,把孙小红留身边。 然而小姐的眼光硬是比丫环高,孙小红栽培不出来!这事成了李姑娘的心病,多年后她终于在樊川青楼现一个艺名“莫愁”的幼女,此女年仅三岁,歌舞就学得似模似样,丫环便将之赎出。当时林朝英行将就木,看了眼莫愁,说“还行”。丫环大喜,对莫愁别提多宠,让她跟自己姓。 所以李莫愁可以说是师父一手宠坏的!在李莫愁第n次将孙小红整得生不如死,还把毒手伸向幼小的小龙女后,李姑娘不得不以“出师”为名让爱徒走人。】 我唏嘘,说起来人性本无善恶,古墓长大的李莫愁怎么这等歹毒?溺爱啊,你的名字叫造孽!想来李姑娘被爱徒伤透了心,才把小龙女教的七情不动。 小龙女不只七情不动,还一根筋,听了老半天,依旧茫然:“婆婆想说什么?师父没叫我收徒。” 孙婆婆被迫直言:“你师父一生苦于收徒,总担心古墓派没有好的传人,转世后执念不消,自己跑回来了!” 小龙女沉寂了一下,问:“什么转世?” 孙婆婆总算醒悟,开始普及教育。 待她说完,小龙女一语否定:“她不是师父。” 孙婆婆叫起来:“她是你师父的转世!转世后怎么会模样一样?你师父喝过孟婆汤都没有消去执念,依旧找来这儿BLaBLa……” 然而小龙女回应的还是:“她不是师父。”“师父没叫我收徒。”“叫她走。” 孙婆婆气坏,拍着大~腿嚎哭:“我可怜的姑娘啊~~,看你教的好徒弟,一个二个欺师灭祖啊!难怪小姐不肯收徒啊~~” 小龙女转身走了。孙婆婆没了咒骂对像,抽抽噎噎哭了阵,跑来我睡的房。 我闭眼假眠,孙婆婆顾自收拾包袱,一边哭骂:“没一个有良心的!老婆子跟我家姑娘走!以后再也不要收徒!” 当她来抱我时,我突然睁开眼:“去哪?‘在活死人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我已入墓,给我把她叫来。”——此为原著中的林朝英语录,这里的林朝英也说过,训王重阳来着,全真七子陪着聆听,她的丫环铁定会告诉徒弟这一严训。李莫愁能离开,除了李姑娘拿爱徒没办法,还因为李莫愁在终南山中乱逛时结识了某男,爱的死去活来,林朝英严训的后一句是“除非有人愿为她死去”。 哼,本丫已经住在这儿,想赶走我,门都没有!</P></DIV> <TR> 第17章、杨少虾P小龙女 小龙女拒不跟孙婆婆来见我,但也没有再坚持赶走我。 我告诉孙婆婆:“我要闭关。明天我哥会入林,让他回去。”——杨过铁定不会听从,准会跟小龙女打起来,或者被玉蜂盯一头包,然后进古墓医治……灭哈哈! 不料我的算盘落空,杨哥哥即没挨蜂螯也没挨打,好端端跟着孙婆婆来到古墓、呃,准确地说是来到墓口,小龙女把住入墓口不让他进。 杨哥哥不上前开打,只在那儿施展口舌功:“……美人姐姐,我怎么会是外人呢?我是我妹的哥,古墓是我家,我妹要我做古墓派弟子,美人姐姐赶紧收了我吧……” 破小子声音贼大,弄得我无法“静睡”。 没办法,总不能让杨哥哥恨我,只好走了出来。 墓门口俏立着一位年近十九、外表好似十五六岁的女子,冰天雪地只穿了一袭轻纱般的白衣,寒风劲吹,撩起白衣和从鬓垂落的青丝,令她仿佛身在烟中雾里。 听见我的脚步,她回了下头。果然是位绝代佳人,就是脸色异常苍白,好似吸血鬼!别喷我,请看墓地、美女,这美人除了一头乌全身雪白,不是吸血鬼就是靓女鬼嘛。 靓女鬼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你不是我师父。” 我点头:“我也不认识你,只有一句话问你。‘在活死人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除非有人愿为她死去’,请问莫愁怎么下山的?” “除非有人愿为她死去”在原著中是古墓派的密中之密,这里是林朝英在大众广庭下的训话。全真七子为什么没有入古墓随侍王重阳?因为林朝英不许,说“在活死人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他们只好在山上搭房住。王重阳被赶出古墓后,并不是马上出家了,孙不二想入墓侍候准师娘,以求挽回,林朝英把话补全声传数十里:“在活死人墓中住过的人,谁也不许下终南山一步,除非有人愿为她死去。”孙不二黯然退场,莫说王重阳不肯为林朝英去死,她自己的丈夫也不会为她去死。而王重阳迫于誓言不能出山,联络八方英豪、领兵打仗都靠七个弟子,她不可能不出终南山。 扯远了,回到古墓前。 我话音方落,孙婆婆吓得尖叫一声:“小姐!” 小龙女照旧风轻云淡,瞟了我一眼:“师姐不听我师父的话,我师父把她赶出去了。” 我哼了声:“小红,是这样吗?”——肯定以及绝对是!李莫愁说自己和某男“生死相随”,某男自己来古墓求过婚吗?她师父不过是顺势放走难缠的徒弟。 孙婆婆扑嗵跪倒在雪地中:“小姐,当年……莫愁生性歹毒,做了许多恶事,姑娘心底慈悲下不了手除她,只好让她走了。” 我默不出声施放威压,目标锁准小龙女——拼了!丫一根筋,不敢指望把她压倒,但求她恍惚一刹那,杨过瞄着空档钻入古墓,她就没法赶他走。 哪知杨哥哥又犯糊涂,不抓住机会入墓,只顾扶起孙婆婆冲我叫唤:“这不关孙婆婆的事!妹子放心,等哥学好本事,去宰了那个李莫愁!” 完了,我一个分心,小龙女立马挣脱威压,淡淡道:“我师父说了,李莫愁之事无需外人操心,我有师父的制她之法。” 我再聚灵力猛地压过去:“好!好得紧!” 小龙女身子略晃了下,孙婆婆一见,再度跪倒没命磕头:“小姐,龙姑娘不懂事!都是小红的错,小红带大她,却没教好她……” 我缓缓放松威压——实在没那么多灵力好用,再整下去我先倒。 我唇勾微笑化身菩萨转世:“起来吧,你有何错?丫头才是她师父。一世一代人,我且问你,你愿收杨过为徒吗?” 孙婆婆傻眼:“我、我怎么能收徒?” 我笑盈盈:“资质一事也就那么一说,看谁教。你会玉女剑法吧?”——没可能不会,昨儿她叨叨了多少遍,说小龙女的玉女~心~经学坏了,玉女剑法也会使不好。 但见孙婆婆呐呐:“小红愚鲁,学的不好。” 我道:“无妨。哥,折两根树枝,你一枝,给小红一根,报剑招出招。你使全真剑法,小红使玉女剑法。” 杨过跃起折树枝,他今天穿的不是道袍,是我特地为他做的相亲装。因为怀疑古墓里住的是修真人,没敢太花哨,功夫落在暗处:青色短打羊毛衣裤,中夹一层不惜耗费灵力加持的上等新棉,精心剪裁衬出他匀称健美的躯体,袖口领口滚金红羊毛边;下蹬麻棉千层底高靴,没敢用动物皮,外为桐油浸制的防水麻布,内里厚羊毛细织在棉布上;再加与衣衫同色的滚边毛披风,同样没用动物皮只用了羊毛,整一只亮眼的标青羊儿。 此羊蛮争气,插在靴边的匕都没用,以手为刃飞快地削出两枝木剑,眉眼含笑递了枝给孙婆婆。演练开始—— 嘿嘿,别提多好看,俊俏少年和一个其丑无比的老太婆在雪地上耍开情侣剑,饶是小龙女冷漠赛木头,也不自禁皱起眉。 本丫不管,看两人从生涩到渐逐默契,暴喝一声:“入墓!!!” 杨哥哥立马一“剑”刺向挡道的,小龙女正要将他击飞,孙婆婆的树枝刺向她眼睛,逼到她回招相救。 要说小龙女的武功,比孙婆婆不是高一点两点,可老人家好歹练了几十年。杨哥哥虽然尚弱,打架经验丰富,更主要林朝英创的这套剑法太厉害了,一时逼得小龙女应接不暇,连连后退。 孙婆婆踏入石墓,怒喝:“还不拜见祖师婆婆?!” 小龙女尤犟:“我不认识她。” 我笑:“彼此彼此,我从未收过徒,何来徒孙?只不过此处是我家,你还不让开?” 小龙女收了手,木然道:“我打不过,要住便住。” 我嗤笑一声,对杨过招手:“跟我来。” 古墓中机关众多,我不敢乱走,带着杨过沿原路返回住的房间。 这间房以前是孙婆婆住的,老人家跟在后头,小心翼翼道:“小姐,姑娘住的房间收拾好了,是不是让少爷去住?小姐的房间我今儿就收拾好。” 我不答,装神弄鬼反问:“龙姑娘是怎么来的?” 孙婆婆忙道:“十九年前,重阳宫传出婴儿哭声,我前去察看,听到那些道士说是有人把一个女婴扔在重阳宫外,掌教不在,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回来告诉了姑娘,她就去把女婴抱回来了。包女婴的襁褓绣了龙,姑娘就叫她龙儿。” 我一愣,孙不二告诉我这事时没提襁褓,估计当时不在场,否则绣了龙的襁褓她不会没注意到,这是多么明显的皇家特征!小龙女有可能是宋国皇女,昔时金国攻陷汴京,把宋国皇后妃子公主宗室女等等大批掳至军中做军鸡,不知是不是小龙女的生母拼死将她送到重阳宫前的。算起来全真教对小龙女有护命之恩,可她对全真教似乎冷淡之极。 想了想,我淡笑道:“人立于世,恩怨分明。我跟全真教怎样是一回事,龙姑娘承过他们的恩,你和丫头告诉过她吗?” 孙婆婆呐呐:“她练玉女~心~经,要摒除喜怒哀乐,故此……” “愚蠢!”我拿腔作调:“她的身世怎能瞒着她?不说这些了,我要静休。哥,你且随小红去,以后跟着小红习武。一世一代人,你只管叫她师父。” 杨过应了声却不动,转来转去找被盖。 古墓中哪有这玩意?孙婆婆的房间比原著中小龙女的石室好不了多少:一张石床,床上草席一张,一幅白布当薄被,多出来的是一个开在石墙上的柜子,上有瓶罐若干。 喵喵的幸亏我早有准备,我以为不能留在古墓,所以不怕忌讳地穿了羊皮做的保暖衣,不然早冻死了! 我作不耐状:“去吧,弄些热食来,待我静休结束再跟你聊。”——可怜我从昨天到今天一口热食都没吃过。 我的“静休”是植物人般睡大觉,杨过虽然见识过,还是担心得不行,把披风脱下盖在我身上,又跑回重阳宫讨被褥食物,将孙不二做的锦衣披风锈鞋等等全拿来了。 孙婆婆不敢违拗少爷,又怕“小姐”醒来怒,愁的坐立不安。 有这么两位捣乱不停,我的静休质量可想而知,拖到第五天才算复原,再多两天这具身体可以直接扔了! 我醒来后杨过搬来一堆食物,有重阳宫的面食糕点,有他打回的猎物,统统热腾腾。 说起来我赴古墓前还以为这里不升火,因为自从林朝英隐居古墓,孙不二从没见过这地头饮烟升起,光是为我要重吃生冷之食就掉了许多泪。其实古墓是一天一顿,只在天没放光前做一回早饭,自然看不到饮烟。 因为是“我”留下的规矩,我只能借杨过之名改变:“小红,我哥刚来,一天要吃三餐热食,练功得遁序渐进。” 孙婆婆神色复杂,颤惊惊一叠声应“是”。 我蛮难过,孙不二敬重“师娘”,此前没说过一句林朝英的不是,导致我对这位女侠缺乏认识。看孙婆婆的胆怯样,恐怕林朝英除了她自个的那点爱爱,压根不关心别人别事。或许对贴身丫环李姑娘还留三分情面,孙婆婆就惨了,她一脸的鸡皮疙瘩并非天生,是热油烫的,李姑娘肯定不会这样对她,只能是林朝英怒时干的。 当年林朝英能荣任王重阳的“生平大敌兼情侣”数十载,多半杀人不眨眼。王重阳为什么宁愿出家也不愿跟她结婚?应该和众英豪对着李莫愁时一样的心情吧,谁敢娶? 喵了个咪的,当了林魔女的“转世”,本丫该怎么转型啊啊啊~~~~~</P></DIV> <TR> 第18章、谁说小龙女好骗 庆祝我复原的这餐饭摆在靠墓口的厨房中,小龙女也来了。我颇纳闷,丫不是只吃早上一顿吗?莫非来争主权? 幸亏是张椭圆石桌,看不出主次,不然会为座次起纷争滴。 小龙女依旧穿着永远不变的白纱衣,厨房无风,没那股烟拢雾罩的神秘感,看上去她越显得冷若冰霜。 不过她的身材育不错,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十九的姑娘是盛开的娇花,可惜这朵花太冷,是盛开的冰花。 冰花夺人眼球,她没用罩啊兜的玩意,行走间波峰浪谷。如果我是男的,大概眼珠子能掉出来。 杨过不大敢看她,一个劲拖孙婆婆落坐。孙婆婆不敢,杨哥哥使劲瞪我。 我不敢不买某少虾的账,搭着架子淡笑:“都说了一世一代人,今生我父亡母丧,也曾屈身为丫环,坐吧。” 孙婆婆已听杨过说了桃花岛旧事,半边pp挨着石凳坐下,丑脸恨恨:“郭家妞啥玩意,也敢跟小姐抢夫婿,打不死她!” 杨过便神气地吹起他怎么跟郭芙、武家兄弟干架,话里话外捧“敦儒兄弟”,说只有西贝熊才够格跟他过招。 我不爱听眉头乱皱,小龙女突然道:“我师父说过,天下男子没一个好人!” 她的语气相当凶恶,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带情感开腔。 我笑笑,搁下碗:太久空肚,我不敢吃多,只喝了一小碗孙婆婆做的野菜粥。 都说肚皮饿时脑瓜特灵,我被稀粥挑起的饥饿感推到最佳状态,张嘴质疑:“龙姑娘,护过你一命的男子也不是好人?” 小龙女冷然不语,我示意孙婆婆话说当年。 杨过对陈年旧事不感兴趣,顾自把重阳宫的糕点和他整的肉菜往我碗里堆,直堆得碗儿尖尖。 眼见接下来上演逼食戏码,我赶紧手撑桌扮演导师:“龙姑娘,没有重阳宫道长先把你抱起,你师父没机会抱你来古墓,你早死了。所以不要说那种一竹杆扫倒一船人的话,全真教只有王重阳才不是好人。” 小龙女有没有理解我的话天知道,她只关心一件事,提高声音道:“我师父的房不要住男人!” 我也只关心一件事:别把小肚皮撑坏吃死!于是笑对孙婆婆说:“我哥跟着你了,你看着安排。”——这几天杨过死赖在我的榻前,要不然也不会对我的干扰那么大。 孙婆婆丑脸带喜,频频点头,给我盛了碗汤。 识眼色!我赶紧接过来,一点一点缓缓咪。慑于杨哥哥虎视在侧,我咬牙夹了块肉,不想孙婆婆一脸紧张:“小姐这会怕是不能进荤。” 我激动万分立马搁筷子,杨哥哥万分不快竖直两眼:“她啥没吃,会饿坏!” 孙婆婆在我的眼神鼓励下挺直腰杆,滔滔上起养生课。别说,到底跟过林朝英,养生学讲的头头是道。 我哼哈应和,一边细瞧桌上石纹,禁不住浮思联翩:或许李莫愁是嫌“活死人墓”不好听便把这儿改叫古墓,但也可以叫“石墓”,墓里全是石头。她多半现了这其实是一座古墓,我虽然还没考察此墓,仅从所见也能判断此墓年代悠久,不可能只有几十年历史。应该是王重阳现了这座古墓,然后进行改造,说不定还是林朝英先现的,瞧她冲全真七子说话的口气,好似此墓本是她的地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恼我因为想久居桃花岛,都没向西贝熊打听古墓的事,现在只能凭着从孙不二口中套出的话走一步看一步。 说着话饭吃的差不多了,依稀杨哥哥还不大服气。我决定转移视线,问:“小红,王重阳的像还在吗?” 孙婆婆忙点头:“在在,在后堂原样挂着。” 我肃容道:“碗筷等会再收拾,先去后堂。”——不识路,孙不二没有参与古墓的改造工作。 好在孙婆婆的脑瓜里有那碗“孟婆汤”,见我站着不动,忙头前领路。 杨过牵着我随行,一路呱啦,有意思的是小龙女也尾随于后。 就说嘛,再怎样她也是少女一只,就算她患了自闭症,凭我杨哥哥的魅力,不信降服不了她!丫的等你爱上我杨哥哥,等着吃小姑子我的大排头!人都说嫂子跟小姑子是天敌,咱们打照面就互不顺眼,且慢慢斗! 到了后堂,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只相对的两面墙壁上各挂着一幅画,其中一幅画的是道士,腰悬长剑站在山峰上,背朝外看不到面貌,右手食指指向一侧起伏的山峦。 我个头太矮,手指那幅画下令:“哥,把我抱过去!” 杨过满脸好奇:“这就是王重阳?他指啥?” “梦指点江山呗!”我大哼一声,朝着画吐了口唾沫,恶声道:“哥,你要住石墓,朝他吐口痰!”——原著中林朝英订了这规矩,这里如果没有,我现在订!喵了个咪的,咱“转世了”仇当然要更大,不然将来怎么收拾西贝熊? 杨过眉眼纠结成一团:“妹子,咱唾他!可画就一幅对不?唾来唾去唾没了,怪可惜。反正他转世了,咱以后揍真人,哥保证把他揍个满地找牙。” 他把你揍个满地找牙还差不多,咱们还是玩玩精神胜利法比较稳妥。 我磨牙霍霍:“没看到打了腊?快唾!” 杨过伸手摸摸画,大声“呸”了下,却是半点沫星不见,又朝画叹息:“你说你吧,我好好的妹子你不娶,做啥道士!得罪我妹后果很严重,搞不好这辈子得剃了头做秃驴!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娶不到我妹做和尚!秃驴多丑啊,画成相都不好意思挂……” 我懒得理他的唠叨,举目望向另一张画。 画中二十五六岁的林朝英正对镜梳装,一位十四五岁、憨态可掬的丫环手捧铜盆侍候在侧。镜子里映出林朝英绝美的容颜,眉梢隐带煞气。 看来我估的不错,林朝英就一个女罗刹。丫环却是有些美化了,虽然孙不二没说,也可能估到此女除了她家小姐便目无竖子,有可能都没跟全真七子说过话,否则孙不二不至于提到她时只说“林前辈的丫环”,这代表她连丫环姓李都不知道。孙不二绝非看不起奴婢的人,对孙小红她都是叫“孙婆婆”。 管她啥人呢,咱得礼数到。我拍了下杨过:“朝那边看,小红的武功是丫头教的,你去给她磕个头。” 小龙女原本站在那幅画像之侧,闻言立即纵身而起,竟然悬浮在画像前! “我师父不会收男人为徒,不要他磕头。”她语调虽是淡淡的,却散出一股骇人的杀气。看来这几天把她憋坏了,古墓不许外人进,男的进来更是大忌,她被我用言语扣住,不得不许我住;又被双剑合璧震住,晕头晕脑放杨过进了墓——真要打,孙婆婆和杨过打不过她,以她此刻显出来的本事,我们三个绑一块也打不过她。 孙婆婆嗷嗷叫:“你这孩子怎么这等孤拐?!姑娘的武功都是小姐教的……” “我不认识她。”小龙女唇角抿出了横纹,大概无法久悬,又落到地上,犟头犟脑挡在画前。 显而易见,当代古墓派掌门并不认可我是她的祖师婆婆转世,只是没有拆穿我的证据。佩服啊佩服,以后谁说小龙女好骗我跟她急。 我笑笑:“小红,活死人墓最早住的是谁,你和丫头都没告诉过她?” 孙婆婆面现惭色,旋即昂道:“此墓是王重阳建的,最早他自己住在这儿。后来他比武输给了小姐,只好把墓让给小姐,自己依约出家,在边上建了道观,陪着小姐。” 我瞟了小龙女一眼:“听到没?古墓是男人建的,最早住的也是男人,所以你不必对我哥入墓恨恨不平。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你师父是不会收男子为徒。小红,你同样是你家‘小姐’的丫头,收不收杨过为徒?” 我把“小姐”二字咬的倍而重,孙婆婆扑嗵跪倒:“小红遵小姐吩咐!” 我抢在杨过威前将她扶起,然后提神凝气:“杨过,向孙婆婆磕三个头。” 这边尚在磕头,那边小龙女抚袖而去。喵喵的,看小姑以后怎么整到你满地爬。 礼毕,孙婆婆腼着脸替她一手养大的小龙女说情:“龙姑娘小时候但有一句不听师父的吩咐就会受很重的责罚,故此她只知遵师命。龙姑娘还是知礼的,少爷来的那天,她自个把寒玉床搬回了小姐房里,BLaBLa……” 我颇为兴奋,依小龙女不认“祖师婆婆”的劲头,八成是堵气不要寒玉床。嘿嘿,将来有得她气受,我杨哥哥气死人从不偿命! 我摆手下令:“回屋。” 对寒玉床本丫挺好奇,原著中说那是林朝英在极北苦寒之地,从数百丈坚冰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张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平常练十年。果然如此,我的保命功夫很快能练出来,小龙女拿我无奈!李莫愁闯来,本丫不能杀她,囚起来! 林朝英的闺房距后堂只有几步路——后堂等于她的客厅。 房间里摆设简洁,但比孙婆婆的石室好些,有梳妆台有石凳石柜,还有张古琴,而我的目光整个被寒玉床吸引:哪是什么寒玉床,分明是修真人的灵力床!灵气内敛,要不是我太熟悉,除非坐上去才知道。 看来林朝英是我辈中人,得罪了,其实我了无证据证明她杀过人。只是,她怎么会迷上王重阳呢?那主儿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是修真人! 不管了,可怜我两手空空来这世界,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嘛?赶紧白捞是正经! 我眼冒星星扑上寒玉床,立即感应到此床所留的信息:“如果你能收到信息,当为有缘人。我叫陶桃,在此度过情劫得大成……” 我脑门嗡地一炸,“陶桃”乃三差空间观察站金领,我来前听说她交上好运,去了最佳空间工作。如此看来射雕、神雕世界并不只是大灵们弄来玩玩的,还有用处……当然有用,陶金领在此度情劫,我和西贝熊在此服刑!</P></DIV> <TR> 第19章、长夜大战寒玉床 陶桃留言说本空间到以清代为背景的《书剑恩仇录》结束即清零,因为之后就有对环境伤害很大的科技产业出现,届时该世界的生命将洗去记忆从头来过,如果本土得道灵类修到清代,可以用以下方法和她联系云云。 这段留言恰恰切合地球灵造空间展到19世纪即回头的惯例,傍证了“林朝英”便是我认识的陶桃。 现在只是宋代,我只呆一百年,无需跟她联系也不敢跟她联系,被上头知道我这个服刑犯得了张灵力床,恐怕会没收! 杨过见我坐床上一付享受样,好奇地伸手摸,一摸之下惊叫:“什么鬼床,冻死人!”伸手就要将我拖下来。 孙婆婆忙阻拦,滔滔讲述“寒玉床“的不凡。 从她的讲述可知她没睡过寒玉床,吹的实在太离谱了。 我笑着打断:“也就是对练功有好处罢了。小红,你是他师父,叫啥‘少爷’,唤‘过儿’即可,带他去练功吧。” 杨过不动弹,狐疑地瞪着床:“妹子,外面天气好着呢,咱们去堆雪人玩。” 我岿然不动:“妹子要睡觉!你去练功,晚饭前我要检查。夜里嘛,小红不必替他安排别处住了,他就睡寒玉床。胆敢不睡……” 我闭眼噘唇,狞声道:“休想听《海的女儿》番外!还不快滚!”——抵终南山前我快刀斩乱麻将《海的女儿》收尾了,杨过用他从我这里学的词汇指责我“烂尾”,弄得我只好上番外。而在重阳宫时,不是有孙不二当听众,就是我要潜心练武,只好编成精短哲理故事,弄得他十分不过瘾。 孙婆婆丑脸扭曲,大概觉得少爷睡小姐的床不大妥吧,但我看着顶多六岁,外加“林朝英”的积威尤在,她终于没说反对的话。 当晚,恭请杨过登榻“安眠”赛过一场恶仗,可把我折腾惨了。 先破小子磨到我讲了一小时故事才肯躺上去,两秒不到,两排牙齿击得格格作响,我忙叫他运孙婆婆教的内功抗寒。 他抗了半分钟不到,全身抖得似筛糠,大呼:“妹子啊,哥要成冰条了!”一蹦而起两手乱舞,把房里惟一的蜡烛弄灭不算,还摔在地下变几节。 古墓中不分日夜,孙婆婆和小龙女常年生活在此不用光,蜡烛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物,数量有限,竟给他这么糟蹋! 我恨恨捉住他搞破坏的手,哇!死人样冻。怪哉,原著中说小龙女教了杨过几句古墓派入门口诀,他就能抵御寒冷……好吧,不能拿原著当回事,但明显小龙女以前是睡这张床,她和孙婆婆都师从李丫环,怎么孙婆婆教的功夫不顶用? 明白了,孙婆婆没睡过这张床,小龙女用的是重阳功!重阳内功那么简洁有效让本丫叹为观止,准是“林朝英”所创,目的是让王重阳能睡此床,不料人家不领情。 于是我转而要杨过运全真教入门内功抗寒。 杨哥哥试都不试,抱着我悲叫:“抗不住啊!你上辈子是林朝英,哥不是王重阳,哪对付得了你整出来的寒玉床?” 我鼓励的微笑顿时崩了个角,挥拳乱捶:“王重阳也是人,你比他差什么?上去试!妹子要生气了!” 杨哥哥哆哆嗦嗦放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挨到床边,扑嗵躺下,叫唤:“我抗我抗!全真派的武功比不过古墓派啊,早八百年就证明了,不然怎么会把古墓输了……” 我听他说话怪流利的,急忙感应,喵喵的,破小子坐地下玩表演! 我奔过去伸小脚乱踹,杨哥哥嚎叫着逃开。 我哭:“呜呜,还说要保护我,一张寒玉床都不肯睡!哇~~哇~~哇~~~~” 杨哥哥被哭回来,我不敢再放任破小子,押着他在床上睡。 这回杨哥哥坚持了一分钟,惨叫:“哥一身骨头……要抖散了!好妹子……等哥武功强些再睡……” 我拒不同意,干脆教他修真入门功夫。 然而修真之道没成的,杨哥哥顶不顺,居然把我压身下,哼哼唧唧:“这下好些了,死床认人,欺负哥!” 我的小身子哪经得起他压?所以大家不要往暧昧想,我不幸处于生死关头了!哎哟我的妈呀能不能别这么用劲,要成肉饼了,肺里空气全没了…… 突然我灵光一闪:“放开我,换个法子练!” 杨哥哥不听指挥抱着我窜下床,窜进地铺暖被里,哼唧:“不练了……好好好,咱练,明儿练!妹子心底好,放哥睡被窝!妹子啊,以前你睡山洞,哥不辞辛苦给你找来香喷喷的干草,如今你不能这么对待哥,这叫恩将仇报BLaBLa……” 这谁家的叨叨娃?施恩图报不是个玩意!喵喵的我开讲励志课:“卧薪尝胆能复国,卧床不起可功成!知道大侠是怎样炼成的?不靠傻炼靠机遇!机遇就在床~上,快上!咋这么没志气?哥,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往事的时候,会自豪地说:某天某月的某一晚,我战胜自己咬碎牙牙爬上了那张床……” 没出息的东西噢噢打断:“好妹子啊,你一定不乐意哥老了以后,想起从前就只记得这张鬼床……” “收声!”我怒踹被窝,试图从窝囊小子的怀里爬出来。奈何这目标难度系数太高,只好识时务地打商量:“哥,再试一回,莫躲懒嘛!要是这回还不行,今晚睡被子!” 杨哥哥不听好言不理诱惑,废话一箩箩比刚才更多! 没法子,我只好再换办法:“那你躺平了,就在被子里练!快,放开我,难道我还能把你抓上~床?” 窝囊小子总算肯了,练了约摸半小时,叫起来:“好热!”自个跑上寒玉床。 我呼出口长气,什么古墓派内功,这是修真人养反季节蔬菜用的!替修真界打杂的有凡人,所以这功夫虽然不是谁都能练,但也不要求非得有灵根。 大概当年“林朝英”教会丫环,让她在大冬天种出蔬菜。也不能怪“林朝英”只拿李姑娘当使唤丫头,一来修真界禁止引~诱凡人修练,二来没灵根的人没法修真。好歹陶金领由修真术明出一套凡人武术,教会丫环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领。 然而,虽有我教的“内功”,这个夜晚杨哥哥睡的还是不大安稳,中途醒了n次,折腾不休。 唉,可以理解,虽然“种菜法”十分粗浅,也不是能一夜功成的。幸好我白天睡饱,否则准会变成熊猫眼。 由于没法睡,又没法练功,我决定就地取材做草笤帚——杨哥哥太会享受,地铺稻草堆到我腰高,再铺上被单垫两床暖被,上头也盖两床。喵喵的,敢情这几天他干的事就是往来重阳宫当搬运工呢! 。 。 。 。 。 。 。 。 。 。 灵力床终究是灵力床,养灵又养身,杨哥哥睡眠质量虽然不咋样,次晨起来照样精神饱满,嚷嚷内功修为提升了,并对我做了一堆草笤帚表示叹服,说用一年都够。 我严肃道:“不是咱们用的,等我做够一筐,你送去重阳宫。哥,以后不要再去重阳宫要东西,咱做人得……” 杨过面现惭色,打断:“哥知道了!哥打猎,绝不会饿着妹子。等哥卖了皮子买许多东西,咱们一块送去重阳宫,绝不丢古墓派的脸。” 你个大恶棍,这要杀多少小生灵?我越严肃:“哥,全真教家大业大,买再多东西人家也不稀罕,惟有自己做的才显心意。” 杨过从善如流:“好好好,哥这就做饭给妹子吃!” 我们双双跑到厨房,孙婆婆已经把早饭做好。 小龙女端坐桌前没动筷,神情冷峻,一见我就道:“你教的玉女~心~经是错的!” 自然是“错的”,修真界再怎么粗浅的术法也阴阳有别,“林朝英”传的只会是女子修练法,还好杨过没由她教,不然教出个怪物……莫非西狂的怪性格与此有关? 我正色道:“龙姑娘,天下武功都是人创出来的,我教的是《玉男心经》。” 杨过嘿嘿笑:“这个《玉男心经》是我妹在阴曹地府时,与阎王爷大战八百回合,又与地藏菩萨日夜切磋,再抓数千小鬼演练,精心打造的武功。要学不?” 小龙女眉微挑不予理睬,盯着我道:“你不是李莫愁遣来的?” 我扑哧一口粥喷桌上,联想太丰富了吧?谁说小龙女毫无心机朴实无华? 杨过大叫:“胡说八道!我妹在桃花岛长大,后到重阳宫,从没见过李莫愁!谁稀罕你那些武功?你跟全真教一个山上呆这么些年,重阳宫有谁贪过古墓派的武功?我本是全真教弟子,和我妹在重阳宫过的别提多舒坦!是我妹说你可怜,要我来做古墓派弟子。你哪叫可怜?分明是可嫌……” “哥!”我喝断杨过,把未来嫂嫂得罪惨了,以后你得花多少功夫哄回来?所以,整冰女的光荣任务还是交给你妹子吧! 我满怀歉意望向冰女:“我哥就这臭脾气,别跟他一般见识。重阳宫再好不是家,我们终要回古墓。” 小龙女冷冷道:“我没生气,婆婆自己愿收杨过为徒,我没法拦着。只要你们不是来盗本派武功,我不会与你们为难。若有此心,休怪我辣手无情!” 我笑起来,陶金领的能耐我不敢比,但她不曾亲自指导过小龙女,我却可以直接指导杨过,论练武资质杨过不比她差,不信比不过! 于是我重重点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对自创武功更感兴趣,将来你有兴致可以比划一二。” 小龙女立即把门封死:“不必。我师父说了,既在这墓中住,就得修心养性,绝了与旁人争竞之念。” 油盐不进啊!这妞把寒玉床摆我房里是想逮我痛脚吧?可惜,我就算睡不了,孙婆婆也会自我脑补“前生今世不尽相同”。</P></DIV> <TR> 第20章、小龙女是个小魔女 因为起了比试之心,每天我都会在晚饭前看看杨过武功练的如何,顺便连孙婆婆也指点了,老太太感激涕淋。 我顺势稍用灵力,孙婆婆便带我去了金库。 金银珠宝真不少,以古墓的生活水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花完,赚钱不劳我费心了。但时值动乱年头,一旦大乱,有钱也没处买东西。 孙婆婆经历过战乱,此前隐居山中不清楚局势,听我一说大为紧张,立马领着杨过往山间墟市买粮购物。 几天功夫,墓里存下千余斤米面、上百斤食盐和日常用品,一年不出门都没问题。孙婆婆尤嫌不足,说打仗打上十来二十年都有可能,跟我商量往樊川购粮。 米面存上十来二十年还能吃?孙婆婆的生活常识可想而知,喵喵的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万幸山民们拿出来卖的余粮有限。 我只好亲自主事,命他们买了些种子,趁着春暖花开种在“林朝英”时代开垦、后来荒废的土地上。据孙婆婆交待,小姐去世后这些地就没再种,反正林中有野物野菜,偶尔出去买点米粮和生活用品便够了。 大米已经吃不完,我在地里种了玉米高梁,还有花生芝麻大豆之类——这时代人们炒菜用荤油,我不大习惯,决定自产植物油,。 芝麻油外间倒是有卖,孙婆婆没买。我没吱声,谁知“林朝英”当年吃不吃? 种东西只是做个补充,故此种植面积不大,状似消闲。 孙婆婆已经消除了对我的恐惧,唏嘘不已,说小姐回来了,日子就是不同。 杨过儿时生活在牛家村,那会他年纪小,他母亲种地帮不上多少忙,如今可不同,儿时记忆勾起他极大的种植兴趣,练功之余每天都要去地里转悠。 我颇得意,把杨哥哥培养成农夫,总比做小命危哉的大侠强。 我思念芝麻香,这东东成熟期又短,便催动灵力令之早早收获。 晒干芝麻打去皮,哇塞,香气四溢好不诱人!我拎出几小袋:“哥,得空把这些和我做的拂尘送去重阳宫。” 杨过点头:“一块去吧,孙散人很想你呢。” 我心酸,不是不想去探她老人家,但为了以后不掺和人杀人勾当,这层关系只能慢慢淡下来。于是闷闷道:“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她终究是王重阳的弟子。再则……我订过婚了,往重阳宫去不好。” 杨过立马滔滔他的“敦儒兄弟”,听得我越郁闷,只好开讲《海的女儿》番外打叉。这回是现编:人妖挑动王子四处征杀,可怜的转世人鱼公主流离失所,被拐卖为奴。 孙婆婆听的老泪纵横,说起她亲历的战争,原来当年她也是逃难路上被拐卖的。 眼见好好的丰收日变成诉苦会,我赶紧提议做芝麻饼。 忙乎起来气氛立变,杨过开心地提议:“多做些,还没往重阳宫送过食物呢,一会趁热送去。” 孙婆婆遵从徒命,卖力和面。 正有说有笑,小龙女驾到。 此女除了杨过拜师的那天,向来只吃早餐一顿,然后人影不见,现在是下午时间,又有啥事?未必有事,芝麻香的力量无挡! 我朝杨过挤眼。杨哥哥识做,端着盆敬给小龙女:“尝尝,新鲜出锅倍而香!” 小龙女未接,冷冷望向我:“口腹之欲扰清修。” 我哑然,修真人只是讲不可贪的无厌,几只芝麻饼不在其例吧? 我道:“清修为着什么?人之所为都是为了生活的更好,只是方式不同。你看我哥,他并未耽误练功。他今年十四岁,等他像你这么大,武功不会比你差。” 孙婆婆帮腔:“老婆子练了一辈子,不抵小姐随手指点几招。” 杨过笑嘻嘻:“龙师姐,你一天到晚一个人,不闷么?一块玩啦!” 小龙女一派漠然:“我自安处,你们休要喧哗,扰我清修。” 杨过恼了:“谁喧哗了?我们平日里也是这么说话!哼,不过是在厨房说话,你耳力太好怪得谁?要不你拿两团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孙婆婆尴尬:“是香气太浓吧?龙姑娘莫恼,今天是芝麻新收,过天就好了。” 我心里有气,想想不能跟孤拐女一般见识,挠头道:“是我考虑不周,你不爱这味,我们以后在墓外搭个作坊。” 小龙女清清冷冷地扫视了我们一会,转身离去。 杨过恨恨嘶咬芝麻饼,含混不清道:“毛病!你可看到了,不是我对她不好,是她拿咱们当贼不算,还非要赶走咱们!哼,谁稀罕,明儿哥就盖屋,由她做活死人!” 杨哥哥是行动派,第二天便搭作坊,山石草木结构搭起来容易,不过数日搭成三间,其中一间搁放着陈奶奶和杨家的牌位,以示他走出古墓生活的决心。既然要出墓,寒玉床得搬出来,现在他已经很喜欢这张床了。 此举被我断然否决:被上头现会没收的!惟有放古墓才妥,古墓是屏蔽型。 当然这话不能明言,我说:“床与墓相连,出墓就没有奇效。这张床万不可对人言,包括武敦儒。不是不信他,而是此床灵异,连名字都只能在墓中提。你看李莫愁,她说古墓有这宝那宝的,从没提过寒玉床。”——真正的宝物她肯定想留给自己,才不会告诉外人。 杨哥哥相信转世,自然相信灵异之说,乖乖打消移床出墓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外头有自己的地盘了,杨过放开手脚,从墟市买回他早想买的猫猫狗狗,还有一窝毛绒绒的小鸡,山中生活变得热闹起来。 放养的小鸡长得快,没多久母鸡们便下蛋,顺便孵出小鸡…… 鸡越来越多,我们吃不了太多蛋,每当攒够一篮鸡蛋,杨过便提了送去重阳宫:大概是实为军队的原故,吃素的道士们不忌荤油,也不忌鸡蛋鸭蛋之类。 诸事顺畅,惟有一事遗憾:杨哥哥跟小龙女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不肯移床出墓,也有为他俩姻缘考虑的因素,神雕原著中小龙女顶着主角光环,人见人爱,但现实生活中这种冰山美人恐怕市场不大。照现在杨过跟她相处的情形,很难接上姻缘。而杨过不喜欢她,就会往外展,不知惹出多少事。我琢磨,杨过才十四岁,对美女的感觉还不大强烈,过多几年,天天照面日久生情,说不定几时天雷接地火开窍了! 然而事情的展总是出人意料,我这一拖延,竟生一件大不妙的事。 那是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玉米已收,换种的冬小麦播下不过数日。这天清早小龙女吃过饭后,拿钵子装了几块玉米饼、花生糕带走。我以为她终于动了口腹之欲,没在意。杨过则生气他做给妹子吃的糕点被“活死人”带走,次日拒不帮手做早餐。 孙婆婆厨艺有限,无非白粥咸菜老坑饼,小龙女仍带了几块老坑饼走。 我觉得不对劲了,跟后头唤住了她,问:“这是带给谁吃的?” 她说:“道士。” 果然如此!杨过入墓那天我耍的那一幕,但凡对武功有兴趣的都会上心,估计她就此惦记上全真剑法了,忍了这么久蛮不易。 我笑笑:“是重阳宫道长?你要学全真教武功,现摆着我哥,把人家放了吧。” 小龙女道:“不,我不跟男人一块习武。” 我大吃一惊,全真教的女道士只有孙不二!我禁不住沉下脸:“孙散人性情刚硬,不会教你。她是教中元老,现在全真教肯定到处找她,一旦现是你做的,麻烦大着!他们人多势众,可不是几十人,几万都有!数万教众杀来,踩都能踩平石墓!” 小龙女淡然道:“哪又如何,人反正要死,早死晚死有啥区别。” 我冷笑:“即如此,你习啥武功?” 小龙女道:“左右无事。” 我快气傻,小龙女又道:“我学完了,会杀了那人,不会有谁知道。” 喵了个咪的,跟原著中那位善良姐姐差太远了,魔女一只呀!呃,原著中的小龙女也曾打算捉道士杀道士……但那是建立在全真教先杀了孙婆婆的基础上。 不想原著了!哎呀眼前怎么办?以情动之? 我幽幽道:“孙散人和孙婆婆一样是位老婆婆,你怎么下得了手?她们都姓孙,说不定是亲戚呢。” 小龙女道:“不是老婆婆,是男的。”又补充:“男人都不是好人,我不能杀杨师弟,那道士很快会死。” 我满头黑线,这丫我目前收拾不了,又说服不了,依稀只能用阴谋诡计! 此事拖不得,我再次对孙婆婆使用了点灵力,然后获知了古墓中的一堆机关,其中一个相对合用,我做了些改造,花去四天时间。 次日清早小龙女来吃饭,喝了一口粥就倒下。 我做了个手式让孙婆婆、杨过稍安勿燥,徐徐将这妞干的好事说出。 孙婆婆惊白了脸:“这孩子!姑娘在的时候她就想去全真教偷看他们练功,被姑娘狠狠训斥了一顿,她竟然直接捉人了!” 原来真版龙妞是个武痴,依稀在这点上跟原著人物相像。是啊,大灵挑选故事中的人物,和导演挑角色有相似处,性格会相像,具体怎么展看各人,小龙女成魔女有啥奇怪? 我苦笑:“不教不行了,你们两个帮把手,抬她去机关中。” 杨哥哥说不用,腰一哈,把小龙女如麻袋般扛上肩。 安置好龙魔女,我问孙婆婆:“全真教的道长可能藏在哪儿?” 孙婆婆想了想,说:“即是全真教的,多半在王重阳当年练功的地方。” 言罢她点燃一个火把,领着我们寻去。到了地头按开机关,一扇石门缓缓移开。 打眼往里一瞧,我差点一跟头跌倒——赫然是原著中的大炮灰尹志平! 我以为真版小龙女跟他永无照面机会,原著中的孽缘不了自了,他竟然被小龙女亲自捉了来!堂堂长春真人的徒、全真教第三代席弟子,被活捉也就罢了,小龙女还能瞒着我们悄无声息地把他关进古墓,她有这么大本事我把头割下! 喵了个咪的尹炮灰,你说你没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人民群众不会信的!</P></DIV> <TR> 第21章、孤男寡女朝夕相处 杨过常去全真教,我的面貌没多少改变,尹志平自然认得,尴尬道:“杨小姐、杨兄弟好!龙姑娘呢?她请贫道来这儿跟她切槎一二。” 请?就你这一身破衣烂杉、闻着叫人掩鼻的味儿,得有多大勇气才敢说这词儿啊! 杨过咳嗽一声,问:“丘师祖知道吗?” 尹志平似乎这才想起“杨兄弟”是他的师侄,乌七八糟的脸掩不住羞红,答曰:“尚未及告之师父。” 好歹是全真教下任掌教,不能不给人留点面子。 我接过孙婆婆手中的火把,示意他们都出去,然后正色道:“尹道长来此已经七天,重阳宫上下何等着急!” 尹志平垂下目光,语气有些僵:“贫道技不如人,自会回去领罚。” 我笑:“技不如人?这么说尹道长是被小龙女强请来的?长春真人的徒被一个姑娘家强请来?我们倒是信,别人呢?孤男寡女暗室相处七天,小龙女的名声算完了。” 不懂回避的杨过立即窜进来:“管她死去!她敢做还怕人说?!” 我横了他一眼:“她好歹是你师姐,古墓派丢不起这个脸,全真教也丢不起。” 尹志平微微一颤,聪明道:“贫道被玉蜂所伤,杨兄弟救了我,养了几天伤。” 还叫“杨兄弟”?没脸认师侄?我禁不住似笑非笑。 杨兄弟却是满脸不忍:“妹子,有话出去说,先让我尹师伯洗洗吃点东西。” 切,没听说过自个拉屎不觉臭?你尹师伯感觉好得紧,瞧人家一只手背身后、一只手抚着粘糊糊的长须,铁定认为自己清逸如旧! 算了,本丫仁慈善良高贵不看你了。我垂下目光,忍笑道:“哥去烧水吧。” 杨过应一声便往外行,我又吩咐门外的孙婆婆:“小红,你去把我做的衫取一套给尹道长用,拿赵道长那身。”——我替孙不二和马钰、崔志方、赵志敬,还有指点过杨过的鹿胖子等各做了两套道袍鞋袜,准备过年时送去,赵志敬和尹志平的身材差不多。 掉转头,我缓声道:“尹道长方才说的很是,我哥顽皮,乱放玉蜂,伤了师伯后心中害怕,将你藏在墓外小屋中医治,我们是在你康复后才知道的。一会我们一块送你回重阳宫,去赔个罪。” 尹志平目露感激频频点头,我笑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王重阳的练功地被他的徒孙和龙魔女整得没法说了,一股人体排泄物的大好气味,重阳真人若有知,准要被气活了痛扁他们一顿。 走到气流通畅处,我单刀直入:“尹兄,小女是直肠子,你是不是喜欢小龙女?” 尹志平打了个趔趄,脏兮兮的耳朵红透,呐呐道:“杨小姐何出此言?贫道不敢沾污龙姑娘清名。” 我冷冷道:“不是最好!如是,你第一件事得还俗。尹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说梦话被旁人听到,后果如何不用我说。” 尹志平脸“唰”一下煞白,转而又红,红红白白好似川剧中的变脸。 我生出些不忍,其实我才不想撮合他跟小龙女,那样我杨哥哥怎么办? 于是我笑吟吟道:“七天时间,小龙女什么性子你也该知道一二。果然你还了俗,要娶到她也是难上加难,我敢说她不会把你当回事。明告诉你,今天我会出手救你,是她想杀了你!小龙女冷情冷性不把任何人当回事,李莫愁是她的师姐,这对师姐妹……你不是没经过事的人,该明白。世间人最难过的是情关,尹道长且好生想想,苦闷了到林中来,跟我和我哥聊聊,千万莫落笔墨字迹于他人之手。”——原著中尹志平没完没了写“小龙女”,被跳梁小丑赵志敬扣手中威胁他,这里的赵师父未必不会这么干。 尹志平沉默了一会,涩声道:“多谢杨小姐点化。” 我大起拯救迷途羔羊的自豪,昂挺胸领着羔男走出黑暗的坟墓。 灶上水还没有烧好,然而杨过看到我们过来,一叠声说烧好了,赶不及地往大木桶里舀水,估摸他是没法忍受清俊师伯这付衰样。 我没反对,习武之人三九严寒洗冷水澡也顶得住,先前不过为着有些话不便当第三人讲才把杨过赶出墓,这种事即使大家肚里透亮也得避忌些。 倒霉的尹炮灰洗了三大桶水才恢复本来面目,又吃了点东西,算是缓过来了。 我拉上杨过、孙婆婆一块送他回重阳宫——孙婆婆一手养大小龙女,她老人家一个不忍心将龙魔女放出来,搞不好本丫被整死。 自我入古墓,这是第一次返重阳宫。别人尚可,孙不二高兴得泪眼花花。 尽管一团高兴,杨过还是被赵师父训了一顿,原来他三天前送过一篮鸡蛋到重阳宫,那会全真教上下正为尹志平失踪急得不行,他竟“一字未提”。 这真是大冤特冤,且不说那会杨过根本不知道他的尹师伯被龙魔女抓走了,全真教也死要面子,没告诉帮不上忙的杨小辈,导致他丁点不知道尹志平失踪。 然而杨小辈态度不错,老实认错再认错。尹志平厚着脸皮一个劲说好话,于是这单“顽皮劣行”也就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一帮人再三留我在重阳宫住一晚,我倒是想承情,但孙婆婆坐立不安,果然住一晚她准会潜回古墓。于是我虚言婉拒:“龙掌门正生气,我哥得回去领罚。我本在静休,因为掌门怒不得不破关而出,得马上回去静休。” 孙不二见识过我的“静休”,不敢再留,让赵志敬写了一封说情的信,又不远十里将我们一路送到禁林边。 入了禁林,我先宽慰孙婆婆:“这事恶果尚未造成,我们以劝说为主。以前她总是不肯跟我们多说话,趁这机会拘一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孙婆婆抹泪称是,跪倒代小龙女请罪,又言:“有小姐在,龙姑娘怎能做掌门?” 我信口封小龙女为“掌门”,是因为原著中她担任了这个角色,反正古墓只有几个人,掌门什么的虚得很。 我弯身将孙婆婆扶起,笑问:“丫头把衣钵传给她了吧?” 孙婆婆道:“是!可姑娘因为莫愁的事伤了心,没吩咐龙姑娘要收徒立派,不曾说过让她做掌门。现今小姐回来了,自然小姐才是掌门。” 杨过大点脑袋:“妹子做,哥帮你!” 我才不想费这心思,高风亮节道:“不能这样,我没收过徒,一直是丫头心心念念要把武功传下去,自然是她的传人做掌门。小龙女有错,咱们帮她改了就好。” 孙婆婆感动得老泪横流,杨过眉眼拧一团:“也好,她做了掌门就不能啥事都敢做,我可不要再替她收烂摊子。” 我心甚慰,男的不被“掌门”头衔恍花眼的少见。于是重重拍了下他的背:“把你那破表情收起来,栽培咱们古墓派掌门呢,多来劲的事!不过这事得慢慢来,小龙女除了习武恐怕什么都不懂,恐怕连掌门是啥都不知道。” 孙婆婆连连称善,我又笑眯眯说了一筐轻硬兼施的话——把老太太哄住是必须的,我给小龙女下的药蛮阴损,先睡三天,以后武功停滞不前。 莫怪我心狠,这种七情不动的主儿才是世上最危险的,我必须为自己的小命考虑。如果不是怕孙婆婆伤心、又怕龙妞将来成为杨过的负担,我会直接废了她!这次小龙女是没经验才被我轻易得手,下回可没这么容易。 为了拿下小龙女,我花言巧语哄杨哥哥,终于将劝解小龙女的重任按到他头上,然后口述上下五千年劝善的诗篇、小故事,让他笔录,每天读给小龙女听。 孙婆婆看出我的打算,亦喜亦忧,悄悄对我说:“要是他们能成夫妻再好不过,就怕……以前莫愁看上6展元,禀告姑娘,姑娘很高兴。不想后来6展元另娶别人,莫愁因爱成恨灭了6家庄,还追杀6家的亲戚。” 我心咯噔一下,因为当初我没打算离开桃花岛,就没怎么向西贝熊打听李莫愁,全真教又一再指她勾结匪类横行江湖,我便以为她和书版李莫愁不同,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为了出山打愰子,不料此女依然是为爱爱而滥杀。 “我哥的亲人就我一个,不怕她杀。”我强自镇定,心里忐忑不安,如果杨过看不上小龙女(可能性很大),龙妞却爱上杨哥哥,恐怕我等不到强大起来就被她活宰,这丫十九岁了,正是怀~春年纪!如果她扩大牵连范围,全真教和桃花岛也危险,虽然郭巨侠黄帮主全真七子不惧她,架不住下头有小的。得,加上孙婆婆和我自个当劝客吧! 趁着小龙女昏迷,我们三个一起动手把机关内部重新布置了一番。 易碎品不敢用,缤纷色彩她不喜,便铺上银色带花纹的绫罗绸缎,放上美仓美奂的铜镜石器,还在有防护的顶端镶了颗照明用的硕大夜明珠,再把机关加强了一通。 幸好准备充分,小龙女醒来后,把我们放在窗口的美食一举击飞! 我露出狼外婆的狞笑:“别白费力,这个机关如果困不住你,会关你进去?它只有这巴掌大的窗口,有入无出。你可别把石臼震碎了,一个内装你的洗漱水,一个给你方便用。震碎了,你就向尹道长看齐,脏兮兮过日子!” 龙妞有点洁癖,刹那平静下来。 我正色问:“知道你哪错了?” 小龙女不理不睬,闭目打坐。 我朝孙婆婆做了个手式,孙婆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哭诉陈年往事。 话说以前为了小龙女静心练“玉女~心经”,她和李丫环从不对小龙女说旧事,如今没了顾忌痛说革命家史。于是我弄明白孙婆婆脸上的伤并非“林朝英”整的,是对敌时受的伤,那回她伤的很重,是“小姐”将她救活。小龙女的师父也多次蒙“小姐”活命之恩,反正林林总总都是讴歌“小姐”的恩情。 无奈小龙女“玉女~心经”练得登峰造极,始终那付衰相。 我吩咐孙婆婆暂停,表总结讲话:“世间无论男女,干了坏事还不思悔改才叫坏人!你妄伤无辜,大错!忏悔吧,阿门!”</P></DIV> <TR> 第22章、滴水穿石打磨龙女 从那天开始,孙婆婆、杨过轮番给小龙女洗脑,我则瞄着钟点到了跑来总结两句。 杨哥哥没啥耐心,一概照本宣科。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要不然某少虾会干的准是指着她的鼻子冷嘲热讽。 三天后,我再度令小龙女昏迷,然后换清水、清洁便臼。 小龙女醒来后开始绝食,我温言劝解,她给我来了句:“骗子!” 还从来没有人把我总结得如此一针见血,我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为了你住的舒服些,我犯得着骗你?绝食是吧,不珍惜自己的人,也不会珍惜别人的生命!你不思改过,放你出来必成李莫愁第二!李莫愁还知道轻重不敢招惹全真教,你却啥都敢干!引来全真教报复,连你师父的遗骨都会被挫骨扬灰!哼,只管绝食,看我会不会心软!” 这番话我是当着孙婆婆面说的,然后将她拉到墓外,细说尹志平的地位,坦言我要长到十九岁才能恢复“前世”之能。 孙婆婆活了一把年纪,不缺见识,抹泪道:“小姐放心,没小姐吩咐,小红绝不敢把她放出来。” 我含笑点头,亲自泡制美食,因为杨哥哥犯了牛脾气拒不效力,还贬斥我的栽培掌门计划:“咱们就这几个人,要什么掌门?哼,她能听劝才叫出奇!石头捂一捂都能热乎,大半年了,我们对她还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时见她做过一点事?郭芙都比她强!” 有道理,问题是美人各有各的脾气,没一个好伺候。 好想念原著中的杨哥哥,人家但凡见着有点姿色的姑娘就能大说情话,被虐了又虐还替人卖命,多乖啊,你在哪?我这个杨哥哥太不听话了! 仿佛为了回敬某只不识美色的笨羊,小龙女埋头痛吃我做的美食。 我示威地朝笨羊翻白眼,示意孙婆婆开说,老人家遵令唏嘘。 小龙女仍不答腔,直到吃饱喝足后,才突然道:“天寒了,玉蜂要入窝。” 我嘴一咧:“你不说我都忘了,因为不敢说是你抓了尹道长,我们谎言是我哥玩玉蜂伤了尹道长,只好留他治伤。你知道我哥不会养蜂,我正琢磨养些蜂,不会是玉蜂,弄别的颜色。你只管将伺养之法告诉小红,让她帮你收玉蜂,我们不会偷学。” 小龙女道:“无所谓,你本就不惧玉蜂。只是,你焉何来古墓?” 我拦住一脸怒气的孙婆婆,淡然道:“早就告诉过你,此处是我家。这儿祥和安宁,战火侵扰不到,是隐居的好地方。” 小龙女道:“杨师弟并不喜欢这儿。” 杨师弟愤然跳起,我忙抢话:“你从哪看出我哥不喜欢古墓?地大半是我哥种的!我知道,自我们来后这儿和你师父在时有些改变,你不习惯。但此墓以前的主人是谁?现在是恢复原样!你讨厌男人不能怪你,你师父那样说是怕你被人骗了,世上确实有坏人。可你扪心自问,我哥对你不好?替你顶罪、天天对着你念书是害你?你也有脑袋,好生想想!” 小龙女垂下头,半晌道:“我不该去捉全真教道士,以后不会了。” 我估摸这是她能说出的最软的话,击掌笑道:“这不就对了!龙掌门,你离群索居,没有是非善恶观,可现在人多了,你想几条门规吧。就最基本的,你自己能够做到的。咱们天长地久在一块,定下规矩大家好相处。” 小龙女扫了我一眼:“我师父有规矩留下。” 我当然知道陶金领和李丫环都有话留下,本丫才不想守狗p不通的规矩,靠你打破!于是笑眯眯道:“现今你是掌门,不能光仰仗你师父,得自己想。”——这几天我们轮番滔滔掌门的责任,权利却一字不提,难为小龙女竟然没有抗拒当掌门。 小龙女真不错,不但肯当掌门,还当得蛮认真,要杨过把全真教的教规背给她听。 杨哥哥额提供,把桃花岛规矩也给她背了出来。 如此数日,小龙女讨要纸笔,着手写古墓派门规。 我接到手里一看,喵喵的,陶金领和李丫环的p话全在,有关离墓定的更死:只要进了古墓就不许离开,那两位是说不许出终南山,她写“不许离开古墓”! 我拎着门规跟她谈判:“不成啊,龙掌门,李莫愁走都走了,咱们不能自打耳光嘛。再说人离不开盐,你别以为墓里盐多,会吃完的,墟市肯定要去。” 小龙女算术烂,咬定百来斤盐够我们吃一世。至于下一代,她师父没说要收徒。 我快气歪,就算盐够,蔬菜呢?哪知龙妞压根不懂人还需要维生素!也难怪,这妞从不下厨,是孙婆婆做好了请她吃。 闲话少述,你来我往足磨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做了些修改—— 【离墓:女弟子有男子愿为她死、男弟子有女子愿为她死,方可出终南山;有特别要事经掌门许可,亦可离开。余者一经离开不得回古墓,否则本门弟子皆可清理门户。】 【戒杀:如果自身性命没受到直接威胁,不得杀对方。】 杨哥哥尤有不满,我悄悄开解:“傻的啊你,你是男的,你师父和我是女的,咱们想出去转还不是一句话?至于戒杀,那是针对她自己订的,咱们又不会乱杀人。要我说,若是觉得不对劲,废掉对方的武功就行了,或者打残,这都不违门规。” 杨过的大敌只有毒的他差点丢掉小命的李莫愁,神气道:“李魔女肯定还会来找事,到时杀了她也不违门规!” 孙婆婆对门规没什么意见。既然“一致通过”了,我便将门规刻在囚禁小龙女的机关对面——用手指刻在墙上! 原著中说“林朝英”掌心暗藏化石丹,将石头化软后刻下字诈王重阳,从而赢得古墓。其实这种事对修真人小菜一单,我离灵身合一早着,就能灵聚指尖在石上刻字。可恼的是真版牛鼻子们话里话外也认为他们伟大的师父武功实际高于“林朝英”!他们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估摸两人对打过,陶金领让着重阳童鞋。 小龙女被我这一手震住,神态恭顺不少。 本丫只要小命无忧,没兴趣包养她,于是在囚禁她短短十二天后开释了。 此女出来后有了一个重大改变:主动让孙婆婆带杨过去王重阳的练功室练功。 杨哥哥不知感恩,污蔑人家是要他打扫那房子! 孙婆婆很生气,独自花一天功夫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为避嫌没再去那地头,也没必要去:上次我就看到了王重阳在墙上刻的字,陶金领在隔壁刻的应对之法也看了。从痕迹看她是两天之内刻下的,令我不得不大为敬佩,人家能成金领那是实打实敲,我对凡间武功的认识还浅着。 为弥补不足,我一边押着杨过在寒玉床上苦练,一边练丹。 材料有限,练出的丹药作用也有限,修真又是循序渐进,靠丹药提升灵力不大可能,对提升内功却是好处不小。 转眼年关到,杨过弄来许多红灯笼,顾忌龙掌门爱清净,没敢在古墓里折腾,把几间作坊装点的喜气洋洋。 对了,现在作坊已经变成青石屋,扩成四间。费这功夫,是因为我要吸月之精华修练:先前说好杨过晚上睡寒玉床、我白天睡,但古墓没灵气又屏蔽,我光靠灵力床不够,随着时间推移我厉害些了,英勇投身大自然怀抱。杨过以为我是鉴于男女有别不肯睡他睡过的床,气得我嗷呜咆哮。 野蛮男玩武力镇压,逼到我费事解释老半天。于是他专门整了一个不知是屋还是亭的青石建筑,四面开窗门贼大,命我呆里头练。 既然整了一间,他伙同不时来访的尹炮灰把别的草屋也整成青石结构。 现在我的练功屋兼搁先人牌位,另外三间一间炸油、一间做饭吃饭、一间放杂物,后头还搭了鸡舍,颇有农家野趣。 年夜不练功,我们聚在厨房。外头风雪呼呼,屋里热气腾腾,猫狗桌下乱转。 因了孙婆婆再三恭请,不吃晚饭的小龙女破例驾临,红灯笼将她的脸蛋映的有那么点血色,看上去平易近人多了。 席间杨过乱侃重阳宫过年何等热闹,郑重请示掌门明天能不能去拜年? 小龙女淡淡道:“即在终南山中,不必问我。”言罢便起身离去。 瞧这小脾气!孙婆婆望着她的背影叹气,问我是不是帮小龙女收个小徒。 我琢磨半晌,苦笑:“找了来,不合她眼缘,反倒碍她眼。你可以跟她说说,她自己感兴趣了,或许会去外头走走。她是掌门,不离山的规矩管不到她。” 小龙女看来无意收徒,对孙婆婆的话未作任何反应。 除了小龙女给我们带来一些小不如意,山里的日子平静温馨。 开春后我养了群蜂——不是战斗蜂,是酿蜜的。因为蜂扎人后便身亡,虽说修真人没可能绝不伤生灵小命(话说植物也是命),但不至于为伤人圈养上阵必送命的战斗蜂,除非是邪修。这也是我刚开始没把古墓派当成修真门派的原因,后来看小龙女不杀李莫愁才又重新怀疑。 杨过不大喜欢蜂,对阵法却蛮有兴趣,帮着我一手一脚布置。 墓外阵法改自桃花岛阵法,在试剑峰住时,我经常鸟瞰桃花岛,学了个七七八八。为防李莫愁闯来,我依森林之势整了些迷阵,结果李莫愁没逮着,野兽捉了不少。因为自己吃不了这么多,重阳宫不吃,我仁慈善良高贵地大半放生了。 匆匆又是一年多,期间尹志平多次来访,孤拐龙拒不相见,整得杨哥哥对他的名义师伯十分同情。 现在杨过已是十六岁的少年,武功飞升个头窜到一米八! 我也长高了些,但跟同龄女孩比还是矮个子。小丫的父母肯定是矮子,估计杨嫂跟杨家将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修真人的感应,我跟杨过绝无血亲关系。 一个四野葱绿的夏日,杨过说孙婆婆年纪大了不宜劳累,拉我去逛墟市。 一路行去,山间玉米初熟,道边花香扑面、鸣鸟在树,杨过吹起轻快的口哨。 眼见墟市在望,一个穿杏黄袍的道姑迎面而来。此女年十八,容颜娇美脚步轻盈,背插双剑,剑柄上的红丝在风中猎猎作响。 重阳宫道姑只有孙不二,她哪来的?我们不由停下步。 那道姑远远便朝我们扬手:“喂,上山的路怎么走?” 我心一跳,据说李莫愁是道姑打扮,莫非这位是她的弟子?</P></DIV> <TR> 第23章、李莫愁杀来古墓了 我知道真实版神雕世界顶多只有原著的一个底子,但谁叫我拜读过原著,一遇上事脑子就会自动跳出原著情节。 比如:李莫愁打不过小龙女却不肯承认,对徒弟说小龙女年纪小武功平平,她把古墓让给了龙师妹。于是她的弟子洪凌波就自己跑来盗宝盗武功密笈,而李莫愁偷偷跟后头,打谱来个鱼翁得利。 略一感应,美貌道姑后头真的有条尾巴! 于是我装着替杨过拍身上的灰,悄以传音入密道:“这个道姑可能是李莫愁遣来的,把她引到迷阵中去。” 杨哥哥一听眼亮,拳头不由自主地摞紧,依稀想打了再说。 我急道:“李莫愁肯定跟在后头,你……”本想说他打不过,一想破小子肯定不服,改口道:“惊走李莫愁,咱们以后大海捞针去?” 几句话的功夫,道姑已到近前。 哼哼,我要收回前话,此女只是入眼娇,仔细看,给小龙女做丫环都不配。倒不是说她五官长歪了,而是带着股吓人的勾~栏味,打扮的不知叫人说啥才好!一个道姑,肩头甚至腰带上下部位竟是缕空的。道冠更别致,赫然黄金打造。黄金就黄金吧,雕成莲花状,而且是大莲花小莲花随着她垂在身后的乌拖了半尺多长。 或许我孤陋寡闻,反正道姑梳这种式我是头回见识,披下的乌还画蛇添足地裹着一条金丝织就的薄薄网。肤色……十八的姑娘一枝花,她的皮肤本来不错,居然在脸上涂了半斤脂粉,樱唇抹得血红,好似刚吃了死婴! 虽然装扮能吓鬼,此女修养倒不差,客客气气问:“小哥,往山上怎么走?” 杨过个头比她高一截,却是满脸稚气,她这么叫没错。但杨哥哥自认已经是大人,近来都不肯叫尹志平“师伯”了,改喊“尹兄”!某只心怀不轨的炮灰竟然很高兴,说杨过是古墓派第三代弟子,理应和他平辈。 话扯远了,眼前情形是道姑一叫“小哥”,杨哥哥立马阴了脸,充耳不闻。 道姑生气了:“问你话呢!” 我忙赔上乖乖牌笑脸:“这位姐姐是去重阳宫么?顺路走,到了前面叉路处转大道,往山上直走就到了。” 谁知道姑根本不看乖乖娃,只盯着杨过:“小哥架子好大哦!” 哇哇哇~~~这一声,那个娇媚,又甜又腻,指屈兰花眼儿水汪汪。 我杨哥哥的魅力这么大?我退开两步细打量,因为赶山间墟市,我们都打扮成乡下人,天气热,杨过只穿了条土布裤,上身赤着沾了不少泥土,脸被汗水、草屑弄花,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喳,就这么一个土包子也能吸引姑娘?小龙女怎么就没点反应呢? 杨过仍不睬她,牵起我的手:“家去。” 道姑身一闪挡住我们,款款摆动纤腰,一身轻袍似要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大地。 但见她眉挑无限羞意,指尖轻勾衣领,纤脖露莹白……喵了个咪的演活春~宫?居然从露出大半的两团雪峰间掏出锭银子,娇滴滴道:“小哥,你听我话,这锭银子就给你!” 我强忍喷笑,看来杨哥哥啥不用干,去小倌馆挂牌就能谋生! 但,杨小倌很没有敬业精神,对着如此活~色~生香的春图,两眼一斜口角滴涎:“大妈,这亮晶晶的是啥?” 道姑勃然作色,脂粉瑟瑟抖落,手中银碇变形。 我眼乌,看来要跟李莫愁开打了!不料眨眼间道姑扑哧一乐,理理轻袍,含情眸转成逗趣眸,又掏出一碇银,纤纤玉~手将两块银子一撞,出清脆响声,吃吃笑道:“这是银子!你要新衣服啦、大母鸡啦、白米饭啦,都能用银子去买来,要么?” 杨过一付茫然样:“骗人,当我傻的么?” 道姑微露不快:“本仙姑几时骗过你了?喂,小子,你叫啥名字?” 杨过嘿嘿笑,挠着头道:“人人都叫我傻蛋,你不知道?你叫什么?” 好耳熟,依稀原著中的杨过经常用这招泡妞! 喵喵的,你是现实版好不好?泡妞也拣个好的嘛,天仙化人的小龙女你不要,要这么块作料一堆的五花肉,莫非男的骨子里都贱?枉费我苦心教导! 于是我小脸一板抢话:“这位仙姑,我哥脑筋不清爽,你莫逗他。银子我们不敢要,想要我们做什么?” 道姑这才正眼看了下我:“小姑娘倒是聪明,你叫啥?” 我道:“我们乡下人没名字,大伙叫我丫头。” 道姑目光闪了闪,笑道:“傻蛋、丫头,你们是这儿人,对山里熟,对么?跟本仙姑往山里走一趟,这两锭银子就给你们。” 杨过狂摇头:“爹娘说不能跟生人走!” 破小子,难道想逗道姑先动手?我悄悄拧了他一下,抬眼问:“仙姑要去哪块,远么?太晚回家爹娘会打我们。” “不远。”道姑唇角一勾,将一锭银抛过来。 杨过伸手去接,故作接不住,令那碇银撞在肩头,落下来时又碰上右脚。 也不知是不是真砸疼了,他弯腰怪叫:“你打我!我跟爹娘说去!”说着话捞起我背在背上就跑。 道姑立即解下长长的腰带,追在我们后头遥遥抛来,正是古墓派武功! 我急以心感传讯下令:“不许还手!跟她走!” 这是我第一次对杨过用心感传讯,状似有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杨过微愣,一家伙被道姑的腰带卷到她身边。 道姑咯咯娇笑,抬手在杨过脸上拍了拍,顺手卷入怀,带着我们便施轻功飞掠! 光天化日下非礼兼强抢良家少年,还顺搭一只箩卜妞,没天理了! 话说终南山不是全真教的地盘嘛,怎么整半天了还没杀出安良除暴的大英雄? 大概杨哥哥心同此想,扯着嗓门狂叫:“救命啊救命……” 道姑狞声道:“再叫,杀了你!” 哇塞~~~一直未语先笑的妞儿凶起来格外吓人,生生叫人遍体生寒!为免被她点哑穴顺点全身八大穴,我忙掩住杨过的口。道姑哼了声,奔得更快了。 我悄然感应,先时疑为尾巴的主儿跟过来了!从武功路数和功力看,多半是李莫愁。 我继续以心感传讯道:“哥,李莫愁在后头!今天你一定要听妹子的,咱们设法将李莫愁困进迷阵,到时你想跟她单挑都随你!” 接近转向重阳宫的大路时,道姑身一折向西跑,恰是往古墓的方向。但她显然只知道大致方向,边走边向我们询问山势道路。 原著中写洪凌波捉杨过上山,是命杨过为她用斧子开路,这好像不大合理,入了禁林乱砍一通,岂不等于大叫大嚷告诉小龙女“有敌来袭”?再则在山势崎岖的原始森林开路,抓一个乡下少年顶什么用,几十个上百条大汉开上十天半月才有望整出半条路吧? 眼前这位道姑捉我们上山的原因倒合常理,人家知道山间必定有小路,逮本地人给她领路。有可能还想拿我们做人质,光是领路有一个人就够,我年纪小,最好是杨过,费事带一只箩卜妞,箩卜妞的作用……没法不叫人往那方面想。 活见鬼,萝卜妞能威胁到小龙女?喳,不知是李莫愁描述有误,还是江湖传说有误,龙孤拐哪会在乎人质?果然我们是乡下小孩,多半无差别收拾。 很快禁林到了。一入禁林便有玉蜂挡道,因为我和杨过,这道屏障成空。 为掩饰,我颤着声音问:“仙、仙姑,你~你~你~你……到底要去哪儿?” 声波将玉蜂引来,道姑狞笑一声,将我们放下,从身上取出罐蜜浆,打开放地下。玉蜂扑向蜜罐,瞬间死了一片! 我心一拧,虽然这些玉蜂不是我辛苦伺养的,但小龙女要伤心死了! 我紧急出声波驱蜂,恨恨决定绝不让杨过杀李莫愁,非要她吃够苦头——跟后头的尾巴肯定是李莫愁,都跟到这块了! 但闻杨过大叫:“仙姑好厉害!” 道姑得意地哼了声,停下步子——禁林中没有人行道,只有错乱的兽径。 她目光嗖嗖四扫,眸中狞光赛母狼,一看就是不知杀过多少人的主儿。 杨过喘着气惊慌打量四周:“早几年,我放羊走到这边,被蜂子盯的满头包!一个穿白衣的女鬼从那边走过来,抓起我,把我扔出去,害我撞到石头上,头都撞破了。你瞧,这儿还有一个疤呢!”说着话把脑袋往道姑身边凑。 喵了个咪的找死,道姑已经杀星附体进入非人状态了!我着恼地将笨羊扯回,顺便连退数步,挨上一颗能藏身的大树。 道姑斜我一眼,扭腰摆臂走过来,抬手摸杨过的头,娇滴滴道:“还疼么?傻蛋,乖乖领仙姑往那边去,仙姑给你银子买糖吃。” 好!往迷阵去。我故作胆怯:“哥,你没看错么?带错了路,仙姑会杀了我们!” 杨过眼珠乱转:“鬼也会杀我们,仙姑不怕鬼么?” 道姑抽剑削去一片杂草,冷声道:“我一剑劈了她!丫头,看你是个聪明的,莫吓傻蛋,好好带路,银子给你!”说着话将一碇银塞我手中,又将拖地腰带一挥,“啪”一声轻响缠回腰间,姿态那个飘逸,伴媚眼乱飞。 喳,李莫愁的弟子好饥渴,叫你去迷阵里抱石头……错,关不关她无所谓,她那个师父不关进去,我加杨过未必打得赢! 行走间接近第一个迷阵,该死的李莫愁还隔老远,只好继续往前。 越过第二个迷阵,李毒女终于跟上来。我不想再拖了,万一小龙女杀出来,白费我这么多心血。 不料才要下手,后方蓦地撕杀声大起!</P></DIV> <TR> 第24章、本妖女是个仁慈妖 禁林中撕杀声大起,道姑惊回。 杨过动作也叫快,一个飞腿加一掌,麻溜将她送入迷阵。 关进迷阵的主儿无需管,我们纵身回掠,然后看到尹志平跟一个貌若二十出头、骨龄三十七岁的道姑战成一团! 尹志平是全真教惟一会窜入禁林的,因为要瞒着师门,他得闲隔三差五、忙了一两个月才来一回,居然今天正好跑来添乱。 我正磨牙,一道白影飞掠而至。得,怕啥来啥,龙掌门驾到! 我麻头地停下脚步,看到小龙女不朝李莫愁杀去,一剑逼开尹志平。 杨过怒吼一声纵身而上,中年道姑咯咯一笑,一片闪着磷光的毒针飞向他! 好快好劲的力道,我心跳快停!幸亏杨过没白练,用寒玉床、丹药育出的充沛内功瞬间气贯全身,令毒针不得近。小龙女则回手扫落击向她的毒针,与中年道姑缠战在一块,百忙中还朝尹志平喝道:“此乃我门中事,无需外人过问!” 尹炮灰垮下一张脸,呐呐后退,隐入林中——尤藏在一边掠阵! 你个死心眼,非要忠实原著来一段孽情最后自杀?人家金大大从没写过你为小龙女与李魔女殊死搏斗,你不过是一只从没闪过光的蠢笨加恶俗的大炮灰! 这时孙婆婆也跑来了,声声怒吼。从她的叫骂声中再次证实,来者确实是李莫愁。 哼哼,根据前例,小龙女不杀李莫愁也会将她重伤,到时我再鼓动尹炮灰或杨少虾把这条女彻底废了,让她尝尝没武功的好滋味! 正此时迷阵中腾起火光!喵了个咪的,李魔女的徒弟竟然纵火焚阵!她不怕死不打紧,这片森林给她烧了,本丫还怎么隐居? 幸好为防元军纵火烧山我早有准备,忙奔去启动引雨阵。 瞬间林中云聚雾涌、闪电阵阵,大雨倾盆而下。我担心纵火犯趁机逃走,又奔去迷阵将阵式加固。 一通忙乱,当我终于爬上大石察看,见道姑如一只落汤鸡立于阵中,那刷在脸上的半斤脂粉成功地将她整成真正的粉脸,白黑红三色乱流,脖子香肩皆被污染;带着半尺尾巴的莲花道冠歪斜了,和破网、乱头缠在一块;漂漂道袍撕烂,带着被火波及的道道痕迹;脏兮兮的手上提着一柄断了半截的剑,大概是攻击阵法时被反弹造成的。 但人家凶悍依旧,举着另一柄剑朝我怒喝:“妖女,你使得是什么妖法?!” 我挺胸凸肚笑眯眯道:“妖女使的妖法告诉你,你能懂吗?简单地说,放火烧山必定引来雷雨,何况这是盛夏,雨水充沛。” 道姑呼哧呼哧:“有种下来跟本仙姑单打独斗!” 切,笑死人了,就这你这模样还仙姑?我摇摇头庄重道:“对不住,那是不可能的,好女动口不动手。”说着话我爬下大石,前往另一个战场。 战场已成空场,我感应了一下,一边是小龙女的气息,通向古墓;一边是杨过、孙婆婆、尹志平和李莫愁的气息,通向林外。 我忙向林外奔去,还没到边缘,杨过和孙婆婆已经回来了。 孙婆婆道:“莫愁逃走了,我们没能追上。不过龙姑娘一剑击穿了她的琵琶骨,她暂时应该不会来了。” 我看杨过一脸郁闷,拍拍他的手:“哥,这不还有一个嘛?要打架去找她,那可是一个狠角色,纵火烧林呢!” 因为有落汤鸡,杨少虾的郁闷多少排解了一些。但那妞不够他打,没两下他就兴趣转移,恶恨恨逼问李莫愁的老巢在哪里。 道姑哭得梨花带雨:“师父向无定所,我不过是师父的跑腿,哪晓得?你杀了我吧,折辱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骗谁啊?李莫愁分明有个……呃,这儿的李莫愁不一定有什么赤霞庄,本丫一定要把脑瓜子理顺,别把小说跟现实搞混。 哼,没有赤霞庄,总有橙霞庄青霞庄绿霞庄什么的,再不济常来常往的地方总有! 可恨没法对这条女用灵力,妞太顽固意志力吓人,本丫撬不动。更可恨,妞挨审还不忘向杨过乱抛媚眼! 咋办?杨过跟小龙女八成没戏,此女长得不错,或者收服了备用? 才这么想,我心里阵阵不得劲,你见过嫂子还没登堂入室,就只管向哥哥卖好、睬都不睬小姑的吗?小龙女没这心思,对我还比对杨过客气! 胆敢得罪小姑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本丫取消她的候选资格。哼,此女跟着李莫愁恶事做尽,咱不能留隐患,废掉算了。 此女是我抓,我没有跟孤拐龙通气,次日独自入阵废之——杨哥哥审不出名堂再次兴趣转移,去王重阳练功处苦练了。 道姑被我下了药,又饿了一天,已经是瘟鸡一只,居然凶狠依旧,尖叫:“我古墓派是姑娘派,传女不传男,个个冰清玉洁!你们引男人入我派,荒~淫~无~耻!” 就你还敢对我说这种话?光天化日上演活春~宫的是谁啊? 我强忍喷笑,言:“姐儿,祸从口出,本丫头仁慈善良高贵,不忍心把你从动物人抽成植物人,你还是问啥答啥比较好。再给你一个机会,李莫愁老窝在哪儿?” 道姑拒不珍惜最后的机会,叫嚣:“贱~货,毁我古墓派清誉,祖师婆婆在天之灵不会饶过你们!” “祖师婆婆”是陶金领,别说,还真能影响我的命运。我脸一沉:“你拉倒,别的本丫头懒得说,没脸说!你自个看看你那双手,沾过多少鲜血?半夜闻着腥不腥?野猪都比你干净!”说着话升起八卦心:“你叫什么?是不是姓洪?” 道姑冷声道:“不错,本仙姑姓洪名凌波!你这妖女是什么人?我师叔呢?” 我“嘘”了声,一脸怜悯:“指望掌门跑来饶了你?打的好主意!是不是你师父说掌门饶了她好几回?她的话你也信?嘿,说了白说,你但凡有点脑子,不会落到这一步。明告诉你,你那了不起的师父被掌门一剑扎穿琵琶骨,然后如她跟你说的,饶了她的命放下山。你用脚指头想想,李莫愁仇家那么多,一身是伤滚下山,会落个什么下场?” 洪凌波煞白了脸,色厉内荏叫嚷:“有种杀了我,本仙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我拍拍她的头:“年纪轻轻的,何苦不爱活?再劝你一句,跟着李莫愁能有善终?虽说死不可怕,但死有一百种死法。你估一下,落到仇家手中,你会是什么死法?本妖女仁慈,彻底废了你的武功,省得你半吊子武功走江湖,死无好死。带着钱下山去吧,找一个老实男人嫁了,安份过日子。” 。 。 。 。 。 。 。 。 。 。 废了洪凌波的武功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让她养了两天伤,又实实在在给了她一袋金碇银碇。然而此妞不知感思,下山时盯向我的目光阴毒得可怕。 我怕怕……怕个p:反正我不能杀她,又没劲包养她,既然非得放了,不管怎么对待这条女她都恨死了我。丫最好安份点,身带从前作孽时留的暗伤,不折腾还能平安过完幸福人生;不安份,暗伤作求医城中,武侠乱世一弱女,还有几份姿色……不往下演绎了。 处理完洪凌波的事又过了两天,杨过才从王重阳练功处出来——大概那天跟李莫愁交手受了刺激,该小子玩命练功。 那天的交战我瞄了两眼,不论是尹、李交战还是龙、李交战,确实是风云色变,咱得想办法把杨哥哥的武功再提升。 自个不成借鉴前人,我摸到存放石棺的地方。 原著中说王重阳在“林朝英”死后偷入古墓祭祀,在“林朝英”留给丫环等人的空棺中留字破解“玉女~心经”,指望这些人入空棺等死时现。 打开一个空棺,我惊喜地看到十六个字:“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灭哈哈,恰如钱不是万能没钱万万不能,原著不能当真有时偏偏成真! 我钻入石棺,摸到一个凹处轻轻一拧,但闻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徐徐提升。 我忙跃出石棺。“机关”我向来不爱破,这玩意跟数学题像得紧,随便哪里动动就变化无数,n次方大家知道,难解!这回要不是为着保命,我才不来。 此机关没有出现异常情况,阵阵秽气散去后,我再次钻入石棺,将上头的石板复原,然后举着夜明珠沿棺下石阶一路到底,再穿甬道步入一个地下石室。 三年多的时间,我能动用的灵力和刚附体时不可同日而语,有颗夜明珠,刻在室顶的字图清晰在目,最右处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这部据说是武学最高境界、射雕中抢破头的玩意果然在此! 石室之顶的《九阴真经》只有总纲,余为王重阳由此演化的武学。细细看去,我不由暗自叹服,《九阴真经》对修真人没啥用,对武林人来说却是高境界。 让人难受的是,王重阳破解的是陶金领刻在练功室的东东,那些招式以招破招千变万化,竟被他错认成“玉女~心经”。其实陶金领留给李丫环、李丫环又传给小龙女的正宗“玉女~心经”没什么可怕,苦了你啦!瞧,石室最后留的日期是十七年前,也就是说在陶金领归去后,重阳真人每天琢磨破解陶金领的信笔涂鸦,解完了这辈子也过到头了! 唉,太好胜要不得啊。遥想当年,你小子好不容易有个“林朝英”能入眼,还要跟人家争强斗胜。可怜陶金领装傻扮弱,实在气不过划了一墙招式,堪破情关“升天去了”,你还不服气,还要斗! 斗吧斗吧,你小子当得起“天才”二字,现在我承认“重阳功”是你创的,没陶金领啥事。嗯,把他创的玩意拿给杨过用……为什么要原版照录?我创不出改编还不会? 我细瞧一阵记熟于胸,又把室顶刻的石室地图记下。以后可以在墓中乱转了,相信李丫环另造的机关不至于有大说项。</P></DIV> <TR> 第25章、小龙女的爱爱观 王重阳其人,照我看来,当得起武林泰斗人类导师地球伟人等等闪亮的头衔。 陶金领再强终究是修真人,她留下的玩意只有具特殊资质的才能练好,像孙婆婆这种本是习武上佳体质却灵性不够的,练一辈子只是二流角色,如果她练重阳功,成绩肯定远全真七子。古墓派武功,正经不能跟王重阳普及化又能不断深化的东东相提并论。 把王导师的明创造琢磨一段时日后,我庄重宣布:“我正在缔创伟大的阴阳功!呃,也不能说是我整出来的,它诞生于古往今来无数武林人士的心血,我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总结提练,有仗于活死人墓这片风水宝地,令我脑筋倍而活络……” 杨少虾嫌我过门太长:“鸡下完蛋才叫唤,你把你那武蛋整成形再说。” ??我不如鸡~我不如鸡~我不如鸡?!!!竟有这种不识好歹的破小子,我为谁啊?不教他了!我教孙婆婆! 老人家不必争强斗狠,我教的是修身养性法,两年多来我主要教她这方面的玩意。可怜奶奶死于非命,孙不二多半会战死,我希望孙婆婆能安享天年。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调整调整,无病无灾地继续活个三四十年、成为百岁老人应该没大问题,毕竟她青春年少时便隐居古墓,这里自然生态良好,陶金领留下的养生法也好。 我故作神秘教孙婆婆,杨少虾竟然一点不好奇!气煞我了,喵了个咪的,他是吃定了我不会不教他啊! 没办法,我只好自破誓言,在餐桌上神侃伟大的“阴阳功”。 效果出奇好,这之前杨过还会督促我勤习武,“阴阳功”一出,他正经服气,再不会罗哩叭索,让我次有了为师的良好感觉:连小龙女看我的眼神也不同了,听得别提多认真。不怪她感兴趣,虽然她不知道我对她下了药,但体质提升她体会的到,大幅改善体质的阴阳功可以化解我落的阴损药。 自此三个人都跟在我后头转,小龙女居然也帮手浇菜,并跟着孙婆婆称呼我“小姐”。但这妞顽固,仍不肯跟杨少虾过招,孙婆婆不得不分出时间陪她对练。 如此负上加负,杨过提升比她快许多,有天她咕哝:“杨师弟比我强。”倒也不见太大失落。 入冬,终南山的又一场初雪飘落。刚放晴,杨过便嚷嚷要提前备齐年货。 年货多,小龙女不肯出去,劳动孙婆婆和我们一块赶墟市。 当我们挑着背着红红绿绿的玩意返回,接近禁林时看到一大帮全真教的牛鼻子在那块探头探脑,激烈的打斗声从林中传出。 杨过立即扔了担子飞掠入林,马钰走到我面前,紧张兮兮告之:“欧阳前辈入林了,他好像不认识贫道了!” 我一怔,这才意识到全真教不知道欧阳锋疯了。是啊,真版西毒口碑不差,黄蓉怎么会把她干的阴损事昭告天下? 于是我含笑道:“无妨,他练功走火入魔,脑子不大清爽,不过他会认得我哥。” 无暇对他们细说,我匆匆奔入林中,恰好看到杨过插~在小龙女和一条大汉间,以巧劲将两人分开,叫唤:“都是自己人,莫斗了!” 欧阳锋怒叫:“你是谁?!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雄浑的掌力呼呼推来。 杨过不敢硬抗,侧身让过,数颗大树轰然而倒。 这令欧阳锋的攻势缓了一缓,杨过大叫:“爹,是我啊,是你的儿子啊!” 杨过的声音充满感情,欧阳锋一呆,举目细看。 这几年杨过长高不少,五官却还是如旧。欧阳锋蓦地大叫大嚷:“孩儿,我找你找的好苦哇!”扑上前死抱住杨过。 此人个头比杨过还高一头,身形更是魁梧许多,满腮根根如戟的须髯半白,一张脸犹如刺猬,整个人好似人猿泰山,这会却哭得稀哩哗啦像个孩童。 我有些呆,原著中没交代欧阳锋多大,真版货比孙不二还年轻,只有五十三岁。这就是说他三十五六那会便被黄蓉整疯,他儿子欧阳克死时顶多二十出头……不对,应该是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只有这样,几年前他才会把年少个高的杨过错认成亲子。金大大笔底生风浑不管一些设定是否合理,化为现实肯定有些错版。 这时小龙女眉微蹙,望向我道:“不是说你们父母皆亡?” 我不敢出声,侧身以传音入密解释:“没看到他是疯子?唉,他是一位故人,错将我哥当成死去的儿子,我哥便认他为义父。挺可怜的,你莫刺激他。” 未料欧阳疯子武功高得吓人,突然冲我怒叫:“你嘀咕什么?!” 我忙转过身堆出纯真的笑脸,欢欣无限地蹦跶:“恭喜老英雄父子相逢!老英雄,我是你儿子的妹子!” 欧阳锋眼瞪得铃铛大:“黄蓉?!黄老邪呢?!” 我理解不能,直通通回应:“他不在这块,我不是黄蓉……” 欧阳锋劈口打断:“你个女娃子狡猾透顶!黄丫头,那傻小子郭靖有啥好?我儿才玉树临风家世赫赫,你乖乖嫁给我儿!” 喵了个咪的,老家伙还停留在射雕时代上桃花岛求亲未果!正思谋怎么混过去,孙婆婆拖着年货入林了,见状打圆场:“婚姻大事要三媒六证,咱们回家再说。” 欧阳锋不答,怔怔地望着孙婆婆,忽地奔过去跪于地,抱住孙婆婆的腿哭嚎:“嫂子啊嫂子!锋儿对不起你……” 我傻眼,江湖传欧阳锋终身未娶,跟嫂子私~通生下欧阳克,那欧阳克一表人才,他母亲怎么会像孙婆婆这般模样?是了,欧阳锋的嫂嫂怎么死的没人知道,或许是因为不守妇道而惨遭酷刑,先毁了容然后惨死。 西贝熊曾告诉我,真版欧阳锋年少离家,到处找人比武,想夺得“天下武功第一”。欧阳王族降元后,他不肯叛金投元,被宗族除名,不久身边多了“侄子”欧阳克。至于欧阳锋是否跟嫂子私~通,他没观察到。欧阳锋和欧阳克是不是父子关系,隔空遥观不能确定。但照眼前情形看,多半江湖传言为实。 因为欧阳锋死抱着孙婆婆不放,我不得不含糊劝解:“历经劫波亲人在,咱们都活着!老英雄莫哭了,咱们回家吧!” 然而疯西毒拒不理睬,只顾大哭大叫。 该疯声音别提多响亮,林外的马钰他们百分百听的一清二楚,万幸我打了铺垫,否则孤身到老的孙婆婆铁定成花边名人,请听—— “嫂子,锋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锋儿该死,害了嫂子,你打我吧!”“咱们的孩儿长大了,锋儿一定帮他娶个好媳妇!嫂子莫生锋儿的气!”…… 乱七八糟的弄得孙婆婆大为尴尬,所幸马掌教识做人,很快带着徒子徒孙走了。 林中杨哥哥挥他的巧舌功,好说歹说老半天,总算令欧阳疯子暂收悲声。 回到住地,没敢让欧阳疯子入住机关多多的古墓,杨过快手快脚将放杂物的青石房收拾出来。 欧阳锋就此住下,白雪皑皑的终南山有那么点塞外风光。欧阳锋大约流浪太久心中思定,多次感叹:“还是家里好啊!” 杨过也有过流浪生涯,此地可说是他亲手建的家,两人相对唏嘘,叨叨不休。 欧阳锋大武痴一个,有他在,杨过的陪练对象自然换成他,孙婆婆专门陪小龙女,算是皆大欢喜。 就一样挺烦人——欧阳疯子三不五时要我赶紧嫁给他儿子。 为了太平日子,我瞄着机会对该疯使用灵力,声称早已跟他儿子结婚了。 孙婆婆不喜,背了疯子对我说:“这怎么使得!” 我笑道:“有啥使不得,他不是说不走了?就算有一天他跑出去乱说,也是说他儿子娶了黄蓉,人家只当他说胡话。至于我哥的亲事,不用烦,男人多娶一房算什么?只需跟我嫂子打个招呼,一块瞒着他。” 我说这话是有来历的,事缘欧阳疯子多次教导我:“女人要贤慧,不可嫉妒,龙姑娘只是我儿的姬妾!” 孙婆婆没话说了,小龙女倒有话说,盯着我道:“你想给你哥娶几房?古墓派弟子心中只能有一个人!” 她说话的神情十分严厉,我赶紧宽慰:“我哥当然只会有一个妻子,我脑子又没坏。掌门放心,欧阳前辈本身不耽于情~事,娶黄蓉是他儿子的执念,当年闹出许多事。他太过宝贝儿子,才一门心思要帮他儿子圆了心事。如今不是‘娶’成了?以后除非我哥爱上哪个女子决定成亲,不然欧阳前辈不会主动提纳妾。就算提,我负责混过去。” 小龙女俏脸不悦:“你说话,我都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你跟你哥这么要好,为什么不成亲,倒要去找别的女子?” 我大吃一惊,望向孙婆婆,你老人家怎么教这妞的?还敢更离谱些不? 老人家丑脸扭曲:“这个、这个……小姐和过儿是兄妹,不能成亲的,小姐将来要嫁给武家大少爷。” 小龙女追根就底:“为什么?古墓派弟子心中只能有一个人!” 我和孙婆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解释。 小龙女却不肯放过我们,那对眼睛清澈无比,令我大起犯罪感。 得,咱再当一回导师!我咳嗽一声:“龙掌门,‘心中只能有一个人’没有写进门规对不对?这是做不到的事。就我哥来说,除了我,他的心中还有孙小红、欧阳前辈,还有李莫愁,我哥老想宰了李莫愁,不能让他不想对不对?我心里也不止一个人,住这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我心中!”——瞧我多伟大,胸怀能赶上地球伟人王重阳了! 小龙女被我绕糊涂,秀眉紧蹙。 孙婆婆吭哧吭哧道:“龙姑娘,夫妻是一回事,兄妹是另外一回事。姑娘当年说的‘心中只能有一个人’指的是夫妻,骨肉情是天伦情,这个意思是说BLaBLa……” 侃了老半天,小龙女一语否决:“不论什么情,要么别喜欢,喜欢了,就只能有那一个人!” 我和孙婆婆完败。喵了个咪的,这么长时间龙孤拐对我们冷冰冰,原来是这么回事!谁有本事替她洗脑?</P></DIV> <TR> 第26章、本丫头要找好嫂子 我没有费心琢磨怎么给小龙女洗脑,一来难度太大,二来我的小心灵被她扰乱了。 虽然黄帮主说小丫姓杨,但我是修真的,绝对肯定小丫跟杨过没有血亲关系。 问题是我爱杨过吗?我一个修真人,怎能爱一个凡人?我又不像陶金领那样是来此历情劫的。可这几年我的生活重心好像一直是围着杨过转!虽然起因是傍主角保小命,但光是为着保自己的小命,我用得着做到这等地步? 喵喵的,我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太特么恐怖了,“一见杨过误终生”,别一语成谶!破小子将来桃花债满地,我没那么宽大的心胸,如果一时昏头干出伤人害己的傻事,被罚到道行尽毁哭都来不及。 就此疏远杨过我认为犯不着,在我灵~肉合一前,他是我的靠山呢。 我决定给自己找个好嫂子!原著中的女主小龙女估计没戏了,且把女配梳一梳。 顺排第一位的是程英,她娘不幸是6展元的妹妹,全家都被李莫愁杀光,她侥幸被黄药师收为关门弟子。此人在这个世界存在,在桃花岛时,我听郭巨侠夫妇提起叫“程英”的小师妹、郭大小姐骂武家兄弟时也提及程师姑。 至于程英的品性,原著中该女配温柔贤淑,这里应该差不多,黄老邪那种人,性子不好的徒弟怎能在他的手中活下来?他以前的徒弟没一个得好下场。至于辈份问题,这里的黄老邪依稀比原著还邪,应该不会管。他也不会管朝代更迭,到时我们重返桃花岛!(><!功利主义,你丫选择性忘了小丫母亲死在黄老邪手中!) 第二位,绝情谷大小姐公孙绿萼,不过她在这儿是不是存在还没证实。无所谓,与世隔绝的绝情谷存在就行了!杨过娶不到谷主的女儿,可以娶一个长老的闺女,选择范围还大大扩展,能捞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佳人。 别的女配就算了,将来的嫂子无论是谁,有一点是必须的:嫁妆里要带着隐居地! 不许说我功利,要怪就怪马掌教非要甘洒热血照汗青,这样的抱负肯定会被元国成全的。杨过如果一直呆在古墓,到时准会去掺一脚,最佳办法是把他提前拐去绝情谷、桃花岛之类的地方,顺便把孙不二也拐去,一把年纪了,干嘛非要横死沙场? 主意打定策划行动——呆在终南山肯定找不到嫂子,总不能去山村买个村姑,她哪有隐居地做嫁妆?只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离山最现成的借口是捉拿李莫愁,江湖茫茫,寻找的过程中就可以找着嫂子。 问题是欧阳锋和他义子热爱上安居生活,跑出去大海捞针找李莫愁,杨过那关就过不了,欧阳锋再严训我一通“要守妇道”,彻底没戏! 有办法了,明年不就是“天下英雄大会”?杨过、欧阳锋都会感兴趣!呃,欧阳疯子还是撇开好,免得他认为“黄蓉”要玩鬼抛弃他的宝贝儿子。撇开他不会太难,老头需要黄昏恋,偏杨过情商低,搞得他义父只能在餐桌上向“嫂子”诉衷肠!欧阳疯子会想要私人空间的,到时不提英雄大会,就说小“夫妻”出去云游一阵。 对了,西贝熊不是说在英雄大会前他要开溜吗?怎么还没跑来古墓?不会化灵了吧?不至于,郭巨侠的大弟子死翘翘了,不算江湖要闻也算江湖新闻,全真教会知道,尹志平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西贝熊活着又没跑来古墓,八成是有了更好的安身处,对我来说上上大吉! 不说这家伙了,待尹志平再入禁林时,本丫就挑着他说英雄大会,把杨少侠的兴头调起来,早早下山寻嫂子去也!至于英雄大会,能不去就不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 。 。 。 。 。 。 。 。 。 小算盘打定,尹志平却迟迟没来,大概屡遭冷遇终于对小龙女灰了心,放弃了做三流炮灰的人生理想。 山不转水转,本丫提前拜年去! 此提议一出杨少侠举双手赞同,小龙女照例拒绝,欧阳义父还记得曾经暴揍他的王重阳,认为自己的武功尚不足以雪耻,也不肯去。故此和往年一样,仍是我、杨过加孙婆婆一块携礼物三人行。 到了重阳宫,不料尹志平居然不在。孙不二、丘处机、赵志敬等等都不在,只有马掌教率徒子徒孙镇山,老人家陪着我们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唉,来的不是时候,年前是大忙时节,马钰如果不是年老体衰没准也不在。 挑马钰说“天下英雄大会”是不明智的,虽然他盼“转世师父”今生安稳,但谁知会不会大义占上风?一个热血,没准起念把古墓派拉进抗元洪流。 即没啥话说那就告辞吧!情商低的杨少侠却在那没完没了说他的“敦儒兄弟”,拜托马掌教方便时帮忙递个口信去桃花岛,说我们想念某人云云。 我这个气,枉我纠结了一阵,破小子对我半点那意思都没有! 我同情“林朝英”,当年的王重阳和杨过半斤八两吧?可叹陶金领一直挖空心思保王重阳的命!话说看过石墓地图后,我完全认可原著的说法:王重阳把墓造成了一个碉堡。居然想用一座石墓来抗金,真他喵的找死。陶金领准是看着不对路才将他逼出石墓,又扣死他在终南山出家,陪着自己,这才令他得了个寿终正寝。 万幸我有先见之明,没让杨过在全真教呆多久,这几年我一直给他灌输人类大同、同类不可相残观点,总算令他没那么盲目,连对李莫愁都不再坚持宰掉,只说要废了她武功,再搞包办婚姻把她嫁给凶男蠢男,像是老瞎子柯镇恶、胖道士鹿青笃。 回去的路上我厌厌懒语,杨过以为我思念西贝熊,兴冲冲道:“妹子,等开春播下种,我们往桃花岛走一趟。” 我恶横他一眼,孙婆婆也沉下脸:“过儿不可胡说,理当武大公子来咱家拜访!” 杨过忙道:“对对对,妹子放心,敦儒得到消息,赶不急跑来!” 才不会,要来早来了! 不信?年过了,迎春花悠悠开放了,玉米播下了,“敦儒兄弟”仍不见影。 但杨少侠擅长脑补,说:“他肯定是还没有出师,郭伯父不许他乱跑。” 这话是在厨房讲的,被他武功高强的义父听到,杀入厨房一脸嫉妒道:“郭靖不是你的伯父!他跟你平辈!哼,他有什么了不起?你练好蛤蟆功、九阴真经,一定能打败他!那时你就是天下武功第一!” 我晕,可怜人被黄蓉害惨,“九阴真经”练得颠三倒四,我想帮他顺都顺不过来,只能让杨过免遭毒害:虽然王重阳刻在地下石室的只有《九阴真经》的总纲,仗欧阳锋乱教,我顺着纹路基本将全篇理了出来。 我弄的阴阳功源自《九阴真经》,不客气地说高一档次,杨过没必要学“九阴真经”。但他心忧义父之病,老想替他理顺,于是这对父子隔三差五为武学吵个脸红脖子粗。 这天欧阳锋又了牛劲,突然说:“我要闭关,我要想清楚!” 太好了,我携杨过下山不用想理由撇开他了! 但见此疯癫癫跑到孙婆婆面前:“嫂子,锋儿要闭关,你好好照顾自己,莫让锋儿出来看不到你。” 孙婆婆立马眼泛泪花:“没事儿,这里只有咱们,会出啥事?安心闭关,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闻此言我颇有些伤感,原著中的欧阳锋阴狠歹毒,这儿的欧阳锋不过是个武痴,因养蛇是欧阳氏的祖传之技才得了“西毒”名号。 他本人最大恶行,一是跟以柯镇恶为的江南七侠擂台比武干掉人家六个,只余柯镇恶活着认输。所幸是成吉思汗设的擂台,而元国很快成了宋国之敌,郭巨侠没理由报仇。二是做过一回贼,他跑到重阳宫争夺《九阴真经》不够王重阳揍,灰溜溜下山,然后功利十足地携子往桃花岛求亲,提出要黄蓉用《九阴真经》做陪嫁,哪知黄美妞看不上他儿子,使诈让他盗到假《九阴真经》,然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付模样。 原著中的西毒,结局是在华山之颠跟北丐比武,末了两人携手大笑闭目。虽说也算死得其所,但人犯不着找死,终南山风光秀美,有“嫂子”相伴、有“儿子”相陪,他为何不能安享天年? 话说真版西毒为了“想清楚”,决定在他住的青石屋中闭关。 我一听从窃喜转大惊:闭关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如果元军大举攻山,咱们为保护他都要卷进战争洪流! 于是我花言巧语逛他进古墓,小龙女脸沉了一阵,却没多言。哼,算她识相,凭她一个能跟三大高手战斗? 我选的闭关之地是原来的厨房,此房有石门可以关上,窗口两个,大些的窗口开在墓道内,小窗户朝外开在封墓的断龙石边,用于通烟,将来封了墓也不影响透气。房子里还有一截活溪,以前用来洗菜淘米,以后他洗漱如厕不必出房。地方也大,他想到什么了,挥拳伸腿都方便。 欧阳锋看了地方十分满意,于是我们一块动手,将青石屋的东西搬了进去。 石门一关,欧阳锋顾自“想清楚”去了。杨过开始折腾,情商为零的破小子公然剥脱孙婆婆做饭的权利,自个亲自做美食,早中晚三餐不误搁窗口。 两天过去,欧阳锋只吃了半碗白饭,弄得杨过大为担心,跑窗口问三问四。 我理所当然予以制止,孙婆婆宽慰:“闭关就这样,吃不了多少。” 杨过生性活泼从来没闭过关,我们好说歹说他都不信,专程跑去重阳宫求教。 回来后破小子闷闷不乐:“赵师父说闭关最少一年!我就不懂,武功要互相切磋才能提升,一个人闷屋子里能弄出什么名堂?”</P></DIV> <TR> 第27章、出山捉拿李莫愁 作者有话要说:</br>据说今天不上榜更难,只好苦巴巴来。 改了书名啊,不知道会不会好点。<hr size=1 /> 杨过对“闭关”理解不能,继在窗口询问无果后,企图撬开石门,把他义父从石屋里弄出来,被我和孙婆婆严厉制止。 开玩笑,这会让欧阳疯子轻易进化成欧阳瘫子,甚至一举进化成欧阳尸身! 杨过被迫屈从正确的声音,恢复正常生活。 我的生活却被扰乱了——接到西贝熊sos呼救讯,就一句:“请参加天下英雄大会。” 现在不是从前,千里万里个心感传讯小意思,况且是很耗灵力的sos呼救讯。这种求援信号只有小命危哉时才,收到者哪怕有天大怨恨都要先丢一边赶去。 他喵的,我脚指头不信他有危险,真有危险他应该要求我立即奔去! 原著中的“天下英雄大会”乱哄哄赛集市,这里的也不会有啥好事,搞不好他想干什么罪恶勾当抓我顶缸!偏偏不能不赴约,习惯是可怕的东东,不去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心情不好,我难免情绪低沉。不料杨过也玩低气压:欧阳锋闭关后,他只能跟孙婆婆对练,从高手换成低手,破小子成天像只瘟鸡。 罢了,咱俩都得振作,本丫陪你! 这话我是夜里在寒玉床上说的——杨过给我在墓外整的练功房窗墙缕空,下雨肯定会飘进去,雨夜他就会把我逮入古墓和他“同床共寝”,仅凭此便可知他对我毫无杂念,谁让我仍是豆芽菜一枚。今天整天下大雨,晚饭后便猫入墓中。破小子闻我愿当陪练,兴奋的手舞足蹈,即刻就要拉我去王重阳练功室。我断然拒绝,喝令他老实调息。 次晨出墓,一天朝霞漾动。 话说我要是不知道今天大晴,昨晚绝不说那话:我怎么能在古墓中出招?那会被小龙女看出斤两,以后没法摆高高在上的神秘嘴脸了。 自此我们每天都跑出老远习武,本丫以保命为第一要素,又有灵力为辅,轻功肯定比杨过强,每天我都当着小龙女的面起步,大炫轻功。 转眼阳春三月到了,春荫匝地,满山花光浮动。 这天我们在林间持青藤习练,藤来藤去惊得兔子奔逃鸟雀乱飞。 忽地杨过收招,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妹子长大了!” 我微愣,因为代表女性成熟的月事还没来,我都没有意识到长大了。嗯,年十三是从萝卜妞转向少女的关键年纪,虽然我的身材依旧矮小,似乎腰啊胸的有了一丁点。 杨过晃晃脑袋,声变恶:“敦儒娶了你必须来古墓住!咱们一直在一块!” 你个蠢货,人家才不想娶你妹子,只想坑你妹子! 揍不到西贝熊,我满怀仇恨一藤扫向蠢小子的脑瓜,激烈战斗再度拉开…… 突然,一枝响箭射入禁林!有敌来犯?! 杨过拖着青藤杀向那边,我展灵力巡察。 并没有陌生高手接近,惟禁林外有几个中不溜的道士溜溜达达正离去。 且去瞧瞧! 到了地头,一眼看见有枝响箭钉在一棵大树上,尾部挂着一封红皮油纸包的信函,摇摆于风中。 杨过跃起将信取了,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丐帮的英雄帖,内容是恭请各路英豪赴豫鄂之间的要塞大胜关,举行“天下英雄大会”,推举天下武林盟主,共图抗元大业,时间为六月十五。 今天才三月十六,不过以神雕世界的古老交通状况,天南海北的英豪们确实得在路上走两三个月才有望聚一堆。 杨过看到下头黄帮主的鉴名忘光旧怨,乐不可支地鼓捣我一块去。 你不鼓捣我也得去啊!我悻悻给破小子打预防针:“千百年来朝兴朝灭,无非换人做皇帝。元人也罢宋人也好都是人,我们怎能掺和人杀人?” 杨过立即道:“我们只是去访一下敦儒和郭伯父他们!这事儿,我觉得应该劝劝他们,打仗是朝廷的事,丐帮掺和什么?难道元国没有乞丐,他们没吃过元人的饭?” 我喝斥:“收声!果然这样说,他们会骂我们是元人走狗!武林人就认那么一条理,说不通。你老去重阳宫,这事该比我有数。” 杨过眉头紧锁,不甘心道:“帖子都到禁林,我们不去,人家一样骂。” 我笑:“那倒不至于,只要不公开反对就行,古墓派门规是不入世,谁都不帮。” 杨过嗒啦着脑袋满脸沮丧,我把话绕回来:“实在想去也不是不行,低调行事,反正我们年少,谁也不清楚我们的武功,不会强要我们加盟。” 杨过眉眼活络起来:“就这么办,挨揍立马趴下!” 你当跟鹿胖子过招呢!我盯他一眼:“如有性命之忧当然要自卫,但掺和以暴制暴,我们就沦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杨过猛点头:“明白!说下大天来,也是人杀人!” 调~教好杨哥哥,得向龙掌门求许可、征得孙婆婆同意,杨过自告奋勇由他去说。我点头应许,这一去不知会遇上多少阴谋诡计,咱先从蒙掌门骗师父开始。 话说全真教射入林的响箭太响,孙婆婆和小龙女也被惊动,正在禁林中四巡。 我们迎上前,禀报只是有人送信来。杨过呈上丐帮邀请函,一脸凝重道:“武林帖遍撒,不分黑道白道聚一块抗元,李莫愁很可能会去。前些天我去全真教时听说她伤好了,重出江湖了,依旧对古墓贼心不死。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李莫愁准会纠集邪魔歪道再次攻打古墓。” 龙掌门神色淡淡不予接腔,孙婆婆干脆道:“有小姐在,怕她啥?” 我咳嗽一声,手背身后作深沉状:“李莫愁带些武林人然不怕,人数有限。就怕她怀恨在心嗦使大军来攻,放火烧山毁掉我们的家园。” 孙婆婆耸然动容:“我和过儿去走一趟,掌门点个头吧!” 小龙女没点头也没反对,只言:“我不去。” 有这句话就行了!我游说孙婆婆留下:“你莫去了,欧阳义父在闭关呢。虽说闭关最少一年,他老人家的情况特殊,不知哪天会出来,要是他没看到‘嫂子’会着急的。我们无所谓,少年人出去游历,你告诉他,我们过阵就回来。” 孙婆婆丑脸泛红,环顾左右而言它,唠叨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要带这个要准备那个,又开讲除恶务尽大课,说不能对魔女手下留情,估计当年她被李莫愁整惨了。 其实下山没啥好准备,我和杨过只能扮穷人,带着一堆行李,那不是招贼唤匪?我可不想一路杀上大胜关。故此孙婆婆拣了一大堆,我只收拾出两只小包袱,最值钱的是两条不起眼的柔金飘带,可以扎在腰间,外头罩上破旧衣衫,谁也看不出。 杨过没帮手收拾,他有更重要的工作:给闭关的义父留信,长篇大套没完没了。 本丫尊重*一眼没看,只嘱他莫忘了加上“媳同拜”三字。 趁他写信,我悄与孙婆婆密谈:“如果我们不在的时候元军杀来,可别硬抗,只管把断龙石放下封墓。” 孙婆婆脸色大变,我笑道:“墓不会封死,你去看过石棺吗?前些天我现一个石棺中隐藏了另一条路。走,看看去。” 到了摆石棺的地方,我向她演示如何开机关。 孙婆婆惊喜之余恨恨:“这个王重阳,我们都被他骗了!” 我淡笑:“虚虚实实吧,他就这种人。小红,断龙石也莫轻易放,出墓地下道刻有《九阴真经》,但跟欧阳义父练的路数不尽相同,他看到了再练,别越练越糟。小龙女一样是武痴,练成欧阳义父那样,哭都来不及。” 孙婆婆磨牙:“那部鬼经不知害了多少人,咱们干脆下去毁了!” 这可不成!《九阴真经》之侧有王重阳演绎出来的功法,我打谱等哪天杨少侠自以为了不起、固步自封后便带他去瞧瞧。于是带笑道:“终究是前人心血,且留着。” 孙婆婆沉吟片刻,言:“这事万不能露口风,《九阴真经》引的血雨腥风太多了,过儿大大咧咧的口不严,莫让他晓得才好。” 我点头:“那是自然。小红,该放断龙石时一定要放,反正咱们的粮食吃两三年没问题,我不可能拖那么久不回来。到时有我在旁边,他们非要练也能指点一二。” 该交待的都交待完毕,又磨蹭了两天,我和杨过终于上路。 小龙女没来送行,孙婆婆一路送出禁林,眼眶红红反复叮嘱我们小心。 杨少侠像所有的少年人一样没心没肺,竟嫌师父烦人,草草应付几句便拖了我狂奔,奔到看不见禁林才放开我,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大叫:“江湖,老子来了!” 我气愤:“你是谁的老子?仔细些,莫掉了包袱丢了银子,看你吃什么!” 扮穷人的我们小包袱用土布包着,麻雀虽小五脏全,连盐巴针线都带着。换洗衣服是做旧的,十分结实。为路上方便我穿男装,杨过改口叫我“小弟”。 元人对马匹实行管制,乡下人不敢骑马,杨过又不肯骑驴,昔日赴终南山他被一头犟驴折腾,决定这辈子都讨厌驴。故此我们用脚丈量大地,反正不急,我心里有张大致地图:大胜关在湖北与河南交界地带,而湖北也与终南山所在的陕西交界,远不到哪儿去。 距终南山最近的繁华镇是樊川,我看到一个正在打尖吃饭的商队,跑过去问路。 嘴一张,我才想起大胜关不便说,抗元英雄大会在那儿举行肯定天下尽知。于是随口问河南怎么走? 镖头瞄了瞄高个杨过,笑道:“我们也往河南去,跟两位小哥顺道。”</P></DIV> <TR> 第28章、风闻神秘白衣孝女 镖头说也去河南,我忙顺杆爬:“大爷捎我们一路行么?瞧瞧我哥,傻高个蛮力气,别的不敢说,路上搬个贷搭个手,赛过骡子!”——绕道河南虽说跑远了,可以从他们口中套出大胜关的具体位置。再一个,可以用相对安全的方式增加本土江湖阅历。 一帮人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镖头和气道:“行啊,只是吃饭住店你们自个掏钱。” 杨过撇了下嘴,抬手解包袱。我急以传音入密制止:“你不会是想给他们钱吧?人家没要!谨记财不外露,但有需要付钱时,我来!” 杨过满脸不以为然,回以传音入密:“我是想包辆车。妹子,干嘛跟他们一块走?瞧这德性,隔宿饭都要吐出来!” 我一愣,环顾了一下。哦,那边两个镖师正在随地大小便,这头几个镖师扣着鼻孔抽旱烟,间或吐几口浓痰…… 喵了个咪的,城管在哪里?呃,这个世界没这种职业,走江湖少不了跟不讲卫生的现象打交道。喳,还是书版杨过好,本身就是脏乱差典型。 我一面正色训斥:“还说当过小乞丐,公子哥还差不多,这都受不了!” 杨过两眼翻白作无语状,迈步至一边扮孤拐。 其实怪不得他,老实说我当年看原著时,就对书版杨过感到奇怪:其母不是脏人,桃花岛、全真教也不会不讲卫生,他怎么一点好影响都没受到?再则小龙女多爱干净,杨过跟小龙女朝夕相处几年时间,怎么可能热爱脏兮兮? 反正我身边这位真版杨过不爱脏乱差,他身边没脏人,即使他那个疯后浪迹江湖的义父欧阳锋,高贵出身决定他有了条件后特讲究,每天浴沐更衣。故此,杨过只有去赶墟市时给自己糊一身泥装成乡下人,实则连镇上餐馆都不进,嫌人家脏。 我认为他需要教育,叨叨商队都受不了,不如回家呆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忍耐。 这支商队实力不差,用的是骡子,镖头免费拨出一条骡给我们。骡子只是跑的没有马儿快,看上去跟马差不了太多,颜控杨少虾挺高兴,脸上有了笑容。 我有心跟镖师们套近乎,但跟杨过共用一骡不大方便,破小子的兴致集中在督促我学骑术上,傍在骡边使轻功,吆喝个不停。罢了,反正时间大把。 如此这般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山匪驾到! 这下我才明白为什么镖头乐意捎上我们:杨过一看就像家世良好的武林高手,不可能是绕山绕水来剪径的小贼,能帮上他们。 不过人家好像没有要我们卖命的意思,花了点钱买路。 复行半个多时辰,第二拨山匪又至,给钱不要,打谱连窝端!杨过热血冲头不等镖师出手,飘带一挥打得众匪哭爹喊娘,一举赢得“少侠”美称。 接下来的路程不用说了,山匪路霸频至,元境治安可见一斑。杨少侠见义勇为,凡说不通的统统打跑了事,商队将我们奉若上宾。 问路成为轻而易举的事,遗憾的是这支商队固定跑郑州,别的地方不熟。 没关系,进了河南朝南走,肯定不会越走离大胜关越远。 这一天我们接近河南,中午时分,商队在繁华的郏镇外一家骡马店打尖。 仗客商往来,这家路边店挺大,住宿吃饭齐全,里外摆了几十张大圆桌。 经过我的再教育再改造,外加镖师们吹着捧着,杨少侠已经没那么挑剔,至少此刻他能忍受跟镖师们搭一张桌。 我们的桌子在靠中间的位置,各人要了一大碗切削面。 吃饭的人中有几个江湖人议论全真教的道士被人削了耳朵。 杨过眉一跳撑身欲起,我忙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全真教的敌人是元人,这只是削了耳朵,还没伤命。是不是要去削元人的耳朵讨回来?那对啃猪蹄的夫妻就是蒙古鞑子,还有他们的小孩,过去削。” 啃猪蹄的夫妻看样子是蒙古贫苦牧民,人到中年一脸敦厚,身穿补丁打补丁的旧袍子,脚边搁了捆皮子。窝在母亲怀里的小家伙不到一岁,干干瘦瘦一看就是小可怜。 杨过瞄了一眼,呼出口粗气,闷头闷脑坐下。 我体赔地将粗瓷的茶杯细细烫了,替他斟了杯茶,继续传音入密:“多看少做,看明白了再做。” 话音未落,议论声又传来:“都说全真教的功夫怎么厉害,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又有人道:“那姑娘一身白衣戴重孝,还去逗弄人家,活该!” 杨过傻了眼,我则心里嘀咕,不会是走进了原著情节吧? 无数往事告诉我们,原著不可信又不可不信! 我举目打量,注意到有几张桌子上留着刀剑砍的痕迹,是新痕。 打尖的吃饭都快,片刻功夫商队要起程了。 我对镖头说:“我们兄弟有点事,就此告辞,山长水远多保重!” 镖头灵醒人,虽然面露遗憾却不敢多话——如果我们是全真教弟子,他的商队就是窝藏反贼,还是赶紧分手好。 杨过不解地瞅我,我重复:“多看看。” 吃罢饭我们继续喝茶,杨过穿得虽差却掩不住那股公子哥的气势,又板着张脸,没人不长眼跟我们搭桌子,于是若大圆桌只有我们两个。 能开这么大一家客栈的都有几下子,店小二不怕杨少侠的黑脸,跑来收碗,敲着桌子赶客。我悄悄塞了块碎银给他,店小二那张脸立变,麻溜给我们端来瓜子果子。 出出进进几拨人,没有再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杨过生烦了,说赶了这么多天路,不如在这儿住一晚。 进了房间还听得到什么消息?我只好东扯西拉,低声给他讲起小故事。 等的久,自然有!快吃晚饭时我终于等到了原著中的情节:两个脑袋缠布条的年轻人进了店。虽然他们没穿道士服还面生,可那举手抬足绝对是全真教弟子的味儿,莫说我,只要有点眼力的江湖人就能判断出来,掩遮个啥?欲盖弥彰。 两个道士大约饿狠了,埋头猛吃。 吃得差不多时,一个道士瞟向店外:“他们今晚准能到么?”另一个粗声道:“那两位是丐帮铁铮铮的汉子……”前一位嘘了声,招呼店小二给他们安排一间上房。 杨过没反应过来这两位就是人们口中被削了耳朵的道士,大概呆烦了的原故,他的注意力只落在自己关心的事上,低声对我说:“是不是想找人带路?嘿,你也早受够那班镖师了吧?跟哥争什么强?你呀,委屈自个这么久,冤不冤?这回听哥的,别跟人凑堆了。那两位师兄我不认识,不知在哪块惹了事,给人打成这付衰样。你看他们不敢回去诉苦,找丐帮的人帮忙找场子,多半是他们的错。如果咱们露了痕迹,他们请咱们帮打架,帮还是不帮?不如这么着,确定了他们是去大胜关,咱们悄悄跟后头。” 我笑笑不予辩解,唤来店小二,拣着贵的点菜。 杨过则压低声道:“小二哥,我们也住店,给我们安排间房,要那两个道长隔壁的。” 店小二眉开眼笑:“省得!二位爷,有啥事只管吩咐!” 道士隔壁的房子自然也是上房,里头的摆设还行,就是木板墙隔音差,又或者本丫耳力太好,连隔壁喝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到。 杨过要来一大桶洗澡水要我先洗,我不想隔壁的主儿倾听本丫怎么净身,礼让:“孔融有让梨之德,小弟有让水之贤,大哥先……” 话没完呢,隔避传来响亮的五谷通气声。杨过哑然失笑,我悲愤地闭上大嘴巴,窜出房考察环境去了。 开客栈的有条件都会傍水而开,这家店边上虽然没河,小溪有一条。 找了一个无人处,我把自己浸入水中,痛快地洗涮风尘。期间没能遇上穿越小说中必有的桥段“帅哥偷窥、一见倾身、再见倾心”,大概与我能动用的灵力增多有关,所以说身手强了也不是好事。 返回客栈时天已擦黑,杨过捧着本线装书在油灯下瞧,见到我有点脸红。 我眼前顿时浮现历史名著《金~瓶梅》、历朝名画春~宫图,行动快于思想劈手夺过。 切,不咸不淡的《卖油郎独占花魁》!我眼一瞪恶审:“小二卖给你的?都说了花钱的事归我!几文?” 杨哥哥耳根红透,狡辩:“我才不买这种烂书,他塞给我解闷的!”说着话两腿一盘满脸正经,“不是啥好书,你别瞧,赶紧睡!” “即不是好书,你也别瞧了!”我把书往枕头下一塞。 以为他会抢回去,不想破小子蛮能忍,居然身一转跑窗边看月亮。 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把书抽出来摆桌上,吹灭灯爬上榻眯眼呼呼——从出门开始我们就是一人值哨一人睡觉,始终保持高度警觉。 两个时辰后我翻身坐起,嘿,书还在原位置,杨少侠还在窗边望月,就是蜡烛不知怎么短了一截。我轻咳一声:“换班!” 破小子嗖地窜到榻上。我低笑,摇摇蜡烛、点亮,拿起书翻看。 破小子恼了:“坏人看坏书,你不许看!” 我扔下书拖长声:“是~~大哥的吩咐,小弟岂敢不听。”——才怪! 夜视能力我已经有,听得杨过呼吸均匀了,我又悄将话本拿起,翻开来看。 不出所料,无非在花魁的衣着神态上多了几笔,h戏丁点没有,比隔靴搔痒还没劲。 我开始反省,往日给杨过讲的都是紧张情节推动故事,破小子年纪到了,或许要加点那啥环节,省得一本不入流的玩意都抢了他的眼珠子。 思衬中月过中天,有两人施轻功越墙入小店。我忙收敛心神窥听,由于不能确定是不是如我所猜,没惊动杨过。</P></DIV> <TR> 第29章、白衣女和聪傻二煞 现在,我挥别一弯弦月制造的朦胧,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是两眼一闭全神贯注听墙角。 片刻两个有门不走、热爱爬墙的大侠来到了隔壁,低低吹了声神秘的口哨。 一个道士立马开了门,低呼:“快请进!一路辛苦,且先喝口茶。” 一大侠说:“不用忙,先说正事。那小贱~人当真了得?” 另一个道士言:“说来惭愧,我们师兄弟跟她打过一场,不是她的对手。” 先前的大侠又问:“她的武功是什么路数?” 道士言:“像是古墓派的……” 我立即轻推杨过,他略带迷糊,聆听数句后霍地坐起。 只听两个道士轮番讲述兼分析某个“小~贱~人”,怀疑此女是小龙女,因为她对“赤练仙子李莫愁”了无恭敬,不可能是李莫愁的弟子。 罗嗦老半天,一道士才讲到和那女子约定:明天正午在距此四十里的豺狼谷比武。 两位大侠立即表示准时去助阵。道士压低声道:“这事可不能走漏风声,我们那几个老古板师祖爷严禁我等跟古墓派打斗!”——够谨慎了,说了老半天,四个家伙姓什名谁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帮派的更没提及。如果我们不是从大厅跟到隔壁,只能判断是有人要跟古墓派的女子开打。 只听二侠连声道“省得”,又说还有事,谢绝了两个道士的留宿。 终于一切安静下来,杨过难以置信道:“龙掌门下山了?切,倒会跟我们装样!” 我笑笑:“明天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 。 。 。 。 。 。 。 。 。 豺狼谷是一个四周群山壁立的山谷。 我们悄然跟在两个道士后头,远远望见谷口立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矮个子道士。 两个道士一愣,慌慌地奔上前,毕恭毕敬施礼:“申师叔!” 我忍不住失笑,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事:全真教相当于军队,控制肯定严,江湖都传开了全真教的两个道士与白衣孝女生纠纷,没理由我们盯上了他们,全真教的大小头目反倒不知情。 但听申道长黑着脸大声训斥,骂他们竟敢得罪古墓派掌门,命他们一会老实赔罪,不然他就把他们的鼻子削掉云云,搞的两个道士沮丧万分。 杨过一拍头:“是申志凡!老喜欢搞三搞四,莫非他想借机跟古墓派攀交情?这可不成,尹兄很烦他!你说,小龙女会不会被他蒙了?” 我失笑:“小龙女可不是好蒙的,咱们都讨不到好,他们能讨好?瞧着。” 这时山后奔来两个乞丐,一个叫化三十五六,手持链子锤;另一位持大刀的满头白,从功力看正是昨晚的两位翻墙大侠。 两叫化都身挂六只破袋。六袋弟子在丐帮中地位不低,至少是副香主,但他们对申志凡十分恭敬,获知其意后立场顿变,一个劲称是。 但见五人排成一列,脸朝西默默等待。 等待的时间不长,某孝女显然是守时之辈,很快传来驴蹄的的声。 这段山路狭窄又弯曲,两侧浓荫密布,直到蹄声至近前,我才看清来的是一位陌生的白衣少女,骑一匹毛光水滑地黑驴,骨龄十五,一张黑里俏的瓜子脸带着刁蛮之色,跟小龙女的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 申志凡抢前一步,抱拳道:“来的可是龙掌门?全真教第三代弟子申志凡有礼了!” “眼有毛病!”杨少侠下断语。 这话太对了,虽说小龙女不曾在人前亮过相,可她早在我们赴终南山那年便十八岁,李莫愁满江湖张扬小龙女“十八岁生日招亲”,元国王子都跑去应征,可说无人不知。就算白衣少女皮肤黑显老相,也不可能成熟到看着有二十二岁。 但见白衣少女“唰”地抽出柄又细又薄的弯刀,刀锋空中划过,出一阵嗡嗡之声。 她朝地下啐了口:“牛鼻子、臭叫化,废话少说,只管一起上!” 申志凡依然彬彬有礼:“若是我派弟子开罪了姑娘,贫道在此赔礼。敢问姑娘尊姓?” 少女恶声道:“告诉你个牛鼻子无妨,本姑娘姓6名无双,明年今日便是你们的奠日,阎王殿前莫报错名!”言罢纵驴前行挥刀便砍,那武功一看就是古墓派的。 杨过咬牙道:“准是李莫愁的弟子!没一个好玩意!看来咱们不是废了李莫愁就行,天晓得她有多少弟子!” 那头申志凡闪身战团外,依然好言好语:“敢问6姑娘是赤练仙子的弟子,还是龙掌门的弟子?” 6无双不搭话,弯刀闪动间冷光嗖嗖,老叫化闪避不急被她砍伤了手,一个道士给她划伤右额流了个满脸血,另一个道士则险些被斩到脖子。 两位道士奉了申志凡之命本来不敢动手,这一下性命交关,本能抽剑,不想抽出来都是半截断剑!当下愤怒大叫:“妖女使妖法!” 6无双扑哧一笑:“好厚的皮!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剑断一天多,还好意思活着,是个人都替你们脸红!”说着话攻势更猛,弯刀“唰”下斩断中年乞丐的右手腕! 申志凡被迫加入战团,此人武功虽不及赵志敬和尹志平,毕竟是第三代弟子,6无双攻势很快被压住。 申志凡叫道:“你到底是谁的弟子?再不实说,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两位道士已经砍了粗如棍的树枝代替剑,断腕乞丐绑好伤,五人刀、锤、剑、棍一起攻向6无双。然而此女虽落下风狠劲不减,手摸向兜里取物。 杨过低呼:“冰魄银针!”埋头冲入战团,申志凡措手不及被他一脑瓜撞开。 杨过咧嘴一笑,捞了6无双就跑。 我们一气奔出二十余里,杨过将6无双扔进野草丛。 小毒女被杨过顺手点了穴位,一动不能动,惟一对杏眸转个不停,一会深一会浅,给人一种难言的惊艳之感。 并不是说她像洪凌波那样浓妆艳抹了,恰恰相反,此女粉黛未施,穿的是一身粗布白衣,黑脸蛋是晒出来的,与她脖颈间露出的晶莹肌~肤形成强烈反衬,好似易容成这付模样。这妞的艳美是从骨子里往外散,仿佛一朵盛开在沙场上的国色天香的黑玫瑰,腾腾杀气令殷红的鲜血黑化、怒放,活生生的罗刹女。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三流艳本起作用,杨少侠的花花公子病作,轻佻地摸了一把黑玫瑰的俏脸。6无双惊怒交织:“你们想干嘛?!” 为跟踪方便我们糊了满脸泥,杨过还额外摸了把锅灰,有那么股土匪味。闻美人相讯,土匪变傻匪,杨过嘴角歪斜:“美人姐姐漂亮,傻蛋抢来做媳妇!” 喵喵的,强烈鄙视趁机揩油的行为!但刚才杨过暗示我用“诈”,想想正经审讯洪凌波啥没捞着,且容他试一下。 但见6无双面现羞恨,忽又眼珠一转:“那你还不快把姐姐放了?姐姐生气了!” 我咳嗽一声,再嘿嘿奸笑两声,帮腔:“好叫姐姐晓得,他叫傻蛋我叫聪头,我们是名震江湖的聪傻二煞,绝对不会辱没了姐姐!今夜你就跟我们兄弟洞房花烛吧。” 杨过手乱摇:“到晚还有好一会,现在就洞房!” 我拦住他的禄山之爪:“太唐突姐姐了,要撮土为香。” “对对!”杨过抓了把泥巴就往6无双脸上糊。 这叫“撮土为香”? 泥糊入6无双眼睛,小毒女没命尖叫:“住手!傻蛋聪头,你们真想娶我还是羞辱我?羞辱我,我咬牙自尽也不从!” 我一脸真诚:“自然是真想娶!我哥是傻蛋,你莫跟他一般见识。嗯,我晓得,成亲要禀过双亲、要三媒六证。我们的爹妈早没了;你嘛,刚才牛鼻子问你,你啥没说,肯定也没有。三媒,天地草为媒;六证,咱们三人六只耳朵,这不齐全了?” 6无双眼珠乱转,咯咯娇笑:“聪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成亲要拜喜堂。先把姐姐的穴位解了,咱们一块去镇上,姐姐给你们买新衫,BLaBLa……” 我嗯嗯着应答,暗暗琢磨:这么诈,能诈出名堂?用灵力也没用,她和洪凌波都属于刁狠顽固的角色,累死自己也难挖出实话! 原著中6无双是6展元弟弟的女儿,李莫愁去复仇时,见她颈系昔时自己跟6展元的订情手帕,一时心软没下手杀她,把她捉去做了弟子。这回她是偷了李莫愁的“五毒秘笈”潜逃,李莫愁正到处捉拿她。 四年前我在桃花岛问西贝熊真版情况时,他曾说没观察李莫愁如何复仇,程英是黄帮主的小师妹不必提,6无双是否存在武修文会知道,但他跟小武关系太糟不好问。 说起来怪不得西贝熊,金大大的世界重来过多次,每回都不尽相同,他不可能次次盯着一个女配。我刚来神雕世界时都没太把李莫愁当回事,那会我没打算离开桃花岛。 现在6无双出现了,肯定是李莫愁的弟子,却对李莫愁不恭,或许跟原著一样盗了李莫愁的东西……喳,原著可不能全信。她对李莫愁不恭云云只是全真教道士的看法,我看到的是她跟洪凌波差不多,不提师父罢了。这再正常不过,李莫愁的仇家那么多,举她的牌子挡不了祸只会给自己招灾。 嗯,这个6无双有可能是替李莫愁出来办事的,如果一路跟踪她,有望把李莫愁逮住。 李莫愁啊李莫愁,逮你本来是无可无不可的事,谁叫你的弟子撞上来?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会阻止杨哥哥把你嫁给鹿胖子,设法将你嫁给西贝熊! 打定主意,我把想法以心感传讯告诉杨过。 杨过回以传音入密:“也好,说不定能把李莫愁跟她的弟子一网打尽,省得再冒出个洪凌波跑去古墓。” 于是我跟6无双谈条件:“我们没钱,银子你出。” 6无双说好,杨过口水滴滴落到实处:“美人姐姐,傻蛋要鸡腿、蹄膀、红烧肉!” 6无双笑吟吟应许,那声音甜的能滴蜜,跟洪凌波有得一拼。</P></DIV> <TR> 第30章、追踪陆妞频出意外 我想跟踪6无双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她的身份跟原著中一样,跟着她就有可能找到备选嫂子程英。程、6是表姐妹,两人都是书版杨过的绯闻女配。6无双没好嫁妆,我第一时间否决了她升为女主的资格。现在看她这付罗刹德性,本丫认为先前决定无比正确! 这时杨过解开了6无双的穴位,她爬起身……两脚完好没跛!书版6无双和程英、武氏兄弟玩耍时摔断腿,左足微跛。 好吧,咱不能凭着她没跛就认定她不具原著身份不是程英的表妹,且走着瞧。 步履轻盈的6无双说说笑笑领着我们往小镇去,言语还怪有趣,可身上那股煞气却无从掩饰,仿佛随时伺机噬人。 我怕到了人多的地方此妞突然动手波及无辜,抢到前头领路。 很快一个破烂空茅屋出现在前方,这是我和杨过上午跟踪两个道士时经过的。 杨过欢喜叫唤:“喜堂、喜堂!” 6无双娇笑:“傻蛋哥好眼力,风水宝地啊。” 此声虽娇,6妞眼底却闪过阴恨,似乎在说“给你们葬身正好”。 喳,就凭你?有本事宰我们,从今往后跟你姓! 我奔到茅屋前,才想进去又改主意:屋里有许多干了的羊类排泄物,爬虫昆虫还有蜘蛛之类将这儿当成了家……本丫仁慈善良高贵,标准圣母一只,不能跟小生灵争地头。一定要争就让妄想宰了我们的6妞去争,本丫现在是男子汉,打扫工作是女人干的。 6无双也朝里张望了一眼,没露出丝毫厌弃,抽出弯刀割草,说要布置“喜堂”。 这间茅草屋显然以前是牧羊人偶然歇脚处,地头偏静,一只不长眼的傻獐子大摇大摆地经过。6无双大概想在宰人前练练手,弯刀毫无预兆地飞出,一刀把獐子脑袋斩了下来!这把弯刀后系着古墓派的特色绸带,打个绕又回到她手中,动作别提多潇洒,配上她唇角的森森笑意,看得我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杨过神经粗,欢跳着跑去拣猎物,大叫大嚷要我帮他一块剥皮。 我脆应一声向他掠去,后头微风起。再回,看到一抹白影没入树林。 杨过抱怨:“吃过了再找机会放她不好?这么大只獐子怎么带走?”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嘛!我翻了个大白眼,硬扯下一条獐子腿,纵身往林中追去。 6无双的武功比洪凌波还差一截,跟踪她轻轻松松。就一样可恨,6妞逃一阵认为没危险了,就地烧烤! 香味阵阵传来,而我们的包袱里只有我防范于未然带的几块冷大饼。怕杨过馋着,我施灵力将獐子腿捂了个八成熟,抹了点盐递给他。 杨过咧嘴笑,撕了块獐子肉递到我嘴边。 破小子,好几年了,竟然还是不知道我喜素厌荤! 我硬着头皮张嘴接了,含糊低语:“我不爱这味,你自己吃。” 那头6无双吃饱后踩灭火堆,辨了辨方位往南而去。 行行复行行,6无双一直在荒山野地穿行。转眼傍晚到了,她依然没去找人家借宿,而是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脱了衫,沐浴洗衣。 杨过猫杂草丛中看得津津有味,我气不打一处来,原著情节似弹窗疯狂乱跳—— 【书版6无双是一个能跟郭芙媲美的刁蛮女,书版杨过却因她有点姿色比癞皮狗还贱,一口一声“媳妇儿”,挨骂受虐甚至书版6无双要宰了他,他照样义无反顾为刁蛮女卖命!末了书版6无双终于爱上书版杨过,他却因为有小龙女毫不在乎地抛了6媳妇,完美上演游戏花丛的好戏。】 一直以来,我总认为真版杨过跟书版杨过不同,却忘了好~色乃男人本性!真版6妞比书版6妞美艳不是一点两点,更糟糕的是真版杨过心无所爱,如果他给我找这么一个穷到丁当响又歹毒的主儿做嫂子,岂不是叫人吐血! 可能我身上的怒气太盛,破小子察觉了,脸一红:“你盯着,哥要歇会。” 破小子闭目呼呼,但……某处怎么升起帐蓬?依稀男孩长到这年纪需要生理教育,欧阳疯子不称职没教过,孙婆婆压根不懂,难道要我来教? 喵了个咪的,面对面怎么说得出口……但不管他,破小子会被6妞诱~惑!我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杨哥哥,还没为我做出应有贡献的杨哥哥,就要被一只穷霉煞的狐狸精勾跑!我现在深深理解母心婆心师心!不行,绝不能举白旗!!! 强大的心理建设做好,我凝起一片冷气徐徐压向破小子。 杨过打了个激灵翻身坐起,左右望望两手抱胸:“好冻!妹子,咱们这样跟踪,别把自己整病了。” 我挪开丈外,肃穆道:“病不了,我有话跟你说!”哇啦哇啦将基本生理课以最呆板的语调连底倒,尤其自~慰之法讲的特清楚。 因为声音里含了肃然灵气,杨过那张脸也十分严肃,忘了害臊丁点没脸红。 讲完了本丫倒头就睡,命令他认真盯梢。 夜静静风悄悄,不知不觉换更时间到,我翻身坐起继续肃然。 杨过瞅瞅我,唇动了动,到底啥没说,学我倒头大睡。可那模样却好似被欺负了的小狗狗,缩在一边不肯看人,耳朵嗒啦闹别扭。 哼,我还别扭呢!不理不睬坚决不理睬阶级敌人! 一盅茶时间过去、一柱香时间过去、半个时辰……破小子跟他的导师玩假睡! 好吧,刚才我的教导方式失于粗暴,本丫改! 我放松身体,温和地上传音入密:“有话就说。” 杨过浑身一颤,左眼皮打开一道缝:“妹子……” 我温声提醒:“要叫小弟。还有,请用传音入密。” 杨过两手撑地腾地坐直,低吼:“行了你!隔这么远,以6无双的功力根本听不到咱们说话。干嘛对哥这么凶?一整晚像只炸毛的猫!” ??我的导师形象在他眼里就是只炸毛的猫?!!! 杨过闷声低笑:“你睡吧,哥睡不着。好日子过太久,野地里睡不着了。” 才不是这个原因!我明察秋毫:“拉倒吧!哥,那事是人的本能,你到年纪了,总要有人跟你说。不然……你看尹道长,在小龙女面前吃了多少瘪,差点被她杀了!我可不想我哥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害了。” 杨过一僵,突地声冷:“你对尹志平也说过?!” 我大怒:“凭什么?!那是他师父的责任!!!所以你要叫我师父、叫我导师、叫我牧师叫我神父……” “没烧吧?”破小子摸摸我的额头一脸迷惑,忽地双眉耸成“八”字,脸上大书“卦”字,贼兮兮问:“你懂这么多,你跟敦儒、呃,是跟王重阳……” 我磨牙:“没有!这些书里有!你看书太少……不,你没必要看那些书了!很多是夸张不实之词!比欧阳义父练的九阴真经还乱!会让人走火入魔!有我说的足够用!” 有的人不威胁一下是不会开窍的,比如有m症的杨哥哥,终于被本丫训得乖乖。 但见他脸色凝重如沉沉天幕,口吐我教过的说词:“是啊,尽信书不如不信书……你说义父能不能想清楚,好起来?他这人太固执……” 细语散在夜风中,问题少年大倒陈芝麻烂谷子,足说了个把小时方兴尽入睡。 我心泛甜蜜的忧伤,凡人的一生如此短暂,却要经历数不胜数的周折磨难,杨过不做大侠,成长过程中要经历的事也会一个接一个,我能做的也就是让他比别人顺当些, 。 。 。 。 。 。 。 。 。 。 。 次晨6无双继续南行,和昨天一样小心地避开村庄和路上行人,大概是没能杀了申志凡等人怕遭报复吧。 复数日,我们经过一片荒山时,传来移动的琐呐锣钹声,听声音是往这边来。 6无双迟疑了一下,隐入草木间,掏出一块剩兽肉在那儿啃,瞧情形是趁机歇脚。 琐呐锣钹声渐近,山路上走来近百人,是娶亲的。 新郎骑在一匹高头白马上,身戴红绸花,一身大红袍,头顶大红冠,活似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元人境内骑马的都有点身份,披红挂彩的八人花轿也显示出这点。 从轿子的重量看,新娘已经在轿中。一行人喜气洋洋,且说且唱,除了一位媒婆打扮的健妇,余者都是彪形大汉,但步子浊沉,显然不具上乘武功。 杨过凑我耳边道:“妹子成亲,哥会办得比这风光……”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纵身掠入花轿! 我失声低呼,就算立即冲出去,6无双要杀新娘也救不急。 杨过倒是镇定:“莫慌,她多半是没钱了打劫,咱们相机行事。” 那头迎亲队已乱成一团,大公鸡新郎p用没有,一个劲打哆嗦,新娘则尖叫连连。 一位中年大汉唱了个肥喏,道:“乞请大王饶了新媳妇。大王须用多少盘缠,大家尽可商量。” 6无双吃吃笑:“在下是女大王,不会污了新媳妇名声。你等照原抬了轿子走,本姑娘只想看看喜事是怎么办的。”说到这儿,声音忽转厉:“胆敢弄鬼,我一刀宰了这娇滴滴的新媳妇!若有人来查问,别说见到我!” 众人面面相觑,中年大汉摆了下手:“走走,琐呐吹起来!” 一行人再度上路,虽然极力装原样,喜气却是荡然无存。 行约半路地,有鸾铃声驴蹄声快接近。 这声音此前我们就听到,但山间挂铃铛的驴子多得是,没怎么留意。有了6无双方才的话,再听,叮当声带着一股不祥煞气啊! 果然,不一会李莫愁冒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和洪凌波有几分相似的小道姑。</P></DIV> <TR> 第31章、杨少侠恶擒女配 李莫愁杀到古墓那回,因为时间短场面乱,我没能细细欣赏她的娇颜,此刻打眼看去姿色不在黄蓉之下,不愧是丁点大就被青楼重点培养的对象,那个细眉若黛眼含秋水,肤赛凝脂红唇弯弯,莫看人家年近不惑,愣是奇迹般地比二八佳人还抢眼。 二八佳人就是她身边的小道姑,和洪凌波一样涂脂抹粉,但没那么夸张,或许是跟在师父身边,不敢抢风头吧。 两人接近迎亲队,小道姑扬声问:“你们有没有瞧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走过?” 领头的中年汉子强作镇定道:“没有。” 小道姑又问:“有没有看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骑着毛驴经过?” 中年汉子仍道:“没有。” 师徒俩纵驴前行,行亲队忙往一边让。山路狭窄,八抬大轿勉强移到道侧。 李莫愁经过轿子时忽地拂尘一挥,轿帷“嗤”一响报废。 轿中却只有新娘一个人,在那儿瑟瑟抖。 李莫愁挥去她的红盖头,露出新娘浓汝艳抹的圆脸蛋,可怜泪水把妆都弄花了。 李莫愁笑笑,夸了声:“新娘子挺俊呀。”言罢急驰而过。 我纵身欲追,杨过一把按住我:“不急,逮住6无双问话。”——6无双从新娘的宽裙下钻了出来,正快手快脚挂破轿帷。 我恼火,再不追李莫愁就没影了!你叫本丫去哪儿给西贝熊找这么合适的媳妇? 罢了,杨过的决定也没错:6妞明显叛离了师门,逮住她问话,她不会替李莫愁遮掩。从她口中问明白情况再动手,好过废了李莫愁和那个小道姑后,再去寻找其他不知在那儿的李氏门徒。哼,原著中李莫愁只有洪凌波和6无双两个弟子,现在又一个小道姑明晃晃打我的眼皮底下过去,谁知道李莫愁有几个弟子?又有谁知道这些妞中会不会出一个天才,给古墓带来灾难? 这时6无双将轿帷勉强挂好了,言:“开路!” 虽是下令,此声却倍而脆甜,听得我心跳漏了三拍:杨过不会在审问过程中对6无双起爱爱心思吧?咱得盯紧了,伺机让6妞的面目丑恶再丑恶! 。 。 。 。 。 。 。 。 。 。 。 轿子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小镇。路人调笑打招呼,看来新郎家就在此镇,6无双仍未离开轿子,我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我和杨过都是一付乱糟糟的土拨鼠样,不方便跟着轿子去办喜事的人家。 于是我低声道:“哥,你去换套衫,我个子小,可以冒充小孩混进去。” 杨过应声而去,我跟着迎亲队走近了一个高门大户。 门前鞭炮阵阵,众人皆衣衫光鲜。满地跑的小孩虽然不少,也衣衫整齐,没哪个像我这样灰头土脸,结果远远就有人驱赶:“小叫化,拿了钱去别处买吃的。” 我拣起扔过来的两枚铜板,恨杨过怎么还没赶来,难道是新做一身靓衫? 没法子,我只好磨磨蹭蹭往一边踱步,然后喜悦地现边上一个小巷里有几个半大娃儿正在嬉闹。大好机会来到手边,高贵品德暂抛一边,我无差别将这班毛小子统统放倒,飞快地将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孩子衣服扒了换上,再三两下挽好头。 脸蛋没水洗,不费事了。窜出偏巷,我低着头装成嬉闹样,迅接近那户人家,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里头已经清场了,看来迎亲队瞄着机会递了消息。 我脚跟还没站稳,一个院丁奔过来招呼:“谁家娃啊?喜宴在……”大约被我的污脸吓着,话说半截就僵住。 我懒理他,一溜烟窜走,眨眼掠上一棵高过院墙的大树。 这时轿子在门前停下了,众人哄叫着要新郎箭射轿门。 一个老者打里头步出,笑眯眯道:“将轿子抬进院。” 众人乱纷纷不依,叫嚷:“喜事哪有这样办的?”“大伙等着瞧新娘下轿呢!”…… 抬轿的大汉们不理众议,麻溜将花轿抬入院子。 一过门坎,大门在众人的哑然中“砰”地关上,排排弯弓搭箭的壮丁涌了出来。 老者朝花轿深深作了个揖,毕恭毕敬道:“姑娘,今日犬子娶亲,您有何事只管说出,老朽但能办到无有不依,只盼放了我家媳妇。” 轿中传出咯咯娇笑:“即如此,这些凶汉立在那块做什么?若以为几枝破箭就能奈何本姑娘,只管射!” 声落轿碎,6无双提着新娘俏生生傲立在一堆垃圾中。 老者一瞧这声势,忙挥手命众院丁散去。 6无双吃吃笑道:“算你个臭老头识相!看你家是大财主,本姑娘却不要你们破财,你唤一顶青呢小轿来,派两个人抬我走。” 老者连声道好,扭头吩咐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备轿来。 不一会,两条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小跑着奔来。 6无双拍了拍新娘的脸蛋,将她推向新郎:“拜堂去吧!”又厉声对老者道:“今日之事若敢走漏半点风声,本姑娘必灭你全家!” 老者连道“不敢”,6无双傲然坐进青呢小轿,命轿夫从后门出镇。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也不知6无双要往哪去,我惟有边跟边留标记。 眼见出了小镇,一会天黑了,杨过看不到标记咋办?喵喵的,索性我把她擒下! 正想动手,一个熟悉的身影迅接近。嘿,杨哥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出了镇你才赶到,是想跟我抢功么? 破小子够猛,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奔上前一脚将轿子踹翻,连累两个轿夫跌倒尘埃,也不知有没有跌伤腿闪着腰。 一道白影从轿中腾空而起,自上而下射出一排毒针——冰魄银针! 杨过飘带一挥,扫尽毒针,随之身一纵拎住6无双的衣领,闪身往树林而去。 我没空管哇哇叫的两个轿夫了,急追后头。 到了一片空地,杨过将6无双摔于地,冷声道:“我乃古墓派第三代弟子杨过,奉掌门之命清理门户!” 6无双毫不畏惧,大骂:“放p!古墓派何来男弟子!” 我迈前一步,笑道:“谁说古墓派没有男弟子?我哥是孙婆婆的亲传弟子。” 我换了衣,脸还是那付污糟样,6无双醒过神:“你是聪头!聪傻双煞?!” 我笑:“说对了,加一分。6姑娘,你师父正在捉你,不把她灭了,你整天提心掉胆对不?坦白从宽,麻溜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将功折罪。” 6无双大声叫冤:“我有什么罪?我又不是自己情愿拜在那妖婆门下……” 莫非真的是和原著一样的身份?不是也定有一番苦情,可不能让杨哥哥被你迷惑! 我淡笑打断:“你妄伤全真教的道长是奉你师父之命?企图杀了全真教的道长和丐帮侠士也是奉你师父之命?” 6无双继续喊冤:“是那两个牛鼻子色~迷迷~盯着我许久,足跟了三条街,我实在气不过才教训他们!也只是折断了他们的剑,他们却不知进退,放狠话要跟我比武,说不比就要绿林箭追杀我,我没法子才搏命!他们五个啊,丐帮的、全真教的,两大名门正派以多欺少,五个大男人打我一个,不搏命咋办?我从没杀过人,BLaBLa……” 此前的事我们没看到,但要说你光是折断人家的剑显然有假,难道那两个道士了疯自己削了自己的耳朵?至于后一架,分明是你逼到人家不得不自卫,就那血光四溅不眨眼的狠劲谁信你没杀过人? 杨过不耐烦地打断:“李莫愁的老窝在哪?” 6无双眼珠骨碌一转,愤愤道:“听洪师姐说是在终南山,我没去过,她根本没拿我当弟子!我……” 又要痛说身世装可怜了!我再度打断:“赤霞庄吧?再说假话,我就废你功!说一句废一层!” 6无双呜呜哭起来:“赤霞庄?我头回听说!真的!或者是大胜关的那个庄子?我在那块住过半年,关庄子里不许出……”、 喵了个咪的没一句真话!才要揭穿,杨过抢了先:“所有你住过的地方都叫不出名,还不知道怎么走!再问你一句,李莫愁有几个弟子?” 6无双停了哭声,言:“我只知道有大师姐洪凌波、二师姐洪凌澜,还有没有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本丫很难相信啊!杨过道出我心声:“信你都傻!哼,你掩护她们是不是想做大师姐?你估一下,我们把你点了穴扔街头,她们会不会跑来抓住你献给李莫愁?” 6无双凄声道:“是真的不知道!大师姐对我好,我的武功是她教的,她很久不见,我又不敢问那妖婆,就出来找大师姐……” 想用“姐妹情深”打动我们?我哧笑:“6姑娘,你师父既然没教过你武功,你跑了,她犯得着千里追寻?洪凌波都没这待遇!” 6无双哽了下,呐呐道:“我偷了她的五毒秘笈。” 杨过一听,立即弯腰便在她身上搜!这、这……非礼姑娘家…… 呃,依稀本丫没教过他不能这样做。都怪小龙女,古墓的年轻女子只有她一个,她从不跟杨过黏糊,搞的我忘了教。 6无双羞红了脸,却没有叫唤,眼波流转间似喜似嗔,散乱的丝在肩头、胸~前蜿蜒成一片缠绵。 我着恼地瞪了眼杨过。这一瞪差点跌倒,我们的包袱里只有旧衫,杨过不知从哪弄了身靓衫又洗净了脸,帅成大祸害!</P></DIV> <TR> 第32章、本丫巧诈陆家妞 夕阳正在一点点揉入云海,晚霞燃起无声的燎原之火……林间树下芳草地,帅哥靓妹姿势暧昧人间情火腾起,与一天云火相呼应…… “五毒秘笈?!在哪?!” 帅哥两声鬼嚎,天雷阵阵夏雨雪,啥情调都没了。 我扫了眼地下,靓妹身上的东东都被扒出来了,什么冰魄银针、解药瓶毒药罐、柔刺短匕袖箭、玉佩金叶银碇布鞋手帕林林总总好似摆地摊,惟没有带文字的东东。 但见6无双衣衫大敞,俏脸晕红,嘟着小嘴道:“被那两个牛鼻子偷走了!是因为这个原故我才教训他们,想讨回……” 喵喵的,不过是交代作案经过,软软的声音就像一只猫咪讨好地在主人脸上舔过!色~诱级别绝对在洪凌波之上!可不敢让她再骗下去了,杨过未必抗得住。 我手起指落封了她两层功力,笑眯眯道:“谎话编圆点,你应该说偷了五毒秘笈后边逃边背,背熟一把火烧了。这样我们就不会马上杀了你,会要你写出来。6姑娘,洪凌波都没有冰魄银针,你倒有!怎么让人相信你的武功是洪凌波传的?李莫愁侍你最好才对!” 6无双的含情眸一举变成怨毒眸,叫出洪凌波的老话:“有种杀了我!” 杨过嘿嘿笑:“别想死个痛快,去领教你师父的手段吧。” 把6无双扔街头钓李莫愁?恐怕人家不会上当,只会远远射死6妞便开溜。 我摆摆手:“哥,你先去打个猎物,我想跟6姑娘聊几句女儿家的话。” 杨过十分不信任地扫视他妹子,我揉揉小肚皮表示饥肠辘辘。 杨过表情柔化:“不许将她放走,等我回来再说。” 喳,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呃,本丫放走过洪凌波。当时他没表示不满啊,得知我废了洪大妞的武功还说干得好!不会是他对6无双有哪啥意思吧?6无双比洪凌波盘子更靓档次更高更幼~齿……再好也是穷妞一只,不灭了姓6的誓不休! 时间宝贵,眼瞅着杨过的背影消失,我立即解开6无双的穴位,带笑道:“莫恨我废了你两层功力,能废就能还。” 6无双抹了把泪,低着头道:“上回……你也是故意放走我?你是姑娘吧?是小龙……龙掌门的弟子?” 我不答,叹了声:“你是不是6展元的侄女?” 6无双猛抬头:“你怎么知道?!” 灭哈哈,赌对了!原著开篇孽账:武家兄弟的干姐姐何沅君嫁给6无双的大伯6展元,而6展元却是先与李莫愁定情,后移情别恋。6、何婚礼那天李莫愁前来寻仇,6展元早有准备,借贺喜嘉宾之手,迫使李莫愁答应十年后才能再来报仇,但七年后他跟何沅君就一死了之(我严重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真死了)。李莫愁杀不了负心人,朝6家及其表亲程家、还有何沅君的娘家武氏下手。 四年前我和西贝熊至桃花岛,而西贝熊穿前没注意这里的李莫愁,只从郭芙骂武修文的话中听出与原著相附的八卦:武三通有妻有子还迷上义女何沅君,连累她小师姑程英一家被灭门。至于6家有没有叫6无双的女孩,郭芙没说,西贝熊又不方便问武修文。 曾经我扫过几眼神雕世界,那一轮神雕中的李莫愁压根没把爱爱当回事,灭6家庄是为了扬名江湖。6展元同样功利,娶何沅君不过因为她义父是五绝之一南帝的入室弟子。乱七八糟的,后来6展元还成了李莫愁的后宫之一。 这一轮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清楚,可我觉得李莫愁也好,她的弟子也罢,瞧德性就不像会把爱爱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混迹江湖这么久的李莫愁可不是脑瓜拎不清小龙女,即使小龙女也看不出她在有生之年会爱爱。 唉,爱爱太莫名!我一脸伤感地45度角眺望远方,远近皆暮色苍茫。 我沉痛沉重的声音轻轻吐出:“我认识武家兄弟,他们……不说这些了!我哥跟武修文交恶,莫让他晓得你和他有交情。6姑娘,灭了李莫愁对你只有好处,你好好立功,我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你要是玩花样,我想帮你都帮不到。” 6无双沉默了一会,抬道:“灭了李莫愁,我能拜在龙掌门的门下吗?” 想的你美!我摸摸下巴,一脸为难道:“我不能虚言应你,这不是我能答应的对不?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6无双眼珠一转:“那你收我做徒弟。” 收你妹!我笑:“我才多大?我哥也不会同意。指你条明路,比呆在古墓派好多了。武家兄弟都是郭靖郭大侠的弟子,好像黄药师还收了一个弟子,叫程、程……” 6无双激动:“程英?!是我表姐!” 我作回忆状:“好像是,反正武修文、武敦儒是郭大侠的弟子。但你别以为靠山大,谁会管别派的事?况且这里是元人地盘,离桃花岛路途遥遥,你师父不知几时就找到你,还是帮我们一块清理门户吧。” 6无双使劲点头:“我本来就要灭了李妖婆!我正往大胜关去,李莫愁勾结元人,我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揭穿她!洪凌澜也不能放过,她对大师姐和我坏透了!李莫愁就收了我们三个弟子,没有别人。大师姐许久不见,说不定没了。” 她面露哀色,看来跟洪凌波是有感情。这妞不会某日撞上被我废掉武功的洪大妞,然后为师姐报仇狗血满天飞吧?赶紧打个伏笔! 我叹息:“跟着李莫愁能有好下场?她有多少仇家不说了,龙掌门也下了废功令,李氏一门都要废武功。莫怪我方才下黑手,这不是抢个先?否则你会被废光武功。” 6妞顿时感激涕淋,我抹抹鼻子作好奇状:“你的武功真的是洪凌波教的?你资质不差嘛,又有6家武功根基,怎么比她差那么多?” 6妞目射凶光:“李妖婆把我的武功废了!后来我悄悄练,大师姐也就偶尔指点一二,生怕李妖婆知道。冰魄银针是我做的,李妖婆不放心大师姐和洪凌澜,让我做。” 蛮厉害,竟能在李莫愁的眼皮下偷练武功。原著中,李莫愁没把本领低微的6无双当回事,才对她自己练武听之任之。但真版6无双专门为真版李莫愁制作冰魄银针,哪怕有丁点武功也会令李莫愁不安的。 我无限敬佩地吁嘘:“原来是这么回事,偏连我都误会李莫愁待你多好,把成名绝技都教给了你。6姑娘,背叛师父的名声不好听,就算师父十恶不赦也一样。不如这样,古墓派不会自污名声到处去说,这事一了,你自己不说,谁知道你师从过李莫愁?到时你投奔桃花岛,他们不会不收留。” 见利心喜的6妞频频点头:“杨姑娘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又动真格:“李莫愁在大胜关是有一个落脚点,不是庄子,是客栈,她跟元人接头的地方。” 不止大胜关才有吧?只说这一个,是想上大胜关找你程表姐吧? 我未予揭穿,笑道:“那你继续往大胜关去,大摇大摆去。但莫往人多的地方走,免得李莫愁冒出来后交手时伤及无辜。”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悄然感应杨过所在。哟,杨哥哥不错,在远远的溪流边烤肉,不会是特地跑那么远,考验我听不听吩咐吧?本丫多乖一淑女,哪会不听大哥吩咐。 我示意6无双收拾东西起身,神秘兮兮送上传音入密:“在我哥面前少说话,他那爆脾气炸起来我拦不住。” 6妞蛮听招呼,麻溜系好衣袍,将一头诱人犯罪的乌丝束的纹丝不乱,还向我学习,抓了把泥巴糊在俏脸上。 到了篝火边,6妞缩头缩脑坐了,好似杨哥哥是瘟神。 杨瘟神哼了声,将一条烤熟的兔腿递给我:“李莫愁老窝在哪?” 有没搞错,审起本丫来了。我转手将兔腿塞给6妞,掏出冷饼子烤,一边道:“她只知道往大胜关那个落脚点怎么走,讲不清楚,她会带我们去。” 杨瘟神眼一竖:“画出来!” 我们都没带纸笔在身上,6妞只能拿块石子在地上画。 我悄以传音入密道:“莫这样凶,让她带我们去大胜关嘛,李莫愁肯定找来。到时逮住洪凌澜,把她和洪凌澜分开问话,什么问不出?” 杨过再哼一声:“6无双惟一的用处就是做诱饵,犯得着跟她废话老半天?你呀,把这条兔腿整个吃了,不许再给她!” 喵喵的你个恶霸,本丫非勾结未来嫂子程英整死你! 。 。 。 。 。 。 。 。 。 。 。 。 次日,杨恶霸毫不怜惜地拎着俏佳人的领子,于光天化日下扔到小镇边。 6无双摸摸脖子未一句怨言,爬起来乖乖南行。 行不远是一个小村庄,她跑进庄子向农人买驴,杨过立传音入密制止。 6无双只得继续步行,一天下来,抱着两条纤脚在一条小河边抹泪。 杨过拒不怜香惜玉,还拎着我的耳朵要我欣赏。 我气愤:“看啥看?人家走累了歇歇不行么?人家见有保驾的,不乐意东躲西藏想骑条驴威风一下不可以?” 杨过鼻子快气歪,我再接再厉:“将心比心是错误的,你讨厌驴,不能强迫天下人都讨厌驴!驴子多漂漂啊,大大的眼睛跟我哥多像啊!让人家骑着出口气吧。” 杨恶霸抓狂,跳脚说要杀尽天下驴。 为免血案生,我赶紧敛容:“说正经的,跟了她这么多天你还不烦?她这度走到猴年马月去!让她骑驴吧。” 这个理由杨过倒是能接受,还让我多买一条自个骑。 我对驴其实也没好感,脚程慢到吓人。但它起码能驮包袱,那就能多买点食物,免得被某恶霸强行塞肉食。于是趁着余晖尤在,我前往附近村庄买来健驴两条。 6无双看到我送上的驴,小眼神里的感激令我小小惭愧了一把,此女身世悲凉,变得狠毒似乎也是能理解的,当然前提是不做我嫂子。 如此复行数日,6无双运气好,一直没遇上李莫愁。 杨过起疑心:“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标记,让她的师姐师妹避开?”</P></DIV> <TR> 第33章、三小P李莫愁 杨过不信李莫愁只有三个弟子,认为6无双沿路留标记掩护师姐妹。 我不敢把6妞的另一重身份告诉他,为之开脱:“她一直在我们眼皮下,说她做了记号太牵强吧?就算她做了标记,她的师姐师妹怕我们,李莫愁会怕?给点耐心,上回我们跟了她好几天,李莫愁才姗姗来迟。” 杨过被说服,耐下性子继续跟踪。 匆匆又数日。这天午间,6无双在一家路边店买了食物,照老规矩猫在店外无人处吃。此店附近有树林,门边却没栽树,可怜她顶着大太阳,我和杨过倒是坐在店里舒舒服服吃喝。 正吃着,传来听过一回的鸾铃声。此声徐徐而响还是双重奏,跟我们平时听到的驴铃声有区别。杨过眉微动,我赶紧掏钱。 忽地东边角落的一位客人站起,扔下才吃了几口的食物离去。 如果我没感应错,此人是个女滴,做男装打扮,穿一身半旧的宽大青袍,个头矮小,不见走的多快,却是眨眼就出了门。 杨过惹眼多了,脚一点地,打众客头上掠出店,引起惊叫数声,我急忙丢下一块碎银紧追而出。 店外杨过正揪着6无双,6妞脸白,颤颤道:“……我不认识那男人,他说他去引开李莫愁,叫我快逃……” 我脑海中立马闪出一个人,急呼:“逃个p,快追!!!”——备选嫂子站住! 6无双的轻功跟我们相比差太多,杨过毫不犹豫携着她飞奔,猛一看有那么股少年情侣的味儿。 前方山路上已经开打,交手只有两招:疑为备选嫂子的青衣女一招击飞走在后头的洪凌澜,跳上花驴掉头狂奔;李莫愁立即弃驴纵轻功扑去,青衣女一掌打杀跨下花驴,同时向后出一招,再施轻功奔逃…… 眼瞅着疑为备选嫂子的青衣女跑了,我却不敢出声呼唤,因为我不小心察觉有一个功力不在欧阳锋之下的家伙潜在一边。 如果没估错,这家伙多半是黄老邪,西贝熊绝对不会娶他的外孙女,这些年该死的西贝熊肯定拿我做挡箭牌,黄老邪不定多恨我,找死才现身相认。呼,程嫂子,等小姑我飞了西贝熊,咱们再相会! 我示意杨过停步守株待兔——青衣女的武功不及李莫愁,轻功却好得离谱,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李莫愁追不上。而疑似黄老邪的家伙既然直到现在都没出手,要么他是拿李莫愁当徒弟的历练;要么我猜错,他只是路人甲。不管哪种,李莫愁都会回头:洪凌澜受了伤,6无双又在她的眼前亮了相。 杨过微一点头,劈手擒住洪凌澜,点了她的穴位扔在道边,然后携6无双躲入一侧的茂密草丛。 我有样学样猫一边,偷眼瞄了下姿式暧昧的一对。但见6妞了无与帅哥亲热的欢愉,身子僵脸白,好似被大灰狼擒住的小兔子。 我不厚道地暗乐,要怪就怪写神雕的金大大,是他安排你做杨哥哥的烂桃花,找他要精神损失费去! 不一会,李莫愁果然返回了,一身杏黄道袍微染尘,眼角眉梢带着恨色。 来到近前,她没去探洪凌澜,反倒飞掠后退,扬声问:“何方朋友在此?”——6无双大约怕过头,上牙打下牙咯咯响。 杨过搂着6无双从草丛中钻出,嬉皮笑脸道:“美人婆,我媳妇儿说你是她师父,她不懂事得罪了师父。媳妇有事她男人顶,有啥事冲小子我来!” 耶,真的叫“媳妇儿”呢!不过估计没人愿做这种“媳妇儿”:恶少手下暗用力,估计6妞身上青紫的不成样,这算不算家暴? 李莫愁似乎没看出恶少的恶行,至少没认出恶少是跟她交过手的同门师弟,狠剐了6妞一眼,冷笑:“好个孽徒,这么快就勾上野男人!臭小子你姓什名谁,师从何人?本仙子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杨过把6无双往后一推,趋前两步:“赤练仙子手下死的无名之辈数不胜数吧?不是武林中人你都想杀就杀,装啥装?至于本小子——” 这时他已到锁定目标的距离,“唰”地抽出腰间柔金飘带,昂挺胸高呼口号:“古墓派第三代弟子杨过奉掌门之命清理门户,闲杂人等退散!” 他是否察觉了隐身的高手不得而知,反正先时溜掉的青衣女堂而皇之回来了。杨过喊完口号,青衣女朝后退出三丈开外,垂手恭立作壁上观的架势。 那头李莫愁总算认出了杨过,撇唇道:“原来是小龙女的姘~头!” 6无双不计前嫌为杨哥哥说话:“妖婆休要胡说!他是孙师叔祖的徒弟!” 李莫愁面现错愕,也难怪,她向来当孙婆婆是下人。 但见她眼里蔑视汹汹,向来柔媚的笑声都变得尖利起来:“哈哈哈,那个老丑婆?老不休也学人玩小子……” 杨过大怒,纵身而上:“原来赤练仙子专门淫人之子!少以你的污烂心衬度别人!天下万物蛇性最淫,你赶紧改名叫赤练淫~婆,这才名副其实……” 他骂得痛快,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虽然他经孙婆婆、欧阳锋和我三人督导,毕竟只有几年,李莫愁行走江湖快二十年,何止身经百战,山道上尘土翻滚我都有点看不清。 喵喵的,本丫能动用的灵力快一半,收拾一个李莫愁应该没问题吧? 眼见战况愈演愈烈,我飞身而上,灵力拧成一道线,照准杏黄色身影射去! 李莫愁错不及防翻跌,拂尘之须化为一蓬针朝我急射而来。 杨过怒吼一声,左掌重重击实在她的背上,李莫愁横掠出去。女煞了得,厉嘶中硬生生折转。蓦地一道青影迎着她直扑上前,随之一声惨叫划破山野! 定睛再看,李莫愁仰面倒在路侧草坡上,一把长剑插在她的脸上直没至柄。 五丈外,青衣女口喷鲜血跌坐于地,那模样,不死也重伤。 杨过怔怔地站在那儿,呐呐道:“我、我没想取她命。” 6无双拍掌大笑:“死得好!李妖婆恶贯满盈早该死!这里还有一个……” 她喵的,想借谁的手宰洪凌澜?我低斥:“收声!” 青衣女动了动唇,出嘶哑之声:“李莫愁……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灭门大仇得报……死也瞑目!在下扰了古墓派清理门户……只管杀了我……” 杨过没搭腔,他此前没杀过人,难免忡怔。 我也有些傻,李莫愁之死没法说跟我无关,可我那一指只能降低她一些功力,实在是冤枉啊!哪里有鸣冤鼓?给我使劲敲几下! 喵喵的,这个原著中还有许多“大作为”的女强人真的就这么死了?本丫还想把她献给西贝熊呢,太不配合了!她的灵体倒是还在不甘心地挣扎,可莫说我不会接灵,这灵染了许多毒素属标准毒灵,正……已经化尘归土了! 我吁出口长气,挥飘带拨出那柄长剑,顺便用土蒙住李莫愁不能看的头脸,再反手拍了下6无双,将封了的两层功力解开,温言道:“那青衣人于你有恩,交给你照顾了。”——如果青衣女真的是备选嫂子,咱得赶紧套交情。 却见杨过甩甩头,摸出颗丹药朝青衣女走去。 我顿时急,现在可没功夫献殷勤,如果隐身高手是黄老邪,马上会出来救关门弟子,三两句话一说,不,说不定人家已经猜到杨过身边的“毛小子”便是杨小丫!备选嫂子你安息吧,本丫不能为了救你冒丢命之险,反正你死了还有别的嫂子! 于是我厉声上心感传讯:“莫多事!她使的是桃花岛武功(天晓得是哪家武功),如此身手准是黄岛主的徒弟(隐身高手听不到,我说啥是啥),不会用别人的药,咱们走!” 杨过扫了眼6无双,我又道:“她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吃了这番教训,量她没胆再在江湖上作恶。至于李莫愁的余孽,审洪凌澜就行,她比6无双好审。” 我的话说服力不足,况且我自个还说过逮住洪凌澜后将她与6无双分开审讯,为不再拖延下去我只好用了点灵力。 杨哥哥信任他妹子,灵力一用一个准,就见他舍了6无双跑向李莫愁。 喵喵的要搜身?这要拖到几时,咱自个开溜吧! 为兔黄老邪猜到我是逃走,我腰一哈扛起洪凌澜,不想杨过飘带一卷抢走了,再一挥一拧将一死一活胡乱捆一块……居然就这么拖着施展轻功飞掠! 如此粗暴!喳,假仁假义个啥,快溜! 杨过的去向是先前吃饭的小客栈,立马让我想起驮包袱的驴子还栓在店边马桩上,元境治安差到叫人哭,不知道有没有被人顺手牵驴! 我猜错,杨过钻进了紧靠小客栈的密林。不管他,我跑向小店。 到了店前一瞧,万幸万幸,驴子仍在悠悠啃草。或许宵小们是被杨过出店时的野蛮轻功所震慑,没敢轻举妄动吧。 牵驴入林,洪凌澜正在受审。 要说我的眼光硬是好,洪二妞才叫老实,有问必答还没半句废话。 哼,我就知道6无双会那么恨她,必定是洪二妞长着势利眼,爱向师父打小报告,刚才李莫愁横死在她眼前,她不招供才怪。 洪凌澜的供词跟6无双差不多:李莫愁的弟子只有三个,原著中的“赤霞庄”不存在,落脚点就很多,通通是客栈。李莫愁很少在一个地方久停,她们从小跟着师父四处奔走。6无双名为弟子实为丫环,李莫愁一直防着6妞,自己有事便让她或她姐姐盯着,这回洪凌波一直不见回来,师父带她出外办事,便把6无双留在蒙古王子霍都身边,不料6无双偷了霍都的东西逃走了,李莫愁只得四处追寻。</P></DIV> <TR> 第34章、妹说娶谁就娶谁 李莫愁的弟子丑不了,洪凌澜长相不比她姐姐差,媚功如何不得而知。 杨过是把她和李莫愁捆一块拖过来的,李莫愁被青衣女一剑捅穿脑袋,血啊脑浆啊沾了洪二妞一身,外加灰头土脸,她大概被吓坏,脸木眼木只会张嘴答话。 杨过早摆脱我施的那点灵力,重新怀疑6无双,追问李莫愁有没有“五毒秘笈”。 洪凌澜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活珞:“五毒秘笈?可能是练冰魄银针的秘笈,6师……6无双才知道,她做冰魄银针。” 对上号了,6无双根本不用偷什么秘笈嘛! 我忙以心感传讯知会杨过:“蝎毒两种、蜂毒三种,没啥稀奇。”——6妞大概是把正在做的冰魄银针带身上了,只有一种毒,所以先前我没往那上头想。今天李莫愁撒出的冰魄银针有五种,恰是五毒。 杨过洞若观火:“是你看出来的,6无双撒谎!” 我苦笑:“她多半是偷了能证明李莫愁做元人走狗的东西,不关我们的事。” 杨过气哼哼,将李莫愁扔进林间一浅坑,然后用脚踹了些土,算埋了。 不错不错,杀了还管埋。话说此女好歹是古墓派传人,总不能让她曝尸荒野……绝不能曝尸荒野!有曝尸的可能性都不行,万一被野兽刨出来吃了,准会被毒死,人再吃兽又给毒死,咱作的孽大了。 于是我忙抽出飘带卷了许多土压上去,再压大石、再压土…… 你问为什么不一烧了之?喳,李莫愁一身毒,谁知烧起来会不会起化学反应毒上加毒,我可不要冒风险,还是让大自然净化她吧。 忽听杨过以传音入密道:“洪凌澜挺老实,要不带回古墓,我师父年纪大了,该有人在身边伺候。” 我二话不说,一掌拍上洪二妞的背废去大半武功,然后从包袱里取了一套杨过的衣衫扔给她,冷声道:“你不缺钱,很知道怎么趋吉避凶,自去过你的好日子!不得再行走江湖,更不得对人自称是古墓派弟子。这条驴给你,滚!” 洪凌澜识相,立马套上衣服,也不顾衣服长到拖地,爬上驴子就跑。 杨过眉间纠结,欲语不语。我叹气:“她不是从小流浪,是从小跟着李莫愁吃香喝辣,游走各色人物之间。你不用为她操心,她比洪凌波、6无双强得多!哥,这种人最危险,6无双为啥嫌她?她是标准小人。留身边,以后我们都不知是怎么被她害死的!” 杨过挠了下头:“少言过其实……好好,妹子说的都是对的!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跟她打交道,害不到我们。走吧,没了带路的,咱们得自己摸去大胜关,都不知道那个6无双怎么入了你的眼。” 喳,以后有可能找程英做嫂子呢,不能让你在这之前伤了人家的表妹。 于是我老实把6无双的另一重身份说出,自辩:“我吃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她正好姓6,听说过6家的事,我们审她时,她便冒充6家之后讨同情。此前没告诉你,是怕你相信了起怜香惜玉之心,6无双也不能算善茬……不说了!哥,我是女的,对女子的了解肯定比你清楚,谁坏谁好你多听听妹子的话。”——妹说娶谁就娶谁! 杨过拍手:“金玉良言啊!妹子,哥是男的,对男的了解肯定比你清楚,你可不要犯孤拐硬是不听哥的劝。敦儒……” 喵了个咪的你是逮住机会就要当说客是吧?我怒踩他一脚哧溜前奔:“天快晚了,快去找个客栈,这么多天都没好吃好睡!” 。 。 。 。 。 。 。 。 。 。 。 话说一路诱捕李莫愁,我们早已到了河南境内,不能再用“到河南走亲戚”做借口问路了。6无双又说不清(?)大胜关的具体地点,杨过逼她画图,她巴巴画了一张没人能认识的图,气得杨过要开揍,弄得我说了一箩好话。我能理解她,妞准是怕我们跟李莫愁恶斗时不在乎她的死活,咱得将心比心嘛。 其实真要问路也不难,软的不行来硬的,我们扮山匪逮了一支南行商队,分开问话,命他们将赴大胜关的沿路地名说出来,再对比确定。 确定无疑后,我们有了许多地方的亲戚。“走亲戚”理当有良好的精神状态,我们在一个伙食不错的小客栈一气歇了两天。 修整过后神清气爽,我们晃晃悠悠奔向大胜关。 一般来说,人没事时会自个找烦恼,比如杨少虾,叨叨我的小身板太差了,顿顿逼我吃到喉咙口,还严拒买驴,重新督促我习武,一路走一路对打,受难啊! 除此外他还老挑我为人处事不老道,这天大概挑无可挑了,忽地说:“洪凌澜不敢再跑江湖,可6无双和那个青衣人知道李莫愁死了,准会把这事说出去。全真教知道了,说不定会去感谢龙掌门,咱们不马上回古墓得有理由。 本丫憋一肚气,狂捧他脑袋比我灵光百倍,要他编理由。他大声抱怨:“要是你不放了6无双,理由现成的——追缉李莫愁的门人!” 我一句话顶南墙上:“照用!6无双能知道什么?据李莫愁的入室弟子洪凌澜交代,她的师姐师妹还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杨少虾大为佩服:“聪明!妹子,你是如何读圣贤书的?不是说诚实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品德吗?” 喵喵的,不说圣贤书我差点忘了,破小子连最基本的礼教都不懂,还敢为难我! 开讲!我滔滔从“男女七岁不同席”一路说到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杨过一举回忆起在重阳宫瞄过几眼的《女戒》,大放厥词做女性代表。我说一句,他顶n句!气得我三个时辰没理他。 在他陪了许多小心后,我语重心长道:“哥,入境随俗,咱们就要到宋国地盘了,你不能因为元国不大讲究就肆意胡来。我可告诉你,你对6姑娘的举止大不对,在宋国,要么她自杀要么你娶她!” 杨少虾沉思了一会,做出决定:“让她自杀吧。” 我切齿:“入境随俗入境随俗!你,代表古墓派正宗!你,如今是古墓派惟一在江湖上报名号的人!你坏了古墓派名声,我哭给你看!!!” 杨少虾完败,捏我脸:“怕了你!要不是想见敦儒,我都不要去大胜关了!” 我怒瞪眼:“树要皮人要脸,你伤我面子,我跟你拼了!” 我们闹腾时位于丘林与平原交界处,五月的鲜花开遍原野,时值夕阳西斜,先前正想去附近小村借宿。 正过招,忽见远处扬起滚滚尘埃。杨少虾眼亮,脚蹦高:“这么多马,是元兵?” 我本想避开,想想他还没见过元军,便言:“看看无妨,但……” 杨过立道:“隐了形迹,莫管闲事。你自个莫忘了!” 于是我们奔上一个山包,爬上一棵茂盛的歪脖子树。 奔马近了,有千余匹战马,兵强马壮威仪赫赫,铁蹄扬尘声势吓人,中拥一位着锦袍的官员,此人须皆白却颇为剽悍,腰悬弓箭威风凛凛;其左一少年,其右一少女,均身穿锦色战袍,顾盼间神彩飞扬。 杨过呼吸变急,一派油然神往之态。我心微沉,果然男儿都好这口!若是拦不住,任他去战场折腾?三差空间许多好战分子打完仗后就变成坚定的和平主义者,如果杨过不经历一下,怎么知道所有的人类战争都那么回事? 这队人马未行多远,越过我们藏身的山包便在某小村扎营。 大概是人多,他们没入村,在村边扎起一个个蒙古包。村民们鱼贯而出,人人手里或拎着鸡鸭或抬着猪羊、牵着耕牛,挨个进献,远远望去颇有点军民鱼水欢的味道。 我们穿的跟村民差不离,杨过射了两只兔子,拉着我也跑去进贡。 我们抵达时进贡活动已经结束,一高一矮两小子也就特别醒目。 一个小头目问杨过:“小子,会刷马吗?” 杨小子说会,还推荐他的“小弟”,说我可能干了。 刷马是在村边小河中,这里水草茂盛,除了我们还有别的青壮村民被征用。 靠得近了,可算看清了,一个个或面带悲苦或一派麻木。 那边元兵们已升起篝火,喧声笑语阵阵。我嘀咕:“叫干活却不给吃的。” 一个村民低喝:“禁声!想把大伙都害死?!” 杨过直起身眉一扬,我忙踩了他一脚,以传音入密道:“莫说话,注意村那边!” 杨过静了静,随之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呃,他还感应不到。杀气离得太远,不在村中是在村后密林里,只有十来人,移动的,由远而近,应该是跟踪这些元兵而来。奇怪,这里距大胜关还挺远,若说那些人是宋国潜入敌后的密探,他们追踪一支千来人的元军干嘛? 天擦黑时马刷完了,我们跟着村民返村,没去找宿头,寻了一个刚空出来的牛栏,栏里粪便都还是新鲜的。 耕牛是农人之宝,村民会有多伤心!可惜杨过不懂,我们用修真术种地,无需牛耕。 杨过尤记得先前我制止他的事,追问:“你刚才叫我注意什么?” 我含糊道:“人家都要我禁声,你还说话。” 杨过不高兴:“说话怎么了?这些人怪怪的,元兵又没对他们怎样……呃,刷马没给钱不管饭!兔子只给了两枚铜板,不够,我去要!” 我笑:“行啊你!别说你是村民,报号傻蛋,流窜的山匪。”</P></DIV> <TR> 第35章、新的女配冒出来 杨过声称要去向元军讨劳动报酬,说到做到——趁夜黑风高潜入元营,顺了人家剩下的食物,又窜入一个蒙古包,把里头的兵丁全点倒,鹊巢鸠居。 我严词训斥:“不告而取是为偷,鹊巢鸠居是强盗!” 杨少虾讶然,指着东倒西歪的元兵道:“他们都没表示不满,你废话啥?” 我对这个无耻之徒绝望了,咕咚栽倒。 杨少虾夸赞:“这就对了,走江湖要拿得起放得下,所谓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立马睡大觉!” 我听不见,我睡着了,反正每次都是我先睡两个时辰,你个话篓自个叨叨去! 话唠杨不肯自言自语,翘脚吃喝,这家伙还顺到点残酒,叭叽出声那个香。 他一派轻松,我却不敢睡死,悄悄醒着部分灵力——我总觉得今晚可能出事,村后密林中的人越聚越多。 中夜到,换杨过呼噜。大概喝了点酒的原故,他倒下就睡着。 我悄然放出灵力感应,他喵的林中聚集的人已经过一千,这架势是要开打啊!要不要拉杨过开溜?但今天走了,他准会对元军留下好印象,没准还会向往军旅生涯……要不干脆让他观摩一场小仗? 犹豫中时间无声地流逝,凌晨四时许,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迷弥天地,村后动静大到了武功高点的人都能察觉。 杨过惊醒了,猛地坐起。我“嘘”了声,他放松下来,揉着眼咕哝:“操练?天都没亮就操练,扰人清梦!走,回牛栏睡。” 可不敢回村庄,如果开打,夹在袭击者和元军之间的小村肯定变成修罗场,反倒是这个蒙古包不错,在军营边上,窜出去便能逃走。 我低声道:“不大对劲,咱们去西边山上。”说着话将他的包袱递给他,又把自己的包袱拎起来紧系身上。 正此时呐喊声蓦起,袭击者过四千人,部分~身负武功。 “走!”我一把拽住杨过开溜。 他却甩开我,飞快将被他点晕的元兵弄醒,然后携我掠向小村,说要保护村民。 我头皮麻,几千人开打,凭我们两个能保住一村人命?老话说恶虎架不住群狼,别把自己的小命送掉!可反对的话我又说不出,吓得冷汗乱冒。 未行多远,我现最没出息的只有我——村民们谁也不劳古墓派英雄保护,男女老幼操着锄头柴刀杀奔战场,连几岁小孩都不落于人后! 杨过愣,我倒是被刺~激得振作起来,决定把义举进行到底:“救婴儿!”——元营火光四起,风一吹,小村茅屋遭了殃。 村外鲜血飞溅、嘶叫惨呼盈耳,村中倒是安静,惟见烈火雄雄。 我们闷头在村中穿行,但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小村竟然没婴儿!看这情形,村民多半早有准备,留在村里的都是打算与元军同归于尽的。 我就不明白了,即如此怎么不在贡品中下毒? 眼见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化成了灰烬,我们傻傻立在半截残墙上。 刚才忙于找婴儿没注意,此刻打眼看去,呈一边倒的屠杀——袭击者太弱,活似跟狼群搏斗的羔羊!这就是宋军?正史中说宋国如何弱,今天算有直观感受。 。 。 。 。 。 。 。 。 。 。 当一天朝霞点染惨烈的战场,先前不过一千出头的元军还剩七百多人。 不得不佩服宋人血性,弱归弱,个个舍生忘死,好歹宰了敌军几百人。 现在宋方只余十五人,都是身负上乘武功的武林人,正围攻锦袍少年。 白元官立于大蒙古包前,手负身后高叫:“诸位,还要打下去吗?” 一个浑身浴血的黑衣人凄厉嘶叫:“耶律楚材,但有一个金人在,必取你级!” 闹了半天袭击的不是宋人?但这个小村的村民从外貌到语言衣着分明是宋人。 耶律楚材做了个手势,锦袍少女持大刀跃出:“完颜萍,有种跟我单打独斗!莫让江湖好汉替你送命!” 完、颜、萍?!书版杨过的绯闻女配、金国公主? 我急掉头看真版杨过,这人不知几时下了残墙,手撑一棵幸存的老树正哇哇大吐!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第一回目睹死人好不好,李莫愁的死相够吓人……呃,那天他拖着一死一活掠进树林,是不是避开我去吐啊? 太好了!真版杨过正常人一个,绝非金大大笔下热爱杀人的狂人。 本丫放心了,可以瞑目了……呸呸,是可以放心睡大觉了,杨哥哥绝对不会找完颜公主给我做嫂子的:亡国公主一身夜行装,黑头套只露出一对赛过母狼的煞眼,紧身劲衣浸透人血,随着她的移动腥血不断汇于脚下、染红所踩之处的泥土,好似正啖尸的女阎罗。有这样的第一印象,人才能爱上她。 亡国公主左边是一个挥舞铁棍的黑衣大汉,他朝地下啐了口,厉叫:“少Tm挑唆!老子是丐帮陈化子,跟元贼不共戴天,耶律楚材你受死吧!” ??丐帮是宋国的,宋金联手?呃,金国没了,顶多只剩些死士,大概是临时联合。 金死士加宋勇士的组合依稀蛮厉害,莫看只剩十五人,高手就是高手,元兵但有靠近或死或伤,弓箭也没用,未到近前便被气场弹开了。 能跟这十五人搏命的只有锦袍少年,一对十五,隐隐显出颓势。 但锦袍少女初入战阵精力正旺,而且身手在少年之上,转眼压住了阵脚。 忽闻杨过低语:“那小子使的是全真派武功!” 嗯,不吐了?我抬头打量,他脸色只有点苍白,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睹他吐,我会以为他是昨晚失眠了。 杨过又在说:“奇怪,谁是那小子的师父?” 不怪他糊涂——全真教不是元人死敌吗?怎么冒出个元国高徒? 近距离感应下,锦袍少年是耶律楚材的儿子。或许是原著中郭芙的丈夫、王重阳师弟周伯通的弟子耶律齐。此言不便直告,再说周伯通、耶律齐虽然是神雕重要配角,真版会有,但锦袍少年是不是耶律齐难说,耶律楚材位高权重一把年纪,天晓的有多少儿孙。 于是我低声道:“昔时丘真人当过成吉思汗的高参,传下徒弟不出奇。” 杨过喃喃低咒“乱七八糟”,一脸纠结。 我抓抓脑袋颇后悔,真是的,干嘛推出丘处机?全真七子随便扯一个都行嘛!那个丘姓牛鼻子,是杨过的正宗“师祖”。 转移视线!我手朝前指:“快看,好像是丐帮打狗阵!”——以陈化子为拉出了一个阵式对抗锦袍少年。从阵式看,十四个是丐帮的,金国死士好像只剩完颜萍一人,只有她一个跟锦袍少女在一侧恶战。而锦袍少年虽显出颓势,估计再撑一天一夜没问题。 这种高手较量可遇不可求,杨过却不肯认真观摩,眼见完颜萍要送命,他猛然跃起杀向战场,一掌逼退锦袍少女、一掌拍飞完颜萍,充分显示出他潜在的怜香惜玉本质。 但听他高叫:“本小子偏帮一边,谁赢?” 好大一个天雷,交战双方立马收势,同仇敌恺虎视眈眈盯着他。 耶律楚材捻须道:“这位侠士高姓大名?” 杨过两手叉腰:“本侠士大名傻蛋!大概太傻了,看不明白,你们杀来杀去的,死了几千人,为着啥?” 元宋金都是黄种人,元国又扩张太快,举反旗的太多,没功夫也没能耐强迫占领地的百姓改变衣着式,我们混充当地人,自然是宋人装扮。 陈化子定睛一瞧,厉声喝叫:“你是宋人!元贼占我河山杀我父老乡亲,凡我宋国志士,以光复河山为己任!饥啖鞑子肉渴饮鞑子血……” 锦袍少女冷笑扬声:“大千山河有道者居之!宋皇荒淫无度、无信无义,联合金贼攻我大元,毁我草原夺我牛羊,双手沾满元人鲜血……” 陈化子要游说“傻蛋志士”杀元贼,怒揭元人对宋人犯下的具体血债,声声血字字泪,众叫化不住呼喝助威;锦袍少女饱读史书大骂宋皇如何背信弃义,怎样在元金之间摇摆,如何鱼肉黎民百姓…… 杨过耐心向来不大好,拒不好好学习历史,两手一挥:“傻蛋听明白了,你们是为着抢地盘要拼个不死不休!即如此——”手一指锦袍少年:“你为何不下杀手?因为你是全真教俗家弟子?” 锦袍少年脸一变,陈化子暴叫:“你师父是谁?!” 锦袍少年不语,杨过朝乞丐们摆手:“问这有啥意思?我说你们这些了不起的志士,既然这等能打,干嘛拖没本事的来送死?几岁小孩都给你们拖上战场,羞不羞?” 陈化子老脸涨红:“杀元贼人人有份!!” 锦袍少女冷哼:“他们暗杀投毒十七次没得手,这回把老百姓也拖来送死。” 杨过眉头大皱,我怕他热血沸腾宰了众志士,扬声道:“两国开战,手段什么的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各位大侠也叫糊涂,耶律楚材身边怎么只有两个高手?他的行踪怎么会被你们知道?你们聚人聚了一晚,傻子也能现!既然他不杀你们,还不走?” 完颜萍一怔,蓦地大笑:“哈哈哈!耶律楚材,你昔日背叛大金,可想到会有今天?我不屑杀你这老贼了,且看耶律氏的下场!” 锦袍少女厉笑:“叛金?!是完颜氏先叛辽吧?” 这笔账算起来可够久远,耶律氏原为辽国皇族,完颜氏建立金国,联宋灭辽,把原皇室杀的逃向西域,然后封了耶律氏一个被逮住的老头儿做大闲王。到成吉思汗堀起,西域耶律氏“叛金”投辽。这是我在重阳宫住时从书中看到的,可惜那是大事记,没写耶律氏一族在元国混的如何,只记了笔耶律楚材是元国中书令。 众叫化对本土历史比我这个外来者更清楚,皆哈哈大笑,相视一眼飞掠而去。 完颜萍跺了下脚,被迫跟后头跑了。 我没给杨过上过历史课,他一脸迷惑,晃晃头,转向锦袍少年笑道:“你武功不错,我不问你师父是谁,你歇一天,明天咱们切磋一二如何?”</P></DIV> <TR> 第36章、草原妞爱豪爽汉子 武痴为比个高底乱搏命,是金大大爱写的桥段,没想到真版杨过也有这毛病,真他喵的荒唐,耶律氏危在旦夕,哪有心思跟你“切磋”? 我飞身掠到他旁边:“哥,人家有大事,咱们走吧。” 不料耶律楚材两手抱拳:“两位少侠请留步!既然犬子的身手能入大少侠之眼,切磋有何不可?”又为我们做引见:“这是我二子耶律齐,十一女耶律燕。” 哟,两位配角一次性出笼!耶律楚材蛮能生,至少有十多个儿女,如果耶律一族都这么能生能打,不怪成吉思汗对耶律氏另眼相待。 话说,老耶律留下我们是啥意思?不会是想将傻蛋少侠招为女婿吧?喵喵的,书版杨过没跟耶律燕搞暧昧,真版的不一定,破小子对耶律齐一付同门相见恨晚的嘴脸,你小子在全真教呆过几天?你是古墓派的好不好? 可恨破小子全不管我的明示暗示,跟他的耶律“师兄”相谈甚欢。他喵的,如果原著情节没蝴蝶,这是你耶律师叔祖! 破小子遭报应了,再度目睹过他承受底线的一幕——元人传统是管杀不管埋,自己这边的三百多具尸体都一扔了之。这也罢了,耶律楚材一声令下,爬不起来的重伤元兵自个补上一刀了结! 千余骏马扬蹄登前程,惟我杨哥哥眼直不动弹!我倒是希望他不跟耶律氏凑一块,但他不会是想留下来掩埋一地尸身吧?这个工程量依稀太大。 我一把将他扯上马,低声施教:“战争就这样,全手全脚的都难活命,那些重伤员抬走也活不了。哥,书你看过,不都说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就是尸太多造成的,我们两人四只手,埋完了这边几千具,那边又添几万具。” 杨过沉默不语,低气压像要把人冻僵。 我忏悔:“都怪我,本来早想拖你走人,又想不过是一场小仗,跟动不动就死几十万上百万人的不能比,BLaBLa……” 杨过忽地打断:“你先时说的那番话啥意思?” ??我说的话这么多,你问那番话? 杨过反手将我捞到前面……呀~呀~~你武功高我知道,但这是奔马,如此野蛮的动作,想把我变成重伤员啊? 杨过单手紧拴着我,沉沉道:“陈叫化他们怎么能找到耶律楚材。” 早说嘛!我努力吸气,解救我备受虐待的心肝肚肠,挣扎释疑:“朝廷是很黑暗地方,老话说‘一朝君子一朝臣’,耶律楚材这把年纪,一看就知道是成吉思汗时代的重臣,如今他依然位高权重,现在的元皇怎么会不想干掉他?”——话说现在的元皇是谁啊?四年了,不一定还是窝阔台吧?贵由上台、海迷失皇后称制…… 却见杨过精神一震,声音透亮:“我正想着劝劝耶律齐,他即是全真教弟子,何苦做夹心饼为难?不如跟咱们一样隐居,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满头黑线,好一会才重启语言功能:“你是不是为此想跟他以武交友?只怕你枉费苦心,人在局中哪有那么容易出局?你想想耶律氏多少人?就算他爹肯让他置身事外,他自己说不定大有责任感。如果我没估错,元皇是想借敌手杀耶律楚材,再收拾耶律氏,免得负上杀功臣的恶名。耶律氏又怎么肯束手就擒?或许正打算找机会投宋。” 杨过吃惊:“就为这他们不杀丐帮的人?可他们杀了四五千宋人!” 我趁机再进谗言:“哥,这只是他们今天杀的数量,从元宋开战到现在,他们杀的宋人肯定数不胜数。嗯,有句老话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老百姓算啥?那叫草民,在他们眼中跟蚂蚁一般,只需对重要角色~网开一面。” 杨过显然对耶律齐大有好感,我的话令他倍受打击,脸黑沉两手死用劲,快把我的腰勒断了!我磨牙,我要坐后头!不,我决定辞去导师职位,自骑一匹马! 但没容我开腔,队伍已经停下打尖——跑了还不到半个时辰,看来方才只是为了离开血腥地,找个地方休整。 这里是平原地带了,青禾在风中抽穗,中夹零星草地,树木疏落且不近村庄,偷袭者没可能进行伏击。耶律军井然有序地散开,战马带着鞍啃草。 兵勇们没点火,拿出昨夜的烤肉,开了酒襄吃喝。 耶律燕拎着两条未加热的熟羊腿跑过来招呼我们。 此女是典型的北地少女,骨龄仅十五,个高一米七七前~凸~后~翘,额头饱满杏目闪闪,唇厚嘴宽显得很性~感,脸颊染着草原红,一深一浅两酒窝,飒爽英姿又娇俏。 我看得不大舒服,牺牲色~相(≥≤!你有这玩意吗?)头枕杨过的膝,任由他喂我吃讨厌的肉。 耶律燕解下腰间酒囊递给杨过,我劈口道:“我们的武功沾酒即废!”——蒙古人之间互递酒襄表示友谊,但姑娘递给一个少年就有那种意思了。喵喵的果然耶律氏已经到了见着个高手就逮的地步?特不要脸! 耶律燕不愧是草原豪放女,半点难堪没有,只有些讶然,缩回手开了塞,自灌一口,晃头道:“竟有这样的武功?这要失去多少享受!” 杨过喉咙咕咚一下。我心一颤,他喵的昨晚咪了点剩酒食髓吃味了?不过这股酒香是有点要命,耶律燕酒襄中的是十年精酿,其醇其香连我都有点馋。 耶律燕看样子下定决心钓我们,笑眯眯在边上坐下,问:“你们平时吃些什么?今天会抵同和镇,我叫人去买。” 杨过的眼珠子盯着酒襄乱转,期期艾艾道:“小弟,你……不需要武功,有哥保护你就行了对不?你喝一口吧。” 我鄙视我切齿:“才不要!!!” “那你保护我吧。”破小子手一探抓了酒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猛灌一口! 惊天乱咳声响起,我这个笑啊:差点忘了,破小子可不是原著中的酒徒,全真教禁酒、古墓派没酒,在桃花岛时黄帮主不可能给小孩喝酒,狂灌蒙古烈酒能有个好? 我爬起身捶他的背,温柔施教:“闻起来香的东西,喝起来……” 话没完呢,破小子又灌一口!这回没那么多,吞入腹后他眯眼微叹:“够劲!没有武功也值了!” 这这这……天生的酒徒哇!自个灌还不够,还按住我:“如此美味不能错过!” 哇~哇~劲大的!我屈服于淫~威咪了一口。呸,好喝个p!比茅台差远了! 耶律燕笑得花枝乱颤:“就说嘛,哪有那么奇怪的武功?小少侠,酒壮英雄胆,有酒不喝枉为人!草原姑娘就爱豪爽汉子,大少侠,我喜欢你!” 无耻!我腾地跳起死瞪酒襄,后知后觉意识到杨过跟耶律燕已经间接接吻了! 呜呜呜,我决定,从今往后最最讨厌的就是酒!!! 看,不过几口,我苦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破小子跟耶律燕王八绿豆对了眼!喵喵的,花花公子的本质潜伏多年,可算有了扬光大的机会,笑得那个见牙不见眼! 草原妞得了鼓励,滔滔交待身世,好似要就地谈婚论嫁! 此妞吹嘘,她老爹是大元三朝元老现为中书令(我以心感传讯咒骂:“就是大权独揽专搞阴谋诡计的宰相,皇帝不杀他杀谁?”),这回请旨宣抚河南(我分析:“就是自带亲兵离京,准备投敌。”),她和二哥随父出来游历(我冷笑:“看,妹子没说错吧,打谱瞄机会开溜呢!”),她大哥耶律晋任左将军正在大胜关前线为国奋战(我嗤笑:“这叫时刻准备着、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投宋了!”)…… 破小子被草原妞迷惑,竟然狠拧了他妹子一下!拧的那个狠啊,铁定青了一块!这是典型的见了新人忘旧人……错,是见色忘妹!我瞎了眼才会要这样一个保镖! 呜呜,我怎么总是瞎了眼?以前找西贝熊当伴侣,被害了个惨,现在又弄这么一个色迷心窍的保镖,才见到一个对眼的妞就扔了他的导师! 我要有多蠢才能瞎成这样?明明原著中的杨过便是傻冒一个,刚离墓就沾上6无双那条毒女,整天东逃西奔;接下来搭上亡国公主完颜萍,都不想想他跟完颜氏有仇!而且这两条女能够给他啥?除了麻烦还是麻烦!第三个程英,比真版程英的武功差多了,不沾着师父保命,跟她表妹6无双一块亡命天涯。还有砍掉他一条胳膊的郭芙、惹事生非的小毛丫郭襄,硬是没一个能上台面……错,绝情谷主的独生女公孙绿萼嫁妆大把,他反倒宁肯毒身亡都不要人家!啊啊啊,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一点没错,就一个傻蛋!!! 本丫不要他保护了,本丫要自立自强! 我甩手开路,破小子将我拖住:“去哪?” 我齿一呲:“拉巴巴!” 从昨晚到今天我没吃几口,要憋出那玩意蛮困难,所幸平原没遮挡处,我乱窜一通谁也不能指我说假话。 耶律齐跟过来:“小兄弟,你找啥?” 我咆哮:“酒!!!!!!!!!!!!!!!!!!!!!” 耶律齐将他的酒襄递给我:“小兄弟,是不是有烦心事?” 我吸吸鼻子,咕咚灌了一口,豪情大两手乱挥:“哪有许多烦?!挥去三千烦恼丝,啥烦没有!!!” 耶律齐闷笑,递上块冷熏肉:“小兄弟,是不是不希望你哥跟我比武?我也不想。一会劝你哥走吧,我们有些麻烦,不敢牵扯旁人。” 懂事!我抬头打量他。杨过够高了,这小子比杨过还高半头,骨龄将近十八,五官深邃粟蓝眸,有二分一的白人血统,跟耶律燕肯定不是一个娘。呃,全真教《大事记》中有成吉思汗时代蒙军横扫西方,那时不叫元国,叫蒙古国,他娘或许是蒙军当年的战利品。怪哉,宋人不是最讲血统纯粹,怎么会奉一个杂种做丐帮帮主……呃,原著中的耶律齐不是杂交品,同为黑头黑眼睛的黄种人。</P></DIV> <TR> 第37章、看你有心思惹桃花 耶律齐是一个很能给人好感的家伙,即使今晨在尸山血海中独战十五个高手,他进退间也是优雅自如,不怪杨过以为他留手了,我是靠灵力感应才知道他体力开始透支。而耶律楚材会下令女儿增援,应该是太熟悉儿子吧。现在,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换下染血的战袍,周身上下纤尘不染,好似刚刚从军、还没沾过人血的少年武士,散着洁净的朝气。 危险人物,加上三道红杠作警示标! 我幽幽叹气,愁眉乱拧:“齐公子,我哥想劝你避世而居,天真!如你这等英杰,岂会像我们这种山野村夫藏头缩尾?大丈夫建功立业在马上,成吉思汗曾言‘天下广阔,自去开辟你们的牧场’,相信耶律氏必能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劝劝你妹,我哥和你们不一样,他就算喝了几口酒后热血一把,也只会招灾惹祸,他就一个天生的惹祸精!弄出一堆麻烦还不会负责,只会脚底抹油开溜。”——拉了隔音屏,杨哥哥耳力再好也听不到。 耶律齐出磁性的低笑:“家父说你非寻常之辈,果然别有一番见识。很高兴认识你,真有你说的那天,还盼来聚,把酒共醉!” 好人啊,一定要说话算话,有福同享有难你当! 我抹着烈酒呛出的泪花,高唱赞歌:“只把安宁和幸福与朋友分享,多么高贵的品德,如今像齐公子这样的英杰太少见了!在下要向齐公子学习,一会就把惹祸精拖走,绝不让他给你们惹事。还盼齐公子跟令尊和燕小姐打个招呼,莫留客,我哥最是人来疯。” 耶律齐眨眨眼:“好说,但喜欢你哥的姑娘会很多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愕,我带着找嫂子的宏伟目标出山,却没跟杨过沟通过,怕破小子逆反,打谱仗着花巧手段弄一个水到渠成,却没想过这之前他就有可能被烂桃花勾跑! 耶律齐拿过我手中的酒襄,欲饮未饮,面带惆怅道:“曾经有个人很喜欢玩,我成天挖空心思整些好玩的事,以为凭我的脑子能将他常留身边。可……人家说声走就走了。” 不会是周伯通吧?那种人谁留得住?原著中他是老顽童,这里的听起来差不多(仅仅两个月后我不幸亲身领教,那真是满目荒唐事一把辛酸泪)。 耶律齐的话勾起我满腹心事,他没说错,杨过其人,一个英俊潇洒怜香惜玉身手奇高的少年,莫说无婚约,就是有,也挡不住桃花朵朵飞来。好桃花就罢了,问题是好桃花百家求哪会自动飞来,趴着上的绝对是别有用心的烂桃花! 这么一想,我如惨遭霜打的小白菜焉头嗒脑,耶律齐又说了些啥压根没听到。 再上路时我独自骑了一匹枣红马,我要认真反思深刻检讨,不能再自以为是,在黑暗的胡同一往无前撞上南墙才知道痛! 然而有人不懂得要给别人空间,杨过居然喷着酒气跳上我的马,开口就兴师问罪:“你的男女大防呢?跟耶律齐嘀嘀咕咕说啥?你已经定了亲!” 去你喵的!西贝熊雇了你当护花使者?我还没审你跟耶律燕勾勾搭搭呢!光天化日伤风败俗!为免说出太难听的话惨遭灭口,我双唇紧闭向死鸭子看齐。 杨少虾很不满,一手拴住我,一手提马缰,嘴巴不停启合,好像传声入密不用功力,哇啦哇啦个没完! 我听着怪耳熟的,纳闷了一会才醒神:破小子在背《女戒》!以后写本《男戒》叫他早中晚背诵,背完才许吃饭!奇了,破小子只瞄过几眼《女戒》,怎么背的如此麻溜? 杨小子自己揭密:“想当年我为了劝你别理孙散人,特地买来《女戒》、《女论语》、《女孝经》,埋头苦读好几个月,今天才想明白那都是至理明言!耶律齐不但是外男,还残忍冷血,杀人如麻!你给我离他远点!哼,他还是元皇要宰的人,你准备为了他去宰元皇吗?人杀人叫杀孽,BLa BLa……” 我不恼了,我豁然开窍了:犯不着为破小子烦心,理应哥哥替妹子的贞~节担忧!且让杨哥哥一路担忧,再没心思招惹烂桃花! 我脑袋一拧,拂然不悦道:“说够了没?齐公子只是叫我别担心,说即便有敌来袭,他也会保护我的。” “保、保护你?!”杨哥哥气得浑身抖:“当我死人啊!臭小子,要他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是不是看他武功高,会使高级传音入密?哼,本事大不见得人品好,他是登徒子,你不要上当受骗!BLaBLa ……” 我顽强忍笑,杨哥哥其实蛮好骗,用对方法多听话,以后乖乖做护花犬吧,不许嫌本丫是朵狗尾巴花。不过这个“高级传音入密”有点麻烦,这是心感传讯,我为图方便多次对他使用。他老早想学,但这玩意即使是修真人也要到一定级别才用得来,我只好蒙他,说功力达到至高境界自然而然就会用。 可耶律齐的武功没他高,两人一比武,我的谎话立马穿绑。 咱得把谎话圆过来!喵喵的,一个谎言非得用十个来掩盖啊。 我哼哈:“齐公子是不是登徒子我不知道,我只知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我还知道你喝糊涂了,连我们站在不透音的死角都没现!哼,我们根本没用什么传音入密!” 杨哥哥更怒:“才说几句话就成‘我们’了!老子揍扁这臭小子!” 不是吧?你不是原著中的西狂,你是本丫一手一脚教导出来的温文尔雅、仁慈善良、胸襟宽厚、肚里能撑船的古墓隐士! 太教人失望了,我瘪瘪嘴,不必酝酿泪花乱冒,控诉:“你还知道我跟他就说了几句话?冤我!你都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我!哼,说他好的是你,说他不好的也是你!要不咱们走,离了这是非地!人家才不想跟你比试,让我劝劝你!” “是吗?”杨过眼珠乱转,“莫非他是不想跟我比武才拉你到死角说话?好笑,谁想真跟他过招?像你哥这样的高手,他跪下来求着赐教还差不多!妹子,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亏你是林朝英转世,这点心眼都没有。他在酒里下了药怎么办?他自己都没喝!这么着,咱们随他们走一天,确定身子无事再开路。” 我点头,心里不屑滔滔:别人喝过的酒就没事?小说里的老套路是下毒的先服解药,再陪着受害者一块喝毒酒!看来本丫不能离开你小子左右啊,起码饮食中有不妥的玩意我能感应出来。 。 。 。 。 。 。 。 。 。 。 。 晌午时分我们抵达同和镇,镇守亲迎,安排耶律楚材一行在驿站住下。 这时蒙古烈酒的后劲终于上来,我八早将酒精排出没事,杨过倒榻上呼呼大睡。 我担心宋国勇士再度来袭,运灵力巡察,结果听到耶律楚材跟儿女秘语:“……应该是完颜洪烈的后人,大的像化了完颜康……” 耶律燕低叫:“他们想干什么?!” 耶律楚材道:“或许想在比武中堂堂正正赢了你二哥,再报仇。” 耶律燕冷哼:“名都不通报,还堂堂正正!” “不像来寻仇的。”耶律齐把我和他的交谈道出,分析:“他们多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或者……不是说完颜康不是完颜洪烈的亲子吗?” 耶律楚材道:“不过是风言,完颜康长的不像他父王,像包王妃。当年荣王完颜洪熙跟赵王完颜洪烈交恶,互相阴损。荣王想将他家老五过继给赵王做世子,说包王妃为汉女,所出之子没资格做世子,但没成功,完颜康十四岁议婚时,金皇下旨立他为赵王府世子。荣王一脉不死心,传出完颜康不是赵王亲子的话。如果完颜康真的不是完颜洪烈的亲子,为继承人他也会娶侧妃,但他只有包王妃,侍姬都没有。” 耶律燕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哼,完颜氏没一个好玩意,用不着跟他们讲规矩!现今我们不能再出意外,我去灭了那两个小子。” “站住!”耶律齐低喝,“那个小的不一般,我看不出他的深浅,莽撞不得。” 三人合计老半天,决定耶律楚材和耶律齐避开“完颜兄弟”,由耶律燕细加观察,如果我和杨过确实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设法将我们纳为己用。 他喵的打的好主意,我说耶律楚材怎么会想留我们下来!哼,等杨过醒来,我就说身子无碍了,拜拜了耶律氏。 晚饭时耶律燕来请我们赴宴,我两眼迷蒙:“我哥醉的厉害,我也不饿,就想睡。” 耶律燕没勉强,掉个头亲自送来醒酒汤、清粥,又掏出只小袋:“时值多事之秋,若连累你们惹上是非,叫人过意不去。这里面有两张人皮面具,或许你们用得上。” 我本着不捞白不捞、捞了也白捞的江湖精神谢过接了。话说我正愁,认识杨康的人不在少数,杨过的脸等于大招牌,扯出陈年旧事不定惹出多少麻烦。 回到屋里我取出闻名已久的人皮面具研究。喳,哪是人皮,是一种植物薄膜,叫“易容面膜”更恰当。 我将面膜贴到脸上,闷闷的怪不舒服。打盆清水照照,五官没改变,但因木僵加上鼻子扁了些,跟原貌没法一样。 杨过一觉睡到近子夜(就是平日跟我换岗的时间),醒来后呲牙咧嘴的,一个劲揉太阳穴。他的体质多强壮,得喝了多少酒才能造成这样的奇妙效果? 幸灾乐祸不是好品德,现今是绑一条绳上的蚂蚱呢。我贤淑地将温在炭炉上的醒酒汤倒碗里递上,又给他绞了条湿帕子擦脸,一边把我偷听来的话告诉他。 杨过大怒拍桌,吓得我一把捉牢他的手——耶律燕正朝这边走来!</P></DIV> <TR> 第38章、巧巧遇上备选嫂子 子夜,月隐星稀,墨色无声地侵吞大地,驿站有限的昏暗灯笼,将一道身影拉得长长。拐弯了,近了……锦带束纤腰,行走间婀娜矫健。 耶律楚材的十一女,原著中酱油女,武功只有二三流,真版武力值在其兄之上,可能比杨过还强,够胆单枪匹马对付“完颜兄弟”。要知道她跟杨过对过一掌,不是空口说大话。喵喵的谁是这条母暴龙的师父? 大概是巡视的原故,耶律燕刻意用兵爷步伐,脚步咚咚。转眼杨过也听到了,鼻孔呼呼喷气,改以传音入密他决心要的大牢骚:“我们是‘完颜氏’?!老子倒忘了,居然救了完颜萍,该宰了她才对!喳,复仇复仇,活的不耐烦!不说了,你即没事,咱们走!” 我扬手击灭蜡烛,悄言:“耶律燕是巡视,等她过去了再走。” 草原妞个高腿长走得快,经过我们的房间时了无停顿,白让我担心。对了,人家是打算套我们的话,如果半夜闯入“完颜兄弟”房间,岂不是变成逼供? 我拎起易容面膜朝杨过脸上贴,考虑到不太好受,哄劝:“戴上,别被完颜氏缠上。” 杨少虾小小苦头都不肯吃,说:“什么劳什子,闷死人了,还不如咱们的化妆术!”弯腰抓了把炉灰往脸上一抹,拉着我就要开路。 我不想留尾,以指在桌上划留言:“多谢款待情份心领,惜我等已不问世事,无以相助各位大业,他日相逢清茶相敬。” 走也!!!拜拜了母暴龙! 但我们没能走多远,因为杨过醉酒后遗症没痊愈,头痛得厉害,只好在同和镇随意找了家客栈。 夜半三更客栈已经打烊,我们只能不告而入猫进一间空房。 这一觉好睡,直到次日午时才醒——被店小二的脚步声惊醒。 店小二是领客人住店,居然巧巧正是我们这间房。 瞄着房门开了道缝,我往店小二手里塞了碇银子。 店小二乖觉,立马合上门,扭头招呼:“小的走错!是那间,客官请跟小的来。” 杨过掀开两眼皮倾听,片刻满脸兴奋:“6无双!哈哈哈,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寻!” 还有疑似程英的青衣矮子呢,岂能许你妄动。 我严肃地朝杨哥哥鼓凸两眼:“好歹给你妹一点面子!我都放了无双!再说你也得给你郭伯父面子,无双跟桃花岛的人在一块!” 杨哥哥被压服,咕咕哝哝咒骂,污蔑6妞是祸害遗千年、活成老乌龟,再变丑妖怪!严厉命令我以后不得乱做好人,凡事得跟他商量,诸如6妞这种至少要废了武功。 我乖巧地答许,话说6无双的后头如果不是牵着备选嫂子,仅凭她对二丐三道的那种毒辣手段,就应该废掉武功。 待杨过骂得差不多,我又乖巧地唤店小二拿洗漱水来。 洗漱罢杨过舒爽了,不气了,嚷饿。 我要观察备选嫂子,不肯去客堂吃饭,让店小二送来饭菜。 越观察我越满意,且不提程嫂子有隐居地做嫁妆,医术也了得:她被李莫愁一掌重伤,竟然这么快就没事,可见黄药师的医术不是一般高,作为关门弟子的程嫂子,怎么也能学到几手。嘿嘿,有她做嫂子,杨哥哥再玩野蛮,我就挑拨嫂子整他,以牙还牙! 正得意地磨牙,楼梯上响起脚步声,耶律齐驾到! 他喵的,我就知道好桃花没那么容易摘到手,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若是才女加财女屑小也求! 可恨,王八蛋十八了,就算是庶出也是宰相家的少爷,家里还会没贵妻?竟然来抢本丫的嫂子,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寻”,动用灵力本丫也要废了他! 耶律齐不知死将临头,径直走到我们斜对面,朗声道:“6姑娘别来无恙!在下耶律齐,曾与6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尊师安好?” 6姑娘拉开门,呱呱说瞎话:“哟,耶律二少千万莫抬举小丫头,奴婢哪来的师父?不过是李仙子的丫头,已经被她卖掉了。喏,就他,卖给我家老爷了。” 耶律齐语染笑意:“这样啊!恭喜6姑娘了。不知你家‘老爷’如何称呼?赤练仙子曾托在下帮她寻找6姑娘,说6姑娘拿走了她的紧要之物。” 6无双喊冤:“哪有这回事!李仙子何许人,奴婢能偷到她的东西?奴婢倒是偷了霍都王子一样东西,是李仙子要的。奴婢还奇怪呢,怎么奴婢立了功她还将奴婢卖了,原来是让奴婢顶缸!你搜,看这块有啥紧要之物!” 一个喑哑的声音颤抖着响起:“耶律二少,草民姓程,做点小买卖。将无双卖给草民的道姑要了十两银子,草民尚未娶妻,倾货资买下无双,是想做内人,不想竟有这等尾。且请耶律二少仔细搜搜,草民绝不敢昧王子殿下之物。” 斜对面沉寂了片刻,忽地打斗声起! 也只片刻又静下来,耶律齐低笑:“什么时候做小买卖的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二位莫惊疑,在下跟李莫愁并无交情,是听霍都殿下说起6姑娘的事。那是李莫愁的信物吧?霍都殿下并不在意,李莫愁却一直追捕6姑娘。你们是不是要往大胜关去?在下倒能帮忙。” 6无双立拒:“多谢!我们有脚,自己会走。” 程草民咳了声,声音变得柔亮起来:“耶律二少,敢问您焉何要帮我们姐妹?” 耶律齐肃言道:“在下亦算半个江湖人,焉能不知李莫愁的为人?只是她武功高强,在下不敢说伸张江湖道义的豪言,避其锋芒掩护两位姑娘潜至大胜关倒能做到。” 程姑娘声音里带上笑意:“多谢耶律少侠高情厚义!观你的武功似乎是全真一脉,敢问耶律少侠的师尊是谁?” 耶律齐语气萧瑟:“我这等不尴不尬的身份,如何敢提师父的名姓?只盼能结点善缘,也算不辜负师父的教诲,还请两位姑娘相信在下诚意!” 程姑娘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耶律少侠。” 耶律齐喜道:“我十一妹也好武,定会很高兴与两位姑娘结识!咱们这就去驿站吧。” 程姑娘道:“这不大妥,我们才住进来就走,太过引人注意,若被有心人盯上,会给耶律少侠惹麻烦。不如一会天黑后,我和无双悄悄与你们会合。” 耶律齐连称她考虑周到,程姑娘谦虚谨慎,夸赞少侠义薄云天。 忽地我耳朵一疼,杨哥哥辣手摧花歪鼻子斜眼:“都是肉麻话,有啥好听!耶律齐给敦儒提鞋都不配,这种小白脸都是骗子!” 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愁嫂子被他骗走!齐小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太有欺骗性了! 没想到犯愁的还有一个,耶律齐告辞后,6无双嘀咕:“干嘛要跟他一起走?说不定他是李妖婆的相好,来报仇的!哎,你怎么说他是全真教弟子?我可没看出来。”——不怪她看不出,耶律齐的武功源自全真教却有很大变化,杨过如果没学源自重阳遗刻的阴阳功,恐怕也看不出来(我教时虽然没提王重阳,还是老实交代“由全真武功变化而来”)。 但闻程姑娘道:“李莫愁的死讯又没传开,耶律齐报什么仇?他应该跟李莫愁没什么关系,我师父说他是周伯通的弟子,师父不会搞错的。可惜了!但愿……” 哈哈本丫估对了!不过姓周的是重重重要配角,再真版他的姓名身份也应该会对上,能猜到算不上多么英明。不知周伯通是不是也接到英雄大会的请柬,会不会跑去亮相? 可惜程姑娘在“但愿”之后拒不交待详尽情报,顾自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 我眉头大皱,程姑娘当为“程英”无疑了,耶律齐多半看出了她的底细才来示好。可恼杨过在侧,我不方便追出去收拾耶律小子。而任由他跟备选嫂子相识相熟再相恋,本丫别活了,即刻找块豆腐撞死算! 鼓动杨哥哥追美,时机不成熟,孤拐羊肯定不听。要不从程英下手?对,追嫂子难,搅黄她跟别人相好却是容易滴! 于是我肃容对杨过道:“哥,程姑娘是桃花岛弟子,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不出所料,杨过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忙加码:“黄帮主好歹教你读了几个月书,郭大侠更不远万里护送我们到终南山……” 杨过眼一翻赏我两只卫生球:“要去你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废了6无双!” ??这么讨厌6妞?备选嫂子如果总跟她的表妹凑一块,这事难度加大啊! 见机行事,不信凭我的一流脑瓜、灵活手腕牵不成一条红线。 我再次细加感应,确定没有黄老邪的气息。于是稍事打理仪容,大摇大摆至斜对面,轻声呼唤:“6姑娘,故人来访,请开门!” 6无双立马开门,紧张兮兮地张望一番,旋即展笑脸,一把将我扯进门,热情地按在房里惟一的椅子上,叽叽喳喳道:“想死你了!好想去找你,又怕撞上你哥!快喝口茶,闻闻多香,桃花岛特产!BLaBLa……” ??我跟你的关系有这么亲密?你居心不良想害我被杨哥哥狠k吧? 我接过茶杯,摆了个优雅的姿式,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然后望向她表姐。 程英也拿着茶杯,却不是喝,而是将茶水往脸上拍,边拍边揭人皮面具——人皮!不是耶律氏那种植物面膜,从易容效果看比面膜更自然,却再次旁证了黄老邪的残忍。 为什么不说是程英整的?人皮面具制成距今过十年,那时程英还是毛丫。 揭去面具的程英容颜清秀,眉目柔和,虽然算不上绝色,看着挺舒服。 她侧过身拢了拢头,这才向我盈盈施礼:“小女姓程名英,是无双的表姐。承蒙杨姑娘之恩,小女方能与表妹相聚……” 我打断道:“我不过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先前并不知道你是谁,只想着郎有情妾有意,何不将你们凑一对,大乌龙!” 第39章、哥不是早就娶了嘛 程英论姿色无法跟她的表妹比,但人家气质好,别看6妞盘儿靓,说她们是主仆没谁怀疑。瞧瞧这雍容自若的大家气派,一立一揖华堂轩轩……同是小矮挫的本丫无法不起好感,依稀在瞧自己的另一版本。 6妞了无自知自明,仗着个高抬手比划:“这么矮小的夫君?我才不要!” 夫君?如果程英真是男的,站出去十个定有九个半说你只是人家的通房! 我带笑不笑道:“莫非6姑娘看上耶律齐了?他倒是少年英杰。” 6无双急摆手:“才没有!说的比唱的好听,这种人我见多了!” 有点见识,不愧跟过李莫愁。我望向程英:“刚才我偶然听到一两耳朵,你们要去大胜关么?那里英豪云集,不缺你们两个姑娘家。要我说,你师父年纪大了,不管武功多高强的人都有老去的一天,你是黄岛主的关门弟子吧?如今你已大仇得报,很该守在他身边,这也是替你黄师姐孝敬老人对不?”——立返桃花岛准备嫁妆,黄老邪的女婿一家会壮烈成仁,徒弟们除了你,都被他自己或直接整死或间接整没,以后那地头是咱家滴。 程英垂下目光:“杨姑娘所言甚是。我是想和表妹回趟江南老家祭拜家人,以后就随侍在师父身边。只是昨晚突然接到丐帮传讯,请我伺机游说耶律氏投宋。杨姑娘,他们说有两个武功奇高的少年揭破耶律氏处境,是不是您和杨少侠?” 喵喵的臭叫化,想把本丫的嫂子卷进大麻烦?太可恼了,黄老邪怎么不把那些叫化子痛揍一顿?且待本丫挑上几句! 我轻呷一口香茶,面露疑惑:“你去游说?丐帮没人了?程姑娘,依我看耶律氏早有即定之策,与旁人的游说关系不大。嘿,耶律氏先叛金,今叛元,果然你出面游说,只怕以后会陷进无穷无尽的麻烦。你要信得过,我去跟黄帮主说,她和郭大侠精忠报国,总得留个人伺奉老父。” 6无双显然是刚知情,俏脸阴晴不定,推了下程英:“有你这么糊涂的?这事杨姑娘已经过问,哪有办不妥的?咱们麻溜走人!那个耶律齐,我瞅着就不顺眼,别被他骗卖了还替他点钱!” ??什么叫“杨姑娘已经过问了”,咱俩英雌所见略同,本丫也要闪人滴! 但见程英秀眉轻蹙:“嗯,我接到的只是丐帮传讯,黄师姐远在大胜关,不见得是她的意思。” 6无双击掌断言:“肯定不是黄帮主的意思!你就算江湖辈份高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游说元朝一品大员投宋怎么轮得到你去?应该是朝廷派大官来,丐帮都没资格!” 太正确了!看不出6妞有这番见识,以后再不能以貌取人。 我起身笑道:“无双所言甚是,程姑娘好生想想。”然后转成传音入密:“我哥跟桃花岛有些渊源,想见见你,可他对无双有成见。” 我用传音入密只是给6无双留个面子,并没有避着她动唇。 6妞未负我期望,十分自觉地扮了个鬼脸,跑门边拉开门,做手势赶我们。程英面现犹豫,她依然一身男装,下意识地拢了拢头。 嘿嘿,备选嫂子蛮有相亲意识。不过无需改装,这样正好突显出她清秀的庄容、从骨子往外散的不会被衣物掩没的贵气。 杨哥哥啊杨哥哥,且看你的眼力了,娶妻娶贤,要不然你以为将来谁都受得了你的满地桃花债?(><!凭啥认为程英受得了?∮╯▽╰!本丫的备选嫂子是宋代小女子,容忍三妻四妾乃本份,黄老邪只会许他的亲闺女不守本份,徒弟胆敢折腾……好像黄老邪护短,没关系,大不了让杨哥哥入赘改姓黄。如此一来黄老邪护着的就是杨哥哥,程妞胆敢折腾,黄老邪铁定打断她双腿!><!杨过,你妹要卖了你!⊙⊙﹌收声,事成后分你好处!) “非常时候,大家都一样。”我牵起程英的手,兴冲冲奔向斜对面。 到了门口,我郑重地敲了敲门:“哥,程姑娘到访。” 杨过扬声道:“门没拴。” 我抬手推门,蓦地两眼大瞪——破小子两条腿高翘桌上! 我忍忍气,鼓圆眼加重语气:“程姑娘到访!” 杨过跳起来,夸张地鞠了个9o度的躬,一脸皮赖道:“请进!小的是江湖讨饭人,想当年蒙黄帮主厚爱,赐饭数月,如此大恩不晓得怎么还报才好。老话说大恩不言报,有理啊有理,报不了,当然是不报。” 程英未露不悦,礼数周全地含笑作揖:“杨少侠说笑,小女是来赔罪的。那一日,小女为报大仇不择手段,杨少侠网开一面,小女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但有用得着小女之处,万死不辞。” 不错不错,绵里藏针,一声“大恩不言谢”把破小子用错的词都校正了。你个没眼力的东西,敢开罪备选嫂子,踹不死你! 杀人凶光没能射穿某人赛过城墙的厚皮,破小子傲慢如故:“万死不用了,你看好6无双,若她为恶江湖,休怪我手辣!” 好修养的备选嫂子终于面现薄怒:“小女自当做到,告辞了。” “等等!”杨过大刀金马坐下,指敲桌子:“你叫程英,认识武敦儒吗?” 程英点头:“我大舅母是他的干姐姐。” 杨过哼了声:“咱们照过面,那年我十三岁。我记性好得很,你现在的模样跟小时候一点都不像。你想想,那时你表妹多大?怎么能肯定对面屋里的那位是你表妹?灭6家庄的是李莫愁,那个‘6无双’听说过旧事不出奇。” 程英抿了下唇,淡淡道:“多谢杨少侠提点,无双当年被李莫愁抓走,虽事隔数载,她的容貌并无多大变化。再则我和无双一块长大,很多儿时的事情别人不会知道,我想不至于搞错人。” 杨过讨了个没趣,强词夺理:“像又如何?桃花岛的易容术便是一绝。你表妹即是被李莫愁抓去的,说不定就是她看守你表妹,她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有啥出奇?” 好厉害的阴谋论,本丫自愧不如!我无可奈何地干笑:“无双如果不是程姑娘的表妹,赶巧同名啊?好好,是李莫愁起的,原因是整死了仇人的侄女后,把身边丫头起个同样的名字好泄恨!她干嘛不抓一个男的安上仇人大名日日虐待?”言罢冲程英解释:“是我不好,生过疑心,把我哥弄糊涂了。” 程英勉强一笑:“那也是无双行事有错。请您和杨少侠放心,我会看好无双。” 我忙示意杨过说两句场面话,破小子转过身当没看见! 我只得再做好歹,脸儿一板:“程姑娘,上回我命无双照顾你,这回我把无双托给你,她要犯错,我不找你理论,你师父我惹不起。我找你黄师姐告小状,请她下令丐帮男女老少齐出动,一现你们的踪影便高唱莲花落,搞到你们吃不安饭、睡不稳觉,见到叫化子就没命逃跑。” 程英扑哧失笑,款款施礼:“小女怕怕!杨少侠、杨姑娘,小女与表妹绝对不敢与丐帮为敌的,后会有期。” 杨哥哥与备选嫂子的会面就此草草收场。 我一头黑线火冒九丈高,大刀金马坐下,砰砰击桌:“哥,你已经十七岁,不是七岁!为了你的婚事,你师父私底下不知跟我聊过多少回!程姑娘哪里配不上你?!不够靓么?你要多漂亮的?娶妻娶贤懂不懂!好吧,非要娶妻娶靓也行,小龙女天仙化人,你凭啥也不放在眼里?那你说说,你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女子?给我坐好,别这付皮嗒嗒的嘴脸!你义父虽糊涂,也日日挂心你的婚事……” 杨过亮出森森白牙,声音高到整栋楼都能听见:“哥不是早娶了,连姬妾都有了!” 我气得拿枕头砸他,怒吼:“少扯!跟你说正经话!” 杨过“哎哟”呼痛,抱着脑瓜往榻上一倒:“女侠饶命!小的上有十八岁的老母,下有八十岁的小妾!您就放过小的吧!” 我鼻子气歪:“你还挺有自贬激情的,百岁小妾一百个!你的喜好怎么如此凡脱俗、令人指?!” 杨过哼唧:“哥傻了,被妹子打傻了,妹子嫌弃哥了。” 喵喵的,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我磨牙霍霍,小心地再次感应一番,确认黄老邪依然不在附近,于是胸一挺悲呼:“谁敢嫌弃你啊,妹子得求你!妹子是订了婚的人,哥不娶,妹难嫁,莫非你要妹子做老姑娘?” 杨过霍地坐起:“这是哪来的臭规矩?咱们的门规里没这条!” “用不着写,这是天下人都认的规矩。”我得意地摇摇小尾巴:“哥不娶,妹不嫁,谁都不会说我行错踩差!” 杨过狐疑地瞪着我:“好好,你想要怎样的嫂子?” 我精神一振,屈着手指说开了:“妹子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只有三个小条件。第一要品行端正,别招蜂引蝶不安于室,这种人你容得了,本派门规也容不了!(郭芙毙了)第二要温柔娴淑性子安静,将来跟咱们一块儿隐居她也乐意,整天喊打喊杀的不要!(完颜萍、郭襄之流毙了)第三要家世好,别眼皮子太浅,整天琢磨师门之财,末了将外人引来弄出大祸(所有潜在的灰姑娘统统毙了!本丫就长着一对势利眼)。” 我的声音可没放低,相信备选嫂子一定听到了,任谁也不会承认自己品行不端性子差,家世嘛,师门桃花岛不用说了,程家是书香门弟;至于“隐居”,如果她不能接受,这嫂子咱只能遗憾地不要。 杨过哧笑:“程英合你的条件?妹子,你忘了最紧要的一条,得你哥我喜欢!” 第40章、小女只是悲秋伤春 杨过一句话令我情绪一落千丈,破小子满身散招惹烂桃花的气息,性喜到处留情,对着居心叵测的耶律燕都能笑逐颜开,能放心任他自由恋爱? 杨过见我阴了脸,忙举手再言:“我喜欢不够,还得我妹喜欢。” 我恶横他一眼,咬牙道:“记住你说的话,过不了我这关,我、我黑了她!” 杨过晃晃头,嘴巴咧出挑战人类极限的弧度,一脸阴险道:“‘黑了’是啥意思啊?是不是捆了她配个坏男人,这本是我准备对李莫愁做的事,被你喜欢的程英搅了。哎,妹子,杀过人的不要,天下女子多得很,干嘛找个不拿人命当回事的?” 完了,程英没戏了,原著女配我只挑出两个,这下只剩公孙绿萼,还不知绝情谷中有没有此女!没关系没关系,咱何需局限于原著,天下一半是女子,不信找不到带着隐居地做嫁妆的好嫂子! 众女先搁着,选绝情谷!没有谷主千金公孙绿萼,肯定有众长老的一堆闺女,随便逮一个做嫂子,咱只求在隐世山谷搭几间草房住,相信不会有人来驱逐。 唉,这之前还得先赴大胜关了结我的孽缘,他喵的西贝熊,到底挖了什么坑等我跳?真不想去了,可恨惯性的作用推着我走!罢了,我不去杨哥哥会闹着去,他认定在“天下英雄大会”上能看到什么绝世武功,不把他哄好,怎么肯乖乖去绝情谷当上门女婿? 主意打定,我催着别扭羊即该上路,反正白天睡饱,羊头也不痛了。 杨过对此表现出充分的配合,天一黑我们便踏着月色登前程。 出镇后,我远远望见驿站那边张灯结彩,心里不由打了个顿:应该悄悄进行的事,怎么搞的这样大张旗鼓?不怕被元皇知道? 耶律楚材老狐狸一个,他这么干,多半是故意让元皇知道!好像神雕粉丝说过,黄药师其实是宋国皇子,流窜江湖后自称姓“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黄老邪有可能上了元国的招降名单,耶律楚材可以说他是行使职责,为元国游说程英以招降其师。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与我们无关,而且今晚他们注定空等——傍晚时分,丐帮的人前来与程英合计游说事宜,她声称师门生大事,带着6妞匆匆“与师父会合”去了。 我有些郁闷,说实在的,跟没见过世面的公孙绿萼相比,程英肯定更适合做嫂子。且慢慢来,她的6表妹迟早出嫁,届时杨哥哥说不定立场转变。 因为心情不大好,春~夜看在眼里了无生机,一路行去,但觉银辉把世界装点成苦叽叽的黑白二色,呱呱叫的青蛙个个像在闹失恋。 杨哥哥却是心情舒畅,吹起清亮的口哨,偏听在我耳中凄凉得紧。这都是出师不利造成的啊,牵根红线怎么会这样难?我伤心地哼哼:“从来不曾有过约定,茫茫人海走到一起。擦肩而过算不算缘份?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 杨过大哼:“老子记忆力好得很!妹子,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完了,本丫牙邦子酸掉了!难怪网文中有说一看到唱歌情节就牙酸,不信的来听杨哥哥唱歌。喵喵的,本丫歌声何等出彩,破小子学歌却没半点学武天分,那嗓门能跟破锣媲美,缠绵的情歌愣是吼成训人! 哼,本丫好歹算他的半师,破小子却越来越不懂师道尊严(≥≤!话说你几时享过这种高福利?),大踏步向霸王男展! 霸王男伸手在我的脑瓜上乱揉:“哥疼你呢!傻妹子,你啊,前辈子困在古墓,身边只我师父跟小龙女的师父,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孤拐偏激。这辈子你打小没有闺友,那6无双嘴上抹蜜,你就当她是个好的。程英……哼,莫忘了咱们在桃花岛过的啥日子!她师父我虽说不曾见过,估也能估到是怎样的人。出来走这趟,倒觉得小龙女也有她的好,至少是直肠子,从不骗人。” 我呆了一下,粗枝大叶的杨哥哥也有他细密的地方啊!说起来人就是要有比较,或许这么一来他和小龙女……昏头了,这不杨过愿不愿的问题,龙妞要的是一个心里只有她的人,连亲情友情都要抛掉,杨过没可能达标。她喵的脑袋有病,衷心祝愿她遇上一位除了她啥都看不见的标准小言男主,两人天雷勾地火爱爱,十个月后小包子落地,看她能不能做到捏死小包子! 杨过敲我头:“咋了妹子?哥不会说话,莫嘟着个嘴,笑一个!要不这么着,咱们回程买几个小丫头带去古墓,自己教。” “才不要买卖人口!”我严重鄙视,“小女只是悲秋伤春。这都不懂?就是望月长叹,见花落泪,听到雨声蹙眉,看到雁过心酸……你妹是诗人,明白了?” 杨过大惊失色:“赶紧找大夫看看!妹子,咱要移情,看见花开想果子熟了,看见雁过想烤肉多香,听到雨声睡大觉。呃,我记得有句古今传颂的名言,它是居家守业、闯荡江湖的必备常识,叫‘遇雨不行、遇晴快奔’,走咧!” 杨少虾长着一张乌鸦嘴,又或者河南的雨季到了,从次日起唏唏拉拉下起雨。 我们不可能真的遇雨就睡觉,弄了一辆骡车代步。 相对于时不时就驴脾气的毛驴,杨少虾对骡子好感滔滔。我也喜欢,众所周知,骡子是吃苦耐劳的典范,咱们的两头骡顶风冒雨从不叫苦。 车夫由杨过充当,他将顶蓬朝前拉长了一截,两侧还有屏挡,还弄了张软兜靠椅,估计有史以来从没有过这么舒服的车夫。 我猫车厢里,五月初的河南还不热,下垫厚被褥防震,顺便捂着暖暖的酒和食物。杨少虾嗷一声,我就将酒倒竹筒中递给他:是我亲手调的鸡尾酒,几种普通的粮食酒,调在一起加点灵力,味儿别致香气袭人,不比十年精酿差。哼,我倒要看看,哪个狐狸精还能凭酒把我杨哥哥勾走!相信这么练下来,即使草原烧刀子也别想轻易灌倒他。 忘了交代,杨过外穿我用桐油浸过的特制宽衫长裤,权充雨衣,即使有些雨丝迎面飘来也淋不着,苦的只有两头骡子,令我惭愧人类对牲口的奴役。 杨过不耐烦我伪善个没完,整了两件蓑衣盖骡子身上。 二骡不大喜欢,老是试图甩掉。 因为准备工作充分,我们的雨中行颇为逍遥,风声雨声好似背景音乐,不讲故事都对不起自己,我即兴改编网络小故事:“有个小子,挣了两个钱就摆阔,学人家当少爷,买了个仆人替自己做饭。没过几天他现家里的酒除了自己喝掉的,还有人偷喝!他很生气,坏水乱冒,把尿灌进空坛后再封好盖子。但不管用,尿‘酒’照样快减少。小子忍无可忍,抓住仆人乱揍,仆人叫冤:‘小的没有偷酒!小的看少爷这么爱喝酒,就每天做酒糟鸭、酒煮鱼、酒烹牛肉……怎么,少爷没尝出来?’” “谁说没尝出来?”某小子探身入车厢,狠拧我的耳朵:“说,都加了什么料?” 我狂叫疼,破小子笑眯眯:“拧掉好,别因为没耳朵就自轻自贱,要化疼痛为力量,给哥倒筒酒!” 我含悲屈从,诅咒:“只管灌,灌醉了,有土匪来劫道,把你当肉票卖掉!” 破小子满不在乎:“雨天不是打劫天,他们才没有这么高的敬业精神,没见满世界只有咱们行行复行行?” 我点头:“果然冒出打劫的,肯定是山精鬼魅。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子学艺未成便偷溜下山,适逢风雨交加,他突然看到山道上有个美貌少女力战一群道士,那少女脸罩严霜,每砍一刀必定血肉横飞。小子心情激荡:‘美人儿,我来了!’谁知才加入战团就挨了少女一脚,众道士大呼:‘浑小子,这是妖精!’小子一听志更坚,挺身挡在少女前面。少女着恼,一爪子抓的他血淋淋。小子幸福得眼冒泪:‘打是亲骂是爱,敢问姑娘芳名?’少女一笑:‘本尊大名海幽丹,大海的海,淹死你们!幽冥的幽,逮你们去做小鬼!丹药的丹,挖出你们的心做丹!’小子激动:‘我的心献给姑娘,臭道士的就别要了!’……” 杨过劈口打断:“海幽丹?6无双?编排谁?世上有这号贱男?” 我一愣,“海幽丹”跟“6无双”有啥关系?压根配不成对子,破小子语文没好学。不过我似乎无意识借用了神雕原著中的情节,书版杨过可不就是个m,6无双越是打骂,他越来劲,人家要杀他,他都甘之如怡。 我心情不快,翻个大白眼漫声道:“谁叫你对号入座的?哥,海幽丹是顶顶时髦的野蛮女友,青春美丽,风情无限,你没福享受那情调。” 杨过嗤之以鼻:“你哥见识过的多老了去,黄帮主够美还貌似善良,养出一个又蠢又恶的漂亮女儿郭芙!小龙女冷,李莫愁毒,洪凌波刁,耶律燕狠,6无双泼,程英滑。” 别说,总结得蛮精练。我涌起复杂的滋味,这些女子个个美貌,尤其黄蓉、郭芙、小龙女和李莫愁堪称风华绝代,如此说来,真版杨哥哥不至于见到个美女就昏头了? 杨过吁叹:“看来看去还是我妹子好,圆鼻子圆嘴巴圆耳朵,就是脸儿巴掌大,快把烧鸡吃了,长个圆脸蛋。” 这话说的,是个姑娘都受不了!我横眉冷对:“你养猪呢!” 杨过眉开眼笑:“哥就想养个猪小妹,养肥了,大红绸锻包了抬起来,人人赞一声‘有福气’!唉,这么好一个妹子,怎么便宜了敦孺呢?” 我懒得重申绝不嫁给西贝熊,喝斥:“好生驾车!我可不要呆在车上过夜!吁~~~目标驿站快快快!”——挥别耶律氏时,我顺手掏摸了一块通行令,可以免费住驿站。 第41章、穷摇奶奶笔下人物 行行复行行,这一日我们途经尧山,难得地遇上晴天。 打眼望去,银色的泉溪在黑色的花岗岩间奔流,恍若巨幅水墨图。我忽地想起金大大酷爱万分、逢文必提、天天游人如鲫的华山,原著中的杨过在那里替义父欧阳锋和北丐洪七公送终,顺便学了绝世武功。华山在陕西,不可能绕回去。喳,真版西毒在咱们的古墓闭关,真版洪七公天晓得在什么地方,而且我去过三差空间的华山,被一地垃圾倒尽了胃口,诸空间是相似的,这里没垃圾也不会凭空长出灵气。 嗯,不妨上尧山看看,没武功密笈,说不定拣到一个隐居地呢?尧孙、墨子据说都在这块呆过,看这云气腾腾的模样,说不定撞上灵气丰沛的地头,顺便拣到晶石。 主意打定,我施展口才游说杨过。才说了几句他便击掌赞同,理由却是:“敦儒是桃花岛大弟子,这会肯定忙的团团转,没准郭伯父会叫武修文陪咱们,想到他那付嘴脸就烦,咱们拖到差不多再去。” 有道理,现在才五月十三,而从尧山往大胜关,便是没武功的人也要不了十天。 我点头称是,忽地想起件怪事:武氏兄弟师从郭巨侠,怎么会叫“桃花岛弟子”?郭巨侠师从江南七侠和洪七公,再就是马钰传过他内功。但真版郭巨侠送我们上终南山时,多次称西贝熊他们是“桃花岛弟子”,原著中黄药师的弟子才这样自称。 可疑!我不得不再次怀疑黄老邪的身份——或许他霸岛而居后,宋国皇室顺势把桃花岛封给了这位混迹江湖的皇子做封地,黄药师没儿子,封地便由他的女婿女儿继承,这样西贝熊他们才有资格叫“桃花岛弟子”。 大有可能,郭巨侠本是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如果宋国以女婿不能继承岳父封地为理由,连个小岛都不给人家,他自己没意见,其他人对是否投靠宋皇室也会打问号。 不管多合理,没证据都是瞎猜,略过不提,先处理手边事。 先处理骡车,游山不可能赶着大车去。杨过表示赞成,两头可怜的骡子就此逃脱了我们的魔爪,归于当地一个财主家,换得碎银若干。 第二准备入山行装,尧山云雾多,据买骡的财主说山里时不时有阵雨,送了两顶山民斗笠给我们。他还劝我们备些干粮,杨过表示不用,说入山可打猎。我立即坚定地请财主家帮烙些饼子,可怜我至今没习惯荤食,吃多必拉肚。 第三……没有了,在财主家免费住了一晚,我们便潇洒游山去也。 花岗岩地区的特色是穷,遇上的山民个个形如乞丐,好似到了丐帮老窝。 若说丐帮真的把总舵设在这块,碰上我们的主儿却了无丐帮好叹的气概,一个二个倍而识相的绕道——杨少侠别出心裁,绕着大斗笠的内圈缀了一圈黑绵布,眼睛部位挖了两个洞,说这是最好的易容术,谁也看不出我们长啥样,于是我们一举“易容”成了江湖匪类。老实巴交的山民才会怕匪类,丐帮英雄肯定盯后头来个除暴安良。 穷地头萧条,一路行去,只在传说香火旺盛的尧祠边看到一家破酒肆,破酒肆的酒旗灰扑扑,勾不起人半点食欲,我和杨过心照不宣无视之。 接近破酒肆,看得更清楚了,门里门外乱糟糟,或许很久不开张,我暗暗庆幸听从当地财主的劝告带了干粮。 忽地从酒肆中传出抑扬顿错的嚎叫:“一萧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杨过眉一挑,大步朝酒肆走。 我也好奇:穷摇奶奶的笔下人物萧剑萧大侠窜来了? 步入酒肆,我兴奋得想蹦三下:准是修真人!这么一个小破酒肆,他巧巧猫在巴掌大的不透信息的死角,连我都只能接到他故意传出的信息。西贝熊现在不会有闲功夫跑这么一个角疙瘩猫着,所以合理推断是本丫的某位老友偷偷来探。 既然老友热爱装逼,本丫且配合一下。 我抿紧双唇,扭着莲花小碎步,款款在一张破桌子边坐下,面朝“萧剑”散“我不认识你”的冷漠气息。 某友更酷,眼皮子都不抬,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丁点表情,一付落拓不羁的派头,手持酒壶且饮且歌,调子苍凉词儿含混,像是醉了。 小店只有我们三个客,外加跑堂一名,鉴于感应不到厨师,估计跑堂是身兼双职。 跑堂普通人一个,被我和杨少侠惊世骇俗的扮相吓得哆哆嗦嗦,额冒冷汗一步三停挪过来,颤声相询:“二位客、客官吃点啥?” “随便。” “一样!” 前一个声音是我的,后一个是杨过的,伴手势——指着“萧剑”。 跑堂一听抖的似筛糠:“肉、肉参是、是那位大爷自、自个带来的。” 什么?!“肉参”是从孕妇腹中活生生挖出来的胎儿!修真人没可能……邪修? 灵造空间是有可能出现邪修的,只要没到危及空间存亡的程度,上头一般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我全身抽紧寒毛炸起,杨过却没有不良反应,信口道:“那就有啥来啥。” 我不解地瞄了眼他,旋即想起他只有过短暂的乞儿经历,而且是猫在嘉兴破庙里,接触到的江湖人物第一个是疯西毒,没可能对他说江湖事;第二个是李莫愁,干了一架他便被郭巨侠带上桃花岛。现在他才算初历江湖,不会知道“肉参”是啥。 跑堂小跑着去厨房了,我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杨过莫轻举妄动。提示,少年人好强,可能会适得其反,他越想挑战邪修。他离开古墓后,遇上的对手只有李莫愁,基本上不知天高地厚,我又探不到邪修的底细,不一定能罩住他。 片刻功夫跑堂回转,端来两大碗捞面,笋干腊肉堆的尖尖。 有迷药!跑堂端出迷药面,那邪修和他应该是一伙的!既然用迷药,这个邪修的本领就没啥了不得……不一定,有省事手段何必动用灵力?他没现我是修真人也不代表本领低,我灵力内敛根本看不出来。 瞟了眼杨过,我没示警,如果区区迷药他都现不了,那就倒下吧,对付邪修他可帮不上忙,不如安睡。 杨过用银针往面中插了一下,迷药非毒药,银针自然不会变色。 然后他叉起一筷面条,我垂目静候他中招。 杨少侠忽地甩筷怒拍桌:“嚎什么丧?!哪块死人了?!”两大碗面腾空跳起,随之紧跟破桌与大地亲热去了。 破小子,本丫一声没吭他照样招灾惹祸啊!得,准备开战! “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美酒加咖啡,我只要第二杯……” 咕咚,邪修栽桌子底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跑堂突然奋起,舞着根扁担朝他砸去! 喵喵的闹半天不是一伙的!砸砸砸,让我看清邪修的斤俩,你是勇士理当不怕牺牲,放心吧,玉碎店倾后,我会为你竖一块巨大的英雄碑。 跑堂一扁担砸空,两扁担砸烂桌子,三扁担干掉破凳,四扁担、五扁担……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的腿给砸伤了,摔了个大马趴! 这点付出物所值,死角被砸开了。 “萧剑”坐一堆垃圾中长歌当哭:“风声雨声不作声,酒尽钱尽悲人生……” 杨过有些傻,我横了他一眼。他迅脱离呆怔状态,扑过去骑在“萧剑”身上边嚎叫边乱揍,那嚎叫充满令人头麻的欢欣。 “萧剑”大约酒喝多七感麻木,打不还手坚持背诗。我冷笑一声踱到垃圾边,拣起“肉参”擦擦,咔蹦咔蹦啃:百年老参、多汁伏苓。 跑堂两眼充血,拖着伤腿猛叩头:“两位少侠救命!小的是没法子,这恶匪赖在小店,逼小的迷倒来往客官……” “那你继续从事迷倒众生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吧。”本少侠将吃不完的“肉参”一股脑儿塞进兜里,扭头招呼杨过:“死猪有啥好打,走啦!” 杨少侠赔笑脸:“下大雨呢,这叫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大雨?不过几点太阳雨,我打赌要不了五分钟就雨过云散。 瞅瞅某人被打成猪头的脸,我心中恶气不散,冷哼一声:“你不走,我走!” 杨过一把拖住我,义正词严道:“管打就得管医,怎能如此不负责?” 切,又不是我打的!才想咆哮,猪头脸——西贝熊也拖住我的裤角:“江湖一把伞,同是道上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跑堂是藏边五丑中的老三,会杀了我!” 我心咯噔一下,藏边五丑是原著中的龙套败类,莫非是郭巨侠命西贝熊追杀藏边五丑,他不想犯杀戒,想借我们的手?就知道撞上他绝无好事! 丑老三嚎笑一声:“马拉个巴子装醉!二位爷,我藏边五杰最是敬重英雄好汉,只要你们把这个x货替兄弟宰了,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 真把我们当江湖匪类了!杨过嘿嘿笑,挠着脑袋问我:“小弟,你听说过藏边五杰吗?哎呀,头回照面,空口说白话不成吧?” 丑老三立即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大同银号的,元国哪块都认。” 杨过两眼放光,不客气地接了,咋咋呼呼道:“仇人要杀,伤也要冶!三大侠,兄弟先给您老瞧瞧腿。” 也不知他怎么治的,丑老三的另一条腿也折了,“嗷”一声晕过去。 我冷冷对西贝熊道:“藏边五丑仇家遍地,只要放出风声自有人替你料理,犯不着抓我们替你做杀手!” 西贝熊挣扎着站起:“你误会了,我是在等洪老帮主,他命我呆这块盯住丑老三,说他那四个兄弟迟早会来跟他会合。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会进店,喂,三四年了,连封信都没有捎来,见面就开打,这么恨我?” 杨过又给了他一拳:“不揍你揍谁?你不会一点不记得前生事了吧?” 西贝熊一愣,向我来心感传讯:“你向凡人泄露修真界情况?不想回去了?” 我不想他瞎猜,回应:“全真教认为我是林朝英转世,你自然是王重阳。” 西贝熊扑嗵跌倒,呲牙咧嘴:“我好像真的醉了,再打我两拳!” 第42章、让杨过娶了郭芙 我会闷头傻脑赶向大胜关,主要是西贝熊了sos求援信号。 喵喵的好人不能做!还以为要到“天下英雄大会”召开才有猫腻,谁知才照面就被拖进藏边五丑事件!幸好我对杨过教导有方,他才没有听到“藏边五丑”立马宰人。 笨羊对渣熊亲热得不行,把金疮药唰墙似的朝那张猪头脸上涂。 药膏粘性大,一抹两抹,西贝熊的络腮胡子边角翘起。杨过笑嘻嘻使劲一扯,在西贝熊杀猪似的惨叫中,还他只有薄薄绒毛的嘴脸。喳,我就说嘛,武敦儒之躯虽然魁梧些,可现在还不到十六岁,怎么可能有如此茂盛的大胡子? 我袖手斜靠店门,悄然感应四方,尧祠中有五个庙祝,都是普通人。最近的村庄在三里开外,不逢节不趁时,没人来进香火,附近只有两个砍柴的山民经过,没有武林人。 错,是武林人在店里,嚎得那个渗人—— “……哎哟喂,你杀人啊……我自己来……嘶……嫉妒我英俊潇洒……痛啊……你个蒙古大夫!哇哇哇……” 猪头熊两只爪子胡乱攀抓,虎背熊腰却状似受到侵犯的小动物,弄得我一身鸡皮乱舞!所幸杨过手脚快,三下五除二打理妥当,好歹没把我恶心死。 举目再瞧,哈,好看!猪头熊一颗脑袋包到只剩一对贼溜转的眼、一张窟窿似的嘴,正在捅鼻孔部位:“闷、闷死了……谋杀……” 杨过喝斥:“莫乱动!大哥辛苦老半天!乖,咱用嘴呼气。” 于是熊得到抚~慰,于是熊眼眶泛红、睫毛沾露、梨花带雨……喵喵的太惊悚了,本丫心脏不大好! 为了心脏健康,我决定找点事做:将破桌烂凳收一块,能当柴烧呢。烂扫帚有一个,店无门坎直接把垃圾扫出去就行了。 很快酒肆清爽宜人——所有的桌子长凳都没有了,只有破旧的柜台孤伶伶竖在那儿,正好关门大吉。 西贝熊阻档我的明智之举:“洪老帮主说要开门诱敌!” 诱个p!我打赌那四位看到空荡荡的店面有多远跑多远。 杨过却深情地打量着猪头:“成!大哥手艺没得说,你绝对可以冒充丑老三。快去柜台后头呆着,大哥做点吃的拿来。”边说边朝猪头熊挤眼,又拎起丑老三,一巴掌扇醒:“少装死,腿伤了手没伤,给老子烧火去!” 识做,本丫很有必要跟猪头熊“私会”一下。 第一件事,审他唤我有何贵干。不料还没张嘴,先接到心感传讯:“杨过变了很多嘛,换以前,准会把丑老三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你教导有功啊。” 不卖萌了?我严重鄙视,回应:“教导他的不是我,是孙小红,他拜了孙婆婆为师,揍一顿‘转世王重阳’是他的承诺。” 西贝熊一愣:“他应该是小龙女的徒弟!你做了手脚?” 我翻白眼:“没错!本人对师徒恋没兴趣。只可惜白费功夫,两个人不来电。喂,叫我参加英雄大会有啥事?” 西贝熊怒舞拳:“还敢问我!你离开桃花岛时郑重给我承诺,我自然把希望寄托于做古墓派弟子。结果呢?听说杨过跟全真教那叫一个情深义重!元军灭全真教时,他还会袖手旁观吗?他一出手,元军肯定毁掉古墓。你啊,恨我,就挖空心思让他跟全真教交好,让我去不成古墓?损人不利己!以前的事我有错,你已经加码报复,能不能揭过不提?” 我听得眼皮直抽,我只是不想跟他凑一块,哪有用毁掉古墓来达成目的之心?当年搞成两败俱伤是另一码事,我这人从来不是圣母,他害我,我能不以牙还牙?结果把事做过头差点伤击无辜,要不然揩点小油什么的哪会判流放百年? 怨怨相报乃修真人大忌,相信他也不会傻到继续跟我斗,不妨趁这机会把话说开! 于是我第一次不带情绪地望着他:“我是‘林朝英转世’,全真教上下对我们礼遇有加,赵志敬没直接教杨过,让鹿清笃教,生矛盾只骂鹿清笃。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阿熊,我们还是分开好,我无法保证能控制自己,而你保证不了不利用我。别分辩,我不可能再相信你!我会另寻一个隐居处,带走杨过,这样你想呆在古墓只管呆着,不会有危险。” 西贝熊阴森森地盯着我:“爱上他了?” 不会要玩醋海生波争凶斗狠吧?杨过可不是他的对手!我当机立断:“那你带走杨过,我立即回古墓。” 西贝熊闷笑两声,言:“口不由心!何苦把我想的那么坏?你爱上了他,我只会跟他公平竞争,不会耍手段的。猫儿,我早已悔不当初,你离开桃花岛时我撒谎留你,是想用点水磨功夫和解……得,我的档案不清白,以后再不会了。咱们还没修成啊,灵体并不是那么结实,要熬过流放岁月还是互助为上。” 我大烦,叭啦叭啦把黄药师杀乳母的事道出,责问:“这事你会不知道?你可曾有一丁点为我想过?你就是一个凡事只顾自己的人!互助个p!” 西贝熊嗒啦下脑袋:“我说你怎么非要离开桃花岛。莫冤我,黄蓉和郭靖安居桃花岛后就没啥戏好看了,我哪会注意?我又不知道我们会被罚来这里,还好死不死一个成了武敦儒、一个成了杨小丫!” 也对,桃花岛哑仆是炮灰中的炮灰,谁会注意?我淡笑:“那黄蓉问你用什么药给我治哑病,你为什么报虎狼药?” 西贝熊咕哝:“顺口说的,反正要熬药也是我熬。” 我气笑了:“你熬?事实是黄蓉亲自熬,还要亲自给我灌药!如果是你自己的命,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危险你也不会冒。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合作基础?” 西贝熊捧着猪头吭哧:“她事情那么多,哪有闲功夫关心这点事?她只是随口说她去熬药,其实还是我熬的。真的,不信你去问杨过。都怪我考虑不周,现你跑了,我才意识到那么说不妥,就没敢去山里找你。对不起,我再不会那样做,咱们还是一块住古墓吧。” 可笑!黄帮主如何做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没把我的小命当回事!我懒得听狡辩之词,拨腿往后院走。 西贝熊急叫:“听我说完!你想去哪里?现在是宋代,没远航船,冒险远航得做好准备失去身体,裸~灵状态你敢走?即使成功,这里的西方还是蒙昧时代,远东更落后,不如呆在文明最达的大6。丐帮是大6的第一大帮,这几年我一直透过他们寻找隐居地。看来看去古墓最好,在元国后方,乱中取静最安全。全真教只是有点名气,成不了气候,窝阔台一直试图招安他们,全真七子一把年纪了,他们一死全真教必起内乱,多半自个玩完,咱们啥危险没有。” 我不是白痴,没打算远航,淡淡道:“多做几手准备总有好处,尧山也能活人。这些且不说了,我们的文定先解除……” “不行!!!”西贝熊怪叫一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滔滔倾诉他的悲惨处境,中心意思是他不入赘古墓派,就要娶郭芙、当丐帮下任帮主,卷进战争洪流一命呜呼。说哪怕是假结婚也行,保住命就好。又说他不是不想脚底抹油一溜了之,谁叫我们是修真人?咱不问世事必得合情合理才行,不然等同薄情寡义,等同了无人性,那他不是流放百年,要千年万年亿年与本空间共存亡了…… 眼见他动静越来越大,我皱眉拍了下他的背:“冷静!我们正‘相见两厌’算老账,杨过只听到你的哭声,听不到说话声,会跑来掺和。” 王八蛋立即搂着我嚎啕:“好~苦~啊~~” 我怒击他的灵台:“收声!他更要来了!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审讯之下,暴露出这家伙夸大其词到令人指的程度:黄帮主、郭巨侠都没有招他为婿的意思!不过是郭芙m病严重,外加一班叫化子跟着洪七公闹哄哄。喳,郭芙还不好对付?洪七公一个退位帮主罢了,老家伙老变~态,整出个少女帮主还想弄个少男帮主! 忽地我心一动:洪七公有什么必要急着找下任帮主? 我沉沉问:“黄蓉怀孕了?” 西贝熊点头:“这么多年没怀孕,卡着要扛起抗元大旗时怀孕!可惜郭靖固执,不同意黄蓉御任,夫代妻职上大胜关,黄蓉只好跟着。她私下对我说她怕是脱不了身,希望孩子能置身局外。” 我挑眉:“这不就结了!奉师娘之命避世而居保全师门之后,情义双全!” 西贝熊眼一闭:“孩子包括郭芙!娶了郭芙我得当叫化头。乞请救命!乞请割爱!让杨过娶她,没人会推举杨狂侠当帮主,他还压得住野蛮妻!” 我气傻:“这就是你的公平竞争?杨过有话,杀过人的女子他不要!” 西贝熊蓦地睁大眼:“武林人怎么会有这种要求?你教的,想引他入修真界?亿万人中难有一个适合修真……” 我脱口打断:“不需要你给我上修真入门课!古墓派门规……李莫愁作案累累,小龙女要杀她早杀了,哪轮得到程英。” 西贝熊立即追问究竟。我颇烦恼,得,遮遮掩掩他更想去古墓!于是我索性把古墓派是陶金领创立的说了,话里话外暗示在古墓时时受监视,一举一动都不自在。 西贝熊表示他很乐意在监控下成长,手舞足蹈颂咏:“一入神雕深似海,喜见前辈留神迹,陶姐传奇似明灯……” 他喵的敢不敢再肉麻点?快去追求陶金领!我皮笑肉不动:“你继续,小女去厨房烹盅雪梨羹给你润嗓。跟啥跟?小女要去跟小哥谈情!” 第43章、大丈夫三妻四妾 山里最多的是地盘,这家黑店的门面虽小,却是口小肚大,后头有个老大的院子。 只是院子没有院墙,以破烂草房圈地,东西各一间,厨房搭在北边的溪流之侧,洗刷方便得紧。破店的破厨房别具一格,不知是不是图省事,土墙只有半截,虽然屋顶盖的较大,下雨的话,风一吹肯定会飘雨进去,一看就像临时性的。 尧山多雨,灶台搭在厨房的正中间,后有宽大的厨柜,右边叠着比墙高的木柴,左边是上有一大截挡板的简易长案,雨再大飘不到灶下。 我一眼看到杨过呆站在灶台边,仰头越过柴垛眺望青山,貌似魂游天外。 这是干啥?纯情少男终悟恋情忍痛割爱独自舔伤黯然魂断?好感动!但能不能先关心一下锅?吱吱响,水都快烧干了! 我严厉地吆喝,杨过脑袋一低,不往锅里加水却朝灶下扑去! 我只好纵轻功奔过去抢救食物,蘑菇腊肉汤啊,咱不能让动物植物们白白牺牲。 灶下,杨过一只脚踩在丑老三头上骂骂咧咧。 我从水桶中舀了两大勺水加进锅里,正色教训:“不要虐待俘虏。” 杨过撇嘴:“就是听了你这套,我好心为他接骨裹伤,他倒要抽冷子收拾我。” 丑老三痛哭流涕:“冤枉!小的只是想给锅里加水!” “加水往案底下爬?”杨过腰一弯,将长案下的两只箩筐拖了出来。 一只筐装着满满的干笋,另一只装着大半筐腊肉。 我翻了下腊肉,禁不住身一晃。杨过急扶住我:“有毒?!” “不,是人~肉。”我背过身,使劲压下宰了丑老三的冲劲。 修真人虽说感应力强,但人~肉也是动物肉,做成了腊肉哪能遥感出来?冷不丁看到切成两半的人心、人腰、人胃……我头回胃肠绞成一团,差点喷吐。 杨过眼瞳微缩,抓起干笋筐兜底倒,一只郝色的皮袋露出来——人皮袋! 我略一感应,木然道:“里头装的是迷药,跟撒在我们面碗里的迷药是一样的。如果撒到火上,能迷倒一头大象。” 丑老三脑袋一拨愣,嚎叫:“马拉个巴子,无非老子栽了!有种给老子一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杨过嘶声怒吼:“你也算好汉?你活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老子不杀人,杀恶鬼不犯门规!” 我急以心感传讯:“莫动他!还有四个,咱们与其守株待兔,不如放了他,再跟他后头追踪。”——其实我是不想杨过冲动之下开杀戒,没有谁生来喜欢杀人,而只要开了头,天晓得以后会怎样,多少人以堂皇的名义行残忍之事。 杨过死闭了一下眼,一脚将丑老三踹出厨房。 我急张双手挡住门,生恐他还是要宰了丑老三,喃喃道:“藏边五丑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不知什么原故变成今天这样。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其实人之初无善恶,一切的一切都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说到这儿我扯不下去了,可还是固执地挡在门口。我怀着让杨过走上修真路的梦想,如果他就此变得嗜杀成性,一点希望都没了。 杨过没推开我,只冷声道:“龙生九子各不同,同样的环境一样有善有恶!” “说的是,反正到了丑老三这步田地,那是根深蒂固改不好啦。”我左右望望,硬性转开话题:“你方才在想啥?那么入神,差点出大事。” 杨过怔了怔,苦笑:“没啥,只是想你和敦儒不晓得在说什么。敦儒变了好多,以前多稳重。” 那是,四年下来还学不会少年人应有的举止?而且现在这个他,更接近他的原样。想想就着恼,如果不是他貌似天真,我会被他骗的死死、什么都让着他?末了他竟认为我就应该替他顶罪! 甩甩头,我抛去窝囊憋屈的情绪,忽见杨过眼里闪动极其复杂的神色! 喵喵的不会真的被我估中了吧?别吓自己!这些年来,跟他最亲近的同龄人只有我,突然间我跟另一个少年避开他“私会”,他不自在难免……肯定是这样的,狗血桥段靠边站,杨过不是心里能藏事的,要爱上我早爱上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再次打叉:“锅里的‘腊肉’怕是不能吃,我来收拾。你去陪敦儒说说话,他好像有些烦心事。” “过会罢。”杨过将我推出厨房:“你先去店面。” 我瞄了眼躺在院子里不动弹的丑老三,没吱声。 杨过定定地望着我,想说什么到底没出口,拣起撩在厨房边的一柄锄头,跑到院侧挖了一个坑,然后端了人~肉汤倒入坑中,又回头收拾地下的阉人~肉。 丑老三阴笑连连:“少装善人!最恶的只有人,世上无不可杀之人……” 我急忙点了他的哑穴——这番论调和射雕原著中黄老邪的高徒梅凤一般无二,大有扇动性!梅风和她丈夫陈玄风是黄老邪的二弟子和大弟子,偷了《九阴真经》逃离师门后习练九阴白骨爪,先是抓歹徒练手,杀来杀去,“现世上无不可杀之人”。 细想想这对夫妻的看法也不是全无道理:世间万千生灵中,最歹毒的除了人还有谁?懵懂小儿都会残忍地虐杀小动物,还一脸天真笑嘻嘻。 杨过看了我一眼:“他爱说让他说,犯不着阻他的嘴。哼,最恶的是人,最善的也是人,为恶为善只看自己做哪种人!” 我眼一亮,多么简单的道理,枉我身为修真人还没看破,竟纠结不休! 杨过朝我笑笑:“去下三碗面,我不杀他。” 他的声音很稳,不像会做冲动事。我重重点了下头,跑进厨房。 当我用木托盘托着三海碗面出来,院侧已经起好了一个小坟包,丑老三被捆在一侧的歪脖子树上,杨过正从溪流中直起身,用汗巾擦身上的水迹。 我忙将木托盘放下,跑过去补点丑老三的穴位——武林人费事捆人,不是摆明说目的是放你逃走?怎么也得点上做样子,反正我是小丫头,功力不到正常,赶紧自己解开滚蛋,相信他再怎么逃也逃不脱丐帮英雄布下的天罗地网。 哼,我们入山时一路遇上的穷苦“山民”准是丐帮弟子,有武功呢。先时我以为武侠世界的山民有武功不出奇,回头想想,本地山民看到两个“鬼祟匪类”群起攻之才对,丐帮情报工作了得,知道我们是游山的才绕行,免得起无妄之争耽搁正事。 店面已经没桌凳,点了丑老三的穴后,我跑去西侧草房找凳子。 草房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张榻,榻是木板搭在两条长条凳上,只好拆榻。 当我拎着两条长凳走到店面,那两位正捧着面碗聊的欢。 西贝熊虽然头上缠得只剩三个窟窿,吃的倒快,这会已差不多扒完。 杨过碗里的面基本没动,竖眉瞪眼在说:“桃花岛规矩我也背过,没哪条说必须杀人!你即不愿参战跟郭伯父明说嘛!” 西贝熊苦叽叽:“直说?准被一掌拍死!我今天才知道……” 我脑门嗡地一炸,他想让杨过开杀戒太容易了!干嘛把小丫母亲的事告诉阴险熊……不说也没用,还有黄蓉杀杨过父亲那笔旧账……完了,命运的巨轮无以抗拒…… “妹子,你怎么了?!” 这声音近在耳边又那么飘忽,我想说话却不声,滑落的长凳差点砸着脚背。 西贝熊张开手:“别这样,我怎么会娶平妻,不可能的……” 我茫然望向他,不知道他在说啥。 杨过劈手揪住他的衣领:“什么平妻?!” 西贝熊垂下目光:“他们说大丈夫三妻四妾,要我把郭师妹一块娶了……” “住手!”我陡然恢复说话能力,捉住杨过的拳头:“他不是说了,是他们一厢情愿。” 西贝熊刚毅地昂起猪头:“虽说师命难违,我还有出家这条路BLaBLa ……” 你就扯吧!嗯,有旧料新编——由于郭芙处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受缠不过,借着追杀藏边五丑离开大胜关。 杨过听的怒火冲天:“古墓派门规是一夫一妻!我这做大哥的……” “冷静些!”我暴叫一声,死命让自己冷静。 我脚指头不信西贝熊会应付不了郭芙,不过是刺激杨过罢了,还“再也不会耍手段”,誓比放p都不如!哼,就算命运无法抗拒,我也可以采取主动! 我往凳上一坐,哑声道:“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莫怪武大哥懦弱,他直言抗拒,天晓得会生什么。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弟弟和父亲。” 西贝熊有些愕然地转着两只窟窿眼,估计他从没把武修文和武三通当亲人。 我继续演绎沉重,泫然欲泣:“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娘死在桃花岛。她是郭芙的奶娘,还有个奶娘姓李,李奶娘想做郭大侠的小妾,黄岛主一怒把她杀了,又把我娘刺聋毒哑,她吃不住受虐过世了。我不想报仇,昔日他们没把我一块杀掉,如果报仇,会让人觉得斩草除根理所当然,摇蓝里的婴儿也不能留下。” 杨过难以置信地瞪着我,脱口怒叫:“那你还要我娶程英?!” 我一惊,刚才还鄙视西贝熊,其实我潜意识里也从没把小丫之母当成自己的娘,竟然忽略了程英的师门。 只好狡辩了,我垂下目光:“程英不过是黄岛主的弟子,武大哥也是桃花岛弟子。黄岛主对他的弟子可说不上好,昔时他有两个弟子偷了他的《九阴真经》跑了,他把别的无辜弟子全部打断腿赶出师门。程英是他后来收的,程姑娘品性贤良,我想如果你喜欢上她,女嫁从夫,她就能离开那种师父。” “你……”杨过恨恨地跺脚,“为别人想为别人想,你为自己想过吗?!看起来聪明,脑子一锅糊!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说了!” 我汗津,我哪有他说的如此善良?他爹的真实死因我不清楚却信口编造,而骗他的原因是想让他安份做我的保镖,别鸡蛋碰石头去报仇,却忘了西贝熊这位具有36o度视角的天大变数,这叫灯下盲还是弱智? 第44章、他要跟杨过搞BL 西贝熊以前没事就爱观察灵造武侠空间,要不然我不会为了跟他有共同语言去看原著。但看现场我提不起劲,也就偶然瞄瞄。铁枪庙那战是射雕中的,这一轮我没看,会对杨过说“都死光了”,是西贝熊看罢高论:“这就是人,死光死尽才算干净!” 刚附体那会,我并非没考虑过“杨康之死”是颗定时炸弹,又想武敦儒和杨过的交集只不过为了郭芙,西贝熊变成“武敦儒”,矛盾不解自消。黄帮主又一心让杨过走科举之路,杨过自己也挺上劲,和乐融融的,何必庸人自扰提过去?如果特地向西贝熊打听,这家伙反倒想起有这么件事,哪天吃饱饭撑得难受,或许会在个中挑三拨四。 现在可好,想问都不能问了!他喵的不就是玩诡计,全看两片嘴皮子怎么说! 我作犹豫状,望着杨过吞吞吐吐道:“要说……还真有一件。你不是问过我你爹是怎么过世的?我知道的都讲了,除了一个猜测。嗯,黄帮主是丐帮帮主,天下第一帮什么事都喜欢插手,当年铁枪庙一战闹那么大,虽说参战的都死了,还有幕后……” 西贝熊打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过沉沉道:“我是遗腹子。” 西贝熊挥了下筷子:“那至少是十七年前的事情。我师娘今年三十二,当年不过十四五岁,怎么会是丐帮帮主?帮众都不是。” 我惊讶地望向他,王八蛋怎么会不趁机生事还熄火? 一个声音在我的意识海响起:“你是不是智商下降了?这么拙劣的圈套也敢整出来!我乃重情重义的少侠,‘杀父之仇’怎能不帮师娘开脱还火上浇油?下回弄个风花雪月家长里短,咱们联手往死里说。” 气煞本丫!别说,我打的主意就是欲进先退、在他扇风点火时狠狠阴损,不料小丫之母的事他不吱声,杨过之父的事他熄火!都是互相太过了解,占不到便宜啊! 但见杨过满脸迷惑,好一会道:“还以为桃花岛是丐帮总舵!以前不归丐帮?她不是从小在丐帮长大的,怎么会当上丐帮帮主?” 西贝熊晃了晃脑袋:“丐帮虽说是天下第一帮,有点办法谁愿当乞丐,缺少得用的人有什么奇怪?从外面找人做帮主叫没办法的办法。当年我师父是成吉思汗亲封的金刀驸马,因为公主还小没成亲,后来他跟我师娘好上了。当时我师娘跟小丫一样大,十六岁才把金刀驸马抢到手,那几年她的心思都在扰黄那门亲事上,别人的事她哪有功夫去管?当时洪老帮主帮了她很多忙,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肯当叫化头?” 我垂下目光:“是我误会了黄帮主。哥,我很担心,铁枪庙之战已过去十八年,‘真相’只存在于所谓的知情者口中,元宋都在招揽武林高手,恐怕有心人会利用此事。” 杨过冷哼:“我娘早有话,叫我别报仇。我爹是自己选了他决定走的路,有啥好说?倒是你,你娘死的冤,他们还这样对你,太可恶!” 西贝熊长吁短叹,一付纠结得不行的样子,期期艾艾道:“大哥,那个……其实我师父和师娘没有那个意思,是丐帮的人嚷嚷大丈夫三妻四妾,从他们的角度看这叫两全其美。师娘身为帮主有些事情也是无奈,毕竟涉及到帮主传承,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师娘还是理解我的,她……” 杨过劈口打断:“黄帮主那心机,驸马和公主的婚事她都能扰黄,保不淮是拐着弯给你下套!只要你难却情面态度含糊些,莫说我妹,我都不会答应她嫁给你!” 我笑起来,心情一阵轻松,只要杨过不去报“比天大的父仇”,那就不至于走上极端道路。至于西贝熊娶郭芙……好吧,我不该幸灾乐祸,但关我p事! 杨过拍了下我的头:“还笑,有你哭的时候!” 我赶紧肃容表态:“我不会坐视武大哥娶郭芙(∮^ o ^!咱点高香祝贺)。可这事不能硬抗,黄岛主武功莫测行事狠毒,武大哥又终究是桃花岛弟子,当年郭大侠、黄帮主如果不把你们带上桃花岛,他早死在李莫愁手上(∮^ o ^!快以身相许报恩娶郭妞)。” 杨过眉锁,西贝熊则频频点头:“是啊,师恩、救命之恩岂能不报。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为郭师妹另寻夫婿,我弟别提多喜欢她!” 这就对了!早说这话本丫不咒你了。成全武修文多好,人家心甘情愿你叫成人之美,个个夸你有长兄风范。 杨过也大点脑袋,我们哇啦哇啦合计起来,直到夕阳西下肚皮饿。 把店门关了,我们兴尤未尽边聊边往厨房去,大有“一家亲”的味道。所以别再说本丫小心眼,只要不犯着我,我肯定仁慈善良高贵,反正动动嘴皮的事,谁不会? 至院落,我瞟了眼被绑在树上的丑老三,猛吃一惊,这家伙居然死翘翘了!谁下的手?我竟然丁点没察觉! 跑过去一看,丑老三满脸黑紫、两眼鼓凸口大张,脚背上两颗深深的牙印。 杨过冷笑:“五步蛇!这叫老天都认为他该死!” 我可没这么轻松,是我高估丑老三的武功,以为那几个穴位他能轻松自解,导致他被区区五步蛇灭了。李莫愁也是如此,我以为我那一击顶多减轻杨过的压力,不料程英冲上去要了她的命。难道在这个世界,一再夺人命的居然变成我? 杨过拣起锄头就地挖坑,西贝熊帮手解开丑老三,一边以心感传讯对我道:“别摆出这付死人脸,蛇又不是你扔他身上的。若这样都要追究,我的罪更大,如果我没盯上他,他怎么会死在这儿?” 我涩涩一笑,忽生疑惑:原著中“藏边五丑”是元国护国**师金轮法王的徒孙,这里的身份更不简单吧?袭击元耶律楚材时洪七公都没出面,却亲自来抓藏边五丑! 于是我问:“藏边五丑是啥紧要人物?看丑老三的武功也不咋地。” 西贝熊道:“藏地武师罢了,犯了罪逃到宋国恶性不改,专事虐杀贫苦孕妇。” 杨猛地过直起身:“只杀孕妇?为什么?” 西贝熊道:“把未见光的胎儿挖出来,做成‘肉参’卖给达官贵人养生。” “罪该万死!!!”杨过一锄头砸在丑老三尸身上。 西贝熊捉住他手中锄,一付悲天悯人的腔调:“再坏他也是人,他不拿人当人,咱们得给他做人的尊重。” 杨过呼哧呼哧喘粗气,西贝熊悲叹:“残忍之事从古到今没少过!唉,没买家又怎么会有这号凶手?这些年许多贫苦孕妇失踪,丐帮占大头。因为战乱,起初没人注意,事情败露是他们跑到了临安,在天子脚下做‘肉参’卖给达官贵人。皇城孕妇接连失踪,其中还有破落宗室妇,皇上震怒下令彻查,牵出一批官员,引起朝野动荡。法不责众,加上战事吃紧,皇上下令不再查,只捉拿藏边五丑,他们就逃到了元国。丑老三死在这儿算便宜他,要是押回宋国交给官府,铁定凌迟处死。” 我急将丑老三的尸身扔进刨了没几下的浅坑,胡乱堆土。喵了个咪的西贝熊真是高杆,向杨过点出人性极恶的一面,杨过会不会因此走向仇视人类?“藏边五丑”他不会做,但像黄药师那样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别人的命都不当回事,那是有可能的。 “我来埋!”杨过将我推开,埋头将坑挖大。 西贝熊也找来柄锄头,两人挖了一个深坑,把丑老三埋得连个土包都没有,还来回用脚将土踏平,好似毁尸灭迹。 埋完后,圆月已悬在东天,远近树影重重。 杨过一言不走进溪流,且向着陡峭的上游而去没于黑暗。这明显是想独自静一下,西贝熊没跟在后头,跑厨房点亮灯笼,就近在小溪中洗涮。 暗红的灯笼悬于半截墙头,少年结实的身躯在半明半暗中隐现。 他信手解开束,满头青丝刹那如一蓬墨菊绽开风中,划出一道晕染着暗光的弧线,须臾静落于滚动着水珠、充满阳刚力度的脊背…… 色~诱?我瞧着像夜雾下的魔鬼!忍不住以心感传讯咒骂:“少在我面前耍诡计!给我听清楚,如果杨过没个好,你也别想有个好!” 西贝熊回斜了我一眼,双眸幽冷唇勾淡笑:“如果不是知道你想让他娶程英,我没法不认为你爱上他了。现在看来你是母性作,把杨过当儿子养!亲爱的,保护过度不会有好处,那些事我不说,他自己不会知道?” 我恨声道:“用不着你说三道四!不想和我不死不休,有多远滚多远,永不照面!” 西贝熊哧笑,仰起下巴悠然道:“猫儿,四年前你说会引我入古墓派,刚才你还当着杨过的面允诺,说不会眼看着我被迫娶郭芙。” 我怒,本丫还跟你订了婚,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都Tmd是为了达到目的信口一说?你个王八蛋说过的甜言蜜语比我多老了去! 可恨实话上不得台面,修真人公然毁诺……他得不到好处我一样好不了,重演我们双双被罚来这里的闹剧。 西贝熊偏爱闹剧,又扮演穷摇奶奶笔下角色,一咏三叹:“别这么无情绝情无理取闹,你对我的偏见太深了,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他?我……” 本丫不是认为是认定!我打断:“你也知道偏见太深,何不各走各的路?” 西贝熊将汗巾往背上一搭,收了花腔,脸一寒:“别逼我,我也给你一个允诺,绝不离开!哪怕跟杨过搞BL!切,逼急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我要宰了这只下流熊!!! 第45章、祥和深山火拼突起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手起刀落笑傲江湖…… 脑瓜里想想还行,且不说我没胆犯戒,西贝熊道行比我高,附体之躯也强我多多,四年下来他的个子一举赶上杨过,一拳就能把我砸趴下。 为免气死自己,我头一掉冲向西侧草房——睡饱觉明天再考虑怎么办。 搭床的两条长凳都被我拎到店面去了,没心思搬回来,我直接将一块木板扔在地上倒头就睡。 不长眼的蚊子欢呼着扑来!喵了个咪的,不杀人不代表不杀生,本丫被吸血呢! 呼!灵力一荡尸满地!可恨好些落到我身上,气得我蹦起来,然后一眼扫到墙边摆着熏蚊草和打火石!真是晕了头,堂堂修真人连熏蚊草都没现,胡乱耗费灵力! 点燃熏蚊草,青烟袅袅香气徐徐,总算是清静了。 不料没一会,西贝熊大喊大叫唤杨过吃饭。 他喵的不知道本丫在呼噜?拉下去杖毙! 又片刻,杨过大声喊我。我狂叫:“吃过了!” 复片刻,门被推开。但见杨过板着张脸,一手端着碗菜一手端着碗饭走前头,西贝熊肃容提着盏灯笼走后头,好似来灵前上贡。 我一头黑线嘶声道:“让我静会不行吗?” 屋里没桌子,杨过把饭碗塞到我手中,喝令:“吃!”然后用筷子夹了菜往饭上加,大有我不吃就要硬塞的凶劲。 我鼻子微微酸,赶紧埋头扒饭。或许我过虑了,杨过已经十七岁,性格并不像原著中那么偏激,身边有通晓世故的我,家里有把他捧手上疼的孙婆婆、疯了还念念不忘儿子的欧阳锋,他做事不至于不管不顾的。 正这么想着,意识海中响起西贝熊的声音:“我不会拖杨过下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不想当丐帮帮主率众杀人,他能替我去当叫化头?我也不需要杨过当保镖,真有人杀到我头上来,自卫又不犯戒,我只希望他不需要我保护。” 依稀言之成理,西贝熊的师父是绝世高手郭巨侠,他又不是原版武敦儒,郭巨侠再怎么不会教徒,只要把招式使出来,他就能自己悟明白,他的武功肯定足以自卫。 我谨慎地回应:“人非草木,杨过把我当亲人,我不会看着他受害。若你能说到做到,我们的文定先不解除,有需要我帮忙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尽力。” 西贝熊轻快的声音响起:“早这么说,我不至于气你。猫儿,我是真的没办法,惟有指望你这张护身符。至于黄老邪,四年来他没回过一次桃花岛,郭芙过生日也没见他送过礼,未见得会管外孙女的婚事,男婚女嫁向来是父母做主。” 喳,黄老邪几时守民俗民规?罢了,继续跟西贝熊较劲,这家伙只会伤及杨过,且走一步瞧一步吧。 。 。 。 。 。 。 。 。 。 我们在黑店住了下来。趁这机会,我将想知道的事梳理一番,细问西贝熊。结果现他十句里能答出两三句就不错了!还振振有词说“反来复去轮回谁有兴趣老看”。他喵的,不爱看干嘛老对我说武侠八卦?分明是眼睛只看八卦,该注意的没注意。 为消解我的怒气,他送了我一瓶丹药,居然对修灵有点帮助。 一问成份,用材并不稀奇,是他想出来的搭配和炼法比我强。 可恼,他的修真段数没比我高多少,偏脑子好用,不服气宰了我都不服气! 住了几天,我调整好心态,提篮出外采药。 杨过率先奔出店:“走走!去打点猎物回来!”——估计他素狠了,黑店存货虽丰,但肉类都埋掉了,小溪里的鱼又太小,不够他嚼。 西贝熊要守店去不了,窟窿眼幽怨深深,喵喵的想害我抽筋啊? 我看不见,我失明了,身外之物都是虚的!我撒脚丫追着杨过而去。 迎着晨光奔跑山间,心境为之一变。尧山秀丽得近于妩媚,众多清澈的瀑、潭、溪盘旋于山峰之间,植被葱葱郁郁,笼着飘渺云雾,恍若仙境。 只可惜花岗岩地区骨中穷,瘦不拉叽的小动物都没见着几只,倒是时不时遇上面黄肌瘦的乞丐,估计动物被他们吃了。 不信?山里本该狗多,我们呆了几天都不闻犬吠,铁定是叫化们把山民养的看家狗都宰光光吃下肚了,咋没人奋起打叫化子? 丐帮是在山中搜四丑,我无权命令他们不杀恶棍,便拉着杨过往深山行。 由于能入眼的动物见不着,杨过索性把打猎扔一边,跑前跑后采野果给我吃。 林深草密钻进钻出,他把大斗笠掀身后,露出那张英挺俊朗的脸,阳光流淌在他蜜色的肌肤上,看得让人心旷神怡。呼呼,吾家有儿初长成,孝顺啊! 忽地杨过从树梢掠过来,弹了下我的额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打啥坏主意?” 我深深郁卒,“哥”喊多人当真了,不晓得有心理年龄? 破小子火上浇油:“嘴翘得能挂油瓶了,谁欺负了妹子?哥给你报仇!” “这块还有别人?我怎么没现?”我作势东张西望,忽地心一动:因为撞上西贝熊,我都把游尧山的兼顾目的忘了!于是忙道:“花岗岩山区溶洞多,说不定有尧孙、墨子的遗居,咱们找到可以当别院,有兴致了来玩玩,还能安置不便带去古墓的人。” 杨过不大感兴趣:“好山好水多着,这块也就是好看,不养人。选别院不如去江南,太湖就不错。” 喳,好地头人多,能隐居?我说:“找找嘛,说不定有武功秘籍。” 杨过哧笑,宠溺地捏捏我的脸:“找不到不许哭鼻子!” 连绵尧山均由黑色花岗岩构成,这种岩体是经过多次地壳运动,使地下岩浆反复上升,经冷却凝结而形成。现在火山运动的活跃期早过了,我再三感应未现危险,美丽的溶洞则数不胜数,但人工痕迹一处没见着,更别提我梦想中的灵气。 会不会遗址藏在溶洞深处?早知道带上火镰来探险。罢了,改天再来。 眼见中午快到,我想要的东东塞满篮,肉食仍无着落,我提议干脆向山民买条猪。 尧山村落稀少,所幸大多建在山脊上,远远就能望见。我们展开轻功,向着一个稍大些的村落奔去。 杨过可能染上了他义父的疯病,不好好去买猪,老挡我前头下黑脚还抢药篮。我的轻功虽然在他之上,但药篮里的东东一样不能少,左躲右闪被迫哇哇叫…… 正争强斗巧,忽闻嘹亮的啸叫声,随即竹哨声四起,在山间回旋往复。 我急刹步:“深山偏壤藏毒帮,说不定是五毒教七毒教什么的火拼!” 杨过摇头:“是丐帮传哨,那年郭伯父为救我跟李莫愁打斗时,黄帮主用过,就这声音错不了!你先回店,我去瞧瞧。” 丐帮传哨?找到四丑了?我心忐忑:“你也莫去,迷烟不是武功能对付的。” 杨过立马从兜里掏出只大口罩戴上,是我前天做的简易防毒防迷烟口罩。喳,我就不该费这手脚!没办法,我只好也掏出口罩。 杨过瞪眼:“回去!姑娘家看那些事干嘛,我一会就返转。” 我眼瞪得比他大:“你妹啥没见过?”——面对修罗场,吐的是你不是我! 比瞪结果是把药篮挂树枝,双双往啸声处奔去。 不知是不是我乌鸦嘴,远处正激烈打斗的小村腾起一道浓烈的迷烟,和丑老三用的一个型号。 未行多远,忽闻一声断喝:“来者何人?” 哟,遇上老相识了——完颜萍!衣衫破烂背着七只袋子,香主啊。难怪上回夜袭耶律氏她会和丐帮站一块,还真是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 她后头跟着几个二三袋弟子,乱纷纷叫嚷:“鬼鬼祟祟,定是藏边五丑的同党!” 杨过立马手抓口罩,吓得我脚一跳:“不可!”——毒烟正往这边飘呢。 杨过嘿嘿怪笑,改扯口罩为手一挥:“放你臭p!老子们是山中猎户,滚开!” 完颜萍忙做了个揖:“两位兄弟,丐帮正在捉拿藏边五丑,还请回避。” 我万分赞同,可惜杨少虾不干,挥掌压过去:“那是老子的家,回避个p!” 我怕他顺便宰了完颜萍,忙叫唤:“莫跟他们纠缠,村里人要死光了!” “是你们!”完颜萍从掌法认出了杨过,忙闪至一边,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大约怕我们又和稀泥,她追在后头滔滔控诉藏边五丑的罪行。 本来她的轻功没法跟我们比,我怕杨过顺手收拾仇家女,落在后面相陪,不料杨过也放慢了脚步。 别别扭扭跑一阵,地头到了。 打眼望去,小山村墙倒屋塌,战团分成两处:一处一帮叫化围攻三条汉子;一处在晒谷场上,两头红眼水牛、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迎战一位须俱白的老叫化。 啸声是老叫化出的,此老鼓着个大肚子,腰悬一只酒葫芦,左手缺了根指头,红光满面游刃有余,每挥一掌都带起呼啸的风声,正是著名的“降龙十八掌”,这份功力这付模样除了五绝之一洪七公再没别人。 但我无心观赏——到处有倒地不起的村民!他们不像众丐有对付迷烟的解药,统统中招了。四丑不顾忌村民,叫化们却不能不顾忌,处处缩手缩脚。 我和杨过紧急抢救村民,可怜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那叫一个倒透血霉。 更多的叫化子从四面八方赶来,有人救村民、有人加入战阵…… 眼见着四丑要完蛋了,忽闻婴儿哭叫。 我扭头望去,一条扎鬓汉立在被我们移到一边的昏迷村民中,右手持大刀,左手抓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狠厉地狂叫:“滚出山!” 晒场上的铁塔汉暴吼一声,无以置信地手指扎鬓叹。 洪七公吐了口痰,骂道:“你个浑小子,早告诉你他们是歹人!” 啥?我还以为四丑都被缠住了,原来最有战斗力的那位是路人甲不在其中! 第46章、本丫给你个承诺 丑老大捉了婴儿当人质,有持无恐,阴笑:“老六莫怪,要不是这帮叫化穷追不舍,谢家村怎么会毁了?把这些家伙轰出去,大哥保证不伤你的父老乡亲。”边说边用刀在村民们的身上比划。 “住手!!!”铁塔汉舍了洪七公,扑向围攻二丑四丑五丑的众叫化。 浑身挂彩的三条恶汉趁机脱困,往丑老大那边跑。 完颜萍怒叱一声,纵身而起,一刀将跑的最快的斩成两截! “老五!”丑老大悲叫一声手起刀落,斩下一位老人的头,一脚踢上半空。 “族长!”铁塔汉悲呼着接住了那颗人头。 丑老大将哇哇哭叫的婴儿举得高高,嚎叫:“老六,把他们赶出尧山!” 这回铁塔汉不听吩咐了,捧着人头傻了般呆立在那儿。 众叫化趁机再次将没跑掉的丑老二、丑老四圈牢,却不敢动手。 完颜萍朝大丑展颜一笑:“放了娃儿,小女做你的人质。”其声之柔与其造型太过脱节了,该公主手持血淋淋的大刀,脚踩死尸的上半身、足尖一个劲碾按,死尸的肠子随着她的动作流了一地…… 我见过的不知多少,仍是打了个哆嗦,距她丈余的杨过直接变成化石。 丑老大厉笑:“好得紧!叫化婆,你先自废武功!” “没问题!”完颜萍扔下大刀,右手往左臂上一搭,“咔”一声折断。 乖乖这个狠,换我变化石了,丑老大也微微一愣。 说时迟那时快,杨过猛然挥动柔金飘带,缠上大丑的左臂。但见丑老大臂断血溅,婴儿被卷了过来。 我忙将婴儿接住,还好,没什么损伤,就是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这时铁塔汉狂吼着扑过去,徒手把丑老大撕成了几块。 那头洪七公奔上前给了丑老二、丑老四一人一掌,吩咐叫化们带走。铁塔汉哪肯依,冲过去要把那两人也撕了。 洪老公拦道:“小老弟,他们血债累累,要带回宋国处置。” “凶手!都是凶手!!!”铁塔汉两眼血红,再次跟洪七公缠斗在一块。 两头水牛大约是铁塔汉训养的,立马从晒场朝这边奔,打谱参战。 但这回叫化们人多势众,大呼小叫拦截,很快将两头水牛制住。 铁塔汉却没有那么好对付,跟洪七公打了大半个时辰,依然凶劲不减。 两人的掌风把周边的地都扫平了,众叫化想助战也帮不上。 村民们66续续醒来,哭声不断。 我满心想走人,偏杨过看得入神。 没法子,我将婴儿交给一个有奶的妇人,低声询问。 原来藏边五丑是一个月前来到尧山的,说是避元人拉丁。山民纯朴,收留了他们。 铁塔汉叫谢大山,天生神力,命却不大好,幼年丧父,年初媳妇难产身亡,留下的苦命儿便是被擒为人质的婴儿。谢母多病,藏边五丑刻意跟谢大山交好,为他寡母治病,跟他结成了异姓兄弟。尧祠边的小酒肆以前是个草棚,因为逢一那儿有小墟市,一个月三次,下雨的话山民们好避避雨。藏边五丑占了草棚,请山民帮扩建,工钱给的多,还额外送了些度春荒的谷粮给大家,山民们个个当他们是大好人,不想是五条恶狼。 谢母命大还活着,被获救的村民指认出来,众叫化围着她劝说。 老人家吓得木呆呆一言不,又或者是口音问题听不明白,毕竟叫化们不像我,轻易就能讲一口地道的当地方言。 我握着谢母的手度了点宁神的灵力,轻言细语讲述前因后果,为丐帮辩解:“大家都不想这样,可这些大侠如果没找来,以藏边五丑的歹恶,将来整村人都会死在他们手上。让你儿不要跟那位老人家打了,虽说他不会伤你儿,可这么打下去你儿会脱力的,年纪轻轻的伤了身子,以后怎么办?” 儿是娘的心头肉,谢母惊慌回神,颤悠悠爬起身,两个叫化子忙搀着她往前去。 小婴儿吃饱了奶已经睡着,也被一个叫化子抱过去。 这会洪七公把谢大山引回了宽大的晒谷场,掌风太烈叫化们都不敢靠近。谢母不停地用土语叫唤着,谢大山着了魔般充耳不闻。 完颜萍一声清叱,气声压顶砸过去:“谢爷往这边看!你娘在这儿!你儿子和你娘都活着,别人家可死了不少!省点力气,留着重建谢家村!” 谢大山终于停了手,仰天狂叫数声,奔过来跪在寡母脚边嚎啕大哭。 我拉了下杨过:“走吧。” 杨过环顾四周,叹息一声,随着我出了村。 谢家村距尧祠有二十多里山路,我们走了不到一里,后面响起洪七公的叫唤:“且请留步!两位可是古墓派的杨兄弟、杨姑娘?” 除了西贝熊,只有程英、6无双知道我们是古墓派的,而西贝熊这几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杨过不快地盯了我一眼,我垂不语,心里一千二百个不服气,你又没吩咐那对表姐妹要保密,再说你小子参加“天下英雄大会”不通名报姓?不过提前点时间。 杨过哼了声,转过身拱了下手:“古墓派第三代弟子杨过见过洪老前辈。” 洪七公拍拍大肚皮:“老叫化汗颜,哪当得起前辈?若非二位救场,不知道要死多少村民。老叫化穷的叮当响,厚颜求个情,能不能施舍点银俩给谢家村?” 我挠挠头,笑道:“洪老帮主目光如炬,且细瞧瞧我俩像不像有钱人。”——不是我小器,光是藏边五丑留在黑店的钱便足够重建n个谢家村!老家伙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弄钱抗元,那把古墓搬空都不够。 杨过脾气直:“去敦儒那块拿嘛!对了,还有完颜萍,金国公主还会没钱?” 洪七公哈哈一笑,曲解兼辩解:“桃花岛的钱就是丐帮的钱,丐帮的钱就是宋军的钱,哪能让老叫化动用?萍丫头早已不是什么公主,国破家亡孤女一个,她是老叫化救下的,两手空空入丐帮。” 杨哥哥智商高着,立马有样学样瞪圆两眼说瞎话:“古墓派就有钱?想起来了,李莫愁说古墓有很多金银财宝!她的话你们也信?古墓是王重阳建的,王重阳每一分钱都拿去救国救民了,我们又不像绿林好汉,没钱了就去打劫,吃穿全靠自个种地!敦儒不会一点不记得前生事,赶紧去问问他当年有没有给古墓派留钱。” 洪七公晃晃头:“他还真不记得!不都说转世要喝孟婆汤?老叫化也不信什么转世,只信眼前看到的事。现如今……” 现如今应该投身抗元洪流?我打断道:“现如今我有些纳闷,宋军攻下金国皇宫,把襁褓里的孩儿都宰了,金国公主、嫔妃统统是先x后杀,皇后被轮x至死,还绘成《尝后图》供人观赏,您老人家怎么敢收留金国公主?这不是给丐帮招灾嘛。” 洪七公讪讪:“是官兵干的,丐帮可不做这种事。我丐帮广收天下孤苦人,怎么收不得完颜萍?” 我高赞:“您老人家侠肝义胆,晚辈敬佩!宋军会那么做也是有前因,汴京被金兵攻破时,金兵掳走上万宋国公主、嫔妃、宗室女、宫女、民女,从宋国皇后往下都成军~妓,一天十二个时辰裸~身接客,统统被轮x至死。家仇国恨从古到今没个完,古墓派人少力弱,没能耐掺和。” 这些事杨过是头回听说,脸色十分难看。洪七公咳嗽一声:“古墓派不入世的门规老叫化有所知,只是倾巢之下复有完卵?元人如狼似虎,果然给他们夺了天下,穷苦人了无活路,古墓派、全真教也难存身。” 杨过淡淡道:“宋人元人金人在我们看来都是人,元国还没出过‘肉参’案!终南山在元国,全真教一直以抗元为己任,怎么元人还没兵灭掉?” 破小子真是口无遮拦!我赶紧圆场:“我哥性子直,您老人家莫见怪。我至少能保证古墓派绝对不会助元。我们正往大胜关去参加‘天下英雄大会’,当然这是因为我们跟桃花岛有旧,不是为了助宋。我还可以给您一个承诺,百年之内,降龙十八掌如果失传,我传丐帮帮主一门威力相当的武功。”——丐帮在南宋后便衰落了,即使现在,郭巨侠都没学全丐帮的镇帮之宝“降龙十八掌”,西贝熊装傻充愣不学。刚才洪七公跟谢大山缠斗不休,不知是不是想让完颜萍多看看,可完颜萍身为女子不适合练这门功夫,加上资质有限,天晓得能学到多少。 洪七公上下打量我:“杨姑娘高义!未知老叫化能否请教一二。” 想要我命啊?您老是五绝之一,本丫哪打得过!但,把戏人人会变。 我扬掌将一块岩石切平,手背身后模仿高人风范:“本姑娘不喜欢跟人打架,您老且瞧瞧这块石头。” 劈石并不是高深武功,洪七公打了个哈哈:“杨姑娘掌力好。” 我坚持:“小丫头是请老前辈检查一下这块石头。” 洪七公疑惑地上前,举着叫化棍敲了敲,再凑近前眼看手摸,老半天言:“老叫化愚笨,石头还是石头。” 我笑了笑,屈指在石上写字:“无才救世,量力而行。” 八个大字入石三分,洪七公瞪大眼,揪着白胡须抒情:“五绝之上林朝英!姑娘不愧是林朝英传人!小小年纪如此功力,天纵奇才啊!老叫化再练一甲子都赶不上!如此奇才怎能老死荒山,当今乱世渴求杨姑娘啊!我丐帮不以国为限,不以门户为限,只求天下贫苦人能有条活路BLaBLa……” 第47章、这是传说中的吃醋 洪七公不愧是前任帮主,口才了得,说的我们头昏脑涨,只好胡乱应付,请他去黑店坐下来说教。 这两天我们为酒肆添了几张桌凳,但没能为小店招来食客,洪七公是第一个。 西贝熊化身哈巴狗,跑前跑后招呼他的师祖,抽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怒,悄以心感传讯告之:“他也知道你是‘王重阳转世’!”——郭巨侠告诉了洪七公,不可能不告诉柯镇恶、黄帮主以及黄药师等等,独瞒着你,快哭鼻子吧。 西贝熊回应:“所以我是下任帮主的不二人选。” 我垂头丧气——没气到渣熊,反倒把帮他的责任担得更实! 没心情再扯了,我借口炒菜溜入厨房。莫怪我对北丐的一腔爱国心无回应,人间会有这么多的苦难,追根就底是贪婪,战争是人心贪婪聚成的大势,和人类历史一样古老。灵造空间重来过多少次了,还是一样。 选人种的工作我参加过,每次都是从人类将要灭种的自然空间挑选“良善”移民,但要不了多久便重复人类历史!地球人对灵类来说实在有些可怕,跟瘟疫有得一拼,要不然地球所在的三维界怎么会被封?似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做到独善其身就不错了。 正炒着菜,杨过跑来了,抹着冷汗道:“亏敦儒受得了!” 我笑:“所以跟谁都别辩了,管人家怎样说,咱们听着,该做啥做啥。” 杨过敲了下我的头:“这是你说的,记牢了!哎,你真的要去教黄帮主武功?她会理你?” 我摇头:“是想教武修文,帮他娶郭芙。话说回来,有可能耶律齐愿娶郭芙,以他的家世背景,郭大侠、黄帮主或许更愿意要他做女婿。”——原著官配。而我愿传后任丐帮帮主武功,是不忍见丐帮连个保护人都没有。战乱不断,沦为乞丐的有很多是走投无路,咱不掺和战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帮底层人。 杨过剑眉微锁:“要是耶律齐肯娶郭芙再好不过,武修文虽讨厌毕竟是敦孺的弟弟,我可不想要那么个弟媳。哎呀这些事烦人,还是古墓的日子舒心。” 我咧嘴:“武修文也罢,黄帮主腹中的孩子也好,都不适合带去古墓,不然有得你烦!咱们用心找个地方安置他们。” 杨过道:“尧山不行,太穷。要么送他们去大理?不是说武伯父做过大理重臣。” 正史中大理亡在南宋前,此属大事,灵造空间应该与自然空间一样。 这话不便说,我笑道:“正因为他做过重臣,我们不能去,你知道武伯父当年结过多少政敌?还是什么绝情谷、海上仙岛比较好,让敦孺来定。”——定下给他自己呆着,本丫越想越舍不得把古墓给他! 一气炒了八大碗菜,我们洗洗手,端了菜跑前头吃饭兼受罪。 这餐饭或者说这场罪一直受到靠晚,期间杨过借口“再炒个菜”多次溜号 黄昏时分完颜萍带着一个二袋弟子驾到,禀告谢家村的事已安排妥当,二丑、四丑都被挑了手筋脚筋押往临安,恭敬洪七公、西贝熊起程。 洪七公咕咚灌下口洒,吁嘘:“老叫化不去临安了,老叫化要去大胜关凑个热闹。敦儒小子接媳妇,几时起程问杨兄弟、杨姑娘。” 杨兄弟瞪着他说不出话,我柔声道:“武大哥有伤,英雄大会还有二十多天,要不再过十天起程?” 我并不是想用拖字诀逼走洪七公,他一个卸任帮主才不怕跟我们耗。拖着不走,是他快走到生命尽头,别看他精神抖擞,活不过十天。与其旅途奔波、末了在英雄大会前夕丐帮出丧,不如让劳碌一生的他好吃好喝过些天。还有个自私的原因:洪七公的灵体纯净且强过寻常灵体,不会灵随身亡,这在未修真的地球人中极罕见,很可能上头会接他的灵安排转世。咱不是不会接灵嘛,正好学学。再一个,有十天时间,我可以泡制些灵丹备用。 我的提议得到西贝熊的大力赞同,声称要趁这功夫请洪师祖指点他武功。 洪师祖大喜,问完颜萍能不能留下。 完颜萍喜上眉梢,打那个二袋弟子去传话。 。 。 。 。 。 。 。 。 。 。 。 黑店只有两间住人的草房,完颜萍随我进了西侧草房。 屋里榻仅一张,木板就有好些,完颜萍挺自觉,拿了块木板搁地下。 我没跟她客气,这妞身上那股味道,我能忍就不错了。洪七公都会去小溪中洗个澡,公主出身的她却半点不讲究,莫非是没宫女伺待生活不能自理了?若说手折了,这不还有只手完好无缺?还是右手,吃饭倒不见她抢菜慢。 有心不理她,她却问三问四,绕着弯儿打听杨过的身世。 我估计耶律氏说了什么,故作惆怅:“我们啊,跟完颜氏的关系别提多深厚。” 完颜萍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我冷笑一声:“杨家将之后!” 完颜萍满脸不信,我淡淡道:“你回去问黄帮主。不过你放心,古墓派不讲报仇,况且这并非私仇,跟你个人没多大关系,如今金国都亡了,无仇可报。” 完颜萍无话可说,当晚翻来覆去的,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起身。 这种状态还学什么武功?西贝熊又装傻,倒是杨过在武功方面跟洪七公挺谈的来,不时比划一二。 他们各忙各的,本丫忙啥呢?今天二十一号,天还没亮就听到人声,尧祠附近的小墟市开张。洪七公最大的爱好是吃,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去! 悄悄拿了串铜钱,声不吭气不哈开溜。 墟市巴掌大,挑挑拣拣硬磨了一个多时辰,眼瞅着乡亲们要散了,我被迫提篮归来。 尚未走到黑店,一眼看到完颜萍和西贝熊在店前槐树下聊天。 哟,公主殿下大变样了,披着半湿乌,一袭碎花轻衫。 这不就对了……不对,想起来了!丐帮分污衣派和净衣派,污衣派是地道叫化子,净衣派什么人都有,两派矛盾颇深,以前洪七公为调和矛盾一天穿净衣一天穿污衣,卸任了才没这讲究。喳,一个香主跟老帮主学,是不是野心外露啊? 好吧,我承认我在迁怒,老怕亡国公主妄想当我嫂子。 不过她依稀看上了西贝熊,咱得转变观念,盟友来着。瞧—— 公主殿下垂着头,如花娇颜隐在树荫里,双肩微颤,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看来我误会了,她并非有野心,只是昨天打的乱七八糟,她累坏没力气折腾,今天方“女为悦己者容”。就算她真有野心,正好替西贝熊当帮主!所以不管怎么说,她是亲亲盟友。 倾耳一听,完颜萍正低泣着诉说:“……裘帮主说是我师父,金国一亡,我在铁掌帮比婢子还不如,谁没事都可以打骂我,说我是金国公主,活该千人骑万人压……” 是了,铁掌帮曾投靠完颜洪烈,完颜萍准是那会拜了裘帮主为师,洪七公应该是从铁掌帮将她救出来的,而不是金国皇宫奸~杀现场。 果然完颜萍接道:“要不是老帮主救了我,我哪还有命?可我身上的烙印去不掉,这几个袋子是我豁命立功换来的,丐帮上下照样看不起我……” 西贝熊温言相劝:“不会的,大伙都看着呢,似你这般年少的香主,丐帮没几个,我师娘老说你是她的得力手下。” 完颜萍惨然一笑:“帮主是心好,她还问我肯不肯嫁给你弟。莫说你弟看不上我,便是丐帮无袋弟子,也没谁肯要一个以前的敌国公主……” 嗯?原著中的武修文和完颜萍是官配,说是一见钟情来着……哪有这么多一见钟情!武修文眼里只有帮主的娇女,哪会看上一介香主? 完颜香主已哭得呜呜咽咽,西贝熊满脸怜爱不住劝慰。 我则同情又窃喜:如果这两人成一对,本丫解脱了! 哼,渣熊能看上完颜萍,何不把郭芙一并要了?左拥右抱多好。当帮主又怎样,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梦呢!我未免太想当然了,渣熊不可能为爱爱付出如此高的代价,他不会把她们当回事,不过是男人好色本性作,想沾腥又不负责任。 喵了个咪的,如此渣男,竟有脸要我帮他对付郭芙,本丫是专门为他收烂摊的?他的大头梦,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血海中闯过来的完颜萍才不会是小白花。 我快步上前热情贡献智慧:“完颜香主,是真英雌流血不流泪!想嫁人还不容易,看上谁,王八蛋敢不肯,叫你手下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完颜萍一惊,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强笑道:“杨姑娘误会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武大哥只是问我有什么心事……” 啥啥啥?!咋这付小三腔,别吓我好不好?我是你坚定不移的支持者,看原著时还大骂杨过骗佳人呢。别让我失望,盯牢渣熊咬死不松口,顺便为我解决麻烦,我为你祝福我一定送个级大红包! 正这么想,心感传讯在我的意识海中炸响:“这是传说中的吃醋吗?我很开心。继续吃下去,一定要扬光大!哼,我不过是替杨过解围,毕竟我不会对她动心,杨过难说。” 第48章、为何武大哥非你不娶 西贝熊的心感传讯令我一惊,重新激起我对完颜萍的不满,原著中的她虽然不像6无双那样想宰了杨过,可也没带来啥好事。至于真版,我才不要这么一个整天记挂复仇、野心勃勃还没陪嫁的嫂子! 这时杨过迎了出来,正眼没瞧完颜萍,接过鸡鸭说:“去喝口凉茶歇着,我来宰。” 哇哈哈,臭熊又行骗!真版杨过一清二楚完颜氏是杨家仇人,才不会喜欢完颜萍! 心感传讯又传来:“猫儿,别笑的这么渗人,你敢不敢打赌?如果三天内杨过喜欢上完颜萍,我们结婚。” 我再吓一跳,西贝熊耍诡计,笨羊哪会是对手?我冷冷回以心感传讯:“她不是杨过的良配,想我帮你,少玩花招。” 说完了我又自我否定:如果耶律楚材投靠宋国,完颜萍就没法报仇,她在丐帮又是那种处境,心灰意冷之下或许会愿随我们隐居。虽说她没嫁妆,但男人三妻四妾嘛,为隐居地而娶的嫂子不一定能给杨哥哥幸福,完颜萍却是干练漂亮还会撒娇。 好吧,我承认我是颜控,完颜萍今天的装扮给我巨大冲击,试想一个正当青春的姑娘谁愿脏兮兮血淋淋,她只是不像真版杨过好运,不然也会是温柔的姑娘。 看着正杀鸡宰鸭的杨过,我心一片温柔,这么些年来,他从没让我沾过宰杀活物的事。如此体贴的哥哥,为什么要去经历那么多痛苦?有我做高参,我哥才不用活受罪(><!你丫选择性忘了三妻四妾比啥都受罪)。 趁着洪七公逮着西贝熊进行第n次洗脑,我钻进厨房,闲闲将刚才的事说给杨过听,叹息:“她也是可怜人,小时候被金国送到铁掌帮当杀手栽培,没享过一天公主的福,却要背着这个名头颠沛流离。” 杨过没答话,动静吓人地斩鸡。 我跳脚:“哥,你啥时刀功变成这样了?”——大好一只鸡,被他大卸八挂斩了个乱七八糟! 杨过冷哼:“丐帮有个伟大传统,菜要弄得好似残羹剩渣才吃,七公不讲这套,完颜香主不能不守规矩!” 我捉住他打谱一鼓作气将所有菜都斩成猪食的手,紧急认错:“妹子不该可怜她,完颜氏该死!” 杨过恨恨盯着我,半晌扔天雷:“不关完颜氏的事!哥是气你一点心机没有!” 啥啥啥?要不要本丫耍耍心机给你观摩? 破小子一脸挫败:“傻样!罢了,哥帮你看着,不让人抢走你夫婿。” 哟,挺敏~感的嘛!你个蠢蠢,她抢走正合我意。我淡然微笑,恢复导师风范:“命中有时终会有,不是我的,狗盯骨头般盯着也没用。哥,你妹才不缺心眼,我是觉得姑娘太单纯不见得是好事,像小龙女那样的教都难教,经过一些事的就算有点心机,只要她不坏,相处起来轻松。” 杨过怒将菜刀斩在案板上:“想把她说给我做媳妇?!光凭她对敦儒生出歪心思,我也不能要她,以后怎么相处?!” 哎哟,还真是考虑不周!唉,我这不是没把渣熊考虑在内嘛。这话不便说,我闲闲狡辩:“我没这意思,只是觉得她挺可怜,昨天她那付模样,我想对她客气些都勉强不了自己。一个姑娘家,老是一身臭……” 杨过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我一下:“可怜?你呀!哥告诉你一句话,但凡一个女的在男的面前扮可怜,准没打好主意!” 有道理,不愧是天生的情场高手。我万分敬佩:“受教了!哥,你太英明了!” 说实在的,完颜萍长得着实不差,杏眸珠唇,脸蛋圆圆鼻子翘翘,不狠时可爱得像个卡通美女,还颇有勾~搭手段。面对这么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俏佳人,我杨哥哥都能明察秋毫,没辜负我的辛勤教导(><!有没有拿尺子量过脸皮?)。 我决定再接再厉,伺机点拨完颜萍一二。都是女的,我不能因为讨厌西贝熊,就眼睁睁看着她吃闷亏。算我多管闲事,反正也就是动动嘴皮。 机会说来就来,晌午时分完颜萍请西贝熊替她捣草药。 渣熊作迟疑状,转身间贼眼又闪出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粘糊劲。 这角度这时机选的!杨过、洪七公恰巧瞧不见,我和完颜萍则能看个一清二楚!喵喵的真当自己是穷摇剧中的男主呢! 我一个眼刀扔过去,对完颜萍叫道:“拿过来我捣!” 完颜萍受惊般后退了一步,再胆怯地垂,长长的眼睫扑动,红唇轻启:“多谢杨姑娘,我自己来吧。” 这、这小模样,颤颤的饱含委屈的音调,我可算明白啥叫好心遭雷劈。 心里来火,我冷笑:“那好,我去做衣服了,晚饭拜托二位做。”——替你制造机会,我赌渣熊绝对不会替你捣草药,人家要在杨过面前扮演对他妹子一往情深。 我错了,西贝熊痛快去捣药了! 看来我是真的是多管闲事,我哧溜钻进草房飞针走线,禁不住恼羞成怒:完颜小三活该被骗!不是我刻薄,我不要西贝熊她并不知道,外人只知武家大公子订了亲,这不是哭着喊着做妾?不信她一个前公主今香主真的嫁不出去!太掉女人价,代表月亮无视你! 决定无视,人不让我无视,西贝熊掏好草药,大着嗓门恭请洪七公帮美人换药。 不要听,专心做针线!我做的是赴英雄大会的礼服,这不有时间嘛,与其去买不如趁这时间自己做。恰好尧山产一种掺麻薄棉布,不华丽却显得蛮庄重。礼服自然不能配草鞋,纳鞋底费功夫,昨天赶墟时花了点钱请村妇帮手赶活,鞋面还是要自己来。 滚好鞋面边绣衣服,我差不多成功做到全神贯注了,换完药的完颜萍跑进房。 我没抬头,她没话找话:“杨姑娘手艺真好。” “……” 公主浅笑:“都说女生外向,杨大哥一件新衫都没有。” “……” 公主声音糯糯:“好羡慕杨姑娘,在家有哥疼,出阁夫君疼。唉,哪个女子不想站在男人身后?人的命,无奈何!从小到大我不知受过多少伤,折了手却是头回,莫说绣花做饭,头都没法梳……” 要我帮她梳头?早出声嘛!我把衣衫搁一边,三两下替她挽好。 公主木然而坐,挽好了尤一动不动。 我略感愧疚,方才是下意识地用灵力将她定住。你说这妞,我主动帮她,她叽叽歪歪;她要我帮她,也叽叽歪歪,我又不是雄性动物! 好一阵完颜萍醒过神,单手扶了下髻,更上层楼柔柔道:“杨姑娘真能干,什么都能拿得起来。我以前总想杨姑娘是啥样的天仙化人,为何武大哥非你不娶?久闻不如一见,贤德啊,我总算知道啥叫贤德……” 这妞说的好像都是人话,我怎么愣是听不懂?瞧这醉人的笑容,不、不会她是想搞百合吧?千万别吓我! 但听公主罗嗦老半天,冒出句:“你不会是第一次为武大哥做衫吧?” 为免她误会,我看都不敢看她,喵喵的都怪我的魅力太大,男女通吃,话说以前怎么没现呢?穿越之玛丽苏定律? 公主压低嗓门凑近前透密:“武大哥的衣衫都是西湖绣纺做的,非绸即锻,这回是追踪藏边五丑才换便衫。不过杨姑娘手功好,一好遮百丑……” 我飞针不停,暗衬是不是替西贝熊做一件,渣熊虽可恶,百合我同样不能接受。 嗯,我答应了帮渣熊对付郭芙,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嗯,就拿杨过的衫做样子,叫巧手村妇帮忙,我可不想跟自己为难。 可能是我老不出声,公主美眸眨水雾,似怨似艾地细语:“我很烦是吧?那都是因为看到你,我才明白自己缺少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像你这样水一般温柔的姑娘,我曾一千次一万次对自己说……” 我心乱如麻,恨不能捂上她的嘴巴!真要命,修身先修心啊修身先修心,我居然连百合女都不知道怎么对付,难怪我修真段数这么低! 为免丢人现眼,我坚定当哑吧,并把注意力往外转移—— 西贝熊去了小溪那边劈柴,帮我看了看隐蔽的丹炉(要恒温,所以做了个聚集阳光的小阵法);洪七公跟杨过在院子里比划……哈,竟是一个使著名的打狗棒一个拆解!……西贝熊劈好柴了,在就地码柴;杨过被七公打倒,说七公使诈……七公说要去尧祠向庙祝讨酒,杨过没跟去,跑去找西贝熊了!想商议?人家要装傻才不会告诉你该怎样拆解。 又猜错,杨哥哥是跑去脾气,他说:“我算知道你的麻烦怎么那样大!为什么不直接叫完颜萍滚远点?粘粘糊糊的不像个男人!再这么着,我可不会把我妹子嫁你!她几时受过这种气……” 西贝熊叫冤:“是她给我气受!不冷不热的你都不知我多难受!对郭芙,我向来有多远避多远。我这不是想让小丫吃醋嘛……” 杨过暴燥:“你昏头了!没准前世就是这样搞崩的!你不记得前世事,她记得,她心思又细,小小事都揉开了想了又想。你要不能好好待她,我带她走……” 西贝熊打断:“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小丫?” 我针一抖,直扎进指尖。 杨过一派坦然:“是!要不你以为我会挖空心思帮你?我师父可讨厌你了!可我知道小丫忘不了你,你的像挂在她住的地方BLaBLa……” 我要晕了,回去就把王重阳的像扔了! 杨过终于表总结性讲话:“我会一直陪着她,看着她,不让人欺负她……” 西贝熊悲呼:“大哥,兄弟错了!我不能没有小丫,刚见到她时不觉得,后来……还记得我们在桃花岛埋陈婆婆的那天?她坐在那里,坐在风中,突然间我觉得我这样看着她、陪她坐在火边不知多少年了!她一直坐在那儿,离我不远不近,那一刹我眼中只剩下她,天地、红尘,所有周围的一切都不见,只有一个她……” 好深情好低沉好有磁性的声音,我耳边也只有这一个声音了,森森的、森森的牵动着我的心,好想穿窗而出扑过去,一把卡死他! 第49章、还是杨大哥行啊 西贝熊要感动纯情少男太容易了,杨过被他感动得哭鼻子了! 我这个恨啊,猪头熊,如果我继续拒绝他,没准他真的跟杨过搞BL!修真界宽宏大量不禁这玩意,我却是想想就受不了!我也不能自己把杨过勾~上手,这对他不公平,结了婚得生孩子,我可不愿把亲骨肉带到无望的地球(≈≈?依稀记得你以前的理由是“杨过风流债太多,宜为哥不宜为情哥”)。 西贝熊公然搂住杨过抽泣:“大哥,四年来我没一天不想小丫、不想大哥,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走路想,想的心好痛好痛!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永远在一起……” 玩3p啊?!怎么不痛死算了,人家穷摇奶奶的咆哮马都不玩3p!(><?你不是打算给你杨哥哥娶三妻四妾吗?) 杨过吸吸鼻子:“当然在一起!我以后找的媳妇,一定要真心待小丫好!敦儒,小丫心思细,你就千万别跟她玩心眼。她其实也简单,只要简简单单对她好……” “大哥!!!兄弟谢你了!”西贝熊呼天抢地:“我错了!真的错了!她确实是这样的人!最讨厌心眼多的人!跟她玩一次心眼,她就再也不肯信人!兄弟惨了!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我誓,千秋万世永远不再对她玩心机!惟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喳,本丫有自知自明,无论在这里还是回去,你小子选择范围大着,哪用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着?左不过目前有合作需要,谁叫咱俩灵~肉合一前安全无保障、灵~肉合一后又需抢好地盘隐居。都怪人多地少乱世纷纷只有古墓最好……不对头!他说的是“千秋万世”而不是“一辈子”,他知道我在偷听! 这就是说他偷听过我和杨过说话?是啊,就这么大的地方,武功高些的都能偷听,何况身负灵力之辈?喵喵的我都跟杨过说过些啥? 院门口响起洪七公的声音:“萍丫头快出来!看看老叫化给你带啥来了。伤了骨,每天喝上一碗虎骨药酒,保管好的快!” 我从窗口朝外望,好家伙,七公一手一只大木桶,酒香飘飘直往人鼻孔钻。 完颜萍奔出门接过一只酒桶,吃吃笑:“您老人家不会是把尧祠的酒都弄来了吧?” 洪七公爽朗地豪笑三声,左爪一挥:“全搬来做酒池啊?老叫化只不过搜出了他们的两桶好酒!找些葫芦来灌酒,带去给大胜关的老兄弟们喝。” 我心一酸,你再也见不着你的老兄弟们了! 西贝熊跑过来,远远便叫唤:“葫芦没有,竹筒成不?新竹筒装老窑酒,新老兄弟喝一口,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江湖纵横眉不皱!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红高梁》改编进行曲?瞧这情绪转换多快,得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啊! 杨哥哥傻呼呼击节高赞:“好歌好酒!多炒几个菜,今日不醉不休!” 洪七公哈哈笑:“明儿再喝,今天老叫化给你们露一手!不能喝酒,会错了味。敦儒小子去烧水,灶上三只锅都烧上,三大锅清水。” 我一怔:清水三大锅?还不能喝酒?莫非是原著中的著名桥段要上演了? 但见西贝熊和杨过窜去厨房,不一会杨过从厨房拎出一筐旧竹筒,是小店以前装酒的,酒喝完只余下些空竹筒。 又片刻西贝熊通报大火点上了,水很快烧好。洪七公应一声,神秘兮兮地走开。 经曲桥段不能错过!我放下针线跑出来。 洪七公已走远,院子里只有干活的完颜萍和杨过。 杨过功力不错,一手持竹筒、一手持大木勺,勺中酒呈一条细细的直线,一滴不漏注入竹筒。完颜萍逊色多了,她将一只竹筒夹在膝间,竹筒小口上插了只漏斗,一勺一勺往竹筒中装,度不提了,每舀一勺都要泼出些酒,再次验证她是不会干家常活的公主。 见我出来,完颜萍翘着嘴扔了小漏斗,唇勾甜笑,媚眼轻飞了我一下,又转着膝间竹筒对杨过嗲嗲道:“还是杨大哥行,我用漏斗装酒都要糟蹋。杨大哥的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帮我装满成么?” 啥?让杨过往她夹在双膝间的竹筒倒酒? 我就站在一边好不好,想开男女混杂的后宫啊?哼,可算看明白了,并非本丫有玛丽苏式的吸引力,是完颜玛丽苏雄心万丈打谱男女通吃! 你丫的,不是姑奶奶泼你冷水,杨过八早知道完颜氏是老杨家的大仇家,他可不是西贝熊,更不是老想八面玲珑的本丫,你丫这回肯定要踢铁板。 果然杨过睬都不睬她,退后一步扔了木勺,塞好手中竹筒,一言不朝我走来。 我乖巧地等着他……好吧,是木呆呆站那儿,莫名觉得十分尴尬。该死的完颜玛丽苏,害我自我感觉良好很了不起么?我决定鄙视她! 杨过呲牙一笑,牵起我的手开路,说去找消失的洪七公。 我长松一口气,现在我最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完颜玛丽苏! 洪七公在一个林间空地翘着pp扒土,很快扒出土中物。 杨过把我朝后一档,迟疑道:“这、这是鸡?” 洪七公得意洋洋:“老叫化大清早埋在这块的,蜈蚣和公鸡生生相克,瞧,四下的蜈蚣都引来啦。” 我探头打量,见他一手提一只死公鸡,七八寸长的大蜈蚣咬满鸡身,红黑相间,都在蠕蠕而动,斜阳映照下花纹斑斓触目惊心。 喵喵的虽吓人也是命,长到七八寸不容易,这年头奋不顾身凑上来找死的人……呃,是大蜈蚣咋这么多呢? 我们走进厨房时,完颜萍已抛弃灌酒工作,在灶台边忙碌,抬间楚楚可人。 忽地她惊叫失声,窜向烧火的西贝熊……灶下只有一个位置好不好?你丫的,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铁血公主,敢不敢别这么皮厚扮小可怜? 杨过目光凛冽地瞪了她一眼,西贝熊起身让位迎向我们:“吃蜈蚣?” 洪七公哈哈笑:“有胆么?晓得怎么做?” 渣熊立马露出我想知道我好想知道的表情,摇头摆腚活似馋蜜的熊。 “烧火去,把火烧得旺旺!”洪七公轰赶,渣熊不动。 杨过一步跨到灶下:“不是这样烧。”——前一刻还是旺旺的火已快被玛丽苏公主折腾熄了,不得不佩服这也是种本事。 完颜公主悻悻让位,叛逆少年神气地做了个手势,西贝熊一声不吭拯救灶火去也。 这头洪七公将两只公鸡搁案板上,见水烧开了,便揪住蜈蚣尾巴,一条条抛入锅中,郑重施教:“蜈蚣临死时会将毒液尽数吐出,这锅水剧毒无比,莫往溪水里倒。” 杨过目光一闪,待洪七公将蜈蚣捞到另一口锅里,抢着端起锅,不嫌路远锅烫跑到埋丑老三的地方,哗啦将毒水倒了下去。 破小子得修身养性,这是忍不住虐尸解恨呢,虐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东东有p用。 厨房里,洪七公从身上取出柄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雪白透明的蜈蚣肉。 连煮三锅水,虐虫大师才将蜈蚣肉拿到溪水中去冲洗。 西贝熊的心感传讯抵达:“小脸赛过刷了石灰!亲爱的,看戏是要付代价的,入场敬请谨慎。回去做衣服吧,本人还不曾有幸穿过你做的衫,无限期盼!” 我呸,以前用的着做衣服吗?罚来这鬼地方,要条枕巾都得自己动手。可怜我苦修四年修成一手绝活,侍候你?……好像非得亲手给他做,不做人家就去跟杨哥哥搞BL。 我带笑打哈哈:“鼓足了勇气期盼?不必紧张,应该能跟七公的叫化装媲美吧。为了做得更神似,我决定留下来再细心研究一番。” 西贝熊两眼蓦地闪亮:“只要是你做的,叫化装也要!” 我打了个顿,恼火又有一丝感慨,他肯定偷窥过我做衣服,他的个头跟杨过差不多高但更魁梧,只有完颜萍那种睁眼瞎,才看不出我手中的衣服是谁的。哼,有人这么注意我,注意到偷窥我,咱得视为福份,以前可都是我凑着他! 这时溪流边的洪七公嚷嚷蜈蚣的毒液已除尽,命完颜萍将他的大背囊送过去。 七公的背囊是个宝,就见他从中掏出七八个装调料的盒子,麻利地往装着蜈蚣肉的大木盆中倒料,然后搅拌了一通,端着盆回厨房。 油锅起好了,洪七公将一盆蜈蚣肉朝滋滋响的油锅倒下去一半,立即一股香气扑鼻。 老头儿盯着油锅狂吞口涎馋相毕露,蜈蚣才炸得微见黄,他便赤手提了条放入口中,两眼微闭着大嚼,那个享受! 一气吃了十多条,他方朝我们摆手:“吃啊,客气个啥?” 完颜萍愣,西贝熊埋头烧火,杨过假装勤快替熊递柴,我最老实,嘿嘿干笑。 洪七公不满地敲锅沿:“都这德性!哼,老叫化见过不少英雄,杀头流血不皱眉,却没一个敢跟老叫化吃条蜈蚣,你们一样是胆小鬼!” 神雕原著中,洪七公一激,杨小英雄就舍命吞蜈蚣。 这里只有杨小狗熊,厚颜无耻道:“您老费了这半天功夫,晚辈就不跟您抢了,坐下来慢慢吃,不着急。” 洪七公大为扫兴,将杨小狗熊敬献的凳子一脚踹开。 老小孩啊老小孩!我咧嘴陪笑:“瞧这跟炸鲜虾似的,一定好吃!”哆嗦着取了双筷子伸手欲夹。 杨过夺过我的筷子喝斥:“哪有这么贪嘴的,敬老都不懂!” 洪七公气得老脸涨红,西贝熊忙替他捶背:“据说这是一道粤地名菜,久闻大名,头回见识,咱尝个鲜。” 洪七公两眼圆鼓:“不敢吃莫碰!你当吃药呢,咕咚吞下去,嚼也不嚼,这叫做无赖撒泼,糟蹋老叫化的美食!” 第50章 大丈夫不及姑娘家 洪七公做出美味蜈蚣,英雄英雌皆望虫生畏,周身散“您老是野蛮人”的可恼气息,尤其西贝熊,挨了骂趁势下坡,溜到灶下认真处理火候。 我有些尴尬,想再说点什么,完颜玛丽苏抢了先:“您老太小看人了,不就是蜈蚣,蛇肉我都吃过!” 别说,这妞骨子里比我们强悍多多,学着洪七公赤手从油锅里捞了一条蜈蚣,塞进口中嚼了几嚼,脱口高赞:“好吃!太好吃了!”一边向西贝熊招手。 西贝熊埋烧火不抬头,生生浪费了美人的热情。美人再接再厉,拿了只碗想装好了送给他。 洪七公厉斥:“装碗里坏味!莫给他,咱们吃!” 西贝熊明显地脊背一松,惹的杨过扑哧失笑。其实西贝熊没可能怕蜈蚣,不想吃的原因和我一样,不喜欢罢了。动物的神经系统比植物达,临死前的痛苦恐惧会在身体中留下深深的痕迹,修真人的感应力远过普通人,一下就能察觉到,吃着受罪,又对修行没什么好处,就是普通人吃多肉食对身体也不利。 那一老一少没这觉悟,吃得兴致勃勃你争我夺。 食色~性也,食在色之前,此时的完颜萍眉开眼笑活泼天真,因为烫,一个劲可爱地噘唇吹气、眨巴着两只大眼,没半点令我悚的附加气质。 咳!这多好,你要保持这模样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算了吧,玛丽苏同学才没兴趣,除非我乐意跟她搞百合。 很快锅里的蜈蚣吃光,洪七公把另一半也倒进热油里炸,一边嗤之以鼻:“男人大丈夫还不及姑娘家!” 男人大丈夫之一集中精力调~戏三五木柴没听到。 男人大丈夫之二公开做缩头乌龟:“男不跟女斗,少不跟老争。妹子,洗菜去!” 小溪就在厨房外,已是余晖浸染山野的时辰,清流叮咚轻跳。 我望了一眼西天红霞,心生感伤,以传音入密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哥,老人家爱热闹,咱们何不凑个趣?” 杨过蹬下身洗菜,不以为然道:“凑趣也要有个度,干嘛让自己活受罪?你连鸡鸭鱼肉都不爱碰……” 我大吃一惊,破小子早就知道?破小子继续道:“一会捉点鱼熬鱼汤,你太瘦了。完颜萍哪点比你强?她身上多几斤肉。” 喳,本丫是骨感美!我努力忽略眼中湿意,脚踢石子寻说辞:“曾经有只仙鹤飞到一个皇宫前,皇上大喜,命人为仙鹤做金笼,一天三餐赐以美酒肉羹,仙鹤厌厌不食,复七日仙鹤悲鸣一声呜呼哀哉。” 杨过笑骂:“原来我妹是仙鹤!别糟蹋仙鹤啦,仙鹤会哭的。你就是挑食,哥不盯着你吃饭,直接变成只瘦猴子。” 我顿生开课的冲~动,其实把道理斟酌着说给他听没啥,但他一个少年人因此讨厌肉食会营养不均衡,连我都会硬着头皮吃点肉,毕竟凡躯有需要。 或者说本丫决定礼佛,除了初一、十五都吃素?杨过肯定要求我遵从民俗倒过来。或者说本丫心地善良怜惜生命?啦倒吧,植物也是命,干脆啥别吃,自己献身让人吃、让动物吃,完事了骨化泥,化为尘土更护花……扯远了,今天我被蜈蚣整出毛病了。 我命令自己不得再瞎想,拿眼寻找消失的杨哥哥。 杨过窜到上游去捞鱼了,山风吹动着他的衣襟,一缕乌散落在他脸颊,多好的家庭煮夫啊,即有观赏性又有实用性,宜室宜家将来不知便宜谁…… “在想啥?” 家庭煮夫一句话惊得我打了个踉跄。 家庭煮夫一看,放弃食材一掠而至:“吓着了吧?你就是太好强,有些事不爱看不爱听就别沾,一会哥给你煮碗安神茶压惊。” 我鼻子酸酸,掩饰地扭头,撇嘴道:“哪有这么容易吓着,沾枕头就能呼呼睡!我也不过就是想让七公开心些,他没比欧阳义父大多少,却满头白。别看义父脑子不清爽,咱们人到中年他也会好好的,七公只怕没多少日子了。” 杨过丝毫没察觉我在小心预报即将来临的事,信口接道:“那是肯定的,毒虫都当美食吃,能活到这把年纪已经是托天之福。” 喳,欧阳氏的祖传之技是养蛇,西毒没少吃过毒蛇,洪七公分明是操心太多才短了寿。不过欧阳锋是一世而亡的人,洪七公大有可能转世。 。 。 。 。 。 。 。 。 。 。 。 由于杨过拒吃娱蚣还拉走我,洪七公不待见他了,次日逮着西贝熊操练。 西贝熊以他强大的实力演绎何为朽木不可雕也,洪七公怒不可遏举着打狗棒追打,院里响起鬼哭狼嚎声。 我探头从窗口往外瞧,看到西贝熊的包头布被扯开了,那张脸不光好的七七八八,上唇还新添一圈绒毛。洪七公恨恨乱抽:“往哪逃?不招驾打死你!” 西贝熊意志顽强宁死不屈,纵轻功往山里逃。 完颜萍拨腿欲追,杨过挡住她的去路:“洪老帮主教训徒孙不用你闲操心。” 完颜萍白了脸:“心急难免失手时。杨爷,这是我丐帮的事,还请让路。” 杨过扬声长笑,忽地脸一冷:“那好,大爷我换个说法,敦儒是我妹夫,我家的事用不着你闲操心!” 完颜萍脊背挺得笔直,冷冷道:“若家事不关帮事,小女自然不会多嘴。武大哥是众望所归的下任帮主,帮众无不翘盼他早归大胜关,焉何将他困在此地?” 杨过回以冷笑:“好一张利嘴!完颜香主,这儿没人看你装腔作势!给脸不要脸,欺负我妹子不象你这般厚颜无耻成天卖弄风~骚?拿镜子照照你那张烧饼脸,恶心!识趣的有多远滚多远……” 成泼男骂街了!本丫教育失败,忘了把吵架列为必修课。 我咳嗽一声走出来,温柔娴静做示范:“完颜香主,我拖些日子无非想做几身新衫,偏偏洪老帮主太看得上我们兄妹,要跟我们一道走。武大哥孝顺师祖留下来侍奉理所当然,莫非完颜香主忘光了救命之恩,半点侍奉老帮主的心思都没有?那你用大义大节押着武大哥上路罢,我们不着急。” 完颜萍脸红脸白,半晌道:“是我误会了。只是若为新衫,丐帮虽穷不缺这点。” 我45度角望天,半明媚半忧伤道:“千好万好,不如自己亲手做的好!完颜香主,古墓派接到的英雄帖是请我们参加‘天下英雄大会’,不好意思早早去蹭饭。” 杨过一心赶她走:“你所谓的下任帮主还没加入丐帮,洪老帮主早就卸任了,丐帮牵头召集‘天下英雄大会’,大胜关诸事千头万绪,你这个在任香主窝这儿干嘛?” 我笑笑:“这不是洪老帮主请她留下嘛,大胜关事再多,丐帮自有安排,完颜香主呆哪块不是我们能置言的。”——洪七公没几天好活了,完颜萍若真有野心,随侍在侧是一个上位筹码,虽然不清楚丐帮现在有多少人才,这位亡国公主绝对是个高才。 完颜萍冷哼一声,转身入屋,表示不与没修养的我们一般见识。 我扯住想跟踪追击的杨过,以心感传讯劝道:“她是有主意的人,骂不走的。” 杨过怒上眉梢,我急道:“莫非你想把她打走?别过份!你才是个傻的,她哪里是看上了敦儒,只不过处处示好拉关系。不是我为她说话,似她这样的身份,不到处示好,在帮中哪有她的立足之地?得饶人处且饶人,走走,劈柴去。” 这回我可算猜对了,不管杨过怎么冷言冷语,完颜萍都拒不离开。 我赌她不够胆和现任帮主之女郭芙抢夫婿,虽然她一付爱爱女的嘴脸,我不信她真的会为了伟大的爱爱不惜小命。而以洪七公的精神状态看不出快走到生命终点,她应该也不是为了“上位筹码”,估计只是想巴着大有威望的老帮主,并和下任帮主套好关系。 如此又过了五天,洪七公显出疲态。我熬了一碗带灵力的菜粥给他喝,以求让他老人家少受些临终煎熬。 以洪七公的武功,对死亡不会没有预感,喝罢粥他说没什么味道,借口要吃这吃那的,把杨过、西贝熊和完颜萍都支了出去。 我估计他有话和我说,便给他斟了一杯灵茶,坐在对面。 老头儿没绕弯子,开口便道:“你很像林朝英,难怪他们会说你是林朝英转世。但要说敦儒小子是王重阳转世,扯淡!” 喳,西贝熊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是王大侠转世,就算知道也会反着来! 洪七公拍了下桌子:“重阳真人急公好义,敦儒小子一门心思偷奸耍滑,跟蓉丫头一个德性!蓉丫头身边有靖小子,她才会把帮主做到今天。敦儒小子要是不娶芙丫头,肯定不会当叫化头……” 我打断道:“不情不愿当了也当不好。知道您老人家放心不下,小女才会给那个承诺,你看完颜香主如何?” 洪七公摇头:“她当了帮主,没准生出复国之念。杨姑娘,你愿传鄙帮帮主不世武功,老叫化承你情。可你想过没有,帮主若是大奸大恶之辈怎么办?” 凉拌!武功好传,品性也管,太难为本丫了,我又不是救世主。 第51章、小女子一诺千金 一个白苍苍的老人,至死放不下苦难帮众,拒绝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抬眼望天,金阳在一天云朵间时隐时现,圆日周边一圈晕轮,似被风吹得不断涨开,下一刻就将在陡然的炫烂中变成白矮星。 我胸口闷闷,斟酌着带笑道:“您老放心,如果武大哥肯娶郭姑娘,我不会拦。至于劝他娶郭姑娘,这话您老莫出口,我哥会气疯了。” 洪七公闻言满脸郁色,看架势是我这几天的贤德表现太给力,弄得他老人家认为我表里如一是做“贤妻”的料。 我叹口气,劝道:“老前辈,您都知道武大哥爱偷奸耍滑……” 洪七公豁出来般打断:“老叫化冷眼旁观,你对敦儒小子只怕没动心,听说四年前也是他撒赖才订的亲,你一心一意只想跟着杨兄弟走。其实你不姓杨,你爹叫钱大富,是临安商人。你娘姓梁,高梁的梁,是你爹的第八房妾侍。你爹死后,你们母女被主母卖给人牙子,流落到嘉兴,正好蓉丫头买奶娘,就到了桃花岛。” 我早就怀疑小丫母亲不叫“杨嫂”,原来是近音。 我笑笑:“这事丐帮知道的不少吧?” 洪七公摇头:“恐怕蓉丫头都不晓得,你娘只对人说男人死了。当时帮中净衣、污衣斗得乱七八糟,老叫化已经不是帮主,不方便出面,蓉丫头赶着去调和。黄老邪、靖小子不放心都跟去了,老叫化就替他们守着桃花岛。你娘瘦弱,我怕她有病,过了病气给芙丫头,便替她打脉。她以为老叫化看上了她,说‘此生再不为妾’,哭诉了一番身世。你娘是个好强的女子,可惜心事重,没多久到底病故了。” 病故?!去Tmd! 大约我心思露脸上了,洪七公疑惑道:“莫非有隐情?黄老邪不帮她治?这老混蛋!我说怎么他说声云游就再没回桃花岛!” 我忙掩饰:“是没治好吧。黄药师当年连他夫人的病都没治好,大概他触动心事,不愿再留在岛上。”——小丫的母亲死时,洪七公应该不在桃花岛,不然以他的为人会制止、以他的武功能制止。或许黄药师的残暴连郭巨侠也看不过眼,跟岳丈起了争执,黄药师便一怒离去。从郭巨侠后来容忍我的冒犯,可看出多少有些愧疚。 洪七公长吁短叹:“生老病死,是个人都逃不过,皇帝、乞丐一般无二。钱姑娘,杨兄弟比满肚皮心机的敦儒小子好多了,他对你情深义重。” 这还用你说?可惜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微微肃容:“您老还是叫我杨姑娘。郭大侠在终南山当众说我是‘杨家将之后’,世人都当郭大侠从不说虚言。” 洪七公面露愁容,我赶紧安慰:“有句话我本不想说,其实我从没打算嫁给武敦儒。但这事关系到古墓派的脸面,得想个妥当的法子。不着急,到我及笄还有一年多时间,会有办法的。选下任帮主更不必着慌,武敦儒是不是合适当丐帮帮主,我觉得不妨再看看,黄帮主才三十二岁,郭大侠也正当壮年,急啥?” 洪七公苦笑:“只怕我一死,好些事会生变。蓉丫头当帮主是应许我,靖小子怎么都不会许她违诺,我一死就难说了。” 老人家看得透彻,如果不是郭巨侠不同意,黄蓉现在就不是叫化头! 我心生惆怅,再行安慰:“小女也是一诺千金的人,故此不是能肯定的事不敢妄言,比如说我自己加入丐帮,这有背古墓派门规。这么着,我就不信丐帮这么多帮众,选不出资质好、品性好,忠于丐帮的人。我眼力不行,请信得过的、有经验的人帮着看,一个不成,培养两个三个。” 洪七公哈哈大笑:“可不能这么干,到时他们争帮主之位,还不把丐帮弄得四分五裂。有一个差不多的就行了,老叫化也只找到蓉丫头接手,敦儒小子都没搞定。你就不能帮老叫化把敦儒小子搞定?” 无可奈何,我只好垮着脸直言拒绝:“惟有这一个我不能答应,我要觉得他好,就会要他做夫君!您老放心,如果黄帮主他们能搞定他,我不会打绊,等他把丐帮搞垮了,本丫头的承诺重新生效。” 洪七公笑骂:“死丫头,这叫老叫化怎么放心?” 我两眼一翻:“有什么不能放心,只要世道不好,天下必有乞丐,丐帮怎么都不会完,有个厉害的人一定能重整旗鼓。如果天下没了叫化子,哪不是天大的好事?” 洪七公再度扬声大笑:“好!说得好!” 接下来的时间他向我说起生平种种趣事,我调动情商智商应对。 说“调动”,是我明白老头儿压根没把我的郑重承诺当回事,只求我让出西贝熊。至于说服西贝熊当帮主,那是在前一个目的达成的基础上加码,成不成无所谓。而我自作多情许下那么重的诺言,不知要付出多少!得,且当行善,不晓得上头会不会因为我的大仁大义给我记一功! 。。。。。。。。。。。。。。 当晚洪七公只喝了几口鸭子汤,早早睡觉去了。 我估着就在今晚,完颜萍才躺下便封了她的七感,再以心感知会西贝熊。 熊回应:“七公正和我们聊天呢,等会。” 我叹了口气,窗外又下起急雨,噼里啪啦的雨点击打地面,几乎盖住了所有声音。当然雨声再大,我放灵力一样可以偷听他们在聊什么。 可有啥必要,左不过还是洪七公放不下丐帮,相信西贝熊会比我应对的更好,这家伙撤谎不用打草稿。 子夜时分,西贝熊的心讯终于传来。我劈手给完颜萍下了个禁制,飞快地奔出草屋。 雨早停了,一天浓云仍蔽月,遮得大地黑咕隆咚。东边草屋一点灯火显得格外凄清,洪七公已进入弥留状态。 杨过盘腿在一边打坐,髻有些凌乱,垂落的青丝散披肩头,浓密的睫毛微颤,仿佛陷入不安的梦中。 我下意识伸出灵触,一举碰上西贝熊落的结界,是圈着杨过落的,特节省。 然而西贝熊脸色难看,好似耗尽全身功力,哼叽:“累死了!你说这小子怎么这等不配合呢,死活不肯睡!” 杨过会不肯睡,自然是洪七公说了些遗言似的话,他觉得不对劲。 我懒理渣熊,静静在床边坐下,心头涌起无以拟制的感伤:有转世也是生离死别啊,他老人家不得不放开深深挂念的一切。 等候的时间不是太长,一个眼熟的大灵冒了出来,笑着朝我们点了下头,然后动作缓慢地接下洪七公的灵体,再唇一勾:“看明白了?” 西贝熊雀跃:“看明白了!希望有实习机会。呃,洪七公对丐帮牵肠挂肚,黄蓉正好怀了双胞胎,能不能送他附那个男孩的身体?” 大灵斜他一眼:“少梦。此人纵横红尘,灵体依然纯净,已经获得去最佳自然空间转世的资格。” 最佳自然空间?!那是我跟西贝熊都没资格去的地方!地球修真界禁止引~诱凡人修真,最佳空间却是例外,七公同志好好去吧,争取尽早踏上修真路,咱们来日相会!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最佳空间并非一承不变,地球由葡萄状空间组成,葡萄嘛,总有熟烂时,我来的三差空间也曾是最佳自然空间,我和西贝熊都是那时踏上修真路,个中人类灭兴多次我们才小有所成,前尘往事尽忘光。】 话说大灵仔细看了看结界中的杨过,笑对我言:“眼光不错,此人是四灵根。他如果愿意学,你可以教他修真术。别闭门傻修,单蠢的灵体活不长。” 我兴奋的差点蹦起,测灵根要借助测量仪,他又不像小龙女身带灵气,所以我一直吃不准他有没有灵根,凡人无灵根无法修真。灵根之分从一到五,单灵根修真度最快,四灵根最差,还不如干脆五灵根,修真最慢的五灵根有望成为开天劈地的大能。可亿万人中出一个有灵根的都难,他好歹能修,只要心修不出问题,转世顺理成章。如此修来修去,灵根有望净化到上佳。 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腹非:既然傻修不对,你丫怎么给古墓派留那种门规? 大灵探我的意识海太容易,噘唇自辩:“我又没给古墓派留下修真术!” 西贝熊万分激动地“嗷”了声,两眼冒星星:“陶姐?!我做梦都想当古墓派弟子啊!我是陶姐的铁杆粉丝……” 我鄙视滔滔:啥子铁杆粉,刚才都没认出人家! 陶桃没揭穿他,和气地朝渣熊微笑:“别说的那么恐怖,我不过是给跟我的两个女子留下点防身术。她们不能转世,总不能连活一世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你们不愁自保,不要一味琢磨避世,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练自己。” 陶大灵挥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我和西贝熊相对傻:不愁自保?即便灵~肉合一了,卷进战争洪流如何能做到不伤人命?强如陶大灵都是选择避世,我们比她还能耐? 西贝熊忽奇想:“你说‘林朝英’比王重阳先死,是不是为了接他的灵转世?” 我怎么知道,想挖八卦自己去问! 西贝熊有些嫉妒地扫了眼杨过,豁地转身捉住我的双手:“猫儿,洪七公杀了那么多人还跑去最佳自然空间了,杨过做大侠有何不可?” 就晓得你小子贼心不死!我恶横他一眼:“洪七公本性纯良且有自控能力,死在他手上的是什么人?无一不是灭绝人性的十恶不赦之辈!对这些家伙他也不曾虐杀,更别提虐尸,只有天性尊重生命的人,才可能做到这一步。杨过的性子,冲着丑老三的尸身砸一锄头还要倒几锅毒水,冲动起来你能保证他不滥杀?” 第52章、情关难过还得过 西贝熊打杨过的主意令我怒不可遏,忽地灵机一动,隆重推荐完颜萍!那丫做保镖太合适了,简直是天赐一保镖。 西贝熊眼眸中幽光微闪:“我也这么想过,但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装啥子纯洁啊渣熊?咱俩谁跟谁,装了白装不如省点力,姐姐疼你!喵了个咪的疼不死你!为了让我吃个小醋就左勾右搭不惜伤害别人,那才是你啊,耍的多爽……不对,他跟杨过“密谈”时知道我在偷听,现在再说这种话岂不是乞人憎? 西贝熊轻叹,一付我好无辜、好委屈的控诉面孔:“别这么看我,我是坏,我改还不行吗?你敢说我没有向好之心?” 那是,修身先修心,骗比自己道行低的能做到,骗大灵找死!哎呀喂,我真是笨死,找伴侣干嘛找个比自己强的?对方比我低,骗我就难! 西贝熊腾地露出一付吃人样:“人都会变!弱的会变强,强的会变弱!好人会变坏,坏人也会变好!” 喵喵的你小子没强到能探我的意识海吧?咱们相差不是太大啊,孙婆婆的意识海我都不敢探,你小子打算灵碎身倾?我会心疼的,真的,万一被上头认定是我害死了你,那我会被罚的多惨啊……怪事,渣熊咋还不倒地?硬撑不是明智行为,何苦这么坚强…… 西贝熊腾地笑容灿烂,这转换度,赶上川剧变脸了!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杨过曾说我肚里存不住事,什么都露脸上。不是我不会装模作样,是在单纯环境中修练太久,不觉得有这必要,形成习惯了。 哼,看我装一个!我“嗖”地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凝望着七公的遗体木然道:“人多变,我们修的是底线。我佩服七公是他为人有底线,并非他是通常意义上的好人。说实在话,要我再像对你一样待他人,难!你以为我不想跟你重新来过?”——装的高境界是十句真一句假,我没到高境界,三句真一句假,最后一句比真珠还真。要不然现摆着杨过,就算他不能转世,我们无法天长地久,我可以陪他一辈子,再带着温暖的爱的记忆继续生活。 悲哀涌动,我回望向西贝熊,幽幽吐出两字:“难~~啊~~” “是难?不是不可能?”西贝熊眼中含泪,抬手贴向我的心口。 我一身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如雨后春笋纷纷破土而出!喵喵的玩完,死熊就不能配合一点相信我一咏三叹的纠结?配合一下会死么会死么?!! 西贝熊收回手,脸色刹那变得惟悴。 我好不来火,露出这付嘴脸给谁看?你个阴险阴沉阴暗的王八蛋,我要在同一个坑里跌两跤立即找根面条上吊! 西贝熊胡撸一把脸,带点嘲讽地看向洪七公:“底线?七公一样坏过,你知道他那根手指怎么斩掉的?因为好吃误了大事?那是小说!他赌博,把七嫂输进青楼!他偷了钱去赎,七嫂说做~妓比跟着他好多了,他羞恨之下斩了自己一根手指,戒了赌。戒赌近于戒毒,戒掉的一样有。” 没想到七公还有这样的经历,原著中的洪七公没结过婚。 仔细看,真版洪七公年轻时长得不说是帅哥,也算相貌堂堂。七嫂定是深爱他,才会恨成那样。唉,谁不会犯错?便是受环境限制小奸小恶也免不了。 我说洪七公“天性尊重生命”叫用词不当,人的天性是“人不为己天株地灭”——正面理解,利他性建立在先天的利己性上,如果一个人对自己都不爱,彻底没治!而修真,是不断把人投入错综复杂的环境、在一次次转世中大浪淘沙。修真,是修身(修练灵体强度)的同时修心(无外部约束的情况下能否维系底线)。 鉴于地球人极度自私的特点,修心先于修身,我和西贝熊都修到了获准在相对单纯的环境中提升灵体强度,罚来神雕世界简直是打回原形! 我疲倦地抱头:“不玩虚的了!阿熊,原谅一个人容易,回头难,七嫂也没有再跟七公吧?这么着,我可以跟你合作,在灵~肉合一前合作求安,灵~肉合一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就别再拿杨过威助我了,你也好意思,拿个凡人做筹码!” 西贝熊沉默了好一会,愤愤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太固执!就像七嫂,七公当天就去赎她了,她还没接~客。做人何苦那么犟?杨过说从他十四岁起你就给他找媳妇,真是把他当儿子养了!难道因为我,你从此再不动情?那我真叫功德无量,一举让你勘破情关,可惜上头不会认数,只会认为你在走极端。” “我才没走极端,不过想顺顺当当过完百年!” 喊出这句话,我心肝哆嗦嘴唇哆嗦眼角直抽,不带这么伤树挖根伤人诛心,你个毒舌鬼畜男,我挖过你家祖坟?! “过情关”提起来就叫人头皮麻!众所周知“爱情”是荷尔蒙产物,可归类精神病,因情生恨为非作歹的主儿数不胜数,所以修真人得大成的最后一关,是锁了记忆投于凡世来一场翻天覆地的“爱情”,考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保持修真人的底线。 像陶桃来之前就是灵体强度已达标,看她“修心”过不过关。所谓“勘破情关得大成”不是指弃情绝爱,而是无论经历多少苦难,都没有跌破为灵底线,这才能正式成为灵类。如果她为爱爱做出破底线的事,她就得在这个空间一直修到达标,修成前不会恢复记忆,而这有极大的可能在轮回中因为能量衰减灭亡。 我对“过情关”怎么可能不怕?千辛万苦修成了,一道情关尽泡汤绝非个别!为此我早早寻找对象,修行伴侣在漫长岁月里恩爱和谐忠贞不渝,无需“过情关”。 因为过“情关”只需要自己保持底线,而两个人的事难办多多,伴侣能一直恩爱,代表这一对的心灵修的十分通透,要知道修真人太多时候处于无约束、无监控的环境中,有几个人能把握好自己? 很多修真人找凡人做夫妻,以满足生理和心理上的需要。阶段性婚姻好办嘛,几十年时光对修真人来说不过一晃而过。这种婚姻对“过情关”无补,想顺利“过情关”,得靠自己反复打磨出人为“天性”,即把底线烙入灵魂,达成习惯成自然,有没有记忆都一样。如果你在芸芸众生中看到一个善良到不像人的,很可能是准灵在“过情关”。 我曾认为我对伴侣能做到永远好,或许是能,问题这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当西贝熊那么对我时,我恨他直恨得想撕碎,不择手段报复!反正,他那样做了,我也完了,又不是“过情关”洁身自好就行。 无限酸楚涌心头,良久我才平复情绪,望向洪七公宛如熟睡的脸,带笑不笑道:“凡人一生短,修真人太长,都说维系感情比度情关更难,我不想偷功减料了,慢慢打磨身心吧,到哪步说哪步的话。” 西贝熊怔怔地望着我,双眸渐渐散焦,声音有些暗哑:“情关?我们距过‘过情关’遥远到它不一定会来临吧?” 我气得又想骂人了,他喵的,要你特特来提醒我是修真界的小不点? 但听他絮絮道:“我跟你好,从没想着‘过情关’,是觉得和你在一块舒服。你不在身边我左右不自在,跟来了,你一味避着我。我想你需要时间修复,你藏在桃花岛山中时,我强忍着不去找你;你去终南山了,我一天天算着日子。这回我跟洪七公出来,黄蓉原本不肯,说这么一来不知我能不能赶回去参加英雄大会。可我没法干等,相逢时间越近心越慌,就出来转转,反正追查藏边五丑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不会误了和你见面。是我引着洪七公他们来到尧山的,不然元国这么大,乱找一通猴年马月都找不着。” 这……间接犯杀戒!不过藏边五丑十恶不赦……但他不是为了制止罪恶,是因为心里烦闷才来逮他们……烦闷是因为我…… 我神色复杂地打量他,那一身破旧的布衣尽是褶皱,长披散凌乱不堪,眉梢眼底满是疲惫之色,哪有半点修真人的清爽宁和。 对了,当时受罚的是我,我都没想到他也会来,不会他真的是自己要跟来的吧? 我挣出一声笑:“小女罪过大了!对不住。现在你知道我满心功利,实非良配。千错万错是我先错,不避着你还能怎么着?” 西贝熊眼一闭,心灰意懒地往地下一躺:“你也没啥错,功利心人皆有之。”忽地精神一振挺身而起目光炯炯:“这就是说你从没爱过我,那我重新来过!” 病得不轻!我有这么大魅力吗?你小子快醒醒好不好? 西贝熊打理了一下仪容,郑重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烂葡萄空间的烂葡萄。” 久远的几近消散的记忆飘起,依稀初识时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我是怎么说的?居然了无印象了!我起身深深道了个万福:“神雕世界的小丫见过武大公子。” 西贝熊手僵半空,深深地望着我:“好吧,我叫武敦儒。相识即有缘,就按你说的,我们好好相处,没有从前只有以后。” 我啥时说过旧账一笔勾?忘记过去是失忆,45度角望屋顶! 不好,天透亮了!武林人哪有醒这么迟的,杨过、完颜萍都要起疑心了! 第53章、送七公本丫欺公主 我紧急奔回西侧草房,关门掩窗……喵喵的破草房墙壁都透光!还敢再烂点么?信不信我一脚踹个稀巴烂! 冷静冷静,我是理智坚强、泰山崩于前不眨眼的修真牛人,这点小状况还解决不了?实在不行,咱还有放之四海稳赢不败的拨腿开溜! 我小心翼翼解开封七感的禁制,只在完颜萍眼部留下一圈昏暗。 嘿嘿嘿,西贝熊给杨过落的是结界,比我麻烦十倍不止,想不出他怎样在解开结界的刹那封上杨过的视感,杨过是调息不是睡觉,有那么好做手脚? 完颜萍动了一下,我赶紧出声干扰:“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七公昨天说我还小,武大哥身边不能没有侍候的人。” 完颜萍呼吸节奏顿变。哈哈,就知道你丫没胆也心动,不把你丫搅到以为自己没察觉天已放光,本丫奉你当主母端茶倒水! 草房一片寂静,分明醒了的完颜萍一动不动装死。 本丫最讨厌别女装死,又补一句:“他十六岁了,七公说的也在理,换别人已经结婚了。唉~~~武二哥也十五岁了吧?听七公的口气,黄帮主不想把郭姑娘嫁给他。” 完颜萍顽强装死,但讥诮落寞、兴奋失落、患得患失、忽悲忽喜忽怒忽忧的情绪波此起彼伏,我一举理解了那天她为什么唱独角戏唱的不亦乐乎。 换我享受!我说、我说,我说说说,说晕你个不争气的小三货——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本丫《女戒》不能白背对不?金国蛮夷公主不一定学过正宗中原文化,咱仁慈善良高贵给她补补课。 完颜萍终于顶不住了,翻身坐起,幽幽一叹,悲声道:“杨姑娘,好多次我都想找个借口离去,却忍不住留下来,忍不住希望你和武大哥终成陌路!今天总算明白,我不是为了武大哥,是因为你!你纯如天山雪莲、洁似瑶池冰荷,诗书满腹玉塑骨,花颜醉人贤良心,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玉人儿,让人难舍难离……” 天雷阵阵雷得本丫外焦内烂,本丫不是百合啊不是!求你也别做男女通杀上至八十下至八岁都要一网打尽的红袖神人,那种女主太拉仇恨值,在小说中都人见人憎! 完颜萍娇笑连连:“那是你哥眼中的你!小女洗漱去了!” 什么?!耍我!杨过对我的感情分明是亲情……且等等再想,不能让这丫两眼迷蒙跑出去,她跌个跟头不打紧,踩死蚂蚁我造孽。 我悄然解去昏暗禁封,同时一把掀掉破窗上的棉被,无比自然地惊呼:“天亮了!” 完颜萍揉揉受到刺激的双眸,理解不能地瞪着掉在地上的旧棉胎。 我后知后觉想起现在快六月了,大山里也只会用薄盖! 没关系,本丫武功低微、人小体弱娇怯怯,盖棉胎有什么不可以?我盖给你看,我哧溜钻进棉胎,我还觉得不够暖呢! 完颜萍一脸震惊,旋即摆出见多识广的嘴脸,冷笑一声朝外走。 走了几步妞又回头,毫不在意地脱~光光,换了身肮脏的叫化装。她喵的,坚定地学洪七公身为帮主时的一天污衣一天净衣嘛,要不要坚定追随七公奔向另一个世界?那可不是你个杀人如麻的主儿有资格去的地方! 哼,你换衣我也换,顺便将棉胎卷吧卷吧扔墙角。 走出门,东草房依然静悄悄,我疑惑地自言自语:“不会是都起晚了吧?出去了?” 完颜萍鄙视地斜斜眼,扬长往小溪去。 斜啥斜?本丫奇怪一下有啥不对?这之前他们只在大白天一块消失过,从不曾大清早……呃,现在不能算大清早了,太阳已经晒pp,顺便把昨天雨水湿透的地晒干干。 溪流之侧,团团簇簇的小黄花开得正好,不知叫啥名,生命力极强,是那种在哪儿都能开得迎风招展的野花,翠嫩衬灿金,清风拂过,带着股温馨的气韵。 我莫名心酸酸,修行路上我见过不知多少生死,旧的去了新的来,生命的轮回就这么回事,何况七公分明交了好运,我怎么如此难过? 就着溪流胡噜洗漱了一下,我闷头跑进厨房,快手快脚做了锅面疙瘩,今天这日子不应吃荤,倒是正合我口味。 面下好,我捞了碗自个先吃,居然味同嚼蜡。 要不把东侧草屋两个叫来同苦……咦,没人?去哪了? 这时完颜萍回来了,盛了碗面疙瘩跑到院子里,坐在歪脖子树下斯文地用餐,表现出不与弱智一般见识的高姿态。 喵喵的搭啥臭架子,本丫才是淑女! 本丫做衫去……无衫可做了,昨天下午已经赶完活。练武功……没这心思;要不摘点野菜准备午饭……没必要,将七公遗体一埋就会上路:丐帮的传统是死在哪儿便在哪儿就地埋了,棺材都不备。相信埋完七公,谁也不想呆在让人触景生情的破黑店。 百无聊赖,我闷闷坐在厨房呆,后悔面疙瘩做太多。那两位再不来,面疙瘩铁定变成一碗面糊,杨过嘴刁准不肯吃。 忽然院子里响起完颜萍甜到滴蜜的声音:“武大哥,这是去哪儿了?吃过了?” 我站起身望去,一羊一熊各背一个大背篓走进院子。 杨过放下背篓快步入厨房,开了锅盖捞面疙瘩,一边道:“洪老帮主走了……莫去,丐帮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默默点头,生出些好奇,西贝熊怎么搞定杨过的? 后来我忍不住问西贝熊,渣熊鄙视:“解结界,推他,叫他莫惊动你们,因为西草房后半夜一直亮着灯,近天光才熄。”我晕,这么简单!嗯,只需要这么简单,配上哀切紧张的面孔,杨过哪还有心思注意别的? 但闻东草房传出女子的恸哭,西贝熊没去安慰完颜萍,拣起锄头挖坑。 声称让人家自己处理的杨过立即跑过去:“怎能把七公跟丑老三埋一块?” 西贝熊从善如流地点头,跑溪边打了桶水去给洪七公净身。 过了一会,杨过在前、西贝熊在后,两人把洪七公用木板抬了出来。 老人家的遗体穿了套不知打哪搞来的体面寿衣,完颜萍拿着七公的叫化棒和酒葫芦随在后面哀哭,我默默跟在后面。 黑店所在的山是尧山中最高的山,大名“玉皇顶”,尧祠在此山的半山腰,黑店距尧祠仅两百来米。完颜萍的哭声引来几个庙祝探头,但没谁上前讯问。 我们一路走上了玉皇顶之巅,上次我和杨过出去转时,看到接近山顶有许多风烛的大小洞穴。杨过、西贝熊把七公遗体抬进一个小洞穴,像当初葬陈奶奶一样封上洞口。 完颜萍跪在洞前哭得声嘶力竭,那全不顾形象的模样应该是伤心之极,或许在丐帮她的靠山只有七公吧。此女虽然看上去貌若十七八,其实已经年过双十。即使十七八,在这个时代也属老姑娘,更兼国破家亡,托天之幸得到的大靠山又去了。 我虽说有些烦她,也难免生出恻隐之心,低声劝慰:“莫哭坏身子,洪老帮主是梦中过去的,是善终……” 不说还好,一说,一直表现得最镇定的杨过突然嚎啕大哭,声震青山。 我傻傻地搓着双手,他跟七公相处不足九天,还因七公留下完颜萍心怀不满,没看出他对七公有多深感情啊!倒是我因为知道七公没几天好活,这些天变着法子哄老头儿。 要不我也哭几声?七公之灵去了最佳自然空间,好羡慕!可怜我还要在乱糟糟的武侠世界里苦挨,哇哇哇~~~ 西贝熊也嚎起来,拖着长调哭坟:“生亦何欢,死亦何憾?你老人家活着时一张嘴吃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海货山货多少宝物怪物进了你的肚;你老人家死了,万丈高山做坟茔九天玉女来接驾!人说你侠肝义胆大英雄,我说你就一个吃货,昨天还赶我们出去跑断腿!小子我下定决心跟你学……”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愤愤为七公正名:“您老大腹能容天下事,一颗良心可对天!扶弱不扶自轻自贱之辈,除恶不杀善念尤存之人,试问所谓的英雄,几个能与北丐相提并论?乱世纷纷人自扰,济世无非霸王心!千愁万苦人制造,血雨腥风能怪谁?人不自救神难救,只手撑天大笑话!今朝七公驾鹤去,直上青云无需停!” 但见哭鼻子的都收了声,惟余山风呼呼,把大片乌云吹过来,又有阵雨了! 小洞旁边是大洞,西贝熊一手拉着杨过、一手扯着我进了大洞。 我回看向完颜萍,她依然跪在那儿,孤单单的身影说不出的凄凉。 大雨倾盆砸下,杨过叫了声,完颜萍毫无反应。 杨过跺跺脚,跑过去不由分说将她捉进洞。 两人的衣衫都淋了个湿透,杨过呼着长气运功烘衣,完颜萍无力地依在石壁上一动不动。暮春天气这么着会生病的,我有些焦燥,用灵力帮她烘干不方便,想劝,瞧着她这付样子大概说啥都没用。 西贝熊不知从哪掏出一只竹筒酒,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接过来,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粗暴地灌了一口。 起作用了,完颜萍回过神,盯了眼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观赏风雨的西贝熊,抢过我手里的竹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竹筒往地下一摔,沉声道:“洪老帮主过世是件大事,天下英雄大会眼见要开,在小女将此事禀报给黄帮主前,还请你们莫对人提起。” 第54章、荒山野庙抒情地 完颜萍恢复了女强人风采,没再向西贝熊抛半个媚眼。 回到黑店,她拿了钱跑去尧祠,向庙祝买了辆大板车,请我们帮手将“藏边五丑”藏地窑的金银搬上车,谢过一声自己拖了就走。 我们相视一眼,乖乖跟后头充当镖师,一路将她送到附近的丐帮垛口。 此时已近傍晚,天飘细雨,女强人作了个揖:“杨爷、杨姑娘、武大哥,想必你们还不急着去大胜关,我得连夜上路,去向黄帮主禀告。” 这作派我蛮欣赏,连声道:“你忙,自己顾惜些身子。” 终于分手了,三呼万岁!!! 说实在的,跟亡国公主相处的日子谈不上愉快,妞心思复杂,我可不敢仗着自己是修真的自以为了不起,保不定栽坑里去。 哪知轻松不到片刻,西贝熊告之此地没有客栈,带着我们跑到一个漏风漏雨没和尚的破庙,难怪清早跑出去弄回两只大背篓! 选了个干燥的角落,武侠世界必备的篝火点燃,破庙阴影重重。 此情此境怎能没酒浇愁呢,杨过一路闷头搭脑不说了,我只要一想“最佳自然空间”就胃疼,还只能恨自己不争气。 我把西贝熊背篓里的竹筒酒取出来分,自个率先灌下一大口,狠:“往事种种好比昨日死,往后种种好比今日生,咱们好好活!” 西贝熊情深深雨蒙蒙地盯着我,杨过一把收缴了我的兴奋剂。 我不跟这两个家伙一般见识,从杨过的背篓里挖出昨天阉好没做的生猪肉,埋头认真烧烤。不想肉半香时,又被杨过夺走,伴一声训斥:“去洗手!” 荒山破庙还穷讲究!我捂着胸口做晕倒状。西贝熊扔给我一条湿汗巾,唇角勾起暧昧不明的笑意,弄得我一阵难堪,依稀恍惚我被完颜萍传染了,没得恶心人。 檐角积水滴嗒,我奔过去用汗巾接水,仔仔细细擦脸擦手,勿求让大自然的风雨还我庄重优雅高贵淡泊足以做女性标本的大好面目。 微带嘲讽的心感传讯响起:“莫谓我言之不预,再这么一付猫样,我顶得顺,另一位要绮念横生、痛苦挣扎、自愧自恨,顺利走向放浪形骸……” 我忽吃一惊,逃命般奔向黑暗,又忍不住窥视庙中动静。喵了个咪的再上当,杨过满脸严肃,整一个还沉浸在生与死的哲学思考中! 摆了我一道的渣熊向驼鸟学习,背对着我凑在篝火边上,身子弯成半圆,脑瓜窝在膝盖上,乱软软翻卷,好似要跟火焰亲热。 快快!伸张正义的火精灵立即变身为民徐害! 熊头一侧,抛给我一个嚣张之极的小眼神,还露出两排森森的熊牙。 我气了个仰倒,他喵的,跟这种无赖较真掉本丫的价! 我奔往庙后,就着地下一个石坑中的积水冲洗风尘。再洗涤薄衫,运功烘干,干干净净风轻云淡回庙转,让某个无耻小人没法子得瑟! 无耻小人又换面孔了,支着两只耳倾听杨过牢骚。 杨过正在说:“……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都有丐帮垛口,当年我在嘉兴做小叫化时想当丐帮弟子,问来问去也没找着门……” 无耻小人边喝酒边翻动烤玉米,一脸假悻悻地劝慰:“这叫等得久自然有,直接拜到帮主门下了。” 杨过脱口道:“那并非因为我是小叫化,是因为我姓杨,郭伯父认出了我!” 其实哪个山门都不好拜,当年的他一个小孩又没关系,脾气还臭,谁会做他的入门引见人?我拿起一只熟红薯抛了抛,斟酌着说辞:“丐帮弄到钱不救济帮众,送给军队打仗,这又怎么说?” 杨过面带愤色:“我正这么想呢!什么广收天下贫苦人,挂羊头卖狗肉!” 原来他在洪七公坟前大哭,并不是有感情,是气愤? 我摇头:“话不能这么讲,有句老话叫‘救贫不救穷’,如果手心朝上就有饭吃,大家都去做乞丐了。至于‘广收天下贫苦人’,不过是个理想。理想嘛,就是永远实现不了的事。所以我才对洪老帮主说‘量力而行’,先活好自己,再凭心做事。” 杨过若有所思,西贝熊斜眼看我,上心感传讯:“小丫老师,教学生不能这么教,什么‘凭心做事’,不怕变成随性而为肆意杀人?你打算教出一个黄老邪?” 我两眼出杀灵凶光,小人就是小人,有这么挑刺的嘛,有能耐你教! 西贝熊开讲:“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非要管,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干扰他人的生活、影响他人的成长。大哥喝酒!想那么多干嘛?” 有能耐,没谁能挑他的错——修真界不干扰凡尘,灵造武侠空间也只是设定初始条件。我和他没被锁记忆,是本事太小怕我们不能自保。换句话:兴风作浪也翻不了天。 我不由意兴澜姗,旧话重提:“天下大势非我们所能过问,大胜关那潭浑水没啥意思,郭大侠那么厉害,黄帮主不会有危险。反正武大哥出来了,咱们不如去别处转转,赶在黄帮主生孩子前把安全的地方找好,到时抱了孩子走路。” 杨过马上道:“那怎么行?桃花岛大弟子不在英雄大会上露个面,郭伯父和黄帮主多没面子。好歹转一圈,说不定能看到绝世武功。” 武功武功,这一路你小子已经暴露个彻底,完颜萍、程英、6无双会替你广作宣传,到了大胜关不知会有多少麻烦,难道做大侠真是你的命? 西贝熊长吁短叹:“武功好啊武功好!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一身风尘破帽遮颜,落拓地走进一家路边店,在座大侠小侠高谈阔论没一个正眼瞧我,我孤傲地自斟自酌。突然一个恶霸带着帮打手闯进来,欺男霸女无所不为。姑娘们哀哀求告,大侠小侠轮番上阵不敌恶霸,我怒喝一声挺身而出,三拳两脚打倒恶霸。众侠万分崇拜抢着套近乎,换我正眼不瞧他们,继续独酌。无限感恩的姑娘们涌过来,羞答答争相以身相许。我伤感地告诉她们,我早已心有所属,奈何我爱的人不爱我!这时电闪雷鸣……” 轰隆……轰隆隆…… 外头真的响起阵阵凑兴的雷声,震的破庙似要垮塌。紧接着细雨变大雨,我赶紧抽剑跳起,在我们存身角落的外围划出过水沟。 西贝熊则悄然往烂屋顶布了道结界,不然篝火铁定被浇灭。 杨过拒不帮忙,顾自捧腹大笑,指着西贝熊叫嚷:“用这招勾了多少姑娘?少酿醋!我妹不吃这套,你小子省点力!” 武侠小说的经典桥段我也熟,返身坐下正色道:“打断人家干嘛?接下来是心爱的姑娘产生误会远走他乡身陷虎穴,武少侠挥泪长啸,千里独骑去救美,途有侠女甲乙丙丁深情相助,更有公主郡主舍命追随,虐恋情深感天动地,末了后宫三千和乐融融。” 西贝熊熏熏然摇着竹筒酒:“后妈!后宫三千,铁棍也能磨成针,小的不干!” 我脸沉了沉,这种浑话在以前不算啥,如今我跟你有这么随便? 杨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叉开话道:“这鬼天气!妹子,我们回头去把先前那辆骡车买回来吧。” 三人坐骡车……他俩任谁和我一块呆车里都尴尬。我笑笑:“估计那两只骡子不希望再看到我们。反正没多远了,咱们且走且比轻功,还记得我说的换气法?” 杨过以行动予以回应,两脚略分呈稍息状,高挑的身形舒缓,下巴微扬双眸微合,眉宇间不自觉地带上佻达之色。 这是我早在逼他睡寒玉床那会教他的修真入门,没有姿式限定,随时随地可练。杨过虽然只是四灵根,寒玉床灵力充沛,没多久他便能感应到灵气入体。这一来对他习武的促进作用相当大,于是调动了他的修练兴趣,我不催他,他自己坚持练,八早掌握了入门功法的绝窍,几年下来天地灵气也能吸进一些。 西贝熊目光闪了闪,我挑衅地对视:陶大灵都话说可以教他点修真术!再说修真界禁止“引~诱”凡人修真,是因为地球被封了,修成也去不了别处,对凡人说真话会引起恐慌绝望,而只吹嘘好处等同骗人。至于具体的修真术,并没有明文禁止说不能教。 西贝熊避开我的视线,手搭上杨过的肩:“气再往下沉一点,走灵窍关。” 杨过蓦地睁大眼:“好哇!前生事不记得,功法倒烙在脑子里!得,只要你不像前世那么糊涂就好。” “最难忘,小风拂柳花溪岸!”西贝熊满面伤感,仰出熊嚎:“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这不是《笑傲江湖》好不好?鄙视!可莫名的伤感却又涌上心头,怎能说我没有真正爱过他?我拿脚指头誓,那是十二万分认真,一门心思打谱跟他天长地久!无奈相爱容易相处难……罢了,如果不是我凡事把他放在自己前面,他也不会有胆遇事就往我身上推,和他之间还是有过快乐的时光,何必老记着相杀桥段? 第55章、改头换面一场空 因为接近边境,而元国驻军是耶律晋所部,我掏摸的耶律氏通行令不敢再用了。西贝熊带着我们穿小道一路风餐露宿,号称“逍遥山水间”。 六月十三日清晨,即距英雄大会只剩两天时,没法再拖的我们终于抵宋境。 是时雨过天睛,一抹金色从天地的尽头升起,渐渐照亮整个天空,大地洒满阳光,颇有那么股长征胜利的味道。 西贝熊脚踩分界岭,头靠在杨过肩上,不合时宜地扮悲情男主:“大哥,兄弟我就要走上刑场,你不必悲痛无需挂念,直接陪着我跳油锅吧!” 渣熊个头现在比杨过高一指,块头壮多多,竟敢做小鸟依人状,特么叫人顶不顺。 杨过偏吃他这套,揽着他稀嘘:“放心吧,那边还有一个垫背的,我们齐心协力缩在她的后头,能挨一时是一时。” 我两眼翻白无言以对,也不知几时这两个家伙结成了同盟,倒像我是多余的。 懒的跟他们废话,我掏出耶律燕赏的两张易容面膜,正色道:“虽比不上桃花岛产品,将就着用吧,麻烦少一点是一点。” 西贝熊义愤填膺:“男子汉行不改名坐不姓!我这张英俊无敌的脸……改就改吧!喂,你那什么眼神?我弱小的心灵不习惯这样赤果果的火热注视!” 谁跟你没皮没脸?我不予理睬快步前行。 不一会那两位追上来,西贝熊变成了一头乱严重面瘫晃着只空袖管的中年人,杨过是破衣烂衫满面泥巴跛了条腿的穷小子,这家伙坚决不肯用闷人的面膜。 我断然道:“小爷不认识你们!” 穷小子怒喝:“如此无情无义之辈能允许她活着吗?!” 西贝熊抓起泥巴就砸,杨过助纣为虐大呼小叫,害我跌进烂泥地比他们更污垢。 我气愤:“去水边照照,活似丐帮的无袋弟子!这一路去肯定满地丐帮弟子,你们就这样等不及替人当跑腿?” 西贝熊昂道:“有点志气好不好?嗟来之食坚决不吃,我们是落拓江湖三侠客,此身虽残志尤坚!” 我气笑了:“手脚都给你们占了,我残什么?” 杨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三弟天聋地哑。” “想封住小爷的嘴,梦!”我掏出黑眼罩往头上一套,化身独眼大盗:“小爷纵横大漠畅游苍海,初到宝地,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纳命来!” 杨过满意地点头,挥手指方向:“出,劫富济贫去!” 跛足穷小子阔步前行,具体做法的是手中长棍一撑多远,那条“好”腿就蹦多远。 真是一等一的习武资质!我不自禁生出感伤,金大大笔下的杨过习武资质离奇好,普通凡人不可能达到那种水准,应该是这原故选了一个有灵根的,保不定是从“最佳空间”随手拎了位刚入门的四灵根过来。四灵根在修真者中属准废材,如果真版杨过走书版的道路,废了也就废了。如果他能自己闯出来……遥远遥远的过去,我应该和今天的杨过差不多,每个修真者都走过随时可能湮灭的漫长道路。 “中年大叔”哼了声,令我醒神。打眼看,某人破长袍遮足看不出怎么运功的,紧紧随在穷小子后头。 我是短打,运轻功会被行家看出是古墓派的,只能迈着短腿跑步。 西贝熊温和笑了笑,伸独臂牵我。刹那一股热浪从手背爬上我的手臂,喵了个咪的,这是大热气不需要火炉好不好? 我甩手冲前头打冲锋,猛然一股寒气扑背。急掉头,看到西贝熊止步不前,杵那儿如黑色的冰焰静静燃烧! 动真怒了?我眉眼弯弯招手:“不行了?” “千万别对男人说不行!”森森魔音穿脑,魔影呼啸扑来。 我闪,我绊……大地宽厚地接受他的亲近。 打打闹闹走了个把时辰,遥见村落。 “落拓江湖三侠客”肃然正容:看到江湖好汉们了! 越过村庄,路上的叫化子越来越多,夹杂着三山五岳的人马,均身负武功。 有人打着切口问我们是不是参加“英雄大会”的,西贝熊扮面瘫拒不出声,杨过侧耳装听不懂拿眼看我。我心中来火,伊伊哑哑如他所愿充哑巴。 大路朝天,没谁规定只有“英雄”才能在路上走,倒也无人轰赶我们。 随着人流走到一个小镇,已是晌午时分。 我们只在早上吃过东西,饿得肚皮咕咕叫,跑进一家酒肆。 不料店小二说光有钱不行,还要“英雄帖”,说这段日子附近大店小店奉官府之命只接待“天下英雄”! 羊大哥揽住熊难弟的肩,悄声道:“骡马棚这会肯定空着,你去那儿猫会,我们给你打包。你放心,十八般酷刑加身,大哥也不会吐露你的藏身处。” 熊难弟垂泪:“一路同生共死,我怎么舍得你受刑?” 于是我们溜溜达达来到镇外小河边,点篝火、捉鱼,解决肚皮问题。 忽闻雕鸣破空,两只白雕飞掠而来,围着西贝熊盘旋起舞。 (∮╯▽╰!)当当当,事隔多年,神雕世界的两只酱油雕再度不期再至! 西贝熊持烤鱼行贿:“雕兄雕嫂,小弟正在执行事关国运的重大任务,吃了鱼快走。告诉我师父师娘,就说‘徒儿一定会排除万难在最后一刻抵达英雄大会’!快滚,不然揪光毛做烤雕,老子正饿!” 双雕具有高尚情操,拒不收贿无惧威胁,轮番攻击他的脑袋,把他那头乱抓得比杂草更乱三分,无论如何都要将他逮捕归案。 我大受感动,跺脚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梳装打扮赴战场!” 杨过自恋地抚着“跛腿”,哀伤道:“如此精彩的扮相,一天不到晚就要卸装!二弟,你怎么忘了这两只扁毛怪?枉我费许多心思!” 西贝熊垮下脸:“回宋的路无数条,我怎么会想到它们往这边来?梳装打扮,省得人家以为我喜欢当叫化子!” 我做的礼服隆重登场了,杨过这一穿,潇洒中散出内敛的贵气,好似白龙鱼服的王子殿下。 西贝熊也不差,像王子的跟班——块头够魁梧,外加路上怕被丐帮弟子纠缠,他没揭去易容面膜,活似冷气嗖嗖的面瘫侍卫。 我要干掉郭芙,换上了一袭罗裙。饰没带出来,把在黑店特意做的娟花插鬓角,脚蹬鲜橙绣花鞋。别的不敢说,这手工不会比江南绣娘差。 随着双雕施施然而行,居然有点距离,黄昏时分才抵达一座破旧的大庙。 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天空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红纱,仿佛被风越吹越淡,不疾不徐地缓缓飘远。 庙前庙后聚了数百叫化子,个个鹑衣百结,就那么坐于尘土中。 不知是因为我们的扮相,还是雕兄雕嫂一前一后押送,叫化们惊疑不定地打量我们。两雕大约觉得抵达了安全地盘,长鸣一声扑向庙前。 笑骂声传来:“总算晓得回来!赏你!” 我朝那边望去,一眼看到武修文,他从自己的食盘中抓起一块肉,向上抛去喂雕,动作比当年熟练多了。 四年不见,武家二少已长成翩翩美少年,不像西贝熊走魁梧路线,他身形修~长倒似杨过的弟弟,穿着宝蓝色的茧绸长袍,腰束绣花锦缎英雄结,在一群叫化子中鹤立鸡群,好似出来施舍的公子哥。 “雕儿过来!”庙里响起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小武哥,我那根马鞭不趁手,给我去买根软些儿的。” “好好,我这就去。”武修文放下手中食盘,一掉头,看到走过来的我们,迟疑地冲杨王子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来此何事?” 杨过看看满地叫化,迟疑地笑了笑,含糊道:“我们是黄帮主的故识,本不想打扰,两只神雕火眼金睛,把我们抓来了。” 两只白雕蒙古大草原,众叫化豁地跳了起来,如临大敌般拉开阵法,数百根打狗棍节奏分明地顿地,扬起阵阵尘土。 武修文凛冽地喝问:“兄台高姓大名?!” 一个身穿缕金轻衫的少女快步出庙,但见她黛眉弯弯、星眸琼鼻,颜若朝花,颈挂一串闪亮的明珠,那淡淡光晕映得她越粉雕玉琢似仙子,正是著名小美女郭芙。 她举目一瞧,出声娇呼准确地扑上前:“大武哥!” 大武哥立如松巍然不动,手一拨令杨大哥挡在自己前面。杨少侠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将扑入怀中的小美女一把推向小武哥。 武修文顺势将小美女抱了个结实,小美女脸一冷手肘后掏,痛得他闷哼一声。 一位穿着整洁衣衫、只在左袖上打了块小补丁的老人从庙中奔出来,腊黄病态的脸上满是欢色:“大武兄弟,可把你盼回来了!” 西贝熊被迫揭去脸上易容面膜,朝老人拱拱手:“梁长老安好!”又朝四周团团转拱手:“各位兄弟姐妹,混吃等死的小弟回来了!这是古墓派的杨姑娘、这是我大哥杨过。杨姑娘是谁,大伙都知道,小弟不能不一路护送,就此和大伙告辞。” 众人轰然不应,打狗棍顿得越起劲,好似要群起攻之。 梁长老哈哈笑道:“我等是专程来迎的!这些日子两只雕儿每天四下搜寻,好不容易迎到了老弟,明儿一块上大胜关。快放飞鸽报帮主,说大武兄弟平安回返,还接来了杨爷和杨姑娘!” 我微笑颔,无视郭芙的杀人目光往庙里走——反正受难的不只我一个,武修文的两只眼直似要把西贝熊射个对穿。 第56章、防火防盗防郭芙 破大庙是丐帮的临时聚集地,内无僧侣更无闺房绣榻。往里一走,佛像没见几尊,还缺手缺脚的,迎面大佛也缺了一爪,周身斑驳。 在大佛像的座前座后,各铺了一张凉草做垫、上铺锦席的睡榻,想来是郭大小姐和武二公子的安歇处。 庙里有十来位身穿净衣的男女,纷纷迎上前跟西贝熊打招呼,显然是梁长老旗下的净衣弟子。梁长老一叠声吩咐他们去拿食物、铺榻。 西贝熊摆手:“不用不用!”甩着膀子大步走向后面的天井。 天井里聚了十来个污衣派弟子,身上有背五只袋的、有背六只袋的,都是帮中有些地位的主儿,可能方才两拨人在庙里商议什么事。西贝熊随手将包袱抛在天井边的石凳上,招呼我和杨过坐了,一边跟污衣弟子们寒喧。 突然前头“哗啦”一声响,伴娇喝:“这是我的碗!!!” “郭师妹在检查瓷碗结不结实。”西贝熊嘿嘿笑,又扬声道:“梁长老莫麻烦了,这不有吃的嘛,我大哥、杨姑娘没那许多讲究。” 我和杨过互视一眼,杨过食指微勾,这动作代表他对食物心存惧意。 我擅长将就不予回应,侧耳倾听前头动静——哗啦啦又一批经不起检查的碗报销了。老和尚说“女人是老虎”,估计参照物就是这只郭家胭脂虎。 这时有叫化子敬上食物,缺口的大碗满装着稀烂的饭菜。 杨过故作欢容地抢上前接过来,然后埋头扒饭,旋即两只眼闪闪亮,悄以传音入密通风报信:“好味!” 我抿唇一笑未予回应,心的话任何帮派都有高低之分,怎么说这都是头目们聚会,哪会真的吃馊的剩饭? 这时梁长老亲自拎着几只酒葫芦走过来,他身上带着酒迹,估计刚刚上演了虎口夺酒的惊险剧。 此老病殃殃,杨过很给面子地接过酒“灌了”一口,实则一滴没入口。 西贝熊早已接了污衣弟子的孝敬,举起与梁长老碰葫芦。 梁长老关怀地嘘寒问暖,西贝熊开始信口胡吹:什么钻进粪坑躲避元兵追杀、躺在生蛆的尸堆里装成死人、饿得没法子跟猪狗猫抢食,万幸遇上了他大哥和未婚妻,要不然早就尸骨无存…… 大概他常玩这套,任他悲泪飞溅没人施舍同情,乱纷纷帮他添油加醋。 瞅着这架热势我算懂了,先前我还奇怪:他避帮主之位如避蛇蝎,怎么又跟丐帮弟子们这等热乎?实在是郭大小姐更恐怖,只有跟污衣弟子混一堆才能得清静。可又怪了,郭芙受不了污垢,洪七公怎么会认为西贝熊娶了她就肯当丐帮帮主? 想不通不想了,反正西贝熊不要娶郭芙不要当帮主,我配合就是。 梁长老边喝酒边咳嗽,又叨叨关心我们的床铺问题。 我为西贝熊分忧,扬起柔金飘带,一头缠上天井里茂密的大榕树粗枝,另一头结在与檐角亲热的枝干上,纵身往上一跃。 必须说明,我不是抢原著中小龙女安绳为榻的风头,咱这柔金飘带虽然薄,却是宽且结实,棒棒儿一张吊床。 杨过有样学样拉起吊床,西贝货没飘带,学大猩猩爬树上呼噜。 下方污衣弟子们乱纷纷跟梁长老道别,相跟着从后门出去。 郭芙听到动静奔了过来,扯着嗓门叫唤:“大武哥!大武哥……” 梁长老拦道:“他们歇息了。” 我们的位置高,飘带又是黑的,隐在昏暗中,郭芙没注意到,跳着脚叫嚷:“去给我把大武哥喊回来!” 跟在她身后的武修文酸酸道:“他要陪着杨姑娘,怎么肯进来?要不,把我那张榻让给杨姑娘?” 郭芙怒叫:“那个贱~婢……” “芙丫头慎言,帮主再三交代,古墓派是咱们的贵客,可不敢这么说话。”梁长老虽然板着张老脸,语气却温和到带着那么点讨好的味道。 郭芙咬了咬唇:“可恨!大武哥怎么成天爱跟那些乌糟糟的人混一块?杨大哥干干净净哪受得了!梁长老,咱们不能这样对待贵客,去把他们请进来!” 梁长老语带无奈:“已经歇下了。他们远道而来,累坏了,莫吵着他们。这不明儿就上大胜关,多少话不能说?” 武修文则拿事打叉:“你不是说要换马鞭,去夜市转转?” “我累了!”郭芙烦燥地掉头而去。 武二少冷厉地瞪了后门一眼,又追着大小姐跑。 复片刻,从前殿传来娇斥:“……我不管,我明天就要用……叫你去买,你使唤他们干嘛?爱去不去随你……” 依稀恍惚明白了:郭芙跟净衣弟子合得来,西贝熊和污衣弟子“交好”,两人结为夫妻实乃“天作之合”,一举消除帮内两派之争! 我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西贝熊吁叹:“是啊,满目荒唐事一把辛酸泪!郭师妹哪是真喜欢我?她从小到大要啥有啥,我是她没要到的人形玩具。我也曾学我弟巴结她,指望她腻味,可我弟跟我拼命!伤心啊,只好跟污衣兄弟们混一块,哪晓得祸更大!” 杨过无限同情:“兄弟,难为你了!改天我传武修文几招,冷冷那丫头。” 西贝熊低笑:“你当我没试过?他赶不急告诉郭师妹,还向师父告状,添油加醋的,害我里外不是人。” 杨过自信满满:“你是他的情敌,我跟他是一个战壕的。” 我满心不屑,某少虾连小龙女都搞不定,所谓的泡妞高招是我讲的故事、他自己看的三流话本,有用才奇怪。 为免他栽跟头,我正声劝戒:“你以前跟他关系很好吗?别话不投机打一架。还是我来吧,小武哥乐意把床铺让给我,我得感恩对不?” 杨过严词训斥:“你的男女大防呢?好好扮你的淑女,没事想点阴谋诡计,出头露脸的好事自有我跟敦儒。” 算你有点自知自明,没我这个狗头军师你玩个p!我嘿嘿阴笑数声,咕咕阴谋一番,搏的某少虾又一通诽谤。 他喵的不理睬这只蠢小子了,本丫呼噜,看他明天怎么死。 。 。 。 。 。 。 。 。 。 。 。 次日天未放光我们便起身,本着防火防盗防郭芙的原则,就着井水略事梳洗,便溜到外头跟污衣弟子们会合。 吃早饭时梁长老跑来说备好了马,并说黄帮主盼我们早些到,让我们先走。 明天就是“英雄大会”的正日子,桃花岛大弟子似乎不宜踏着开会的钟声入场,我扯了下西贝熊的衣袖。 熊垂死挣扎:“又没多远,大伙都走路……” 他的意见照例无人听取,在杨过的客套声中,净衣弟子吆喝着将两匹马牵过来。 我心中暗暗漾动欢欣,让杨过跟全真教交好、拜八面玲珑的赵志敬为师,绝对有百利,不然这些场面事他去哪儿学? “快点啦,大武哥!瞧瞧人家杨大哥多爽利!”郭芙一身健美的骑装,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一叠声催我们快些。 喳,怎么快?本丫是跟哥共乘还是跟“情哥”共乘? 这时武修文牵着一匹白骏马朝我走来,满面堆笑地将缰绳递给我。 这笑依稀有点瘆人!我略一感应,不动声色干掉了马鞍下的长铁钉,又悄然感应杨过那匹,他的倒没事。 那就走吧!哼,身负武功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种手段送命,出洋相就难免。而且这是在人堆里,了无防备的丐帮弟子们肯定受伤。还有白骏马,没准一命呜呼。 马踏轻尘如风行,大概因为我安然无恙,郭芙一张俏脸板的像谁欠了她八万贯。武修文垂头丧气,杨过再三逗他说话,他答得前言不接后语。 我悄以心感传讯告之杨过刚才的事,警告:“你也小心些,别阴沟里翻船,天晓得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原著中,杨过被敦芙砍掉了一条手臂! 杨过脸色微变,扬手一鞭狠狠抽在汗血马pp上。 郭芙惊呼一声,俯于马背片刻没了踪影。武修文则被杨过一把揪到自己的马上,正正反反甩了六个大耳光,再抛于马下。 快意恩仇啊!我努力鄙视他幼稚,心窝窝却跳动快意的火苗,缰绳一带昂前行。 西贝熊也没管他的“亲弟弟”,追上来大笑不已:“太痛快了!早想揍他一顿,无奈我娘临死前要我照顾好他,打不下手。” 严重鄙视!武三娘死的时候你根本没过来,赌你从没拿小武当兄弟。 不是我刻意看低西贝熊的人品,而是他如果真拿小武当回事,某二子绝无可能还活蹦乱跳。虽说修真人不能伤人命,但一再有人找死,完全可以废武功:武修文分明色迷心窍不知死活,身为兄长真为他考虑,劝不了就该下黑手,他或许还能平安过完这辈子, 马行半个多时辰便抵大胜关。这是豫鄂之间的要隘,地势险要,长街倒还算宽敞。可能是战事吃紧的原故,市肆显得萧条,看不到几个摊贩,三山五岳的英雄们行色匆匆。 西贝熊领着我们越过市镇往深山行,估计是特别小道,没遇上什么人,只有些叫化子不时热情地拦住我们说话。 如此磨磨蹭蹭走了十来里地,视线豁然开阔:从宽阔的山谷往山坡是一个若大庄院,庄内房屋接房屋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边。正门飞书“6家庄”,门前数千棵古槐环围院墙耸立,点缀出森森王~八之气,各路英雄正络绎不绝涌向庄里。 忽听“砰砰砰”三声号铳响,鼓乐声阵阵,知客、庄丁涌出门唰唰分两行排开。 这……不会是迎接我们吧?!喵喵的再隆重我们也是要脚底抹油的…… 第57章、最是难得喜相逢 6家庄声势惊人地隆重迎客,吓我一跳,扭头望向西贝熊。 西贝熊神色紧张腿微曲,躲在杨过的身后。 喂,都到门口了躲个什么劲?你那块头比杨过壮许多好不好? 杨大哥热爱当盾牌,脚踏迷踪步携西贝熊忽闪,不动声色地往经过的大块头英雄好汉后面钻,一边问:“那是谁啊?” 西贝熊吐出比深闺小姐还轻的声音:“我师兄6冠英和他夫人。” 我抬眼望去,看到一对四十出头、身穿绵锻衣衫的男女正步出庄门,男的气宇轩昂带着草莽之气,女的斯斯文文一派贵妇风范。 杨过讶然道:“比郭伯父还大嘛!” 那是,6冠英又不是郭巨侠的弟子,他爹叫6乘风,是黄药师的亲传弟子。当年6乘风啥错没犯,和师兄弟们一块被师父打断腿,后获黄药师恩准他把桃花岛武功传给儿子。可怜6乘风因年轻时身心饱受摧残病歪歪,传完武功没多久就一命归西。6冠英在接受桃花岛传承前便是太湖“侠匪”魁,不幸十多年前欧阳锋一把火烧光他老窝,他索性跑到大胜关定居,这回的“天下英雄大会”由他提供地盘。 这笔和书版相近的陈年旧帐是真真正正生了的,我们来的路上西贝熊说的,请杨过莫在6家庄提起欧阳锋,免得尴尬。 6庄主夫妇的后头是郭巨侠、黄帮主。郭巨侠一身粗布长袍,黄帮主一袭淡紫色宽绸衫,看不大出怀孕了,实则快三个月。 他们后面,是比我们早到郭大小姐,但见她一对星眸嗖嗖四扫,俏脸布严霜,不像迎客倒似迎敌。哈,难怪西贝熊要躲! “天下英雄大会”由丐帮召集,黄帮主是正主,笑吟吟扬声:“全真教、古墓派的英雄有请了!” 全真教?但闻一声爽朗的长笑,一个满脸紫气、白白眉的老道从另一条小路快步而来,乃广宁子郝大通。他后头跟着一位皱纹满面的高冠道姑,正是清净散人孙不二孙嬷嬷!再后面是尹志平、赵志敬。 我和杨过赶紧朝那边跑去,孙不二一把推开郝大通,奔到我面前紧紧相拥,哽咽着抱怨:“即来大胜关怎么不一块走?一路都在找你们!” 我也忍不住落下泪,呐呐道:“不晓得您会来,您老身子还好么?” 那头杨过忙着跟他的名义师父赵志敬、名义师叔祖郝大通、老友尹志平见礼。郭巨侠插上前,扶着杨过的肩十分欣慰地上下打量:“过儿长大了!” 黄帮主则拉着西贝熊的手问长问短,郭芙扯着他的衣襟娇嗔:“人家贵客喜相逢,你呆这块干嘛,走啦走啦!” 郝大通豁地掉头望向西贝熊,我随之转过头,顿时讶然:就这么一会功夫,西贝熊的前襟后摆成腌菜了!不打皱布料啊,郭家胭脂虎果然得了桃花岛真传。 6庄主机灵人,身一转隔绝我们的视线,击掌朗笑:“最是难得喜相逢!咱们紧赶慢阻的,可算送上份薄礼,快快庄里请!” 紧赶慢阻?要我们骑马来,踏上山道又一路遇叫化,原来是借寒喧拖时间、让我们跟全真教的人一块到?真是费心了。 客随主便,我们说笑着往里行。我偷眼窥寻,嘿,眨眼功夫西贝熊和郭大小姐都不见了!不得不为渣熊掬一把同情的鼻涕,宋人重女子贞洁,郭芙豁出来玩,他不娶也难! 怪了,他既然满心不想娶,刚才凑啥热闹……好像他是被黄帮主逮住的!莫非杨过估对了,黄帮主表面顺徒心、实则顺女心?是啊,哪个母亲不帮自家闺女。 进了庄门,有那么一瞬我微感恍眼——气派!大胜关不是水乡,6家庄星星点点随处可见水池,不知是不是当年欧阳锋烧庄的后遗症。但见如火骄阳下,一池池荷花盛开,水色如碧,荷叶如盘,粉蝶绕着初绽的荷花蹁跹,白鲢红鲤在叶底嬉戏。 这些水池和沿路花草树木皆按五行生克排布,不愧桃花岛门下,公侯之家也没这手笔。 为接待“天下英雄”拆去了一些阵法屏障,要道处立有充当知客的庄丁,一个个精神气十足。 我正四下打量,忽觉杨过散低气压。哦,郝大通正捋着胡须道:“天下第一帮相召,掌教说本当他亲自来,无奈他近来身子不适,丘、刘、王、谭四位师兄运功助他疗治,没法奉召,只有向黄帮主告罪了。” 郭巨侠忙询问马钰病况,黄帮主也向孙不二问询。 我估杨过联想到了洪七公:马钰是全真七子之,年纪比洪七公还大。唉,生老病死谁挡得住?我扯了下他的衣襟示意他勿失态。 他回以传音入密:“孙散人就不应该来!” 嗯?是了,孙不二出家前跟马钰是夫妻!啊呀喂,我还想把她骗到隐居地,马钰活着没可能,大掌教你还是顺应天命早日驾鹤西归吧! 6庄主夫妇是地主,事多,客套完便走了,郭巨侠夫妇一路把我们送到住地。 这是靠近主屋的院落,大名“松涛院”。此院不大,可能是建在山地、地势崎岖的原故,四间厢房与主屋不相连,东一间西一间,主屋也只有东西两间上房。但我们住这儿倒是正好够,可见主人费了心思安排。 明明房够,孙不二却非要拉我跟她一块住上房,杨过也在一边帮腔,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主屋正中的客厅里摆着红木桌椅,一壶香茶已泡好。 黄帮主笑吟吟斟茶,郭巨侠则笑对赵志敬道:“一眨眼娃儿们都大了!郝真人、孙散人知道的,昔时郭杨两家议过娃娃亲,奈何我跟过儿他爹都是男儿……” 来了!我忙向杨过使眼色,这家伙却不按应变方案办事,抢黄帮主的差事忙着给长辈们斟茶。 于是郭巨侠后面的话出来了:“赵道长是过儿的师父,我家芙儿您今儿也见到了,他俩年纪相当,在下想着圆了郭杨两家旧议,赵道长可应许?” 赵志敬只是杨过的名义师父,迟疑地拿眼看杨过。黄帮主立即道:“儿女亲事哪有这等随意?你这不是为难赵道长,咱家芙儿那付脾气,委屈过儿。” 赵志敬打哈哈:“要说脾气,我这贤徒也是大得紧,小儿女哪能没点脾气?郭姑娘貌美如花,爽朗大方,胸有丘壑,想必是个有主意的,少年英雄莫不慕之。” 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郭巨侠却似联想到不快事,脸微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得小辈妄为!” 我见杨过一付深以为然的嘴脸,被迫挺身而出:“郭大侠说的是,我哥还有位师父,是古墓派二代弟子孙婆婆,她老人家一生只得我哥这一个弟子,说我哥的婚事她会安排,只是还没和赵道长商量。” 黄帮主笑道:“是啊是啊,过儿年十七了,他师父哪会还没安排。” 郭巨侠扭头问杨过:“说了人家?” 杨过挠挠头作害羞状:“倒没听我师父说过。” 黄帮主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声微提高:“靖哥,这是开英雄大会还是相亲?孩子的事哪天不能说,让道长他们歇歇,一会要吃午饭了。” 这摆明是不同意,郭巨侠犟着脸还想强求,郝大通笑眯眯叉开话题:“天下英雄齐聚6家庄,好些贫道都不认识,一会还得请贤夫妇引见一二。” 黄帮主连声应“好”,将郭巨侠硬扯走了。 待那对夫妇出了松涛院,孙不二呷了口茶,看着杨过道:“老道婆倚老卖老说句话,找媳妇不能光看容颜。方才我见郭姑娘拉着一位少侠说话,举止未免不大郑重。” 郝大通手击桌:“忘问了!我好似听到黄帮主唤那位少侠‘敦儒’!” 杨过扮了个怪脸:“正是我兄弟!弟子叫没法子,敦儒快被她缠死了。” 赵志敬手捻胡须轻摇头:“你好歹叫我一声师父,这事不能这么办。且放心,杨小姐跟武大少早就订亲了,郭大侠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悔婚的。” 孙不二怒击案:“岂有此理!看谁敢悔婚,全真教绝不答应!” 杨过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头皮麻,可怜我费尽心机与全真教保持微妙距离,破小子灵机一动全泡汤!欠下全真教这么大的人情,拿啥还啊?“聪明反被聪明误”是说他还是说我,还是说我,还是说我……45度角明媚而忧伤地看天,天空云朵缱绻变幻,一会儿拼成s字型,一会儿摆成B字型。 老少几个哇啦哇啦热议起来,我黯然退场,跑出去提水。喵喵的一路风尘仆仆,居然没一个想到要洗把脸! 水井距松涛院没几步,我提了水正往回走,尹志平迎了过来,接过水桶低声问:“龙掌门还好么?她怎么没来?” 还没忘掉小龙女?我哧笑一声,问:“你觉得郭姑娘长得怎样?” 尹志平一愣,微现恼色。 我笑道:“春花秋月各有特色,性子却一样不适合做人~妻!非要自寻苦恼,我帮你一个忙,只需加入古墓派,就可以天天对着她那张冰脸。” 尹志平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我气哼哼补了句:“古墓派门规不问世事,元人杀光宋人杀光全真教的人,你也不得过问!” “杨姑娘,那位是尹道长么?吃饭了!” 一个热情的声音由远而近,片刻来到身边——西贝熊一手提一只大食篮,卸轻功一溜烟越过我们,后头远远吊着条娇俏的胭脂尾巴:“大武哥!大武哥……” 第58章、稀里糊涂又欠情 西贝熊拿松涛院当避难所,能挡得住“胸有丘壑”的郭大小姐? 我急对尹志平道:“你快回去,姑娘家的事莫掺和。”掉头便迎向郭芙。 一个仆女巧巧儿快步横穿~花~径,被飞奔而来郭芙一下撞飞。仆女朝我这边摔过来,我是阴谋论分子,步子一顿,任由仆女亲近大地,随之一怔——6无双! 郭芙也傻在那儿,脱口叫道:“怎么走路的?!” 6无双艰难地撑起身:“对不住……”话音未落“哇”一口血喷出。 我足尖一点揪住她的腰带掠回松涛院,就近钻进一间耳房。耳房是仆人住的,松涛院没仆人,耳房空着,榻上灰扑扑。 我管不了许多,将6无双往榻上一搁,厉叫:“武大哥为我护法!”——本丫都充当救死扶伤的天使了,渣熊休想藏头缩脑靠别人挡难消灾。 6无双低语:“没事,我死不了。” 我一言不掏出一粒灵丹塞进她口中,拨下她的头簪,飞快地扎击穴位。不是没针,是毒性太猛,不用粗簪没这么快排出毒血。 污血哗哗涌出,就这流血量,如果我没在黑店练成新灵丹,6无双不死也废了,这时代可没有输血设备。 但闻外头响起争执声、说和声,我不管不顾,埋头用灵力为6无双清理污血,顺便将榻洁净,一边盘算如何配药才能把余毒清除,还得配新药膏,不然粗簪子扎出的孔结出密密疤痕,会毁了她这身好皮肤。 忙乎好一阵,总算没大事了。我喘了口气,抹着冷汗道:“除了冰魄毒,还有两种毒,相克相生,死是死不了,无非武功尽失。” 6无双脸色惨变,我略生不忍:“恰好我能解,没事了。6庄主是你的亲戚吧?我去喊他来。” 6无双苦涩地一笑:“五百年前是一家吧,可别去。” 我皱眉:“那你表姐呢?” 6无双摇头:“她没来。她听说黄帮主有身子了,想把黄岛主给她的软猬甲送给师姐护身,黄岛主不许她来大胜关,叫我跑一趟,或许是想看看我会不会贪宝物吧。我一生气就没有马上回返,想着跟武大哥见一面再说。” 我笑笑:“他倒是正在这块,我劝你不见为好。奇了,你怎么叫他‘武大哥’?郭姑娘不会高兴。”——如果随程英的师门辈份,6无双是武家兄弟的长辈;如果随她大伯母何沅君的辈份,武家兄弟是长辈。丢开辈份不管也不能叫这么亲近,等同找死! 6无双难堪地垂下目光:“三娘让喊的。当年三娘带着武大哥、武二哥住我家庄上,我们打小一块玩,就这么叫了。” 看来6妞清楚前事,当年何沅君嫁给6展元,迷恋养女的武三通痴狂,离开了师门。原著中该情痴不时跑去6家闹腾,想必这儿也一样,三娘便携子在6家候着。大概三娘觉得不~伦之恋太难听,就不让儿子充6妞的长辈。 前尘旧事不提为妙,我叉开话:“你怎么会中冰魄毒?” 6无双眸子黯了黯:“我给芙小姐的。她说有个贱~婢跟她抢武大哥,要给那贱~婢一个教训,我就给了她一把冰魄银针。刚刚我才从武二哥那儿知道原来是你,想来报个信,恰好看到她朝你冲来。没想到她会穿着软猬甲,把冰魄银针串在甲上。” 软猬甲是射雕原著中的著名道具:某侠被欧阳氏毒蛇咬伤,打了少女黄蓉一拳,黄少女穿着软猬甲,甲沾上蛇毒。几天后杨过的爹杨康拍了黄少女一掌,软猬甲刺破他的手,顺便将蛇毒赏给他,他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这里的杨康死的没这么窝囊,西贝熊已证实我估的不错,他是在铁枪庙与众仇家力战而亡,其时少女黄蓉忙着追夫不在场。 我心生好奇:“你打开看过软猬甲吗?” 6无双摇头,带嘲道:“我若打开看,人当我贪宝。” 倒算聪明,没准送宝路上黄老邪一直在后头盯着她。 我笑点头:“说的是,黄岛主脾气不大好,你乖巧些。” 6无双神色黯然,显然在黄老邪手中受了不少罪。 苦命娃啊!想想我们反正要找别的隐居地安置黄帮主的娃儿,皇亲国戚绝不会比6无双省事,我柔声道:“先在这块养伤吧,莫去外头转了。你也是,跟丐帮、全真教有过节,还敢呆在6家庄。以后可别这样不知轻重,不然我想帮你回师门都难办。” 6无双两眼蓦地闪亮,俯在榻上咚咚叩头:“小女愿为奴婢伺候杨姑娘!” 我吓一跳:“胡说八道!好好养伤,不得胡思乱想!” 慌慌地往外走,我心沮丧,怎么稀里糊涂又欠一笔人情债?人情债在武侠世界,是只要欠着欠着迟早拿命偿的神奇债务!呜,展望未来黑如锅底啊黑如锅底! 门外,西贝熊、杨过、赵志敬、尹志平分四个方位守住耳房,郭芙已被四大金刚赶跑影子不见,郝大通、孙不二肃然端坐主屋正堂。 方才我跟6无双的对话瞒不住这些人的耳目,我未语先叩头。 孙不二抢上前扶起:“莫怕,老道婆定向郭家要个说法!” 我苦笑摇头:“软猬甲只是防身,郭姑娘未必有伤人之心。6姑娘是误伤,她与桃花岛关系非浅,只能自认倒霉。” 杨过一掠杀到正堂,恨恨道:“那匹马……” 我斜瞪他一眼:“牵马给我的人并非郭姑娘!” 跟过来的西贝熊一脸惨然:“是我弟,家门不幸。” 装啥装啊!不过场面上的事,换我好像也只能装。 待西贝熊简洁地讲完路上经历,我忙转话题,和缓地道出李莫愁已经伏诛,以及6无双的身世。关于她辣手摧汉的伟大功绩,只好轻描淡写兼歪曲事实:“不过是见她形迹可疑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打伤两位丐帮弟子,三位道长劝阻也被她打伤!如此孽徒,便不是李莫愁的徒弟也要驱出门墙。但她孤苦伶仃又伤成这样,可否容她在这儿疗伤?” 全真教四位皆面色讪讪,好在他们领教过李莫愁的武功,倒也没因为五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小姑娘难堪过度。 郝大通干笑:“技不如人打了白打!贫道还要治他们违令之罪。是哪三个?” 杨过聪明劲上来,笑道:“面生得紧。他们只是说合,不小心挨了两下,我赶紧把6无双抓走了。” 西贝熊跟着和稀泥:“江湖人难免磕磕碰碰,6姑娘脾气大,丐帮兄弟也有错。我去跟我师娘说一声,都是一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边走过去拿食篮:“饭菜都冷了,我去换热的。” “大热天,冷了正好。”孙不二将食篮往边上推推,盯着西贝熊道:“武大少,杨小姐是贤德人,没那么多江湖伎俩,便是郭大侠给你们两个做主,杨小姐嫁过门,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你可有什么打算?” 好!让熊伤脑筋去!我掀开食篮,一手拿碗饭一手端盘菜,施施然赴厢房。 话说灵~肉合一前动用灵力不是开玩笑,虽说替6无双排毒用不了多少灵力,我现在也比四年前强多了,还是有点累,趁这机会歇歇。 6无双正俯在榻上垂泪,一见我便道:“让杨姑娘为难了。” 没错,为大难了!跪一下无所谓,不过表面功夫,没我,全真教也只会处罚违令弟子。黄帮主嘛,总不至于越过她老爹灭了你,能虐你的只有人见人怕的黄老邪。而我要还你的一扑之恩,惟有把你从黄老邪手中解脱出来,可我还不是黄老邪的对手啊! 我感慨万千地将她扶起:“先吃饭,一会咱们先从互相感恩开说,你是为了我才消受软猬甲,等郭姑娘跟武二侠接上头,你将把软猬甲的主人开罪。从今后,上天无门,通往地狱的大道倒是条条通畅……” “行了,许她重回门墙!” 一道传音入密从门口飞入——杨过黑着脸走进来,后头跟着西贝熊。 但见渣熊迈步上前,热情中带着疏离、同情中捎着淡漠地问候武家干亲,嘱无双妹子好好休息。 杨过则对我道:“快去吃饭,道长他们都等着呢。” 喳,重阳宫正常用餐在午时,这会还没到好不好? 我乖巧地应着“好”替6无双斟茶,然后听到杨过用传音入密下令:“别让她去古墓,安置到我们另找的地方,让她带郭芙的弟妹。” 好你个杨哥哥,学坏了哇!不过正合我意。 我走到榻边牵起6无双的手,上传音入密:“我和我哥会在掌门座前为你说话,成事前莫对人言,更不可贸然去古墓。” 6无双使劲点头一脸感激。我继续道:“我们在这块有些事,你歇一晚,明儿一早就去找你表姐。”——明天便是英雄大会,如果元人来袭,分不出手照顾她。 6无双满脸不愿,西贝熊悄然帮腔:“你表姐会担心,你不想她违抗师命找来吧?” 我拍拍6无双的手背再劝:“你且先跟着黄岛主,等我们安排妥了就去接你,最迟不过一年。” 6无双犹豫片刻,沾了茶水划字:“他讨厌女婿,不跟他们来往。” 我笑笑:“怕我们找不到?不会的。黄岛主讨厌女婿,不是讨厌女儿,如果连女儿都讨厌上了,会派你来送软猬甲?有一就有二,以后他会不时派你跑腿,故此郭姑娘那头你得把话圆过来。你方才在这块说的话听到的人太多,没法保密,你是聪明人,怎么对郭姑娘说不用我教了。” 第59章、饶了可怜的丫头 孙不二、郝大通边吃饭边审问“转世师父”如何对待今世婚姻,快吃完时6庄主驾到。 原来招待“天下英雄”开的是流水席,西贝熊为了躲郭芙,不等开饭提前顺了两只食篮提来。孙不二皮笑肉不笑地告诉6庄主已经吃饱,然后将刚才的事闲闲告之,一个字没提6无双与古墓派的关系,只言郭姑娘误伤了自家外公派来的人,又“不解”地讯问桃花岛几时改弦易辄用毒了? 6冠英哪能不清楚事情经过,郭芙光明正大追“大武哥”,当时好些人包括6家庄仆众遥遥看热闹。他满脸尴尬,说起来他虽然比郭巨侠年长,却只是郭芙的师兄,还是隔了一层的师兄。但他比郭巨侠出道早,论江湖地位是名震一方的侠匪魁,又是“天下英雄大会”的地主,事情生在他的庄子里,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 于是庄主大人硬着头皮赔礼道歉:“我郭师妹少不更事,各位道长、杨少侠、杨姑娘多担待。这些天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云集鄙庄,可能她好玩,向人要了些毒物放身上,在下马上告之黄师姑,命郭师妹来赔不是。” 郝大通不冷不热道:“6庄主言重了,被误伤的是桃花岛人,我等只是碰上。论理贫道不该过问,只因三种毒着实厉害,情急之下越俎代庖为6姑娘解毒,还盼莫见怪。6姑娘眼下不便移动,未知6庄主是否许可她在此留两天?” 6冠英是黄老邪的正宗徒孙,桃花岛小主子误伤师祖的人,论理怎么也得让他带回去医治。倒霉的庄主已经回避这个问题,郝大通还刻意点出来,着实不给人面子。 好在6冠英老脸皮厚,咳嗽两声满口应承。 受了这等窝囊气,自然要找出气对象,6师兄高声呼唤“大武师弟”——此君才是郭芙的正经师兄嘛! 西贝熊方才已躲入厢房,指望6师兄把他遗忘,这会没法子,蔫头嗒脑跑出来,被6师兄揪住去向郭芙的娘禀告。 两人这一去为时漫长,孙不二帮着我一块将6妞养伤的小耳房收拾干净,然后午休打了个盹,再起身聊天、下棋,看着时辰到了,为6无双再次排毒、换药。如此这般,直到近黄昏,郭芙的家长才跑来。 来的不是黄帮主,更无郭芙,只有她一脸愧色的爹。 郭巨侠探过6无双的伤势,再三道歉,说会狠狠处罚他女儿。 我脚指头不信,他如果能处罚郭大小姐,此刻至少应带着女儿登门。 郝大通哼哼哈哈将郭巨侠让到正堂,开始纵说天下大事,忽地话锋一转:“照说武、杨两姓联姻,贫道没资格置言,但古墓派与我教渊源深厚,杨过还师从过志敬。他们兄妹年少面薄,贫道且帮他们代言一句,古墓派门规,女子不嫁只招婿。”——这时代男子入赘女家是天大的屈辱,吃午饭时西贝熊自告奋勇、杨过编出新门规,郝大通才会开这口。 郭巨侠嘴笨心不笨,如此明显的谎言哪听不出?昔时他担心全真教要把“转世师父”弄回去,马掌教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还要他把“转世林朝英”带回桃花岛,这会突然冒出招婿的话,是何原故不言而喻。 但见他脸青脸白一阵,忽地毅然道:“芙儿及笄即出嫁,会在杨姑娘之前嫁人!若在下做不到,敦儒入赘古墓派!” 说着话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对乱哄哄的流水席没啥兴趣,本想借口照顾6无双不去,转念一想杨过性子冲动,而郭芙却不像原著中那么蠢,倒比书版郭芙狠毒多多,别阴沟里翻船出意外。 随着郭巨侠一路行去,途遇各色英雄。 孙不二对我整一个保护态度,牵着我的手却不向任何人介绍。有人仗着江湖地位相询,她老人家一句话顶墙上:“她不是江湖人。” 赵志敬则领着杨过沿路炫耀,仰仗李莫愁的赫赫余威,众英雄望向古墓派代表的目光七彩缤纷。杨少侠面不改色应对得体,颇给他的名义师父和神秘古墓派长面子。 流水席开在大厅,一路铺向八方婉转迂回的带棚曲廊。 但见灯笼高挑,人声鼎沸,热闹到足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完美展示了“肉如山积、酒似河流”的中原筵席文化。 我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悄然感应危险因子。 步入大厅,两道杀人目光如期射来——郭芙、武修文坐在一桌,同桌有6庄主的第三个儿子6家宝,我们入庄时照过一面;还有梁长老的老闺女,闺名不详,刚到宋国那天在某大庙见过。另外四位不认识,均为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应该都是江湖名门之后。 全真七子地位高,郝大通、孙不二被郭巨侠引向主桌。 我沾孙嬷嬷的光,得了主桌八个位子中的一个。古墓派代表杨过和赵志敬、尹志平等倒在旁边一桌,郭芙那桌跟他们相挨。郭芙的左侧空着一个位子,估计是西贝熊的,那家伙拒不归位,正在遥远的不入流席位跟三教九流们称兄道弟乱拼酒。 主宾席除郝大通、孙不二和我,另五位是6氏夫妇、郭氏夫妇和丐帮鲁长老。 待贵客坐定,黄帮主举杯站起身,朗声道:“明日是英雄大会的正日子,尚有好几路英雄好汉此刻尚未到来。今晚请各位放怀畅饮,不醉不休,咱们明日再说正事!” 众英雄轰然应和,开始胡吃海喝猜拳斗饮,兼四下流串联情系谊。很快黄帮主不着痕迹地退了场,这种地方对孕妇是够呛,难为她不得不出来晃晃。 本丫小配角一个,每当有人来主桌敬酒,便跟随着起立做个样子,坚决秉承不喝酒只吃菜、不说话慢举筷的淑女精神,锤炼可歌可泣的忍耐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不二、郭巨侠他们礼节性地往别桌去敬酒,很快主桌只剩下我一只。我估计要生状况了,调~戏着碗中几根青菜凝神以待。 有道是要找谁的麻烦,你躺着都能中枪,何况我是坐着——某位上菜的仆女突然将捧手中的沸滚上汤鱼鲜朝我倾来。 这种老掉牙的手段也能整着本丫?太特么小看人了。我一把夺过仆女捧着的大盅,手一旋稳稳搁在桌上。 仆女扑嗵跪于地,哀哀大声求告:“饶了荷花!杨姑娘,求求你饶了荷花……” 立即有人杀过来,娇喝连连:“这是怎么了?杨姑娘,荷花是鄙帮无袋弟子,抽来帮忙上菜,手脚不大伶俐,杨姑娘大人大量BLaBLa……” 我木然以对——来的不是郭大小姐,而是亡国公主、丐帮香主完颜萍!她喵的,话说我还想看到她和郭芙二女争一夫的大戏呢。谁知人家针对的只有我,难道干掉我,郭大小姐就会把西贝熊拱手送给你丫? 紧接着又一人跳出来——话都没说过的6三少6家宝。6骚年一脸怒气嗷嗷叫:“太过份了!在下给杨姑娘赔个礼,你就饶了这可怜的丫头!” 可怜的荷花丫头眼波流转泛水光、睫毛轻颤串珠泪,不敢说多美,绝对是我见犹怜,周边英雄纷纷朝我投来遣责的目光。 我咳嗽一声才想说话,浑身哆嗦的荷丫砰砰磕头:“不是杨姑娘的错,都是荷花不好!不是杨姑娘的错,是荷花犯错……” 多么经典的穷摇奶奶桥段啊!我扑哧一乐:“敢问荷花姑娘,你犯了什么错?小女一头雾水。” 荷花小兔般惊颤,不磕头了,脑瓜朝后一仰,两眼翻白上演晕倒。 梁家闺女一把扶住她,弯身探了下脉,满脸纳闷:“没事啊,咋啦?” 看来梁姑娘不是阴谋小团伙的。就见双颊仍肿如面的武二少紧急杀上前,朝梁姑娘咆哮:“没见荷花都被欺负成这付模样了?快把她扶下去!杨姑娘可是古墓派……” “使不得!”我被迫再现身手,从梁姑娘手中夺过荷花,按坐椅上顺便点穴:“刚才我看到荷花姑娘扑嗵一下跪倒,别受了伤,且请郭大侠帮瞧瞧。”——郭芙已经将冰魄银针拈在手上,别人可不知道古墓派只有李莫愁一系用这玩意。 喧闹声把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西贝熊跑最快,大着嗓门咋呼:“杨姑娘咋啦?哎呀各位,这是小弟未过门的媳妇,年纪小不懂事……” 郭芙愤怒,左手伸一指戳向我:“大武哥你瞎了?!包庇她……” 话未完大小姐被定在那儿,孙不二冷冷的声音响起:“郭姑娘右手拿的是啥?”——郭妞了得,左手做动作想引开我的注意力,右手欲针射……应该是荷花吧,射我一没用二会不打自招。 杨过手背身后,头探老长,呷着舌道:“好像是本派的冰魄银针!” 郭芙毕竟只有十三岁,顿时俏脸青,咬牙切齿出河东狮吼:“好你个杨过!还想娶我?!呸!嫁狗都不嫁你!!!” 杨过嘿嘿笑:“我是不如狗,你叫狗咬谁它就咬谁,在下做不到。放心,在下再不敢言娶,借我三个胆也不敢娶郭姑娘。” 郭巨侠来的没比孙不二他们慢,奈何先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出声,口角又没少年人利落。杨过的话激得他满脸羞恨,一巴掌扇向郭芙。 西贝熊闪身一挡,那一巴掌便正正打在他脸上! 郭芙一个娇娇女,郭巨侠使的力道不可能太大。渣熊皮糙肉厚了无防碍,涎着脸求饶:“师父莫恼,大伙正吃饭呢,有什么话咱们后面去说。” 6庄主夫妇也赶着说情,我顺势解开荷花的穴位,笑模笑样道:“荷花姑娘吓着了?天可怜见,完颜香主快过来瞧瞧她。”——公主殿下正打谱不着痕迹地溜号呢。 第60章、我家芙儿没坏心思 众人的劝解令郭巨侠冷静下来,拎着女儿带着徒弟押着荷花,外加甲乙丙丁若干去后面处理难言事。 6庄主久经沙场,满面堆欢说了几句场面话。众英雄个个识做,再度猜拳喝酒该干啥干啥,浑当什么都没生。 然而八封是历史悠久的人类最爱,明面话没谁说,隐喻暗喻少不了,酒酣耳热之际一个个变着法子议说桃花岛上桃花事,半真半假羡慕武家大公子艳福齐天。 本丫脸皮厚修养佳泰然自若,杨过受不了,要携我开路。孙不二说她也“乏了”,向6冠英夫妇告辞。 不料我们没走几步,前头报大理国的贵客将到。 孙不二停下脚步,杨过笑道:“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您老忙。” 孙不二略一犹豫,点头道:“路上小心些,回去关门闭院等着,或许有好消息。” 杨过一付心领神会的模样重重颔,步履格外轻快。我却没法不郁闷,武三通虽然疯了,武氏又不是他一个,贵族之门开枝散叶肯定一大帮。还有武疯子的师门,那是大理国皇族,无论来的“贵客”是谁,必定和西贝熊搭界。我和渣熊举行过文定之礼,这下肯定要交际一二,真他喵的烦人! 出了大厅,外头依然喧闹盈耳,让人清静不下来。 话说6家庄建筑别具一格,主厅前后不是宽敞的大晒坪,而是茂盛花木环绕,中夹荷花小水池,条条曲廊幽径穿插其间。曲廊里聚集着天下英雄,庄丁和仆女往来上酒菜,不时有人朝我们指指点点。 我心情大坏,不想做被观赏物,扯了下杨过,施轻功提身踏树梢飞掠。 杨过恨恨低语:“敦儒有毛病,就该让郭芙挨巴掌!” 我冷哼:“笨!当众挨一巴掌,她犯天大的罪都揭过去了。”——原著中郭芙砍了杨过的一条胳膊,也是挨她爹一巴掌了事,我看这块差不离。 望望灯火通明处,我生出丝丝后怕:今天的事应该不是完颜萍策划的,一块在黑店呆了那么些天,她多少知道我不好对付,换她策划怎么都会更周详些,比如只要把冰魄银针交给荷花,荷花跪下时自己往身上一刺,麻烦大得多。 哼,我不信这丫跳出来只是因吃醋,多半借机踩我向郭芙示好,以求傍上黄帮主。经过今天这事,郭芙会把她引为亲信了,接下来还会生什么? 忽听杨过斥了声:“往哪走?” 我蓦一掉头,原来一气掠过了松涛院。 将错就错!我拉长调:“走~走~~,难得6家庄拆掉了些屏障,这是深入了解桃花岛阵法的好机会,谁知会不会有天落进郭芙的阵法中?” “我算明白太湖6家庄为什么会被烧掉,现在我很有这种冲动!”杨过目光森森,又恶毒地补了句:“那朵鲜花理当插在牛粪上,且看谁是天下第一牛粪。” 我满脸愧疚:“就因为妹子,哥放弃了做天下第一的梦想,要不要再斟酌一二?” 瞎扯中我们在若大庄院中纵横,因踏树梢行进,残留阵法对我们没啥作用。 6家庄占地广阔,我们逛到西北向时,现这一大片没水池。可能大家都去了吃饭的原故,往来庄丁也不多,竟没人注意到我们。俯瞰下方,一栋栋院落掩映在花木间,灯火点点;抬头远眺,一轮满月高悬天边,洒下悠悠清辉。 杨过恶劣的心情被美景治愈,赞叹:“好地方,咱们以后也建一个。” 我斜眼相看,破小子衣袂飘飘,鼻翼翕动,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对星眸贼光闪闪,那等生机勃勃,好似要马上卷袖子大干一场! 我闷声低笑:“真的想建?不怕白建?” 杨过偏头作不解状,我谆谆施教:“水池集中在南面迎客那一片,这里林密草深房子多,檐角又挂着灯笼,巡逻壮士没几个,这要是元兵跑来袭击,别提多方便就烧光光,亏得6冠英以前的庄子被烧过一回。” 杨过立马脸上挂霜:“肯定是他们借阵法欺负义父……” “嘘!”我即刻打断,以心感传讯:“高手众多,说话小心点。一单归一单,太湖6家庄被义父一把火烧掉,最能上台面的说辞是事关宋金之争。但可能性不大,你看曾经的抗金急先锋全真教都没将这条列为义父罪状。至于你说的那种情况,同样不可能!当时金国未亡,如果他们用阵法困住义父,肯定会打大义旗号,这事就不至于没人在江湖上传,还得劳动武大哥私下给咱们递话。所以最大可能是义父和黄岛主一块喝酒,两个都喝醉了,失手把倍而招火的太湖6家庄烧了!6冠英有苦说不出,你就别纠缠旧事幸灾乐祸。” 杨过嘿嘿怪笑,我怕他吓到小动物,赶紧打叉:“你看那栋房,蛮古怪的!” “那栋房”孤立在一个山包上,周边是平整的坡地,地面只有一层薄薄草皮,树木一棵没有。 杨过目闪八卦之光:“神神秘秘的,住的会是什么人?” 探探不就知道了?我领先向前掠去,一路掠到草坪边的树林中,然后放出灵力。 啊,是鲁长老和黄帮主!鲁长老几时退席的?都没注意到。 鲁长老正在断断续续背口诀,中夹黄帮主的提示、讲解。 打狗棒?洪七公曾用“打狗棒”难杨过,后来我们专门探讨过破解之法。这门武功与降龙十八掌并称丐帮的“镇帮之宝”,但比降龙十八掌好学,很多丐帮弟子都会几招。 黄帮主教的是“打狗棒”精华,估计普通帮众没资格学,洪七公也不曾对杨过使过。于是我缓缓复述口诀,包括黄帮主解释如何运内功、如何投机取巧战胜对手。 杨过听了会回过神来,不起劲道:“走啦,别派的武功莫偷窥。” 喳,啥时这么高尚了?刚接触打狗棒时你小子别提多带劲。 我低笑:“莫小看,功到深时自然高!” 这话是我常说,杨过做了个受不了的嘴脸,一下捏住我的鼻子:不是宠溺地轻轻捏,是劈手拧我的鼻子,脸朝另一边,牵马拽牛似的拎我开路! 喵喵的破小子造反了!我一脚踹向他膝弯,他鬼魅般闪到我身后指勾我的衣领。 夏日轻衫啊,破小子不会是被谁穿了吧,竟使下流招! “打狗棒!”下流小子得意洋洋。 什么?!刚说给他听的,只有口诀无示范,我这堂堂导师都没回过神。 杨过两手抱胸,一付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的得瑟劲。 我撇撇嘴,转移视线:“有人过来了。” 杨过侧耳、纳闷。 换我得瑟!哼,习武你是天才,耳力能比过我?(><是灵力吧?你耳朵早被刺聋) 来者一路狂施轻功,半柱香后抵草坪边,是武修文。 大约草坪范围是禁区,他站边上大喊:“师娘!快去救芙妹!” 黄帮主冒出,立在院门口扬声问:“又怎么了?” 武修文愤愤:“杨小丫欺负荷花,芙妹抱不平,他们却说芙妹栽赃……” 黄帮主打断:“他们都是谁?你师父呢?” 武修文只好从头道来,倒也没歪曲明面上的事实,只强调荷花多么可怜,为她打抱不平的很多,郭芙不过说了几句话,师父就要罚她云云。 鲁长老手提灯笼走出来:“一块去看看吧,莫让芙丫头委屈了。” 黄帮主依然没动,问:“冰魄银针哪来的?” 武修文垂下头:“是无双妹子给芙妹防身的。师娘,无双妹子被杨过和杨小丫扣在松涛院,这会都不晓得怎样了!肯定是他们给无双妹子下了毒,逼迫她说谎,陷害芙妹,全真教的道长们被骗了!” 居然会有这么一种解释,本丫开眼界了。 “谁叫你们去惹人家。”黄帮主叹息一声,裙裾移动前行,看不出多快,却是眨眼穿过草坪。但听她长吁短叹:“鲁长老,我家芙儿是不是太过不通人情世故了?这孩子我是知道的,没啥坏心思,就是脾气犟,跟她爹一个样,整天针尖对锋芒!她爹也真是,有错没错先派自家孩子的不是……” 话语声在夜风中渐细渐无,杨过甩甩头,满脸不可置信:“我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还以为她会明辨是非!不行,咱们把6无双带过去!” 我嗤之以鼻:“你以为她真不明白?真不明白早跑去了!这是要让郭芙受点罚。她那话是说给鲁长老听的,总不能让人说她不问是非袒护女儿。” 杨过嘴半张眼直,那傻样令我心一拧,举爪拍他胸:“吓谁呢?真傻了?好啦,咱换种说法,请理解做娘的心,孩子总是自家的好,有错都是别人的错。” 这说法杨少虾更能接受,刹那回神,怒道:“我还就不信了!才不要吃这种哑巴亏,带6无双去对质!” 顾不得他的接受程度了,我急扯住他:“说清楚了又怎样?6无双小命悬乎!好,我们把6无双带身边!程英呢?她还在黄岛主那儿。黄老邪出名的爱迁怒,对他来说徒弟重要还是外孙女重要?他外孙女吃一分亏,他会十倍报复到6无双的表姐身上!还有我们,我们的武功目前还不是他对手,就算能打过他,他手段多着,比郭芙厉害百倍。” 说到这儿,我突然很想笑,金大大笔下的黄药师,那是绝对的清高之辈,才不屑于玩阴谋。可能嘛?如果打架本事了得就能横行江湖,太多的动物可以统治人类! 使劲憋回笑意,我鼓着两眼沉重道:“哥,只要我们不特地跑去揭穿郭芙,黄岛主和黄帮主就不会参与到针对我的事中,黄帮主还会要郭芙别太过分。这样也不至于让你郭伯父难做人,那毕竟是他的女儿和夫人。” 杨过呆呆地立在那儿,半晌一拳砸在树上:“可恨!!!” 无辜的松树咔嚓一歪壮烈玉倾,我缩缩脖子赶紧顺毛:“别摆这种苦大仇深的面孔,从昨儿到今天,都是郭芙吃瘪。有我哥在,妹子吃不了亏。” “那是!”杨过毛被顺平,复又磨牙:“当年郭伯父准是被黄蓉诈到手的,我爹要报仇没空帮他……哼哼,有咱们在,绝不会让敦儒一辈子受罪!” 射雕剧情彻底颠覆?没可能吧,就我的感觉人家伉俪情深!我45度角望天,月亮代表我的心,一头钻进云朵藏起来。 第61章、帮主交接醋海翻波 我们回到松涛院时,全真教四位已经先一步归来。 见我俩进门,孙不二明显地松了口气,问:“去哪了?” 杨过面带不屑正要张口,我抢先道:“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我们怕有人上门找麻烦,就先到别处转转。方才说大理国贵客到了,是不是一灯大师他们?”——某大师从辈份算是西贝熊的师祖,老头和尚一个,小辈给和尚的见面礼该送啥我没谱,现做僧袍来不及,总不能直接送银票。古墓没银票,只有杨过接下的丑老三给的银票,元国的! 郝大通笑道:“来的是一灯大师座前的渔夫兄、书生兄。” 我松了口大气,这两位没出家,送上司空见惯的荷包即可。荷包是放银子之类的东东,不是带有暧昧意思的香包,送晚辈、平辈、长辈都可以,我准备了许多。 孙不二心疼地拉起我的手,唏嘘道:“你家公已经失踪十多年,只怕是指望不上。但渔夫兄和书生兄也是你们的长辈,方才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与武大公子的事情,渔夫兄说你俩自当在大理成亲。” 什么?!去亡在南宋前的大理?!还跟皇家扯不清?! 杨过却是一脸兴奋,人家记挂着“别院”呢,只字不提他编造的古墓派招婿门规,一个劲打听大理风土人情。 尹志平去过大理,叨叨介绍,堂前洋溢欢快的气氛。 郝大通手捻三羊胡须:“渔夫兄、书生兄甚是关心杨小姐,今儿晚了不方便来探,明儿就能见着了。他俩说要连夜传武家兄弟‘一阳指’呢,这可是大理皇家只传入室弟子的镇国之宝!” 孙不二眼闪泪花:“这一去,小姐就是武氏长媳冢妇了!” 啥?!敢不敢不要这样放天雷?“长媳”好说,“冢妇”代表族长之妻,这就是说渔夫和书生带来了大理皇家的表态:迎回“武敦儒”做武氏族长,至少是下任族长。无论马上当族长,还是等现任族长归天他继位,大理都会为西贝熊安排官职。 嘿嘿嘿,我这个“冢妇”是假的,西贝熊有的头痛了,不走做下任丐帮帮主,去大理做族长当官!前程远大啊,放鞭炮庆祝! 那头赵志敬一脸庄重道:“武修文习了一阳指,会留在桃花岛。武家长子归宗,幼子侍奉师父,大理未占桃花岛便宜,忠孝情义皆全。” 主意很好,实现的可能性很大,就是不合本丫的意——圈子越拉越大!喵喵的债多不愁恩多……不能不还啊,且走一步看一步! 叙谈一阵各自歇下,我跟孙不二同榻。老人家生出嫁女般的伤感,从持家之道说到自己的少女时代,弄得我感动又烦心。 。 。 。 。 。 。 。 。 。 。 。 次晨天蒙蒙亮,我坚定地打走6无双。为免生枝节,没让她去跟黄帮主道别,直接将她押送到庄外,看着她远去。 返回头便是用早餐——武林人虽不乏日落而出日出而息的,6家庄却是正常作息,早餐在卯时半之前(即六点前)。 依然是流水席,我见着了传说中的渔夫兄苍渔隐、书生兄朱子柳。 一灯大师的入室弟子仅渔樵耕读四位。打眼看去,老大苍渔隐年届半百,老四朱子柳与黄帮主同庚三十二岁,这么算来老三武老爹也就三四十,他爱着的义女何沅君出嫁是在十多年前,那时他有没有三十?喵喵的,青春冲动啊直把重臣变傻子! 苍渔隐和朱子柳对我很客气,亲切问候了几句。我依礼双手敬上廉价荷包,他们各自送了份堪称贵重的见面礼,渔夫送的是珍珠项链,颗颗小拇指大;书生送的是一柄美玉精制的折扇,沉甸甸用来扇风怕是不好使。 虽说礼物是珍品,可方才我不小心瞟到郭芙脖子上换了条项链,跟我手上这条一模一样,腰间悬的玉扇也是一模一样!显然他们早已知情,借此表明态度。 想想不能怪人家,对他们来说武大公子娶一打妻妾都是万分正常。 太好了,本丫是个m,不欠你们的人情才是上上大吉。 正闲聊着用餐,有丐帮弟子来请众英雄饭后去观礼,说是黄帮主要传位了。 杨过急望向同桌的西贝熊,熊挨着渔夫坐,此刻正隔着渔夫跟书生玩口舌功夫,浑似没事人。杨过动了下唇,以传音入密对我道:“应该不是敦儒吧?” 哟,这语气迟疑的!我笑笑没答——黄帮主求儿女平安,西贝熊是她儿女的保镖,她怎么会让大弟子做叫化头?肯定早就另有安排。 话说回来,我虽然不觉得熊需要我帮忙,不一样乖乖跑来做他的挡箭牌?哼,我即帮他的忙,他也该回报一二!于是我悄以心感传讯说了对完颜萍的担忧。 西贝熊不以为然:“除了黄蓉,别的女人郭芙都讨厌,她再怎么示好也没用。昨天的事是6家宝设计的,那傻冒,武修文准收拾他。” 我暗乐,亏我还以为他们结成一体针对我,看来互相有的斗。 饭罢我随着人流往庄外去——新旧帮主的交替仪式在6家庄外的槐树林中举行。 我们到时林子里聚了近千叫化子,一半净衣一半污衣,均为五袋以上的弟子。 叫化们一阵呐喊后,一位白苍苍、身背八只袋子的污衣老人跳上一块大石,大声叫道:“各位兄弟姐妹,洪老帮主有话,命我说与大伙知!” 众丐欢声雷动,良久方息,可见洪七公在帮众心中的威望之高。 老人又叫道:“洪老帮主身子健旺,胃口极好,一餐酒喝下来老陈头只能耍滑打赖!” 众丐哄笑,我这才认出老人是领头夜袭耶律楚材的陈长老,和洪七公差不多年纪,寿元没几年了,精神头却不错。 陈长老挥拳大呼:“洪老帮主说方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帮众要牢牢记~住~‘忠~义’二字,誓死杀敌,力御外侮!” 群丐群情激昂轰然应答:“誓死遵从洪老帮主的教导!!!” 陈长老又道:“老陈头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日前,奉蒙古鞑子之命在我大宋为恶作乱的藏边五丑,已经被洪老帮主诛杀三个,另外二丑废去武功押回大宋,交与了被他们所害的临安百姓!此事完颜香主亲历,由她告之大伙!” 杨过纳闷地嘀咕:“不是说藏边五丑哪边都没投靠?” 此情报由西贝熊提供,错不了,否则五丑不用躲到尧山中,直接上元大都领赏。我以心感传讯回应:“在打仗!一切能打击敌人的招数都要用嘛。不这么说,难道说他们是因为宋国达官贵人想吃‘肉参’才杀孕妇?” 这时完颜萍跳上另一块大石,此女打扮得十分别致:一半净衣一半污衣,一半脸俏一半脸污,头大约不好办,索性没扎散披身后,有那么股大白天显形的女鬼味。 她滔滔讲述了在元国追杀藏边五丑的惊险历程,不住赞谢大理国武氏子武大公子的义举。有人咕哝:“大武兄弟怎么会是大理国的?他爹老早疯了,师为父,是咱大宋的。”有人索性高叫:“完颜香主,大武兄弟是桃花岛大弟子!” 完颜萍不予理睬,匆匆讲完退场。 黄帮主跃上她先时站的大石,不威而怒的目光缓缓扫视全场,然后唇勾笑意感谢一灯大师座前两大弟子前来参加“天下英雄大会”,再度代表丐帮感谢一灯大师的徒孙、大理国重臣之后、武家长子武敦儒相助丐帮捉拿藏边五丑,又祝愿武大公子率武氏一族建功立业,合族昌盛。 虽然黄帮主没明说“武敦儒”将任武氏族长,意思很明显了。渔夫、书生适时携西贝熊亮了个相,众丐出不来声了,重祖宗家法乃中原传统。 瞧这驾式,有可能丐帮帮主易位是临时决定的——昨晚渔夫和书生与黄帮主达成了让农夫长子认祖归宗的协议,她便当机立断在今天传位,把她儿女的保镖解脱出来。 可叹她欠缺战略眼光,正史且不提,以这里的元国所占据的地盘,灭掉大理可形成对宋国合围,大理又是一个没多少战斗力的小国,肯定在宋国之前灭亡。当然这话我绝不会告诉她,否则不能顺利带走她腹中的娃儿,没法还报因果。 那头黄帮主开始滔滔历数鲁长老鲁有脚十余年来的丰功伟绩,如何公平正直、敢作敢为,末了宣布由鲁有脚继任丐帮帮主,然后亲手为他加了只袋子,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他。 众乞丐没谁跳出来反对,也没人欢呼,鲁有脚手持打狗棒站在那儿有些讪讪然。 好一会,陈长老率先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随之病殃殃的梁长老吐了口痰。 众叫化这才轮番走过去向他吐唾沫,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 杨少虾没出息地两眼紧闭:“这、这就是丐帮传位礼?!” 我没睬他,仔细地凝神搜巡,背着八只袋子的长老只有陈、梁,看年纪他们都是洪七公时代的人。鲁有脚四十有五,后起之秀完颜萍也是洪七公带到丐帮的,黄蓉对丐帮的上心程度可想而知。而鲁有脚其人,瞧资质看威望,当副手还差不多,陈长老又快入土、梁长老病殃殃,能帮鲁有脚多久天晓得。难怪洪七公难眠目。 这时黄蓉宣布新旧帮主交替礼成,鲁新帮主宣布下面是帮中赏罚升黜等事,观礼众雄不便与闻别帮内务,纷纷散去。 我娴静地紧跟孙不二的脚步,正走着武修文横刺里插过来,目光躲躲闪闪:“孙散人安好!大嫂……呃,小弟祝大嫂和大哥百年好合!那个,无双妹……” “小武哥!你好样的!这就不听我吩咐了?!” 郭大小姐傲立曲廊的扶栏上,一手叉腰、一手持马鞭指向小武,众雄纷纷停步观赏。 武修文大概是趁她没注意溜过来的,闻声脸唰地煞白,急急奔过去。 6三少手搭扶栏,眼角眉梢尽是嘲讽,哼哼小调:“墙头草,两边倒……” 武修文一拳朝他打去:“你个下三滥,芙妹是你能肖想的?!” 郭芙扬鞭朝他身上抽,尖叫:“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但见美人儿眼含泪水花颜羞红,好一个楚楚可人。武修文也不躲避,痛心疾:“你竟为了他打我?!你好糊涂!他是你师侄……” “你还胡说!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美女跺脚大哭,扭头狂奔。武二少叫唤着“芙妹”紧追不舍,那情痴劲头,活脱是自个判自个无期徒刑。 第62章、英雄大会王子郡主 桃花岛门下“师侄肖想师姑”只是英雄大会的一道小花边,看罢热闹众人便四散。 大概问题严重了些,没人说三道四,惟有傻小子杨过怪腔怪调地冒出句:“不是郭姑娘的错,是6家三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渔夫、书生离我们没几步,人家修养好,一付没听到也没看到的模样,十分自然地边走边议天下大事。 不一会流水席再开,看来丐帮赏罚事宜进行得很顺利,没起什么争执。 这会儿辰时还没过(即上午八点多),餐桌上摆得自然不是饭菜,而是琳琅小食、应季水果和香茶。 我坐的不再是主桌也不是副席,主桌的八位是:郭巨侠夫妇、6庄主夫妇、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和孙不二、大理国贵客渔夫和书生。 我不由眉微皱,“天下英雄大会”是丐帮召集,照理新任帮主该坐主桌主持大局,这算个什么事?看来随着洪七公离世、黄蓉御任,丐帮江湖地位直线下降。 我坐在大厅中不溜处,跟杨过、尹志平、赵志敬一桌,梁长老的老闺女梁姑娘特地陪坐在我身边,另有6家的三位公子。 郭芙、武修文坐的桌子则排到了曲廊上,不知是有地位的英雄们太多排不开,还是受早些时的争风吃醋影响,尊长们特地把6三少和他的郭师姑、小武师叔隔开。 言谈间可看出梁姑娘对6三少颇有好感,对郭大小姐薄有微辞。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武修文端着杯茶走过来。此君一张脸依然面目全非,肿未消又添鞭痕数道,让人心生恻隐。 但武二侠不需要同情,连全真教的道长都不搭理,直接对6家宝道:“在下今天得罪三少爷了!对不住,还请喝了这杯茶!” 6家宝面带恼色:“师侄不敢当。”站起身没接他的道歉茶,拿起自己的茶杯:“师侄只盼小武师叔日后慎言,莫损人清誉。”言罢一饮而尽。 说时迟那时快,武修文借侧身挡住别人视线,突然伸右手食指朝6家宝腰间点去! 喵喵的小武子够黑,“一阳指”点笑腰穴,穴不解笑不休,会直笑到满地打滚。 此乃桃花岛家务事,本丫是路人甲,没长透视眼看不到。 但见6三少全身一颤“哈”地出声怪笑,6二少反应够快,出指如风点了他哑穴。6大少更绝,刹那封了小弟八大穴。两兄弟看都没看武修文一眼,携三弟往一边去。 此时众英雄正66续续入座,相互寒暄没谁注意这边生的事。梁姑娘狠狠挖了武修文一眼,扭头朝外走,方向是郭芙所在的曲廊。 妞厉害,为情郎敢于挑战前帮主之女,八成也是一只胭脂虎,两虎相斗会出啥状况?本丫好期待啊好期待! 却见武修文神色一慌,脚下打了个趔趄,反手朝我的笑腰穴点来! 对付小武子不难,可边上还有一个炸毛的破小子。我只得一手死按住杨过,一手持茶托抵挡“一阳指”,低低道:“哥,给郭大侠留个面子!” 茶托不敌“一阳指”化为碎片,全真教第三代第一高手赵志敬一步掠到位,卡上武修文的肩井穴,笑眯眯问:“武二侠脚滑了么?当心些。” 武修文的右胳膊嗒啦下来,眼皮不抬转身便跑。 赵志敬捻起一粒花生米弹过去,武修文步子微顿,动了动胳膊,旋即消失。 突然遥遥传来一声耳光,伴郭大小姐的喝骂:“谁叫你去伤6家宝?!……我呸,还敢说‘一阳指’多了不起,p用没有……” 偷眼看在座人等,行,都是演戏高手,一个二个泰然自若,只有我家笨哥撇嘴斜眼。我悄悄扯了他一下,以心感传讯命令他不得自个毁容。 很快众英雄入座完毕,6家三位公子、梁姑娘也复返了,四人均面目肃然,不再有闲聊的兴致。 随着三声号铳响,6庄主气吞山河地宣布“天下英雄大会”正式开始。 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走到大厅中央,朗声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元贼南侵日急,命鄙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今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元贼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群雄轰然应和,有人大声控诉元贼的恶行,言说保家卫国的决心。这一开头,一个接一个英雄起身控诉兼表态,顺口说到某处、某处恶匪为患。 言的英雄们都是宋国的,令他们愤慨的恶匪自然是宋国产品。可能是太激动,英雄们忘了给匪们安上理通元贼的罪名。 眼见要跑题了,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拨乱反正,提议选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大英雄当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豪杰抗元兼剿匪。 众英雄再度轰然应和,于是开始提名,全真教马掌教、郭巨侠当仁不让在列,但拥举洪七公的占了压倒性多数。 杨过忍不住摇头。尹志平心生误会,低声道:“全真教在元境,还是洪老帮主做盟主合适。”赵志敬搁在桌上的手一下握成拳,冷厉地盯了他一眼。看来这两位的矛盾以和原著不同的路数演绎许久了,都深到无法在外人面前掩饰。 那头高呼“洪老帮主”、“九指神丐”的声音乱纷纷响成一片,赵志敬脸色越黑,可主桌上的郝大通和孙不二也频频点头,他终于没跳出来反对。 眼见洪七公当盟主已成定势,鲁有脚不得不强笑着出来说话:“洪老帮主自御任后一直云游四方,难得露一次面,现眼下都不知在何处。要是遇上抗敌御侮的大事,恰好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如何是好?依在下看,还是另选一位为妥。” 赵志敬眼一亮撑桌欲起,不幸有人抢先说洪七公向来义薄云天铁肩担道义,坐上盟主之位,定会在其位谋其政不再云游。 此语一出,众英雄纷纷请缨说去寻找洪老帮主,又有人说不久前在哪里遇上七公,更有人说已和七公约好何时在何处见面。 到这一步,丐帮着实尴尬,还是刚刚御任的前帮主黄蓉巧舌如簧,提议并说服众雄接受折中方案:推选一位副盟主打理日常事务,毕竟九指神丐洪七公年事已高,不该拿些琐事打扰他老人家。 这下合适的人就多了,丐帮新帮主鲁有脚最擅长打理琐事、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名震诸国、6庄主6冠英朋友遍天下……反倒是郭巨侠、马掌教不再有人提及。 于是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相持不下,吵了个把时辰也没结果。 午饭时间快到了,但众人只顾争执浑然忘了肚皮。 6庄主英明果断下令上酒菜,大鱼大肉流水般上来。 酒一碰好商量,当然也可能适得其反,比如此刻众英雄喝得兴起感情到位,纷纷说应该多选几位副盟主,依稀干脆将各帮各派的掌门都贴上“副盟主”标签。 突然遥遥传来不详的号角声,伴激烈鼓点,度很快地朝着6家庄而来。 我一凛,望向主桌,那八位正对着一张拜帖低声商议。 隔得太远人又多,我才想放灵力偷听,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撞进大厅:“藏地金轮法王拜会天下英雄!!!” 金轮法王?原著中的反派大Boss?在这儿会不会也是元国的护国**师? 但见6庄主肃然挺身:“开庄门迎贵客!” 贵客没劳他摆场面,他话音还没落,人家已经哗啦啦进入大厅,高高矮矮六十多号。瞧打扮僧俗皆有,举止尚算礼貌,一进来就停了伴奏乐,自觉站在后半边的空档处,倒是距我们的位置不远。 杨过低呼一声:“霍都王子!” 反派名人啊!我举目望去,一时也分不出谁是谁,惟有反派大Boss醒目,此君身披大红缕金袈裟,个子最高身子最瘦,光秃秃的脑门微陷,标志着是武功吓人的绝顶高手。 众英雄脸色皆十分难看,西贝熊悲切切的心感传讯来到:“命啊!本该杨过、小龙女一战成名,今儿搞不好混战一场!救~~命~~啊~~” 我赶紧将混战消息传达给杨过,告诫:“莫充英雄,咱们三个以保命为主,黄夫人由敦儒管,我们伺机救孙散人,她武功最低。”然后将分工知会西贝熊,换来一通臭骂。 这时一个容颜清雅、贵公子模样的青年含笑出列:“在下霍都,师从藏地圣僧金轮法王,我们师徒心仪英雄,闻天下英雄聚集6家庄召开天下英雄大会,虽未接到英雄帖,仍厚颜前来做不之客。”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根本没打元国招牌。 主桌上的八位交换了一下眼色,只得请来宾入席。 6庄主亲自指挥庄丁添加桌子,趁机将金轮法王带来的人分散在曲廊中,只有金秃子和他周围的七人留在大厅中,排位于主桌之侧。 厅中只添一张桌子,片刻搞定。贵客们走过去入席,霍都笑抬手:“师父,我给您老人家引见一下,这位是做过蒙古汗国西征右军元帅的郭靖郭大侠,现为宋国郡马爷;这位是宋国的赵蓉郡主,又名黄蓉,是丐帮帮主……” 一阵暗波泛过大厅内外,看来没几个人知道黄蓉的另一身份! 说来连我都是猜测,是从耶律氏对程英的重视、郭巨侠的弟子也叫“桃花岛弟子”,推断有姓没名、行事乖张的黄老邪,乃离家出走混迹江湖的宋国皇子。 喵了个咪的,该死的西贝熊肯定老早就知道,却没告诉我!可恨,如果我早知道,绝对不会梦要程英做嫂子。 第63章、郡主王子各逞口舌 遥想金大大的武侠小说,江湖豪杰总是以斜视朝廷彰显自个的傲骨,开口闭口皇帝老儿、奸臣贪官,我在6家庄硬是一句没听到。 这会在霍都报出黄蓉的另一重身份后,大厅内外的英雄英雌一派兴奋,好似已经是吃皇粮的宋国正规军。 一直力图做配角的卸任丐帮帮主、宋国郡主只好充当主角。人家也够格当主角,政治觉悟高,出声便直掏要害:“霍都殿下乃元国王子,我等在此召开天下英雄大会,是商议抗元大计,未知霍都殿下携师来此所图何事?” 霍都将手中折扇“唰”地打开,风度翩翩地扇了扇,顿时一阵清风掠过夏日大厅。 但见他露出一个格外君子的笑容,这笑我熟,三差空间报纸头条各国脑的大头像都这嘴脸。他微微欠了下身:“蓉郡主,江湖人说江湖话,英雄帖上言,英雄大会将推举天下武林盟主,故此在下与家师以武林人身份前来。在下推举家师为天下武林盟主。” 众雄轰一声炸开了,乱纷纷叫嚷:“元贼无耻!”“蒙古鞑子滚出去!”“我等已推举洪老帮主为武林盟主!”…… 霍都风轻云淡地抬起手,好似国家脑站城楼上接见广大群众那样气派十足地挥了挥,出悠扬的气声:“诸位,家师乃藏地圣僧,这里举行的是天下英雄大会,驾到的有大理国皇家高手、有元国全真教高手……” 众雄再次炸窝,谁不知全真教是抗元急先锋?到他口中成了元国的! 霍都不受影响,再接再厉扔雷:“在下十分敬佩九指神丐洪七公,日前他老人家在元国尧山仙逝……” 杨过脱口叫了声:“完颜萍!” 我急道:“不对!丐帮在尧山行事瞒不住元人,只要问问尧祠庙祝,便知洪老帮主仙逝之事。又或许元人细作早就进了尧山,细作不必是武林高手。”——葬洪七公时周边连武林人都没有,我虽然不喜欢完颜萍,也不能坐视这丫蒙不白之冤,丐帮人材凋零,或许将来帮主之位真的要她来坐,这里的耶律齐一看就是混血儿,当不了丐帮帮主。 杨过的声音不大,我也就没有刻意抬高声,反正只要同桌的梁姑娘和6家三位公子听到就行。这会四人目光一致地扫向大厅正门——完颜萍拎着把大刀煞气腾腾独立在那儿,瞧模样似打算凭一己之力把上门找磋的元贼全砍光。 我不由为她捏了把冷汗,丫不会是跟耶律燕交过手、打了个“旗鼓相当“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吧?耶律家的丫头手下留情了,霍都怎么看都不像怜香惜玉之辈,内力远在她之上,恐怕一掌就能叫她喷血三升。你丫可不能壮志未酬身先亡,我还指望你挑起丐帮重担。 此时大厅内外叫骂声一片,个个怒骂霍都放屁! 霍都叹息道:“洪老帮主何等德高望重,在下岂敢虚言?他老人家葬在尧山玉皇顶之巅,在下亲手竖碑。送葬的还有丐帮中人,做悼诗:乱世纷纷人自扰,济世无非霸王心。千愁万苦人制造,血雨腥风能怪谁?人不自救神难救,只手撑天大笑话!今朝七公驾鹤去,直上青云无需停……” 喵喵的哥们姐们以后在山里千万别大喊大叫,一分贝能放大成十分贝!依稀恍惚我当时还无意识地用了穿云破雾之声,天晓得穿出多远! 得,看在洪七公面上,咱不能由着丐帮在咱眼皮底下被指欺骗天下人,将来如果见着洪七公、他还恢复了这一世的记忆就不好意思了,反正也就是张张嘴巴的事。 于是我站起身,用穿透之声缓缓道:“霍都殿下误会了,为洪老帮主送行的是我和我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告之丐帮。”——送葬那天完颜萍一身污衣打扮,脸上乌七八糟,和此刻立在大门边的她判若两人……呃,丫不在了,怕啥呢,就算被指认出来,你也可以死不承认,反正你丫是亡国公主大名鼎鼎,大可反指元贼栽赃。 但闻大厅内外顿起哭声,蓉郡主“含悲”望向我们这桌:“多谢古墓派和全真教的英雄,敢问当时这位霍都殿下在场吗?” 聪明!我肚儿一凸才要和唱,霍都抢答:“在下是闻讯后,专程前去为他老人家造墓立碑的。一代大侠世人共仰,洪老帮主的洪愿是‘广庇天下贫苦人’,这也是在下的心愿。在下对那位姑娘所作的悼诗亦深有同感,而今声称‘济世’的未必真有济世心,‘人不自救神难救’,谁也不可能只手撑天。当今乱世英雄辈出,我辈自当同心协心拧成一股绳,还天下清明之道。” 蓉郡主皮笑肉不动问:“敢问霍都殿下要怎样还天下清明之道?” 霍都越侃侃而谈:“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况且人?故此我等十分赞成推举‘天下武林盟主’,集众人之议,为天下人谋福址。佛法普度众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故此家师深思熟虑之后,携门下弟子赴英雄大会,欲挑起天下武林盟主的重担。” 蓉郡主一言拨之:“集众议,我等不同意,诸位喝杯水酒请回去!” 霍都笑吟吟:“蓉郡主是指不同意‘集众人之议还天下清明之道’,还是指不同意家师金轮法王为‘天下武林盟主’?” 众雄哄叫:“什么金轮法王,老子没听说过!”“为虎作伥的秃驴,滚出去!”“蒙古鞑子,再不滚就地诛杀!”…… 霍都扇子一收,面容微肃,声音一下提高八度:“文谈不成武斗?好!诸位是要以多胜少呢,还是划下道来单打独斗,看看谁才是武功天下第一?” 全场“唰”地静了下来——武侠世界,战场上群殴没人说,但比武“以多胜少”是武林人之耻,“单打独斗”才被认为是真英雄。 霍都似笑非笑地扫视全场:“我等满怀诚意而来,愿以武会英雄。武林人说武林话,胜者担任‘天下武林盟主’,诸位以为如何?” 主桌的八位开始了紧急磋商,用的是传音入密。我忙放灵力窥听:单打独斗有败的风险,如果宋国这边抹下脸以多斗少,我得伺机救下孙不二,打眼一瞧就知道她老人家绝不会是那个绝了顶的金轮法王的对手,偏偏两张桌子靠得最近。 果然6庄主在说:“霍都一行胆敢几十个人闯到6家庄来,肯定有后手,很可能元军今天将大举进攻大胜关,不如群起攻之杀上大胜关助战!” 七窃玲珑心的郡主分析:“不一定,霍都一行看样子是想收服武林众雄,不然说这么多废话干吗?不妨跟他们比武。大胜关应该无战事,即使打起来,大胜关又不是纸糊的,十来里地说到就到,赶得急助战。” 郝大通、孙不二的话较长,主要意思是他们与金轮法王的二弟子达尔巴交过手,马掌教“身体不适”其实是受了伤,当时全真七子齐上,摆出了他们师父留下的镇教“天罡北斗阵”,却被达尔巴击伤功力最高的丘处机、马钰,一举破阵,估计这里没人打得过金轮法王,车轮战的话又胜之不武云云。(话外意:混战!) 郭巨侠支持他夫人,说四年前送我和杨过上终南山那回和霍都交过手,虽然只对了一掌,也测出了霍都的武功,没啥了不起。 郝、孙立即对郭巨侠那天救全真教于水火交口称赞,改口说他准能打过金轮法王。 别说他们乱捧人,我也这么认为,如果我没感应错,郭巨侠至少内力高过金轮法王,论招式……郭巨侠从不讲什么招,向来实打实敲干趴敌手,连我的灵力对他都无用,金轮法王能有什么花招高过修真人的灵力花招? 渔夫、书生则言不了解对方,用得着他们只管吩附。然后蓉郡主有了绝妙主意,即原著中著名的三场比试:中等高手对元国下等高手,再高对中,下对高,稳赢不败。 商议罢,蓉郡主起身道:“霍都殿下,任你口绽莲花,我们认为,这是一场天下英雄与元国高手之战,你方出三人,我方出三人,以三场定胜负!” 霍都也不玩虚的了,笑道:“好!为公平起见,第一场贵方的人先站出来,第二场我们的人先站出来。最后一场没得说,家师对战贵方任一高手。” 6庄主应了声“好”,随之一声令下,庄丁涌入收拾残酒剩饭,除了主桌和金轮法王那一桌,所有的桌子都被收走。 若大场地空开,众雄环绕四周大呼小叫群情汹汹。我和杨过趁机跑到孙不二身边,毕竟混战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这时大理书生兄朱子柳施施然越众而出,他是一灯座下四大弟子中年纪最轻、武功最高的一位,论单打独斗,现场除了郭巨侠数他最强。 书生嘛,自然是大具欺骗性的那种,一派儒雅了无杀气。 霍都正好也是这一型,优雅地走到场中,再度将扇子打开扇了扇:“在下领教大理国高手的赐教了!” 话音落格斗起,哪还有半点书生风彩? 大厅地面青石铺成,大石虽然没整碎几块,英雄们先前吃喝时制造的垃圾当空飞舞!原著写霍都败后下跪时突放暗器“反败为胜”,我看到的是两位高手互施暗器。 高手就是高手,暗器飞来射去,都没能把对方打着,倒是殃及池鱼若干。 至于原著中朱子柳边打边潇洒地比划书法……草书?实在看不出笔划在哪,他老兄的金笔弯了铁扇扔了……不好,他倒飞数丈跌于地口喷鲜血……这算不算输了? 喵喵的郭巨侠当年那一掌肯定没试出霍都的真功夫,当时霍都被小龙女放出的玉锋追杀,任谁被蜂子叮的满头包正没命逃跑也挥不出真实水准。 现在霍都殿下也好不了多少,一身锦衣变成抹布可冒充丐帮污衣弟子,摇摇晃晃坚持不倒,眼冒凶光口鼻歪斜嘶声怪叫:“认不认输?!” 第64章、熊僧缠斗龙女杀到 大理书生不得不认输,朱子柳爬不起来了,被抬下去抢救,渔夫苍渔隐一脸惶急地紧随而去。但就我的感应,朱书生远没到生死垂危的境地,他和霍都交手只是看起来激烈,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输。 说起来不能怪朱子柳,据西贝熊提供的情报,大理国目前跟元国尚未生任何冲突。说不定段皇室有密令“两不开罪”。我估计他们来参加英雄大会主要是不敢不买宋国面子,或许还有看看能不能接回农夫长子的因素,没见人家一到先办的就是这件事? 元方风度上佳,主动呈上解药——解救被殃及的池鱼们。朱子柳没挨着一个暗器,当然霍都也没挨着,未知两人是不是故意失准头。 众英雄知道了厉害,除了二十来个一流高手,余者均退出了大厅,从窗户往里眺望。 场地大,霍都没回贵宾桌,拖着破衣烂衫坚强地自个挪到一边,坐下调息。 我估计他也在担心会不会生混战,别的高手对他威胁有限,他那狼狈样能瞒别人瞒不了有感应力的本丫、错,是眼神利些的都瞒不住,他喵的连皮肉伤都没几处,只是灰头土脸衣衫烂罢了,让人没法不怀疑他和朱子柳互相放水。但哪怕他处于鼎盛状态,郭巨侠真要灭他也就是两巴掌,贵宾桌离主桌太近了,金轮法王即使能及时挡住郭巨侠的杀招,他也会在掌风波及下受重伤。 一个比金轮法王矮了一截、貌似育不良的竹杆和尚大步出阵。他手持一柄粗长的金刚降魔杵,那杵头碗口粗,杵身金光闪闪,一瞧就大有威慑力。 竹杆僧来到场中,将金刚杵砰地一顿,口吐生硬的宋语:“达尔巴,领教英雄!” 乖乖了得!此秃属实力派——两块青石巨砖被他顿得四分五裂,杵身穿石入土陷下尺余,当真是先声夺人。 这主儿曾经一举打败的不是全真七子,是王重阳留下的镇教大阵,现场除了郭巨侠没人能对付蛮僧。但大理国书生的战败令蓉郡主的妙计泡了汤:郭巨侠打败达尔巴也是输,试问谁能打败金轮法王?就见郭巨侠略一犹豫,仍站了起来。 “师父有事弟子代劳,武敦儒请高僧赐教!” 西贝熊宏亮的声音炸响,令本丫打了个哆嗦。 “下去!” “靖哥坐下!” 后一声蓉郡主出,前一声是郭巨侠,此侠不遵夫人之令,大踏步登场。 照我看他的选择没错,这一战不过是各逞威风,金轮法王还能真的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号令天下英雄?但让元国一胜再胜却是大长敌方威风。 不料达尔巴瘦长的手指一戳:“你下,他上!他,英雄!” 秃秃尖尖的脑瓜硬是脑容量太低,怎么判断的,我咋不知道熊货是英雄? 呃,外形有点像,块头比郭巨侠魁悟,替自己沾了一脸以假乱真的扎鬓胡须,两手各拖一柄比秃头的金钢杵更粗更长的大铁杠,是6家庄栓庄门用的。 蓉郡主面朝郭巨侠动了动唇,是传音入密:“十六岁少年败了也荣,敦儒鬼点子多,定能把达尔巴搅得焦头烂额。” 郭巨侠皱着眉头退下,达尔巴抽出金钢杵,摆了个“童子拜山”的起手式。 “客气个啥?开打!” 西贝熊舞着一对铁杠三百六十度旋转,厅内外众雄呐喊声大起。 达尔巴呼喝一声举杵朝他砸去,金铁交鸣……大和尚打了个趔趄——不是蛮僧不行,是孬熊抢先松了手,害蛮僧扑空重心不稳。 但见一根大铁杠呼啸着飞出厅门,扫倒英雄一片顺带撞坏前方曲廊。 达尔巴身法极快,旋即反身挥杵横扫孬熊。后者更快,手撑铁杠掠至他身后,一脚踢向他的pp,再次赢得暴起的欢声。 达尔巴恍若未察——没法生疼,西贝熊只是做了个样子便纵身跳起。达尔巴的反身回扫自然再次落空,而被他扫飞的大铁杠这次袭向了主桌。 郭巨侠一把抓住铁杠,扬手扔回:“敦儒接住!” 西贝熊纵身来接,达尔巴再砸再落空——孬熊半途就逃了,任由大铁杠撞响大厅中的大铁柱,再落向地,顺便砸飞碎石若干。 西贝熊顺手接住一块碎石,扔中达尔巴的瘦pp。达尔巴哇哇大叫追着西贝熊狂砸,每一砸都砸中青石地砖,厅中碎石越来越多。 西贝熊坚定地执行东逃西窜抽冷子偷袭的战术,令达尔巴挨了不知多少下石子。众英雄惊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然而不管众雄怎么助威,蛮僧皮干骨硬是一点没伤着,只被这种战术激得暴跳如雷:“你,不是英难!狗熊!” 乃真相了。渣熊何许人物,才不会硬碰硬。以他现在的武功打得过也要受重创,除非动用灵力。这没必要,再强的高手也有力竭时,换我一样引着大和尚力战大石头。 一个多时辰过去,大厅墙被金刚杵捅出若干大洞,碎石遍地。 西贝熊灵活依旧,竹杆秃也没力竭,反倒越战越猛——外象,内里开始走下坡路了。 但实力派就是实力派,我估摸怎么都得再拖上两三个时辰,便溜出去找水喝。 跑出去一瞧,众英雄比我会享受,各曲廊里的酒席没拆去,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议论战况兼争抢好位子做啦啦队,时有英雄一言不合比划两下。倒是金轮法王带来的人马蛮老实,端坐席上不言不语。 忽闻大厅那边再起波澜,听动静不大对头。 我急忙掠回,一眼看到场上变成四人斗:熊、僧那对不提,另有一位葛衣女正与霍都搏命,所用的武功……古墓派!天啊,小龙女! 莫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她蓬头垢面五官扭曲,一脚残留着半只破草鞋、一脚划得鲜血淋淋,那还有半点仙子风彩。 古墓被攻陷?!我血往头上涌,动作快于思想扑向霍都,一把卡住他的命门,反掠向侧门。达尔巴举杵来击,我拎着霍都往前送。 他紧急收手哇哇大叫:“宋人卑鄙!” “莫乱说,按你们的算法她是元人!” 笑嘻嘻反驳的是西贝熊,他制住了小龙女,伪装成扶着她安抚,嚷嚷:“莫急嘛,姑娘,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咱打个商量,换个时间另找地头比划成不?今儿选武林盟主呢,不要冲动嘛……” “对对对!妹子莫激动,那位姑娘也冷静一下,咋回事啊?”杨过笑眯眯朝我走来,还猛打眼色,伴以传音入密:“李莫愁的弟子你要管几个?快放开霍都!” 赶情他还没认出小龙女!我冷厉地一笑,灵力笼罩将霍都武功废了个精光,随之理智恢复,将他抛于地:“霍都,我不杀你……” “我要杀他!他污我清白!” 小龙女声音凄厉,杨过吃惊地看向她,猛一掉头,一脚踩在霍都背上,怒吼:“好你个霍都!枉我以为你不错,原来是个下三滥!老子……” “各位施主是否误会了?那位女施主分明是黄花闺女。” 出声的是一直扮演得道高僧、眼皮都没抬过一下的金轮法王,略带点口音的宋语说的颇为流利。他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轮,那金轮径长尺半,铸有密密麻麻的藏文,内镶九个小球,抖动间出金戈之鸣。 西贝熊仰头打哈哈:“原来是误会,都是误会!不管怎么说霍都殿下肯定有对不起这位姑娘的地方,快道个歉!” 我冷冷地扫过去,顿时讶然:小龙女刚才还完好的左袖破了,洁白的臂膀上一点醒目的“守宫砂”!他喵的当小说呢,修真人创立的古墓派哪有这玩意?那是灵力凝成的,我轻易能感应到小龙女不但身破,特殊部位还留有被虐的伤痕。 冷静!!!古墓已破死者不能复生,先顾活人! 我唇勾寒笑,出穿云破雾之声:“道歉?!黄花闺女又如何?!霍都已伤我古墓派的清誉!我古墓派避世而居不问世事,欺到头上来却是另一回事!6庄主,今儿借你的地方用一用,事涉闺隐还请诸位回避!武大哥留步,你不是外人是外子!今天霍都不给个交代,不死不休!!!” 金轮法王双目精光放射:“是你!石上留字的是你!” 我冷然一笑:“幸会!大师,兔子急了也咬人,毁本派清誉,拿命来抵!” 金轮法王微叹,转身朝主桌稽:“女子闺誉事大,恭请各位施主回避。”然后扬声朝外喊道:“格尔丹,恭请各路施主回避!”外头随之回以一声藏语。 这两声在山谷中轰鸣着回旋往复,从气势上比我的穿云破雾之声更胜一筹。 孙不二担忧地望向我,我宽慰地一笑,一付成竹在胸的架势。 先前想率先开溜的西贝熊瞅瞅我,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随之气势蓦地一变,昂挺胸双目迸射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把蒙尘已久的宝剑再现世间。 但见他抱拳向主桌一揖,豪气干云大呼:“武敦儒在,古墓派在!” 郝大通、孙不二突然显出异样的激动,估摸渣熊是来了一招模仿秀,王重阳大侠终于“重生”了! 两位老人动作一致地挥手一摆,转身离去。6冠英默默颔,郭巨侠则面现迟疑,被黄帮主坚定地拖走。主桌指挥者全走了,各路英雄不好拖拉,转眼大厅空场,一帮庄丁体贴地从外面把大门合上。 金轮法王十分光棍,二话不说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爬起身后立马恢复圣僧端庄,眼儿半闭半合:“霍都,还不好好给女施主一个交代,要为师一掌劈死你么?” 第65章、什么女子从一而终 我的灵力还没恢复到一半,又大敌当前,没敢用多少,仅仅废去了霍都武功。倒是杨过那一脚够狠还阴损,踩在霍都肾部,王八蛋可以洗洗白去当太监了。 不得不佩服王子殿下意志顽强,陡遇武功尽失兼身负难言内伤,居然还从地下爬起,用貌似正常的声音交代:“在下冒犯龙姑娘,罪孽深重。在下自四年前闻龙姑娘芳名,心心念念难以忘怀,这次路遇龙姑娘……” 路遇?我急向小龙女出心感传讯:“我问,你别说话,只需摇头或点头。你是离开古墓后遇到霍都的?” 小龙女点头。我问:“你离开古墓,是不是因为有人攻打古墓?” 小龙女摇头。我问:“你离开古墓时,孙小红、欧阳锋安好吗?” 小龙女点头。我呼出口长气,原来她是和原著一样自己离开古墓的! 霍都尤在滔滔倾述对小龙女的深情,大约伤势过重满头冷汗,声调也变了。 杨过向来没啥耐心,指戳他脑门:“少装!你骗鬼呢!你对她真那么一往情深,她会成这付模样?!” 小龙女目齿欲裂:“我要杀了他!”那架势,要不是束缚在身,准会扑上去撕咬,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折磨。 我怕金轮法王借搀扶霍都行保护之实,凌空从大厅另一侧摄来张椅子,堆出笑容软中带硬道:“殿下请坐!您说了老半天,一句没落到实处,本丫头不爱听了。敦儒,你跟达尔巴还没打完呢,别在这含含糊糊,拜托一招结束。” “你疯了?!” 孬熊终于来心感传讯,却是句废话。我懒得解释,回他狠厉一瞪。 西贝熊摸了下鼻子,一把扯去假胡子,露出少年俊朗的面孔,七情不动道:“古墓派门下武敦儒请达尔巴阁下赐教。” 达尔巴兴奋地“嗷”一声,爪子乱舞:“你,不许躲!” 金轮法王哼了声,达尔巴迈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满脸不甘用藏语抱怨:“是没打完嘛,霍都的事等打完再说不行吗?不就一个女人……” “住口!”金轮法王冷厉断喝,随之转向我,一脸慈和道:“这位女施主是古墓派掌门吧?还没请教女施主尊姓大名?” “不!我是掌门!”小龙女神色凄厉绝望,“我不配做掌门!小姐做掌门!我要跟霍都同归于尽!” 她个头比我高一大截,我悬身而起,用袖子替她擦污糟脸,温声道:“说啥傻话?被人害了要过得更好才对。” 小龙女泪水唰一下流出来,我微带严厉道:“咱们做人,一定要自己先活好,不管想干什么都要自己先活好。你想报仇,我不会拦着你。但你要自己报仇,不是我制住了他,你上前一刀宰了。” 金轮法王哼哈一声,笑眯眯道:“尊贵的小姐,请接受老衲诚挚的歉意,是老衲没管好门徒,才令龙姑娘受委屈。” 哼,猜出小龙女了?算你个秃头有点分析能力——当年李莫愁在江湖上到处张扬她师父把衣钵传给了小龙女,我的年龄一看就不可能是小龙女,既然我不是掌门,做了掌门自然是小龙女。 但见金轮法王一脸愧色:“老纳后悔莫及,恨不能一掌劈死这孽徒!但龙姑娘年纪轻轻,打死他,龙姑娘怎么办呢?老衲在此做个主,命这孽徒迎娶龙姑娘为大妃……” “不!!!”小龙女没那么多词汇,恨得两眼充血。 我输了点宁神灵力过去,不住宽慰:“知道了、知道了……” 霍都方才只顾言情没说迎娶,金轮法王讲了,小龙女又反应激烈,他张了张嘴没敢吭声。这会见小龙女平静下来,他再次叭啦叭啦,这回主述他了不起的身世,原来他是成吉思汗二子察合台之子、当今元皇窝阔台的养子,幼从金轮法王,周游列国(其实神雕世界就那么几个国家,应该是周游藏地各部落吧),学富五车。还告诉我们元皇将他皇伯皇叔的儿子择优各收养了一名,暗示按蒙古传统他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实乃打着灯笼难寻的良配。 小龙女听不懂他那些夹杂大量文言的隐喻暗喻,问我:“他说什么?” 杨过冷笑:“跟刚才一样的废话!霍都,别以为龙掌门被你欺负了就得嫁你,什么女子从一而终,在老子这里狗p不是!我妹说了不杀你,老子也不杀,阉了你!” 你小子已经把那家伙阉了! 我飘过去拦住他化暗为明的恶爪,正色道:“哥,这是小龙女的事!”一边以心感传讯:“今天就了结,小龙女还怎么往下活?听妹子的!” 金轮法王听不到心感传讯,大概以为我被说动,越满脸诚挚:“尊贵的小姐,老衲诚盼此事能化干戈为玉帛。看在孽徒知错的份上,您劝劝龙姑娘吧,只要龙姑娘点头许嫁,老衲定命霍都迎娶她为正妃。” 霍都忙滔滔表态,说四年前就想迎娶小龙女为“正妃”。 我肚里来火,大妃和正妃有区别吗?以为我们刚才没听懂?喵了个咪的,本丫还知道蒙古王子的正妃算个p,一旦失宠说贬就贬,都不用像宋国那样装模作样颁诏。 越来火越要冷静!我飘然落地,话说悬空这么久蛮费灵力的,好在小龙女已被安抚住,没再尖叫,仅仅怒瞪大小秃驴。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皮笑肉不笑朝老秃道:“大师,本派掌门不同意结亲,咱们换个方式。古墓派丢了脸面,总要先拣回来……” 金轮法王立即道:“应该的应该的,请尊贵的小姐明示。” 老秃驴,不愧是传教僧,口才行啊!一口一个“尊贵的小姐”,以为这就能打动本丫进而拉拢古墓派?你个大头梦! 我闲闲道:“要求不高,来三场比武,武敦儒跟达尔巴阁下还没打完继续打,我哥随你们派谁出场,第三场没得说,我对你!我们败了自抹脖子,胜了嘛,霍都殿下站厅门朝外喊‘霍都开罪古墓派,从今后,古墓派弟子所到之处,霍都退避三舍’!喊完大师带着门下退出6家庄,我们在此期间,不得再来。至于小龙女要杀霍都殿下,古墓派弟子是不能犯杀戒的,像李莫愁屡犯杀戒,我们要清理门户也没杀她,而是在我哥眼前由她仇家诛杀。所以小龙女将来是以个人身份找霍都殿下算账,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他们两个的事。小龙女,你有没有勇气自己去找他?” 小龙女狠狠点头:“一人做事一人当!犯杀戒之日,退出古墓派!” 一帮秃子脸色一变再变,相信他们并不怕小龙女杀霍都,她的武功大家已见识了,虽然高过霍都,比不过达尔巴,更别提金轮法王。但元国王子站门口喊话,元国丢光脸面,不喊比武! 哼,且瞧瞧老秃驴够不够胆,本丫一路耍的花枪都不像是人能办到的。再加李莫愁煞名满江湖,她追杀武家遗后时,郭巨侠和黄帮主联手都被她逃走,而我的话听起来很像“我哥活捉了李莫愁,交给她的仇家诛杀”。 就算他们够胆比武,我安排的这三场绝对稳赢——西贝熊肯定能干掉达尔巴,而杨过那场我和西贝熊各出灵力相助,三对一,金轮法王亲自上也会受重创! 金轮法王合目沉默良久,两眼一睁,诚挚万分地望着我:“尊贵的小姐,龙姑娘只是一时意气。本能成亲家,何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老衲这就带门人离去,您冷静一下。” 我淡笑:“你们这样走,江湖上必传出‘古墓派迫于淫~威,不得不把掌门嫁给欺辱她的男人’。故此抱歉,不喊话就走,打出去吧!哥,小龙女,飘带为刃,玉女剑法!”言罢将腰带“唰”地抖成一道直线,顺手解去小龙女的束缚。 小龙女不含糊,接过飘带唰唰两下叠成米长剑状——柔金飘带含金,加以内力,说柔就柔,说硬就硬。 金轮法王长叹:“少年人太冲动了!错在孽徒,霍都,你看怎么办?” 哈,终于露底了,一口一声“孽徒”,碰到底线还是要王子殿下拿主意! 霍都一脸苦涩作深情状:“我喊,但改一下——霍都开罪古墓派龙姑娘,今天即刻随师尊与师兄弟离开6家庄,龙姑娘在此之日,绝不再来。有一日,龙姑娘要报仇,霍都绝不还手!” 喳,你武功都没了能还个p手,反正你个王八蛋又不缺护卫! 我也充大方:“后面那句去掉,怎能让殿下不自卫?” 金轮法王吁嘘,一付不得已的嘴脸:“好吧,比一场就行了,达尔巴出战,赢了我们即刻走,输了霍都喊完话走。” 喵了个咪的,装什么大方,本丫早知道不动真格的不行,于是以心感传讯再次恶恨恨强调:“一招结束!” 西贝熊不快地回应:“你欠我一个解释。” 这时早憋坏了的达尔巴举着金钢杵奔出,大呼:“你,不许躲!” 西贝熊冷淡地点头,达尔巴又叫:“你,武器!” “不必。”西贝熊眼皮都没抬。这只孬熊可没我大方,莫看道行比我高,瞧,要动用灵力活似要他的命。 达尔巴略一迟疑,挥舞金刚杵朝他当头砸去。 西贝熊蛮爽快,啥花样没玩,刹那贴近,一掌拍在他胸前。 竹杆秃立马仰面跌翻,然后一挺一挺状如油锅里已经无力跳动的鱼。 第66章、西贝熊成了大英雄 达尔巴完败。该秃久历沙场,不至于犯轻敌而败的低级错误——他的罩门在胸前,外人怎么可能知道?知道也没法逼到他胸前,可惜他遇上了西贝熊,两人还打过老半天,熊若拿不下他,直接回炉重造。 孬熊只动用了一丁点灵力欺近达尔巴的要害,那张衰脸却像本丫欠了他几世巨债不还。我正眼不瞧他,只漠无表情地望向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则盯着西贝熊,满脸无以置信:“您究竟是桃花岛门下,还是古墓派门下?” “你说呢?”西贝熊冷哼一声,走向挣扎起身的霍都,揪着他往厅门走:“装什么装?自个拨箭声都不吭,有美人在侧,拨根刺都唧唧歪歪!没人吃你这套!喊话!” 霍都十分顺从了无羞恼色。哼,自然顺从,灵力作用下武功瞬间恢复了两成!西贝熊竟然会这么大方,是想多留几条路?从他的角度倒也无可厚非,本丫且装瞎子。 大厅厚厚的正门关着,为震慑一班秃驴,我又用了点灵力,遥遥令大门敞开。 霍都现在的声音大不了,但孬熊的嗓门引来一直关注着大厅的众雄,看到西贝熊一付押解的架式,轰然欢呼。 西贝熊挥手致意,嬉皮笑脸叫嚷:“霍都殿下要给大伙训话,大伙静一静!” 霍都半侧身情深意切地回望:“霍都冒犯了古墓派的龙掌门,痛感罪孽深重,不敢求龙掌门见谅,今日随师尊与师兄弟归去后,自当在师门领罚。从今往后,龙掌门所到之处,霍都退避三舍。” 喵了个咪的,都到这地步了还阴人!以为本丫听不出?“龙掌门”和“龙姑娘”可不同,此前他也罢、金轮法王也好,一直是称呼“龙姑娘”,瞎子也能看出小龙女的掌门之位是虚的,这会她还被束缚得不能动弹!哼,你是以为古墓派终会把挂着掌门头衔的小龙女嫁给你,还是想古墓派恨死你啊? 西贝熊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怪笑连连:“退避三舍是退几步?出没出6家庄?还要抢武林盟主宝座?不好意思,在下是桃花岛弟子、一灯大师座下农夫之子,婚后才归不问世事的古墓派,殿下莫让在下难做。” 金轮法王掌不住了,甩袖至厅门,一派大师风范庄重宣布:“本座门下弟子德行有亏,本座无颜问津盟主之位。走!” 一行人携霍都、达尔巴滚蛋了,众英雄欢声雷动,直把西贝熊捧上天。 西贝熊来心感传讯:“亲爱的,我代你儿子当了大英雄,满意了?” 喳,我让你去出风头的?懒得跟他争口舌之利,当晚夜深人静后,我只问了几件我关心的事—— 关于黄蓉的郡主身份,西贝熊喊冤:“灵造空间又不是一个,这一个也不是只演绎了一回,我能整天盯着?我只知道朝廷曾派钦差封黄蓉为郡主,和亲蒙古国,下嫁西征右路元帅郭靖,可那倒霉的钦差被黄老邪砍了脑袋!你看黄蓉没去蒙古,郭靖倒是被她抢来做了压岛夫郎,谁知桃花岛如此肆意妄为黄蓉依然当上郡主,她平日又没摆郡主的谱。” 关于只出了一声的格尔丹,西贝熊继续喊冤:“没错,他是金轮法王的大弟子,但不是最老的弟子,现在才二十三岁。书中他十来岁就死翘翘,现实中他不听话,有回活到百岁高龄,有回还了俗,妻妾一窝风流美名传天下!无论啥样,他师父上沙场打冲锋,他是神人呆老窝逍遥,有啥好说?偏偏这次他破例驾临6家庄,我有啥办法?” 关于他为什么主动挑战达尔巴,西贝熊愤怒:“这不是要保护黄蓉吗?我老实呆在她身边,她下令我上去搅场。话说你今天啥神经?小龙女的事让她自己解决嘛,霍都打不过她。金轮法王要插手我们搅局,霍都死了白死还省下我的灵力!” 我没吱声,说我以为古墓被破、孙婆婆遇难?那只能表明我道行不足轻易失控! 西贝熊又道:“他活着也好,这个霍都是我见过的霍都中处事最圆滑、心机最深的一个,他对古墓派心存念想,将来咱们跟他对上了好办些。别忘了,我们要在外头呆到黄蓉生下孩子啊,头痛!” 这番话是在松涛院说的,且回到金轮法王带着门下滚蛋那会—— 天下英雄为孬熊欢呼,惟有孙不二、尹志平和存在感弱弱的6夫人跑进大厅。 杨过抢在他们开口前道:“6夫人,龙掌门喜静,还有没有单独的院子?最好是偏僻些的。” 孙不二立即道:“就松涛院,龙掌门受了伤,莫费事折腾,我们住哪块都行。” 情重不言谢,我只深深道了个万福,对6夫人道:“拜请知会诸位英雄莫接近松涛院,小女要运功助掌门疗伤,我哥为我们护法,有事请武大哥传话。” 古墓派的避世风格人尽皆知,6夫人没说废话,连声道好。 孙不二更地道,吩咐杨过帮他们把包袱拿出来。尹志平一句话没说,失魂落魄眼珠子似粘在小龙女身上,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他不对劲,杨过扯了他衣袖好几下都没用。 我没力气管尹情痴,小龙女的情况太糟。她所受的硬伤,除了疑为赤足上6家庄被山石划伤的脚,旧伤都自我痊愈了,精神状态则糟到快错乱,我不得不使用灵力诱使她深度睡眠,这才为她清理身体。 在她那几个部位有蜡油滴的疤痕、鞭痕、刺痕……最可恨两腚各刻一字:霍、都! 王八蛋霍都不会是保有记忆穿越的鬼蓄渣吧?按规定,普通人进入灵造世界一定要洗去记忆,但不排除有人玩忽职守疏忽了。 包扎好小龙女受伤的脚,我将她横置于榻,盖上薄衾,开始清洗她那头乱草般的头。 正洗着,杨过在外头喊了声:“妹子、龙掌门,先吃饭吧。” “进来,帮我换盆清水。”我呼出口浊气,今天一再动用灵力,累得我好想倒下去长眠不起! 杨过推门而入,看了眼小龙女,把食篮轻放在桌上。我道:“打雷她都不会醒,帮我揭开碗盖,替她把头洗净。” “一会再洗不迟。”杨过揭了盖端起一只碗,挖了一匙送到我嘴边,低低道:“快吃快睡,看把你累的,以后莫逞强了。” 我努力嚼咽,含糊道:“你不懂!把碗搁下,我自己吃。一会我可能要睡上几天,你快去把敦儒叫来,让他无论如何安抚住小龙女。” 杨过皱眉,过了片刻道:“少胡思乱想,我会照顾龙掌门,你只管放心。” 一百二十个不放心,给你看到小龙女身上的伤,准血性大! 才想说话,看到杨过低垂着头用匙子捣碗中菜饭,神色不大自然。 我蓦地意识到让“未婚夫”来安抚别的女子不合适,而杨过……不会在这要命关头亲情变爱情、还不加自控滔滔表白吧?不带这么狗血的,行行好! 我迅推出拆中方案:“封门!这几天你从窗口送饭菜,小龙女想出去,就说我必得她守在我身边护法。” 杨过不语点头,闷着脑袋继续给我塞饭,直塞了一大海碗。 饭落肚我稍稍振作了些,因为怕杨过现小龙女身上的伤,末了仍是我替她洗。 杨过搬了张竹床进来,为我们点燃驱蚊草,看神情已恢复正常。我松了口气,咽了粒在黑店制就的灵丹一头倒下,闭着眼再次强调要从外把门杠上。 然而这觉没能睡太长,夜里不明时分,熊英雄悄然潜入,赏了我一颗不算差的晶石。于是运功一周天后我勉强复原,看到西贝熊正贤慧地替小龙女盖被单。 熊英雄报告:“杨过睡熟了,小龙女刚才被我催眠,讲了原委。待她醒来劝她回古墓修练吧,她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呆外头不知出啥事。” 我忙问究竟。原来我们走后没几天,孙婆婆抱了个小孩回来,娃儿爱哭闹,小龙女嫌吵,便下山打谱亲自收拾李莫愁,结果先被霍都收拾:她傻呼呼四处问人李莫愁在哪儿,霍都冒充热心人搭腔,一餐饭就用软筋散翻倒她! 之后霍都天天折磨她,小龙女记起我不知啥时说过的高招,任凭他怎么折磨都扮死尸不出声。霍都果然失去兴趣,但还是走到哪把她带到哪。她悄悄运阴阳功恢复武功,惜收效很慢。昨晚突然有个人走进她的帐蓬,给她解药,带着她逃出来,并告诉她霍都会参加“英雄大会”。她不知道6家庄在哪儿,那人帮她换上葛衣草鞋,一路把她送到角斗场。 我心乱抽,虽说和小龙女关系淡淡,看她受这份罪,好后悔没用分筋错骨手把鬼畜霍都虐了又虐!孙婆婆也可恼,一手把小龙女带大,还不了解她的性格,老早我就说过抱孩子回来必须征得小龙女同意……或许孙婆婆是因为我们离墓感到寂寞?得赶紧搞定隐居地,别孙婆婆也呆不住,携脑筋不清爽的欧阳锋和小娃娃一起下山。 忽听西贝熊道:“从距离看,小龙女逃出来的地方应为大胜关附近。” 我点头:“或许是耶律晋的大营。哼,会花这分心思救她又有这个能力的,十之八~九是程英,后头站着黄老邪,无非让小龙女来搅局。亏我还想要程英做嫂子,果然成了,不知怎么百般设计我们冲锋陷阵!” 第67章、不同意他追小龙女 劝小龙女返古墓“修练好再报仇”不难,霍都身边那么多高手,难道去送死? 怕她路上出事,送她回去,顺便劝孙婆婆将她讨厌的娃儿安置在墓外。如此这般,应尽的同门情份尽到了。 但我不忍心让她就这样回去,她那死脑筋,没人开解会走火入魔的。 想了想,我找出一个坚实的理由:“孙婆婆镇不住小龙女,万一有放断龙石的必要,她在那儿打绊,古墓完蛋。” 为加重砝码,我又交代古墓中有寒玉床。 西贝熊积极了,强烈要求我写信回去报平安、命孙婆婆镇守古墓,免得她老人家不放心下山找人,被aBcd的屑小趁虚潜入古墓盗宝搞破坏。 我遵命写了封信,一个字没提小龙女的不幸遭遇,只说她和我们在一块,李莫愁已经伏诛,英雄大会结束了,我们没掺和选武林盟主,只想各携伴侣回家,故此准备在外面呆一段日子云云。然后画了一条灵动中透着端庄的小龙、一根挂着几片叶子的树丫、一只叨着青草笑眯眯的羊。 西贝熊看罢不满意,加了句:“有家千般好,云游更思家!婿武氏敦儒拜上两位前辈并问娃儿好!” 丐帮垛口遍天下,樊川镇也有。西贝熊把信交给丐帮,请他们飞鸽传书至樊川垛口,并附言要他们跟着全真教道长一块去禁林边,射响箭后别马上走,或许会有回信。 结果孙婆婆收到信的第一件事是奔出禁林,逮住丐帮英雄问话。得知“转世王重阳”倍受天下英雄拥戴、大有一呼百应重走老路的趋势,她老人家万分恼火,写了封密信拿漆封上,让叫化子们捎给我,告诉我天下好男儿众多,别死心眼吊一棵树上。 回到西贝熊持平安信兴冲冲走人之时,天还没亮,我倒头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中午,被窗口阵阵散的香味诱醒。跳起身,小龙女仍无醒的迹像。我简单地擦了下身,呼噜噜吃下两大碗饭,然后提桶穿窗而出,将脏水倒在院中树下。 杨过正在院门口跟尹志平低声交谈,面现诧异地朝我望来。 破小子眉头微蹙,眸中情绪暗涌,叫人怕怕。要命,亲情变爱情最讨厌了!本丫真的真的没法面对,继续暧昧成不? 抢先打哈哈吧!我转身走向正堂,闲闲道:“你妹累惨,决定分段睡觉,一次性睡足多不合算。尹道长,好生在门口呆着,没准你后头跟着许多看热闹的尾巴。” 杨过立即将尹志平一把拉进来,再关院门、杀至正堂、严肃地盯着我:“霍都的话我半个字不信!龙掌门恨死霍都,你别想着将她嫁给霍都,志平兄比他好太多!” 会错意了?不带这么叫人失落的。喵喵的,算你狠,咱只考虑小龙女。 唉,你从哪看出我认定了霍都?就那个“女子从一而终”?尹志平嘛,也未必合适小龙女。男人,一旦知道心爱的女子不是处了,天晓得会怎样。再说了,他是金大大御定的大炮灰,惟一作用是破了小龙女的身,以此旁证书版杨过和小龙女无视世俗感天动地的爱爱,现在元国王子代劳了,你情窦终开爱上小龙女也用不着这只炮灰。 我板着脸提壶斟茶,无比客气地招呼:“坐坐,坐下说话!哥,尹道长是你师伯,可不能乱叫。小龙女的事由她自己决定,她是掌门,我们没法替她做主。咱们说说另一件事,像霍都这种人,背人他怎么做不提,他会让小龙女一付惨样亮相人前吗?” 尹志平脱口道:“龙掌门逃出来的……不,霍都的话怎能信!龙掌门武功比他高,哪会落到他手中?多半是被他困在阵中,龙掌门脱困后找他算账。” 蛮能脑补的,一厢情愿到这种地步,我更不会撮合他和小龙女了。 杨过旁观者清,锁着眉缓缓摇头:“龙掌门怎么找到6家庄的?当然,她可以问人。但怎么来的这么巧?恰在敦儒久战不下时跑来。就算她是恰好这时到了6家庄,她不可能按规矩通名报姓入庄,她哪懂规矩?只会直接走进来,庄丁必拦,她那情形还能平心静气跟人说话?准会打起来。大厅距庄门不到两里,算上摆了席位的曲廊,不足一里。三山五岳的英雄都是死的?居然谁也没听到动静,任她长驱直入冲进大厅,也就是说她是被能在6家庄畅行无阻的人引到大厅的,此人必定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正确,加十分……呃,顶多打九分。我呷了口茶,轻声道:“惊见掌门凄惨现身,古墓派会怎么做?” 尹志平脸色“唰”一下变得死人样难看,惊怒、愧疚,莫可言状。 难道他认为是全真教搞鬼?不错的误会,全真教内斗自个玩完,对我们只有好处。但在重阳宫度过的日子、四年来交往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浮现眼前。 我以手抚额,不情不愿为全真教洗白:“引她来的未必是成名人物。6家庄的阵法虽然拆烂了些,在江湖上还是能排上号,咱俩能在庄里乱兜是因为在桃花岛呆过,外人哪能如入无人之境?” 杨过豁地站起,眼底怒火无声地燃烧,手中茶杯缓慢地捏成碎片。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杨过,愣了一下才捉住他的手掰开,抽出手帕擦碎片茶叶茶水,所幸没血……捏只茶杯也出血,回炉重造。 杨过甩开我的手:“行了!你回房歇着,我去找一下郭伯父。” 我脸色微冷:“找他干嘛?这事他可能半点不知情,就算知情,我赌你只能找出元贼搞阴谋的‘真相’。你要不服气,跑去找霍都,那就能找出正相反的‘真相’。哥,妹子已经冲动一次,你千万别接着来。这是战争啊,攻心计反间计无所不用其极。尹道长,你说是不?都是为国为民啊,做啥都对。话说回来,小龙女若是聪明,不会被人当枪使。哥,我相信你不会倒过来被霍都当枪使,那家伙是人精,多半反应过来了,以王子之尊百般忍耐。当我们弄清真相,是不是应该愧疚感动啊?” 尹志平坐立不安,估计全真教没少干过某些事,又或者他不想掺和,毕竟桃花岛在江湖上代表着宋国朝廷。 我谈笑送台阶:“尹道长,本派掌门伤重,小女说过闭门谢客。” 尹志平急急掏出只玉瓶:“贫道只是想给龙掌门送丹药。” 我接过玉瓶打开,取了一粒,笑道:“重阳宫救命圣药不敢多要,你们常上战场,不知几时就要用到。我们嘛,很快就回去了。” 听话听音,我摆明不同意他追小龙女,外兼再次强调古墓派不问世事的门规。他倒也识趣,没多说什么,失魂落魄地走了。 杨过送走老友,快步走回正堂:“叫醒龙掌门吧,让她喝点粥。” “不必,我给她吃了丹药,睡到明天都没事。”我转着茶杯道:“想问她话?” 杨过理所当然地点头:“想知道真相,直接问她就行了。” 可不敢让你问话!我摇摇头:“用不着。还记得程英被李莫愁重伤那回?没多久她就好端端出现在我们面前。当时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淡淡药味,小龙女洗净身子后,我闻到她口中有一模一样的药味。”——其实不是闻到,是感应到的。西贝熊说有人救了小龙女,我便细加感应,认出恩人是程英。不是反讽,好歹靠她出手小龙女才脱困,但我不准备照她的设计找霍都算账。像我这样的健忘症患者哪会老记着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但见杨过满脸纠结,老半天道:“也就是说小龙女受了重伤,程英救了她,再利用她。等小龙女醒来问问她,别下回程英一使诈,她又上当。” 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执着?我抓抓头,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开讲精神病学。 杨哥哥不愧高智商,深刻领会精神:“咱们只能糊涂着?” 我沉重:“她想讲的时候,咱们听着。她不讲,不问。”——小龙女就算是男的,那些具体的惨痛经历,不追问,她能道出口? 杨过继续纠结:“这是大事,程英干了什么,霍都做了什么,咱们不能光凭推断给人定罪名。” 好人啊!我望向院角开得正灿烂的花朵,纠结:是任夜来一场风雨将它们打个七零八落呢,还是移入屋里做温室花朵……杨过不是花,是人,是大有转世希望的人。 思衬片刻,我缓缓道:“哥,我坚持让小龙女处理她自己的恩怨,主要是她处于不死即疯的边缘,得有她放不下的事吊着。好歹先拖一段时间,让她静养。她自幼修玉女~心~经,会好起来,到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小子拖段日子大概也不会冲动了吧? 杨过满头黑线:“再别提‘玉女~心~经’,她练偏了!你和我师父哪个像她?” 我摊摊手,继续误导:“偏的是她的生活方式,错在她师父。她在古墓长大,外人都没见过,冷不丁遇上霍都这号角色能不吃亏?或许事儿不大,但对小龙女来说天崩地裂。有心人加以利用,略一挑,就是不死不休。” 杨过深表赞同:“准是吃了有苦难言的暗亏,这几天咱们见识多了!” 乃也算真相了,可不正是“有苦难言”!呜呜,总算得你点头,我容易吗?红脸我扮白脸我扮,好人坏人全我做,淑女泼女都是我,谁我一个奥斯卡金像奖? 我拿出大师派头:“不就是玩阴谋,怕啥?我来开导小龙女,你赶走苍蝇封紧院门。等小龙女醒了,待她温和些,莫犯急性子。等她情形稳定点,咱们挥别烂泥潭,一起去找别居。四下走走,她心情松活了会好起来。有咱俩陪着,有心人想利用也利用不到她。” 话说杨过和小龙女是官配呢,没准一走两走能成一对。只是现在我更中意绝情谷的谷主独女长老闺女,这关系到隐居地……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68章、小弟要以熊为榜样 当天下午西贝熊挑着两只大箩筐驾到,内装柴米油盐酱醋只缺茶(松涛院存茶甚丰),再加锅铲瓢盆等等,瞧架势要开个小厨房。 杨过已成敏~感君,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 西贝熊手拍其肩:“放心放心,大厨房运作正常,我6师兄没打算弃庄逃亡。是两位大理师伯落荒而逃了,叫我伺机带着小丫追随他们的足迹。这不是暂时不能成行嘛,为躲开天下英雄,小弟前来松涛院接替大哥的护法重任。你看,小丫人小力弱,为龙掌门运功疗伤一夜复一天还不力竭?只好由大哥接着上。” 杨过唇角抽搐:“兄弟辛苦了!你有没想过大理恐怕好不了多少?有道是‘披上袈裟事更多’,一灯大师是和尚吧?‘朝堂更比江湖恶’,他们是要你子承父业做官吧?” 西贝熊两眼冒星星:“大哥闭关一天就悟出许多人生真谛,小弟闭关一天……” “什么也不会生!”我才不管他正在演戏打扰有罪,以心感传讯重复杨过提出的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丫,你就这么瞧不起我?”西贝熊捂着脸蹲梧桐树下划圈圈,一边飞快地以心感传讯回应:“乱!今天早餐中餐都是我送来的,杨过去取饭必定被缠上。他卷进麻烦,我们没法袖手旁观。我已经想明白了,陶姐那句‘莫一味琢磨避世’得深刻理解,她是要我们保护她的传人,杨过是她的正宗传人、是神雕主角,不能不管。拜托你以后别招惹不搭边的人,像什么6无双之流管得过来吗?” 我直接傻了,大灵训词要这么领会精神吗?陶桃不见待杨过的师父孙小红吧,6无双的师父李莫愁才是她说有点资质的。不对,这都啥跟啥,其实是因为我挖空心思把杨过教的入了大灵的眼,陶桃才说可以传他点修真术。 至于杨过的“神雕主角”身份,本空间负责灵都不会管他过的好不好……喳,想这么多干嘛,只要西贝熊这么领会陶大灵精神,他就会保护杨过。 我心情灿烂,我笑眼弯弯,我赏他甜枣:“少这付熊样,不然以后叫你熊哥!” 西贝熊咕咚栽倒,周身泛起……十分伤感的情绪波! ??我再次傻眼,这是我对他最亲近的称呼了,伤感个毛啊? 该死!刚才他是诈我!堂堂大灵说话哪会拐三拐四,人家犯得着嘛?渣熊是试探我对杨过的感情有多深! 我恼火别扭又有点心软,依稀熊对我有点不带利益的情素。 我转过身,摆摆爪子:“好好,叫你武大哥,这总行了吧?说‘什么也不会生’是夸你呢,有你护院,什么危险也没有!” “你们两个啊——”杨过唉声叹气从箩筐里翻出只小筛子:“就跟这筛子似的,心眼那叫一个多!几句话,脸能变上七八次!跟外头那些人玩心眼叫没办法,自家人不玩成不?‘熊哥’有啥不好,力气大脾气直,敦儒不喜欢,给大哥!” 西贝熊腾地跳起:“不成!小弟要以熊为榜样,修出一付蠢样,没心没肺一根肠,迟早做个大傻王!” 我冷哼一声:“有理想是很好的,朝着不可能的目标努力吧。说话小点声,搭炉灶时轻一点,小龙女在休息。”言罢便去瞧小龙女。 松涛院虽然不大,地势起伏不平,像是在山地平整出几块小地方建房。小龙女没住在主屋,这地头谁知会不会接待来客,午饭后我特地将她移到最偏的厢房去了,那儿有排香樟树环绕,将房子隔成相对独立的一处,适合养伤。 走进房间,我在她榻边坐下,拿起针线缝衣衫,暗衬:先前他们安排全真教贵客住在这么一个不大讲究的院子里,是不是暗示“盟主”没有马掌教的份?朝廷肯定希望郡马郭巨侠当盟主,而蓉郡主不乐意,所以外面乱成一锅粥了。 关我们毛事!西贝熊虽说身在局中,蓉郡主已经帮他把路铺好,挨上几个月,等蓉郡主的双胞胎一落地,就可以携了娃儿开路。还可以再简单些,我已凡龄十三,宋女这个年纪结婚的也有,他就可以用古墓派门规置身事外,静候两个小家伙出世。 才这么一想,我左右不得劲,假结婚也是结婚,跟他相处太累了!方才杨过随口一句提醒了我:我和西贝熊的心眼都太多!难怪当年蓉郡主会要郭巨侠不要欧阳克,两个聪明人一天到晚玩心机,这不是自找罪受?那么多修真人找普通人做伴侣,图的不就是省心。修真的哪有笨人,“修出一付蠢样”叫大智若愚,依然万事心中有数。 有人敲院门,西贝熊去开门了。 来的是武修文,西贝熊客气地道谢,客气的不像兄弟。听他们说话,好像武修文送饭来了。怪事,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吧? 武修文语气淡淡,要他借一步说话。 我估他们要吵一吵,扔了针钱活跑窗口,透过树隙远远打量。 但见西贝熊出了院子,才动了下嘴唇,武修文便爆:“你为什么还不走?!去大理也罢入赘古墓派也好,我管你认祖归宗还是背祖弃宗!” 西贝熊沉下脸:“骂我无所谓,轻点声成不?龙掌门在养伤……” 武修文五官扭曲:“什么龙掌门!天下英雄靠个疯婆子?霍都敢再来,自有师父率天下英雄灭了他们!你赖着不走分明是打芙妹的主意!杨敦儒,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子,凭你就能逼走金轮法王?跟霍都做了交易吧?识相的马上滚,不然老子揭穿你投靠元贼!” 西贝熊笑笑,抬高声道:“你随意。你不拿我当兄长,我还得劝你一句,把师娘的信拿出来吧!你呀,我没有回音,师娘就会信你挑三拨四?她不会自己来松涛院走一趟?好好待郭师妹,你当师娘是瞎子?还不是看在郭师妹份上不点破你。” 熊会抬高声,应该是有尾巴。我灵力扩放……不用扩了,好几条尾巴自己冒了出来,一个二个鄙视地瞪武修文。 武修文脸涨成猪肝色,掏出信扔向西贝熊,骂了声“骗子”转身狂奔。 真相君啊,可惜没人信你!苦逼二货,本丫表示十二分同情! 西贝熊赏给围观群众一个尴尬笑脸,潇洒转身,入院、关门。 杨过先前在和泥准备砌个石头小灶,看西贝熊进来,扔下锄头迎上前:“令弟擅长编撰,段数已达颠峰,我严重怀疑你拿到的信改编了。” 西贝熊唉声叹气,掏出……绝对不是刚才那封信!渣熊想搞啥阴谋? 杨过信手接过,埋头拜读。这时我接到西贝熊的心感传讯:“黄蓉让武修文带来的是请柬,请你明早去饮茶。”我问:“就我一个?”熊“嗯”了声,我冷笑:“鸿门宴?那应该把杨过一并请上,这才合礼数。”熊回应:“请杨过,不用谈就知道结果。能不能用练功将杨过稳住?他如果跟去,准会生出是非。” 我冷哼表示应下,用脚指也能估到蓉郡主想谈什么,以为我比杨过好骗? 这时杨过看完了信,眉头打结似被深深困挠,将信递回给西贝熊,悄声道:“不要告诉小丫,她又会多想。” 啊?破小子也敢瞒我,偏偷看! 隔这么远偷看纸上字蛮废灵力,扫了眼我大呼冤枉:宽慰武大少的废话!肉麻兮兮,百分百是熊自己的手笔,几步路还写信,还是这种信,玩不~伦恋啊? 那头杨过掀开食篮,出声低呼:“马粪!” 这篮晒干的马粪后来充当了燃料,在砌好的小灶中烧出几碗美味。 吃晚饭时,我花言劝说杨过彻夜入定静练阴阳功,胡扯他已到一个坎,练下来武功能提升一截。 杨哥哥对他妹子十分信服,赶不急地扒完晚饭便投入练功。 我心郁郁,为了谎言不穿邦,势必得耗费灵力! 呜呜,咱往好处想——因为高尚的谎言我变成高尚的萎人,成为无数yy文中牺牲自己成就男主的悲催圣母,然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无敌男主吃饱没事干乱弹吉它、45度角望天明媚忧伤地讴歌:“谢谢你对我的爱,伴我度过傻冒时代……”然后他的小弟们一起大吼着伴唱:“山里有个笨妞叫小丫……”然后他的众后宫扭腰撇嘴:“就算生活给她无尽的苦痛折磨,她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越想越悲催,还得控制情绪,不然灵力浪费了! 好吧,其实浪费不了多少,统共只输出一丁点灵力。这跟施肥有共通之处,灌多了男主吸收不了,反倒把无敌种苗活活肥死。 折腾一夜,次晨第一道晨光射来时,杨过进入了自我运转的良性状态。 我吐出口浊气,呼~~梳装打扮去喝郡主的鸿门茶! 却听小龙女的房间传来动静,跑去一看——天上掉陷饼了,她已恢复仙子淡漠似水的庄容,一袭洁白绢纱罗裙,正与西贝熊相对饮茶。 她抬眼望来,开口便问:“小姐,李莫愁找到了吗?” 我心一沉,刺激过大失忆了? 那头西贝熊已叭啦叭啦代言,好似李莫愁死时他在现场。 小龙女听完,颔:“你们先回去,有个叫霍都的是坏人,我要废掉他武功。” 记得霍都?那就没失忆!李莫愁嘛,我当时只说了一句,她可能因情绪激动没注意。但她怎么不杀霍都了?熊的功劳?思想工作大师啊! 心感传讯在我的意识海响起:“我令她那段记忆沉睡了,她只记得被霍都抓住,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救了她,带她到6家庄。” 我心沉谷底:这是催眠师的治疗手段,避免受害者失常的极端治疗手段!一旦受害人遇刺激,惨痛记忆复苏,不知会生什么事,远不如疏导。 我不认为小龙女需要这种治疗,西贝熊是图省事,他让我为杨过输送灵力是故意支开我!喵了个咪的,遇上他,我总是落后手!昨天怎么就不多想一下呢? 大概我脸色太难看,西贝熊一脸委屈:“前天的事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你不是托庇于古墓派,是了神经自觉自愿充当古墓守护人!猫儿,你以为现在有大把时间精力安抚一个白痴女?早四年你做啥去了?” 我哑口无言,我一肚怒火。小龙女忽高论:“小姐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他?” 第69章、小女担点恶名又何妨 西贝熊快刀斩乱麻,不但令小龙女的惨痛记忆沉睡,还在她身上做了手脚:最醒目的两腚刺青“霍、都”,各加一击灵掌变成疤痕,很像小龙女在激斗中一p股跌坐在烧红的铁板上造成的;其它烫痕、刺痕等被补加的钢鞭重痕掩盖,就算她脱~光站在老江湖面前,也只会被认为是因恶战弄了一身伤。 我两眼黑周身冷深刻领悟了啥叫高手!原本小龙女身上除了刺青,其它疤痕涂涂去疤膏药,要不了多久就能消失,现在休想。我还没法指责他,得感谢他!这么一来,万一杨过现了不至于愤怒到抓狂。 好吧,我伪善我小人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喵了个咪的,谢不死你! 我娴淑微笑:“龙儿,武大哥是大英雄,我欠他许多,他有点小事要我帮忙。我哥在闭关,你且守住院子,莫让人打扰我哥。一会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龙儿”是小龙女的师父对她的称呼,孙婆婆都没用过。小龙女眸中闪过讶然,飘然起身,从绝对高度向下俯视我:“外面有坏人,小姐莫乱跑。” 依稀被鄙视了,我这悲哀的小身板啊……她在关心我!小龙女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变了!我激动地仰望龙妞,无语哽咽两眼粉红泡泡乱冒。 西贝熊站起身,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我前头,隔绝了我望向小龙女的深情视线,然后浅施一礼温声道:“龙掌门不必担心,是我师娘请小丫饮茶,我陪她去。” 小龙女身一飘绕过他,一把拉过我,示威地再次宣布:“小姐不喜欢你!” 好感动,我们一人一脚把这只渣熊踹出去! 强忍下冲动,我拍拍小龙女的手背:“龙儿误会了,他对我挺好。武大哥也请放心,用不着陪我去,已经有婆婆在外头等着。”说着话我开柜取衣,斜眼示意渣熊快滚。 西贝熊滚蛋前递了一把晶莹的玉梳给我,作情深依依状。 可惜,他的“深情”破绽不小,我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恼怒,配上带几缕血丝的眼白,隐有狂化倾向。想来这家伙昨晚辛苦施虐没休息好,不宜在这时触怒他。 我快手快脚梳妆,争分夺秒施教:“龙儿,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可说出来,武大哥会不高兴的。你看他守了你一夜,咱们要感激对不?” 小龙女垂眸不语。在我琢磨怎么说的更容易让人接受时,她忽地樱唇一动:“好,不说。小姐,我谢过他了。” 嗯?这语气,有那么股“天大恩惠,谢一声了结”的味儿。好品德!要保持! 我克制着激动毁人不倦:“这就对了!话可以少说,不说也没人怪,但别人不爱听的话坚决不说。” 小龙女受教:“不知道别人爱不爱听,也不说。” 孺子可教!我猛点头,想想补了句:“对你家小姐就不用了。” 小龙女颔:“小姐有头皮屑。” ??哇哇,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从前天到现在一直高度紧张,头油腻腻忘了洗! 为不失礼于人前,我以冲锋度洗洗澡。 于是乎等我步出院门时,已经日上三尺。外头真的有人在等了——来催驾的,不是婆婆是两位娇俏的少女:梁姑娘、6无双! 梁姑娘热情赛过夏日骄阳,呱呱向我报道这几天的江湖要闻,核心为郭巨侠做了天下武林盟主,另有马掌教、鲁帮主、6庄主等七位做了副盟主。 我亲切道贺,正眼没看6无双。6妞自个顶不顺了,呐呐:“黄岛主要我来的。” 哼,除了他还会有谁?且看宋国邪皇子还有什么阴谋! 松涛院至主屋只有两百多米j□j,刚拐进主屋侧院,一声娇呼响起:“哟,这不是6姑姑吗?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使唤我程师姑的表妹!” 6无双低眉顺眼:“是黄夫人吩咐恭请杨姑娘饮茶。” 郭芙被呛得俏脸黑,瞧模样不知道这件事。 奇怪,蓉郡主没告诉女儿可以理解,武二货惟芙妹马是瞻怎么也没说?请柬没封口他肯定会偷看……明白了,正因为看了,武修文才三缄其口,蓉郡主请我肯定是谈我和西贝熊的婚事,他的芙妹知道了肯定捣乱,他可不想武、杨联姻泡汤。 这么想着,我瞄了眼郭芙的跟班们。果然里头没有武修文,会不会是武二货劝他的芙妹别为难我,被芙妹打扁了? 缺了武家二公子,郭大小姐的护花队并没有逊色半分,十来个少男穿戴姿容个个不输于武二货。嘿,皇亲国戚身后岂会缺少跟班?武情痴情路漫漫啊。 但见郭芙夸张地朝护花绿叶们摆手:“一边去,莫挡着古墓派大英雄的路!” 我无语前行。她笑嘻嘻抽出一只精巧的手套,向跟班们训话:“咱们啊,好生练功,下回也能吓跑金轮法王。你们晓得怎样在石上写字么?喏,戴上羊皮手套,拿了化石丹,就这样在石头上磨一会……来啊来啊,快来写……” 银玲般的娇俏声随着我们的脚步渐成袅袅余音。 梁姑娘尴尬陪笑:“杨姑娘莫见怪,郭姑娘向来口无遮拦。” 喳,我怎么会生气?我心生无限佩服,当然不是佩服郭芙,借用化石丹在石上写字是黄老邪的明:昔日“林朝英”指划坚石震慑王重阳,邪皇子获知后,经过深入研究有了这一划时代的伟大明。本丫怎能抵毁奇才?送一座金山都不干。被郭大小姐不辞辛苦抹去“英雄”光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蓉郡主请我饮茶的地方,在偏院一个精致的竹舍中。 听到通报,她含笑迎出,身上穿的仍为一袭华贵却不张扬的淡紫色夏装绣裙。但和做丐帮帮主时略有不同,这一身再无不起眼的小补丁。式也略有不同,乌丝髻上斜插一枝镶着紫红宝石的玉簪,除此外再无饰,偏显得格外贵气逼人。 步入竹舍我微微一凝,窗侧青竹小几上有只象牙镂雕香鼎,淡白的轻烟正在镂空花鸟间袅袅升腾、盘旋、飘摇,若有似无的冷香沉浮,整间房好似一弯澄静的港湾,有云端的雪花飘飘洒洒,连绵飘落于水面,无声地化开、融入水里…… 相形之下,竹案上摆的茶具瓷瓶不值一提,想必都是6家庄的,惟有这只一不注意就会被忽略的香鼎是蓉郡主带来的。 不好,本丫着痕迹了!重阳宫没这些,我会注意到香鼎,要么是“转世林朝英”,要么古墓如李莫愁所言宝物遍地,日常生活讲究之极! 再一想我和杨过身上穿的低调华服,我不由痛恨自己显摆,平白给古墓惹事嘛。 蓉郡主不动声色寒暄述旧、询问小龙女的伤势,我忍住沮丧温婉应答。 茶过三巡,蓉郡主切入正题:“我家芙儿任性,总给人添麻烦,我替她向杨姑娘陪不是。我们不日将往襄阳,6副盟主助官兵镇守大胜关,龙掌门尽可在此安心疗伤。” 龙掌门已经无伤可疗,襄阳附近有绝情谷,那地方乱中取静,还有一谷隐民摆在明面可做我们的掩护,是上佳隐居地。不过嘛,我本来也没想过与英雄们同行。 我颔致谢,蓉郡主又道:“杨姑娘在此,敦儒原该留下,然襄阳是江淮咽喉,高手紧缺,要请杨姑娘见谅了。” 是你腹中孩儿要保镖吧?我淡笑:“天下英雄尽奉盟主号令,况且武大哥是桃花岛大弟子,自然要随郭盟主前往襄阳。” 蓉郡主欣慰地微笑:“杨姑娘深明大义。敦儒喜戏言,一句入赘古墓派,倒让天下英雄误会杨姑娘。” 我垂一笑:“妇以夫为纲,武大哥为难事多,小女担点恶名又何妨。” 蓉郡主击节赞叹:“杨姑娘果然贤良,难怪萍丫头羡佩。我家芙儿很不懂事,是我这做娘的太宠她,宠得她不知轻重。她心底不坏,打小爱慕大师兄,若能与杨姑娘为伴,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亏我还对杨过的猜测不以为然!蓉郡主真说的出口,郡主之女不可能做妾侍,平妻也没可能。哼,一句“贤良”把本丫从妻变妾,我若是本土姑娘活活气死。 喵了个咪的,即便我甘心为妾,以蓉郡主的性格,不会容忍自己的女儿与别人共事一夫。哈,兜兜转转我的小命又悬了,她只是暂时不敢灭了我,因为西贝熊誓娶不到我就做和尚,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我和郭芙都嫁给西贝熊后再出手。 我呸,想要我命,我先把你恶心死! 我眉间带愁缓声道:“恕难从命!武二侠即使身亡,也是武大哥的亲弟。” 蓉郡主花颜色变,身上杀气一闪。 我微惊,把蓉郡主得罪太过,她未必不会提前收拾我,我还是“率直”些别夹枪带棍,直脾气容易让人不当回事。于是我真诚真纯地敛容道:“武大哥对我说了,您腹中是一对龙凤胎。他说无论天下多纷乱,即使大理国覆灭,也定保郭家龙子凤女平安。至于郭芙姑娘,还请另择佳婿。” 蓉郡主端茶轻呷,良久道:“定保?深藏古墓中?终南山岂是平安地。”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给她吃半颗定心丸,满脸深沉地装神棍:“郡主慧智,全真教所在之地岂能长安久居?本派另有求存之道,此属古墓派绝密,不便明言,还请郡主见谅。小女略懂命理,郡主请放心,天下大定后必有傲世一宗由郭氏之后创立。”——娥眉派,郭二小姐倚天剑,那风头谁能敌? 第70章、杨哥哥先斩后奏 鸿门茶喝了一个多时辰,蓉郡主一会直言不讳一会绕山绕水,试探个没完没了。我烦不胜烦,差点意志不坚定胡乱编一个去向。 在她的兜兜转转中,我无言以对地搞清楚了她的想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蓉郡主不但希望她的孩子无性命之忧,还希望万一宋亡,儿女依然能和现在一样锦衣玉食做人上人,这才会看中大理重臣之后。谁知煞费苦心施恩几年,被我一句“大理覆灭”弄得心神不宁。 我于心不忍……或者说没劲跟她耗了,笑言我也就顺口一说,大理远在南陲,风险什么的影子都还没有。蓉郡主释然一笑,又为大女儿努力,说有郭芙照应,两个小的就不至于给我们添太多麻烦。 我忍不住再度呛她:“有弟妹分劳,自然锦上添花。”——即使郭芙嫁给武修文,如此尴尬的关系,武家兄弟能生活在一起? 没教好女儿的母亲黯然神伤,招来6无双送我回松涛院。 这回只有6无双没梁姑娘,看模样6妞有紧要话说。 才斗了一场没力气再斗心眼,我要她领我去全真教住的院子,昨天西贝熊告诉我,孙不二他们今天吃过午饭就走。 到了地方不免一番唏嘘,孙不二原以为这次能携我们一起回终南山,不料小龙女力战元贼“重伤”,国事天下事不能耽搁,他们只好先行一步。 赵志敬忽地提议让尹志平留下,代表全真教助6副盟主“镇守大胜关”。 孙、郝有些愕然,脸色青灰一看就是严重失眠的尹志平痛快道:“好!” 我琢磨接下来形势复杂,尹情痴是能用的人,抢在二老之前开口:“那麻烦尹道长帮我去松涛院告诉武大哥,说我吃过午饭再回。” 自充奴婢的6无双要代劳,尹志平已一阵风似的离去。 。 。 。 。 。 。 。 。 。 。 。 吃罢午饭将孙不二他们送到庄外,骄阳似火,全真教英雄斗志更比骄阳炽。 孙不二殷殷告戒我们以抗元大业为重,别把精力放在和不着调的人(郭妞)扯皮上。赦大通也重复午餐时的话题,要我赴大理后伺机游说段皇室抗元。 我脸上带笑心中郁郁,依稀经过昨天的事,我们都被例为抗元将士了!亏我还想着把孙不二解脱出来,完全没可能嘛,她老人家的恩情怕是还不了。 好容易送别志士,我飞快收拾好心情,领着6无双拐进庄外槐树林。 喵喵的,西贝熊没说错,我是不该招惹6无双,妞背景复杂,得小心对待,别头一掉出卖我们。不是说她多坏,是黄老邪手段毒辣,6妞和我们又是半路交情,与她的程表姐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加“大义”,她犯得着为我们开罪桃花岛? 6家庄的槐树林也是依阵法排列,我挑了个死角牵着6无双坐下,尤不放心地落下隔音屏,这才温声细语道:“6姑娘,龙掌门受了重伤心情很差,现在不是求情的时候,还是按我们原来讲的,你且等上一年半载再说,总要让诸事凉一凉。” 6无双幽幽点头:“我知道,是我表姐要我来。” 我挑眉:“不是黄岛主?” 6无双黯然:“黄岛主从不对我说话,我站在他面前,他也是让我表姐传话。” 能想像!我笑问:“你来6家庄要办的事跟我们有关?” 6无双两手紧绞,吐出蚊子大的声音:“游说古墓派抗元。他说元人凶残,投靠了元人也是南人,是奴隶,抗元才有生路。” 哎哟喂,瞧这语气,知道不妥嘛!莫非她知道程表姐坑我们? 于是我笑眯眯追问:“还有什么?关于龙掌门说了什么?” 6无双眉眼活络起来,呱呱讲述程英如何告诉她小龙女冲进英雄宴大厅收拾霍都。 我安静地听着,想起在元国客栈遇上程、6的那次,程英是因丐帮传信才到客栈,而和她在一起的6无双却对此了无所知。看来程英不怎么信任表妹,这回也未必会把设局套我们的事告诉6妞。 待6无双说完,我试探道:“你早该知道黄夫人是郡主吧?” 6无双嘴翘了翘:“昨晚才知道!” 我淡笑:“或许你表姐以前也不知道吧。无双,黄夫人是郡主,黄岛主是什么人?王爷总是有架子的,你且忍忍。” 6无双泪水冒出,半跪于地俯在我膝上哭了个呜呜咽咽。 我抽出绢帕替她擦泪,低声道:“莫哭肿眼,黄岛主还等你回话呢。你告诉他,我们感谢他的忠告,会慎重考虑,只是大事总得等龙掌门醒后禀告了才能决定。”——等小龙女脚上划破的那点小伤一好,我们留书而去,他有能耐找去终南山古墓,吃孙婆婆的闭门羹!万一欧阳锋提前破关而出,正好比划一二,看看谁才是天下武功第一。 缠缠绵绵送走6无双,我飘然返松涛院——从树梢,没劲跟可能冒出来拦路的郭大小姐纠缠。 立于院墙上一瞧,嘿,杨过已醒,正像只猎豹在院子里上窜下跳。小龙女则在自己房中静静打坐、西贝熊高居主屋东房调息。还有一人:尹志平在一间厢房补眠! 杨过一爪将我从墙头扯下,审问我跟6无双聊了些啥。 听他的口气,西贝熊是用我跟6妞出去了糊弄他,然后尹情痴跑来一说,他得出我今天“一直跟6无双在一起”的结论。 继续糊弄!我闭唇不答,用下巴指向某厢房。 杨过陪笑脸:“给志平兄一个机会嘛,我已经请丐帮帮忙传书给我师父,请她老人家收志平兄为徒。” 我瞪眼:“他是全真教第三代席弟子!” 杨过不屑:“转世王重阳都要入本派,一个三代弟子算啥?赵师父答应帮他!” 我苦笑,赵志敬哪是原著中的三流小人,人家手段高杆得很,兵不血刃干掉了最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下可以顺风顺水做下任掌教。 轮到我交代了,我琢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索性把蓉郡主请我喝茶的事说了,又讲了6无双的供词。 杨过目闪冷光:“果然是桃花岛搞鬼!可惜龙掌门已经冷静,只说废掉霍都武功。” 我不由脊背绷紧,杨过安抚地揉我脑袋:“哥一句没问,她自己说的,问我知不知道霍都在哪。我说不用去找,元国王子肯定自己杀上大胜关,咱们守株待兔就行。” 我心中犯愁,斟酌片刻,以心感传讯道:“她只是暂时冷静了,看到霍都,有可能激起新仇旧恨,不知会咋样。还是拖多一段日子吧,拖到她不想找霍都最好,反正那家伙已经被我们废掉了。”——武敦儒只恢复了霍人渣两成武功,王八蛋依然是太监一只,这辈子别再想哪啥事。 杨过回以传音入密:“我没说已经废了霍都,她性子偏执,没亲手废掉霍都的武功不一定能消气。窝囊气谁受得了?我一想到郭芙也咽不下恶气!” 我打着哈欠劝解:“算啦,看在郭大侠的面子上,咱们难得糊涂。妹子要去打个盹,等敦儒醒来,合计一下以后的事。” 这个盹打得挺长,直到次晨才起。 西贝熊告诉我,为免元人察觉,赴襄阳的武林人分成四批上路,一天一拨,第一批是郭巨侠,他陪师娘最后走。 我问起完颜萍,他说完颜香主和陈长老是第二批的领队,不跟他一路。 我点点头,把对完颜萍的无限期望道出。西贝熊一言不恶恨恨盯着我,我心虚:“别这付杀人样,我不会多管闲事,她能不能上位关我啥事?合计一下我们自己的事。” 小龙女还在她的房间调息,我们猫主屋开小会,尹志平也参加。 显然杨过已经向尹志平叨叨的许多事,开口便让西贝熊说说被我捧上天的绝情谷。 西贝熊表示他没去过,相关情况丐帮(其实是他以前观察此间时记下的,我也瞄过几眼,没往心里去,资料拼拼也就差不多了)。 简单地说:绝情谷在元境,离襄阳并不近,约摸两千多里(准确数据是直线距离三百四十二公里)。这和书版相附,原著中从襄阳去绝情谷,桃花岛的小红马跑三天。崇山峻岭的,汗血宝马也只能走山径,是该有两千多里。不过御轻功走直线的话,加上中途小歇,一天一夜足够了。 为了接蓉郡主的儿女方便些,我强烈坚持去绝情谷转转——谷中有公孙绿萼!我们呆黑店时,西贝熊曾说丐帮在绝情谷外和绿萼小妞打过交道,但她是否谷主的女儿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地位不低,至少是长老的女儿。 杨哥哥的建设热情高,说我们和谷民们没交情,不必打扰人家,如果地方合适,大可自己建,藏到鬼都找不着。 我满头黑线,谁许他绕开备选嫂子?呃,因这家伙对抵触相亲,没敢告诉他绿萼小妞的存在。可不说,怎么反驳别扭羊? 西贝熊大有办法:“到地头看看再说。” 带小龙女一块去襄阳得有个说法,尹志平自告奋勇做撒谎小人。 吃早饭时,尹小人以被他扔了的全真教下任掌教的权威身份,一口咬定襄阳才是主战场,霍都身为王子肯定是上主战场,之所以会来大胜关转转是因为英雄大会,现在大会已经结束,霍都不会再来。 这话也就骗骗小龙女,元对宋全面开战,哪有什么主战场?郭巨侠会赴襄阳,是因为那儿地处江淮咽喉,对宋国来说是主战场。 复一日,我们收到丐帮送来的孙婆婆回信,说盼我们早日携女婿、媳妇回家。对收尹志平为徒的事,她的答复是:“由小姐定即可。”(孙婆婆大骂西贝熊的信厚厚一叠,鸽子无论如何带不动,我们至襄阳后丐帮才辗转送抵。) 我大为不快地横了眼杨过,“英雄大会”的次晨西贝熊飞鸽传我的信去古墓,而杨过昨天才说传了信去古墓,孙婆婆怎么可能在一张纸上回信?可以肯定两封信是一块传的,破小子学会了先斩后奏啊! 破小子了无愧疚,笑眯眯高赞“志平兄”。西贝熊以心感传讯劝我:“此人成熟稳重品德高尚,失恋只会整死自己没法拖累他人,能成为我们的黄牛型帮手。” 本丫不乐意又不愿做恶人,表示全真教没意见我也同意。 尹情痴激动,当天就换俗装。五人中他最年长,格外注意修饰,把垂胸长须刮得只剩唇上一点儿,陡然年轻十岁。小龙女已届二十二,又刚刚遭遇残酷折磨,显出点年纪,两人看上去还蛮登对的,只是小龙女对尹情痴依然视若无物。 很快到了西贝熊登程的日子,他们是傍晚上路,我们准备子夜留书开溜。 壮行酒不能不喝,是日中午由尹志平赴大厨房讨了两大篮食物。 正吃吃喝喝,一个叫化子冲进松涛院:“大武兄弟,郭姑娘、武二侠跑去元国了,黄老帮主追去了!” 第71章、郭姑娘敬佩杨大哥 闯入院的叫化瞧着蛮稳重,气色虽慌乱,说话仍有条不紊:“方才大胜关飞马报信,说郭姑娘率一队小子高喊‘耶律晋纳命来!’‘金轮法王受死吧!’冲向元国。官兵未奉号令不敢过境,便报6副盟主。黄老帮主已经追去。6副盟主点兵去追,现武二侠也不见了,便命我来松涛院报信。” “点兵?”尹志平挑眉朝外望。 莫说他奇怪,我也奇怪,点兵不是该号角呜呜战鼓咚咚吗? 某叫化眼中闪过不自然,滔滔开骂,说丐帮但凡没傻的都不许自家娃儿跟郭芙一块玩,可这回三山五岳的英雄齐聚,一班武林世家的浑小子整天跟在她后头东游西逛。今晚最后一批赴襄阳的人马起程,尾事多,一个错眼,不知那班小祖宗几时跑开了。人都跑去元国了哪敢张扬?故此6冠英命人悄悄通报可靠人士去寻找。 该叫化边说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们,我有数了:亲弟加师娘师妹有难西贝熊肯定会去,他大可把西贝熊唤出院子讲,不惜自曝家丑,是指着古墓派出动呢! 西贝熊一头黑线没吱声,尹志平热血沸腾地表示要追随英雄足迹。某叫化言不由衷地表达谢意,脸上只差大书“全真教弟子顶p用”。 杨过把我拉到一边,说:“你和龙掌门在这等着,守将是耶律晋,不会有啥事。倒是黄夫人危险,她肚里娃儿没了,我们就不得不接受郭芙。” 我点头称“是”,这么长时间耶律氏应该跟宋国接上头了,郭芙高举“郭”字大旗杀过去,不至于把小祖宗们怎样。蓉郡主悬,耶律氏未必知道宋国某郡主长啥样,搞不好下令万箭齐,她没身子时还好说,现在不丢命也可能流产。 西贝熊和杨过、尹志平随着某叫化走后没一会,赴襄阳的人马按原计划起程,似乎没人察觉不妥。 我暗自纳闷,转而想通了:跟着郭芙转的那班少年多半是奉父母之命攀龙附凤,那么无论他们的长辈在不在最后这批人马中,他们都是随在蓉郡主和郭芙身边。既然桃花岛几位全不见影,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明道、郡主一行走暗途。 子夜来临,我从梦中惊醒——6家庄静得似无人庄,显然精英尽出。此地距前线仅十多里地,要顺利早该回来了,难道大胜关换了守将? 我嗓子干,使劲宽慰自己:丐帮情报网多厉害,换了守将西贝熊不会不知道。来时我们从边境到6家庄走了一天多呢,虽说当时我们绕了道,但那班小祖宗可能更糟,多半跑散了,然后被找着的跟着大人找其他人,总要找全才能回来。 天放光了,6家庄但闻鸟鸣不闻人声。 我愁眉苦脸烧早饭,心肝肺拧成麻花:郭芙骑的是汗血马,没准冲出了耶律晋的地盘,一路奔向元大都找死。 “小姐,你在担心杨师弟?我们去找他。” 突然而来的声音惊的我差点跌坐于地,抬眼看,小龙女静立院中,晨光映得她如仙似幻。我鼻子酸酸,谁说小龙女傻,人家看问题向来直指要害。 说起来,我跟杨过从没分开这么长时间。我初赴古墓那次不算,我知道他安全,他担心我,第二天就找来。 对,去找他,打不赢我还溜不掉? 收拾好行襄再找马,6家庄战马尽出,只找到拉磨的健骡。 把不通世事的小龙女一个人丢这儿万万不敢,她以前没骑过马,被霍都抓住后估计是坐马车,故此我只逮来一匹骡子,再帮她把腿部易磨破处裹好,上路! 庄门口有留守的庄丁,给我们指了通往前线的大道。 小半个时辰我们便抵大胜关肆市,问了几个做生意的,再花了点钱,随着一帮小贩们悄然过境(打仗归打仗,人人要吃饭,边贸生意照样有)。 到了元国地盘,小贩们各做各的生意去了,把我俩丢在荒里地。 我望望四处大山,用灵力向西贝熊出远距离问询。 好一会回讯到,就一个字:“嗯。” 嗯你个头!多说点会死么?你是在找人,难道你会呆在原处等我到了再动……难说,他可能深藏杂草丛做伏击队员兼喂蚊虫。 我决定尽快赶去,问小龙女:“你没事吧?御轻功行么?” 小龙女答:“有点痛。” 我忙扶她下骡,为她拆绑带。 要命,腿磨的红肿如艳桃,亏她不声不吭顶到现在。 没时间正经处理伤势,我只能用灵力为她荡平红肿、强行止痛。本丫下决心了,以后绝不上战场,尤其是拖着油瓶的时候! 御轻功时龙油瓶没拖什么后腿,轻功本是古墓派之长,西贝熊对她下黑手时又做了点补偿,把当年我做的手脚彻底消弥,顺便将她的功力提了提。 奔了约摸一个时辰,我们来到西贝熊先时出声处,四野空旷。 喵了个咪的怎么从伏击变游击了?我再度上远距离问询。 这回西贝熊挺大方,说了长长一句:“快来管你儿子!不必再问,有得打!” 死杨过,冲动分子!我把度提到最高,携着小龙女飞掠。 又一个多时辰,我们抵一座青峰。好家伙,两个翻飞的人影正打的不亦乐乎,和杨过交手的是老相识耶律齐! 二十多个元国武士站一边呐喊助威,个个身负不俗武功。他们押着三个俘虏,其中一位是6三少6家宝,另外两位照过面不知名。 蓉郡主在一边萎坐于地,玉容惨淡,左手按住小腹。西贝熊和武修文一左一右守着她,尹志平则持剑为杨过掠阵兼看守大呼小叫的郭芙。 西贝熊见我到了,立即上心感传讯:“耶律齐要交差,不是盟主的女儿,就是副盟主的儿子,总得带走一个。你快叫杨过收手,他不听我的。” 我犯愁,杨过也不一定会听我的,那是三条鲜活的少年生命!而且他的武功在耶律齐之上,只是欠缺搏命经验,这会破小子正打得兴起。 正琢磨怎么说,武修文低声道:“师娘,咱们先走罢。” 蓉郡主没吱声,武修文再接再厉:“您身子不适,须得保重。芙妹……” 蓉郡主怒上眉梢:“为人不讲侠义二字,练武有何用?!活在世上又有何用?!” 哇~~好动听,可惜我没法感动。做戏做的这个假,有种用你女儿换6三少!嗯?有办法让杨哥哥收手了! 我冷冷扬声:“郭姑娘好本事,带累娘亲,还带累我哥在这块拼命。” 郭芙蓦一回头,脱口叫道:“你个贱~婢……” “住口!向杨姑娘赔礼!”蓉郡主颤悠悠起身,西贝熊忙将她扶稳。 我感应了一下,郡主没啥大事,于是也作虚弱状依着小龙女,悲苦一笑:“郭姑娘没说错,我是在桃花岛做过丫头。” 立即有元国武士甲高叫:“杨姑娘可是杨家将之后?” 武士乙随之呼应:“杨少侠是她哥,你说是不是?” 武士丙唱和:“桃花岛好威风,用杨家女做丫头!” 武士丁蹦跶:“杨家将又如何?战功赫赫在咱大元是英雄,在宋国,凭你怎样抛头颅洒热血,都是皇家奴!” 哄笑声起,众武士越说越难听。 杨过大受干扰,耶律齐趁机跳出战圈,厉叫:“再打,割人头上缴!!!” 我软软朝地下滑,顺便将小龙女一并拖倒。 杨过掠过来将我捞起,气极败坏:“你们跑来干嘛!” 尹志平也担忧地朝我们望来,就这一个不留神,郭英雌冲出去了:“杀!!!” 她一冲,武修文也冲,西贝熊被迫跟着冲锋:一手拎一个抛回蓉郡主身边。 郭芙挺身而起,怒叫:“为人不讲忠义二字,武功高有何用?!”——赫然是她娘训词的翻版。 小龙女指向人质:“他们会杀了那三个人。” 郭英雌慷慨激昂:“死有何惧?抗元英雄人人敬!除了杨大哥,你们个个狗熊!” 狗熊之一武修文立马朝杨英雄射来杀人凶光,杨英雄哧笑:“郭姑娘谬赞,我不是想救他们,只是想跟耶律齐过招。” “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杨少侠后会有期!”耶律齐遥一抱拳,与众武士迅消失。 我知道杨过是言不由衷,以心感传讯告之:“6家宝他们都有身份,没那么容易死,元人还想招揽他们的长辈呢。又或者宋国这边擒住地位相当的元人,能交换。” 忽闻武二货怪笑出声:“兄妹不~伦!一对狗男女,什么东西!” 我这才惊觉杨过依然搂着我,赶紧挣身站直。 但见西贝熊冲过去,给了他一击大耳光:“自己心思龌龊,少以己度人!” 郭芙哇哇叫:“好你个大武哥!那贱~婢……”、 话没完挨了她娘一耳光,伴厉斥:“那是救命恩人,赔礼!” 郭芙手捂着脸,眼里满是不能置信的控诉:“娘!你打我!你竟打我……” 武修文更是一脸愤恨:“我宁可死了,好过受畜生一般之人的恩惠!” 杨过走向他,带笑不笑问:“畜生骂谁呢?” 原著经典桥段不期上演,只是换了对象,咱们的武二货想也没想,脱口回敬:“畜生骂你!下三滥,有种杀了我……” 杨过大笑:“在下杀畜生只为果腹,你的肉太臭,没法入口!”一边拣起根树枝没头没脑狂抽:“抽死你个畜生!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却为个把你踩烂泥里的女人欺兄辱嫂!长嫂为母,不孝不悌,打死你个畜生……” 第72章、成熟的必经之路 杨过狂抽武二货,蓉郡主垂眸捂腹似没力气出声,郭芙被吓傻两眼直。西贝熊跑我跟前又是察看又是探脉做深情关怀状,我顶不顺,“含羞带怯”低语:“没事。” 小龙女直觉再起作用,揽住我掠开,双眸似冰横向熊。 郭芙突然回神,怒指西贝熊:“为了个女人……” 蓉郡主蓦地出异样凄惨的闷呼,郭芙听不见,坚持把话说完:“……亲兄弟都不管,你算什么英雄!” 蓉郡主干脆瘫倒,抖着声惨然道:“你……要气、气死为娘才……甘心?” 不知是不是蓉郡主以前用过这招,郭芙无动于衷,一手叉腰一手挥鞭乱击石,美目含泪哇哇叫:“我不好我碍你眼!就知道你嫌我了!这不是又怀了?你生你生只管生!我反正是多余的……” 我愕然,难道蓉郡主直到如今才有第二胎是因为这宝贝?传说有的小孩独占性强,闻父母再有小孩就闹死闹活,恨不能把弟弟妹妹捏死。 这时尹志平出声了:“过老弟,打伤了他还得背回去,走吧!” “现在也得背!”杨过加抽两下,举着带血的树枝指向郭芙:“背他!人是你带到元国的,背回去!!!” 狂侠凶起来蛮吓人,活似从地狱闯来人间的恶煞。 郭芙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求救般望向她娘。 蓉郡主脸色难看,喝问:“修文,还能走吗?” 此声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压,武修文挣扎着起身。杨过反手一击,一直咬紧牙关的武二货出他的第一声惨叫。 貌似硬顶上了,我估蓉郡主怎么也不能忍受宝贝闺女的清誉受损,虽说她那闺女无清誉可言。但见西贝熊当机立断“搀”着蓉郡主往前走,一边低语:“元人准去找高手了,再不走就迟了。” 杨过阴森森逼小美人:“我数三下,想跟武修文做伴成全你!一、二……” 郭英雌梗着脖子宁死不屈,无可奈何我用灵力砸过去,她一个踉跄栽向武修文,后者想扶她变成拽,两人跌在一团。 郭芙骂了声“没用的东西”,拽了他一条胳膊,拖麻袋般前行。 倒霉的武二货疼得闷哼出声,善良仁慈高贵的我不忍目睹,扯了下小龙女越过“麻袋二人组”。 杨狂侠心狠手辣,与尹志平殿后押解“麻袋二人组”。 尹志平的神经不够坚强,没一会便不堪折磨,出声道:“这走到猴年马月,还是我背武二侠吧。” 有这么一对拖油瓶,度的确快不了。认清现实的杨狂侠以不出声表示默许,于是尹志平接手武麻袋,一行人狂奔向宋。 快到边境时遇上四下搜寻的武林人,其中有武林名宿,免不了询问。 从他们简短的对话中我获知了少少事:随郭芙出征的少年尽数被擒,囚于马厩。昨晚突然炸营,众少侠奋起杀敌兼四散奔逃,郭芙、武修文、6家宝一直在一起,一起再次被元国武士抓住。然后耶律齐率一帮元国武士押着蓉郡主和另外两个少侠跟他们“遇上”,然后西贝熊、杨过、尹志平“幸运”地跟他们会师,一场混战“救下”蓉郡主和郭芙、武修文。杨过不甘见好就收,跟耶律齐打了个昏天黑地,然后我和小龙女奔到…… 有这些情报足够拼七巧板了,无非做了场大戏蒙蔽元军中的围观群众。呃,宋人也得蒙着,耶律氏弃元投宋这种事不能不隐秘加三级。 返回6家庄后,古墓派闭门修整,我的灵力消耗不少,一觉睡了两天多。 醒来后获知随郭芙出征的少年计三十九人,6续找回二十六人,含我们见过的那两位少侠;而元境那边挂起五百多颗头颅,有老有少,6家宝的脑袋挂在最高处。 杨过闷坐自己房中沉默得怕人,我握住他的手不知说啥好。 我没估到6家宝会被砍头,细想想,耶律晋的部属中应该有元皇和政敌的人,戏要演真不能不流血,得要一颗重量级脑袋才说的过去。“没找回”的十三位少侠既然有资格追求郡主之女,代表有背景,如果6家宝不死别人死,6冠英没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杨过,那五百多颗头颅绝大部分是受池鱼之殃的百姓——方才我听到有人向6冠英秘报,说去寻找二世祖们的武林高手仅四位没归庄。 。 。 。 。 。 。 。 。 。 。 。 复一日,6冠英派人请我们去大厅,说要开香堂审郭芙等人。 小龙女不出门,杨过不想去,还不许我和尹志平去,用看透一切的语气说:“受罚也是装样子!” 尹志平劝解:“我们参与了救人,或许6副盟主要问话。要不我去走一趟吧,也好陪一下敦儒老弟。” 西贝熊是肯定要去的,那张脸一直没放晴。听了尹志平的话,他颇感激地拍拍“可靠人士”的肩膀,两人相携而去。 或许是要商量好怎么处置这帮少年,香堂入夜后才开,地点在主屋大厅,距松涛院不远,我放灵力偷听了一下—— 6副盟主先威严地说了番话,称“未奉令而出征,在军中是死罪!我等虽是武林人同样要奉盟主令才能出征”云云。 众少侠惟惟而应,独郭女侠愤而声辩,痛斥“天下英雄”都是缩头乌龟,说古墓派把选盟主比武都搅黄了,居然被捧成英雄!而她率部高举战旗杀元贼,反倒开香堂审她!然后集中火力臭骂贱~婢我,掀翻老底,说我不过是桃花岛的家生奴婢,骚~货一个,到处勾~引男人,把她的大武哥和杨大哥都勾上手,凭此竟无耻冒充杨家将后人…… 这等于骂她老爹郭巨侠欺骗天下人。蓉郡主数次喝断,6冠英装腔作势劝说,让叛逆少女痛快淋漓地骂了个尽兴。我估他有公报私仇之心,他无法宰掉师祖的外孙女,只能让郭师妹给郭师叔黄师姑添点阻。 审了大半夜(大半时间是郭英雌慷慨陈辞,从她的角度依稀是冤得紧),我都打瞌困了,6冠英终于做出判决:郭芙所犯之罪甚为严重,押送襄阳交郭盟主亲自处置;众随犯,尊长在襄阳城的押送襄阳,尊长不在襄阳的留下“戴罪立功”。 我估计留下的随从犯也会分头送回给他们的尊长,这班小祖宗再次被郭英雌鼓舞得热血乱喷,谁吃得消? 当晚西贝熊直到凌晨方归,是时急雨敲窗,他鬼魅般潜入我房中,拖着一身滴滴嗒嗒的水迹告诉我:“黄蓉话‘为免再出意外,押送襄阳的从郭芙开始统统下软筋散’。赴襄阳的武林高手们前几天就走了,6冠英派不出押送人手,他的意思请古墓派帮忙。我想咱们反正要去襄阳,顺路人情而已。你能不能跟杨过说说?” 我恼火:“嫌我跟他不够暧昧?明明你去说更好,他哪会拒绝最铁的敦儒兄弟?” 西贝熊绽开疲惫的笑容:“那是过去,以后说啥人家都要连打三个问号。” 我傻了一下,忙追问究竟。熊跟我玩隐喻:“纯洁少年看到食堂烂白菜,一举认定某人不是好东西。” 我嗤之以鼻:“杨过不会做违心事,他仍认你是妹夫!” 西贝熊眼眸略一晃,静默了片刻,沉沉道:“你知道我做事向来直捣目标,他对我的气场变了,有看法了。” 明白了。我淡而化之:“对他来说这是成熟的必经之路。好吧,我去跟他说,顺便揭露你的真面目,不把你说死再踏上一只脚绝不罢休。” 西贝熊突然抓住我的手,贴在他有了点胡茬的脸上,低语:“好累!” 一种忧伤在雨声中寂静地弥漫,我眼底泛起湿意,谁不累啊,谁叫我们呆在这样的罗刹世界!我默默用灵力替他烘干衣裳,温声道:“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我替你守着,就在这块睡。” 西贝熊抬手按住我,喃喃道:“别起来,这样就好!好嫉妒你!你怎能毫不在乎地对人好?对杨过好,对小龙女好,还有什么孙散人孙婆婆6无双,没完没了!我,一个武修文都不敢待他好!” 武二货?这有可比性吗?不会是脑抽了吧? 我不客气地敲了下他的头:“废话少说!为了我们精诚合作,为了我们不相疑相杀,我重申,杨过是我哥!而小龙女……这个你眼中的白痴女有着孩童般的直觉,以后你对我演绎情深深雨蒙蒙请避着她,不然戏没法演,小龙女牌广告必定如期而至玩插播。” 西贝熊磨牙霍霍,忽地熊脸朝我凑来,口中热气喷向我的颈间:“情深深雨蒙蒙?避着她就行?” 我蓦地睁大眼:“干吗?别侮辱你自己!” “求侮辱。”西贝熊意志坚定,熊唇碰上我的脸颊,忽又将我一推:“毛妞一个,爷不感兴趣!” 这小身板是我最大的痛,我暴跳而起:“死去!!!” “好。”西贝熊爬上塌摆了个大字型,嘿嘿笑:“要不要也躺下来合上眼?莫说死,梦里什么都能实现。” 我蹦下榻寻找棍棒,熊尤嫌不足:“天亮我从你房间出去,小龙女、杨过那两张脸会咋样?好期待!” 现在斗也会惊动他们。我陡然冷静,情深款款笑道:“安息吧,小女换房了!” 第73章、押送众少侠上路了 押住襄阳的少侠包括郭英雌计十一位,被下了软筋散只能坐马车。 6家庄的武林高手有限,但武功平平的大把,当车夫还是可以的。 杨过烦了江湖事,西贝熊、尹志平也希望路上简单些,于是谢绝了6冠英派车夫的好意,只弄了四辆马车:蓉郡主母女坐一辆,熊和羊不敢问津此车,由尹道长充当车夫;我和小龙女一辆,车夫是本丫;余者五人一车管他们舒不舒服,羊车夫的心肠倍而冷硬,熊车夫修练有成七情不动。 夜审隔天,一行人“意气风”地迎着晨光出了:众少侠大有英雄气节,上车后还喊口号呢!由于车颠互撞等因素一柱香后集体消声。 眼见世界清静,我琢磨应该教点小龙女闯江湖的技能,自告奋勇教她驾车。 没想到一鞭在手后,龙掌门对驾车大起兴趣,说啥也不肯松鞭,只许我用嘴巴教她,车队行程因此受到少少影响。 中午时分抵一小镇,在路边客栈吃饭时出了点小麻烦:少侠们手软脚软,又颠了半天走不动了,劳动三位男车夫把他们拎到饭桌边,结果我们被误会是贩卖小倌的恶棍。 有三流侠客仗剑打抱不平,憋一肚火的少侠们趁势为自己伸冤,说“天下英雄大会”是花架子,武林众雄和镇边官兵啥没干,他们怒而出征,反被判有罪云云。 这下好了,行车走贩纷纷朝我们吐唾沫,什么懦夫、宋奸满天飞 蓉郡主玉掌击案留下巴掌形破洞,断喝:“冤不冤,由他们的尊长说了算!小妇人便是送他们去见尊长!” 围观群众禁声,改用眼神射杀我们。有人从远处高喊:“自古英雄出少年,父老乡亲感谢你们!”“杀尽蒙古鞑子,少侠英名长存!”…… 群情汹汹中,被三位男车夫打趴的侠客们不惧淫~威向众少侠跪地叩头,表示如长江黄河般的敬仰之情。少侠们泪雨纷飞顿成咆哮马,昂挺胸作誓死不屈状。 郭英雌先前没掺和,是被蓉郡主点了哑穴。这会该英雌挺身站起,无声地挥舞玉手指挥众少侠高唱丐帮莲花落:“少年英雄出雄关,甘洒热血护江山!父老乡亲来相送,不灭鞑子誓不还……” 杨过低骂:“一个二个借了别人的命把家还!” 尹志平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某个秘密不能宣之于口,气得杨过脸青。 于是这顿饭没吃成,匆匆在烂菜邦子的欢送下再登前程。 我忽然明白了6冠英为什么要让郭芙在香堂上说个痛快:郭小美人离了6家庄,他有的是办法收服那些小祖宗,而这些二世祖要在小美女面前称雄,路上折腾不算,到襄阳后有尊长管着也会闹出层出不穷的麻烦。 喵喵的,古墓派犯不着得罪少侠们。虽说二世祖不可怕,但人都是护短的,他们的父母师尊三大姑七大婆不敢记恨蓉郡主,恨上“一路虐待”众少的我们,冤了去! 琢磨一阵,我悄与西贝熊商量,他又知会了尹志平。 杨过、小龙女就不知会了,前者肯定反对,后者听不明白。 尹志平驾蓉郡主母女的马车,上路后他便跟蓉郡主商量晚上住哪儿。 两人议说一阵,都认为不宜去客栈自找麻烦。蓉郡主又不愿去丐帮垛口(不是破庙穷巷就是废屋烂街),最后决定露宿:下雨的话车夫们睡马车,少年英雄们那么英勇,淋一点雨肯定没关系。 近傍晚,我们在荒山野地一条小河边停下了。 羊与熊升火做饭,尹志平不辞辛苦将二世祖们统统抱到小河边,一脸温良地帮他们洗涮,嘘寒问暖殷勤备致。 我领了小龙女往僻静河湾洗梳换装:小龙女容颜太出众,包括去救人那天都被我贴了耶律燕赏的易容面膜,换了身男装,今天将现真容于少侠们眼前。 当血色残阳反照,火烧云如燎原之火漫卷,小河对面青草地,一位白纱飘飘、乌长垂的仙子牵着身穿火红嫁衣、满头山花的本丫,由远及近向着少侠们所在处而来。 嫁衣是我下午现赶的——将原来那身礼服用灵丹染成正红,为不负郭大小姐为我冠上的骚~名,腰一卡前襟一挑,将我的小身板衬成缩少版黄金比例。妆不能不画,还叫你看不出来,“天然”黛眉粉腮一举压倒郭妞!你眼大是吧,本丫标准丹凤眼,斜斜一瞟来一对撩倒两个,叫你瞧瞧啥叫正版狐狸精…… 走到距众少侠不远不近处,我扑闪长且卷的假睫毛缓缓转过身,以极轻柔的娇美声询问:“掌门,我这身衫还行吗?” 小龙女嫣然一笑深深点头,如破冰的雪莲花幽然绽放。 小河那边传来一阵吸气声。哼哼,反射弧这么长,搞到本丫的倾情献声没人喝彩。且等着,本丫会再接再厉滴! 我示意小龙女席地坐下,侧身向着众少侠那边。 然后,我从头上取下西贝熊送的玉梳,浅笑低语:“掌门,我为你梳头。等你家小姐出阁时,换你为我挽。” 见过美人梳妆么?诱诱必杀术!晕倒没?没人晕?等着,还有绝计! 我决定亮歌喉,这是yy文中必不可少的桥段。对着古人唱未来歌我不敢,他们又不是缺少见识的杨哥哥。我唱的是古汉词《荒城之月》改版—— “夏日沙场血溅花,芳草映斜阳。~~~铁马金戈鏖战时,暮云正苍黄。~~~荒山十五明月夜,大野流清光。~~~遥想楼台花宴开,弦歌声悠扬。~~~浩渺太空临千古,抚剑思茫茫。~~~清辉透射古松林,佳人独彷徨……” 玉梳的梳背上带孔,少少灵力一激,出清幽柔美又透着苍凉的和音。 一曲未完,小河对面抽泣声一片。 嘿嘿成了!喵了个咪的,不对本丫笑,叫你们哭!这本事更大! 一曲终,复杂的型也盘成了,配以颗颗闪烁的明珠——渔夫前辈的大礼被我废物利用了。没全用,所谓过犹不及,满头珠子会弄巧成拙。本丫品味高,珠只用来衬、衬人,将小龙女一身清冷气质衬的圣洁又炫丽,闪瞎对对狗眼。 勾勾唇,本丫面带标准微笑,牵着小龙女飘然而起。 有我在,她的洁白纱裙自然不会沾上污渍。我们相携着如凌波仙子踏水而过,从距少侠们仅丈余处登岸,目不斜视款款步向篝火。 蓉郡主母女早已梳洗过了,正闲坐车边等开饭。 我感应到有含怨带嫉又有那么点惧意的目光向我们投来——不是郭小美人的,郭芙还处于呆愣状态,大约她没想到“疯婆子”小龙女有如此绝代倾城的容貌,而她看不起的贱~婢我,不光打扮起来将她衬成村妞,还有一付她无法望颈背的歌喉。 此时暮色已降,一蓬篝火轻快地跳动,杨过立在篝火前,山风吹乱他的衣衫和丝。 火光映照,他眸中迷茫怅然的亮光一闪一闪,梭角分明的双唇微动:“妹子,刚才是、是你在唱歌?怎么跟鬼哭似的?” 你个音盲!莫非你只能欣赏熊嚎?!还好不是唱给你听,不跟你个原始人计较! 原始人有些尴尬地垂下目光。哼,原来还知道害臊!原始人嘿嘿笑:“饭马上好,快去换身衫,这身不方便吃饭。” 一个心感传讯跟着炸响:“歌唱家,快收起这付嘴脸,杨过说的是实话。嫁衣千万别穿了,夫君我满心罪恶感,虐童啊!” 哇哇哇我要杀人!我拖着小龙女飞一般钻进车中。 换换换,换我落拓江湖装!还有珍珠,戴头上做什么,磨成粉吃了,养颜滋阴! 仿佛嫌我沮丧不够,有熊跺足长嚎、声震暮空,有羊敲饭桶伴奏兼对嚎:“吃饭啦!吃饭啦!吃了咱的饭,肚皮溜圆满地走!吃了咱的饭,不是英雄是小狗!一四七,三六九,满地小狗抢骨头……” 我不认识他们!缺德不缺德,爱骂别人只管骂,可我和小龙女也是早上吃的,颠簸一整天,肚皮早饿的前胸贴后背,居然说吃了他的饭就是小狗。 “我想回去了。”小龙女眼儿半合,“终南山有好多小狗,还有孙婆婆养的鸡,我出来时母鸡孵出了一窝小鸡,毛茸茸的。” 我嗓子哑,小心翼翼道:“不找霍都了?” 小龙女猛一摆头:“找!他欺负我,叫杨师弟抽他一顿!” 莫非你以为像扬过抽武修文那样抽一顿,就是最大的惩罚? 这条纯蠢女啊……泪水沿着我的脸颊悄然滑落。 忽闻天边有雷声沉沉,黄昏时那种火烧云也意味着夜来有雨,我估西贝熊不会真的让众少侠做落汤鸡。探头望去,果然一帮少侠正相扶相携走进一个大棚。 有本事,棚虽简陋,这么短时间能搭好,我做不到。 装过狐狸精要有职业道德,距离才能产生神秘美感,换了衫也不能去跟少男们凑堆,我取了食物和小龙女在马车里用。 夏日的闷热被雨浇散,从大棚那边传来阵阵笑语:熊跟羊在说对口相声,尹志平不善凑趣,却把每一位少爷都照顾到了。 嘿,这么一路走下来,至少不会成仇吧? 蓉郡主母女的马车中有不寻常的动静传来,我侧头放灵力偷听—— 郭芙在砸杯,切齿低叫:“她们是妖精,不是人!” 蓉郡主:“乱世妖孽出,你即明白,莫得罪他们。” 郭芙声抖:“告诉外公,斩妖除魔……” 第74章、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 郭芙说我们是“妖精”没啥,蓉郡主居然也说“乱世妖孽出”,把我气了个仰倒。 喵了个咪你那闺女是妖孽还差不多,迷晕整死那么多人不用偿命,妖孽母女一对!还“斩妖除魔”,要不要我先打你们上西天? 雨声更急,像是老天自荐为我宰妖提供掩护。 那头郭芙越说越恶毒,什么泼狗血、浇了油拿火烧,边说边在马车里翻找起来,好似要立马动手。 蓉郡主幽幽一叹:“莫折腾啦!你这性子,都是娘不好,打小你连个闺伴都没有,成天跟男孩一起玩。娘小时候也没伴……” 郭芙烦燥:“要她们做什么?那些叽叽喳喳、涂脂抹粉的妖精我才不要!见一个揍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我听得一哆嗦,真小丫可不就是被打死的! 西贝熊没骗我,郭芙恐怕真的是除了她娘,别的同性一个都不能接受。 说起来这种人不鲜见,像网文中的小白花玛丽苏,只有男人能入她们的眼,同性统统是踮脚的。古典纸版小说、特别是经典小说还讲点三观,网文无所顾忌反映人心的渴望,所谓的“惟一女主”无非代表自己最大,别女全是炮灰。 陡然我想起件旧事:杨过说认我为“义妹”,蓉郡主立即安排我住主子房。那不是对小丫心存愧疚,是想给郭芙找个同龄女伴。她肯定为郭芙找过地位相当的女孩做伴,宋代大家闺秀要丫头还要闺友,蓉郡主自己小时候没有,怎么会不补偿在女儿身上? 果然蓉郡主带气道:“哪个姑娘肯跟你在一块?莫说正经人家的姑娘,叫化子都不肯!你知道娘有多伤心?” 郭芙也伤心了,重复“你嫌我、娘不要我了”的老把戏,抽抽哽哽哭起来。 蓉郡主缓了语气:“说啥傻话,娘哪会不疼亲闺女?芙儿,这回你闹出这么大的事,娘气你,又禁不住开心。我家芙儿长大了,有本事!登高一呼,这么多英雄少年跟着你出生入死,娘开心啊。” 这、这是人话吗?人家的孩子不是命,为你一点小开心,死了白死?还有那些冤死的小百姓,在你这里连蚂蚁都算不上了!可恨,有你这样的娘才会有这样的女儿……别怪做娘的了,郭芙又不是真空里长大的,十三岁该懂的都懂了。郭家女懂的比别人还多,跟打了鸡血似的狂吹自己兼臭骂我和小龙女,话脏到会被河蟹,忽略。 蓉郡主几度用好话打断郭芙无果,开骂了:“人家晃一晃就把你比下去了!你就不能有点姑娘样?只怕修文的魂都被她们勾走了!” 哎呀对不住,你闺女好不容易让你有点小自豪,我和小龙女还乞人憎的冒出来晃悠,不怪你受不了我们。 郭芙自然更受不了,痛骂武修文兼指责她娘犯糊涂,说:“不是说把她们丢6家庄?让杨大哥、尹道长送我们就好了,要她们来干啥?去襄阳勾蒙古鞑子……” 下面又是河蟹吃的脏话,越说声越高,然后陡然失声,大概被她娘点了哑穴。 雨急风紧,良久良久,蓉郡主出声了,用的是传声入密:“不懂事的东西!6家宝死了!你6师兄心里有多恨?他会派不出几个人送我们?是他拿话挑着敦儒叫古墓派送!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呢,你还不知死活去招惹古墓派!离他们远点,不然娘一路封你哑穴。” 我脊背冒冷汗,枉我以为自己多聪明,这都没看穿!应该是郭芙在香堂骂脏话时,6冠英打上主意了。如果不是他儿子被郭芙害死,他怎么舍得让我们走?小龙女在6家庄,至少金轮法王那班绝顶高手不会来。 我悄悄知会西贝熊,他回以废话:“盲婚哑嫁万岁!如果杨过从没见过郭芙,按郭、杨两家之议娶了她,新婚夜将多么精彩!猫儿,我看来看去,只有杨过是郭芙的良配,可以消弥杀孽促进社会和谐达成天下安定……罢了,废话!” 知道是废话还罗嗦!我憋着气睡大觉,夜来奇梦连连,女主郭芙、男主武修文,配角郡主婆婆,炮灰甲乙丙丁,加死而复生来索爱报仇的6三少、老谋深算捻须冷笑的6庄主,宅斗宫斗江湖斗精彩纷呈。 。 。 。 。 。 。 。 。 。 。 次晨雨过天晴,**辣的太阳照亮前程。 为实行某个计划,西贝熊英勇顶硬上,和尹志平换了驾座,由他驾着蓉郡主母女的马车头前开道,后面是杨过驾的车、再后面是尹平志驾的车,我和小龙女殿后。 马车带蓬,毒太阳烘烤下,身贴身的少侠们直冒油。 尹志平不时递水兼鼓劲,中夹做人行侠的大道理,说教滔滔。众少居然没起逆反心,反倒纷纷附和尹大哥的高论,诸如“不奉盟主令武林一盘散沙”、“光凭热血行事成不了事还坏事”、“大丈夫笑谈生死却不能白白送死饮恨而终”…… 嘿嘿,以前怎么没看出尹志平口才不错呢?呃,他能成为全真教内定下任掌教,口才不可能差。在我面前三缄其口,是有大痛脚落我手上,谁有如此大的痛脚落人之手也不好意思夸夸其谈。 尹、杨驾的车脚前脚后,想必杨过车上的五位少年也被成功洗脑,中午在路边店打尖时没再起什么风云。 下午经过一个市肆,经蓉郡主同意,我们停下来买了辆马车和三匹骏马。然后尹大哥宣布从十位少年犯中选四人,解去软筋散做车夫。 被闷了一天多的众少侠兴奋地抢破头,尹大哥宣布为了公平公正抽签定人。 我恼怒未消,要西贝熊做手脚让武修文抽中,去驾蓉郡主母女的车:武二货的伤都是表皮伤,虽没好利索不碍事。 西贝熊不干,说:“拜你所赐,如果武修文真的移情别恋了,郭芙没准去黄老邪面前哭诉,还是将这两只隔离的好!” 我恼火:“他真的移情别恋了,路上隔离就有用?到了襄阳……哦,那会我们走了。但路上郭芙就有办法联系黄老邪?两只酱油雕八早随郭巨侠去了襄阳!” 熊无话可说,改以行动拒绝:拉着杨过一块跑去不远处的水井当众冲凉。 我对这种欠缺公德有伤风化的行为很愤怒,为装淑女不便开骂只能缩车里。 气死本丫了,如果我灵力合体了,隔着距离也可以做手脚,现在只能听之任之。没关系,武情痴抽中的几率高达十分之四,且看看他的运气。 转眼结果出来,武修文的运气……不说了!该炮灰的情路注定暗无天日! 再上路时,原来的三位男车夫跨上了骏马,熊、羊奔前跑后马上斗尖新。尹大哥稳重如旧,不但殷殷关照三车兴奋得嗷嗷叫的少侠,还不时跑来我们这里,为驾车的小龙女递水递汗巾,当然也没忘了翘着脚在车里享受的本丫。 哎呀蛮感动,尹情痴情深不悔,如果小龙女情况稳定,凑成一对似乎也不错。 我虽然讨厌原著中的尹炮灰,可这是现实版,现实版的西毒都不毒,尹炮灰不无耻有啥奇怪? 一路欢声笑语,惟蓉郡主母女的车沉寂无声。至傍晚,理所当然住客栈。 为稳妥起见我们把客栈后院包了下来,房间多到足够一人一间。偏少侠们爱扎堆,某财大气粗的少爷扔下一碇金子,众少侠将三间房的木墙拆了挤一窝。 我领着小龙女远远躲到对面拐角的客房。 没和小龙女各住一间,是我怕有情难自禁的毛小子跑来示爱,小龙女一个不高兴动手,然后受刺~激记忆复苏…… 保护小龙女的任务真不是一般重,早餐我和她在车上吃的没露面,中晚两餐眼珠子盯着她打转的太多了,吓得我频放冷气迫令登徒子们不敢凑近前。 今晚有没有敢死队员来敲门?别说,真有——杨过! 杨哥哥手托大银盘笑咪咪:“志平兄特地向掌柜讨来的。用井水镇过的西瓜,多凉多甜啊!龙掌门尝尝……妹子斜啥眼,包甜!志平兄就是能干,三言两语降服那班小子!他掌管过全真教,马掌教那么大年纪,一应事务早就是他打理。咱们古墓派比全真教简单多了,有他帮手啥都能搞定……” 好你个破小子,莫非你认为小龙女不够格做掌门,想替她逮一个够格的做掌门夫君?这么功利,太不像话了,杨哥哥! 我板着面孔叉开话题:“哥,那些少侠只是被暂时稳住,因为黄夫人点了郭姑娘哑穴。她还能点郭姑娘一辈子哑穴?到了襄阳必起事端。” 杨过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说到了襄阳我们就走?” 我叹了声:“不走还等着挨宰?哥,莫忘了郭、杨两家旧议,我听到郭姑娘对黄夫人说只要杨大哥、尹道长送!志平在她眼里还是出家人,年纪也差太多,你可悬。早登前程早些找一个好嫂子,或许前路有你命定的佳人。” 不瞧杨过臭臭的脸,我学熊低哼未来歌——《耶莉娅》改版:“远远的地方有个姑娘名字叫做小绿萼,人们在传说她的眼睛看了使你更年轻,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你就永远不会老。小绿萼,神秘小绿萼……” 杨哥哥大惑不解:“有绿毛鹅?从没见过。野鹅?” 换我理解不能了,赖理他!喵喵的辛苦卖弄,没能打动破小子,倒把我自己唱得惆怅起来:能令杨过永远不老的不是公孙绿萼,是我!我能帮他转世带他走上修真路……都胡想些啥,能转世和踏上修真路远过从地球去外太空……又错,杨过多半是最佳空间的刚入门弟子,现在就在修行路上,看他能不能过第一道修心关,过了才谈得上其它。 第75章、她替她哥看媳妇 男多女少,最能生事的郭芙还成了“哑巴”,小山花我又妾身有主(打死不承认扮了回狐狸精一个没迷住),众少侠的火力集中在天仙化人的小龙女身上,虽然她自打某日惊鸿一现后整天戴着易容面膜,貌似面瘫欧巴桑。 众少侠在眼神示爱无果、情话情歌示爱无效后,在经过的市镇买下大叠宣纸,每晚各自奋笔疾书,次晨持书赠美。当然啦,有极冰女本丫,他们不够胆将情书亲自送到小龙女手上,拜托尹大哥转呈。 尹大哥心胸宽阔,有多少收多少,并当他们的面交给我。 我问小龙女如何处理,小龙女眼皮不抬:“做火引。” 没错,做火引挺好的,烧起来还有墨香味!因为信厚且多,光做火引烧不完,也不好当着少侠们的面点火烧信,于是每天晚上我们多了一顿夜茶。 说起来这事蛮让人奇怪:全真教第三代席弟子会装蒜不奇怪,遥想当年我们去解救被囚的某只牛鼻子,人家镇定自若地说是小龙女“请贫道来这儿跟她切槎一二”。但我杨哥哥是标准情笨一只,怎么迟迟没见他奋起? 终于某日我逮了个空子相询,杨哥哥摆出教导主任面孔:“扮你的淑女莫多言。全真教那边还没回音,志平兄那身道袍不算脱掉了,出家人有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反正龙掌门不会理他们,何必自找麻烦。” 成熟了哇!我对摆教导主任面孔:“小龙女有我保护,不会有啥事!你小心,这些天我老看到郭姑娘眼珠子在你身上打转!” 杨过撇嘴:“那你有没有看到敦儒往你这边一走她就磨牙?那天武修文偷偷看龙掌门,她直似狠不能吃了他!武修文也叫没出息,见色心移,亏我还想帮他。” 我笑起来:“小心你自己别被逮进郭女王的后宫就行了!莫管武修文的事,我看黄夫人心高得很,未必肯把女儿给他。” 口水话说过便散在风里,沐风节雨顶着似火骄阳,这天我们抵达了襄阳地面。 本以为郭巨侠会百里十里来相迎,那就正好告辞,没想到连他的手下都没影!罢了,不辞辛苦押囚犯,一路送上西天……呃,是送到襄阳城。 我见西贝熊眉染愁闷,慈悲之心大,带着即将解脱的愉悦上心感传讯:“我们就在附近嘛,有事传讯相招,没事你骑马来相会,让我见识一下白马王子的风彩。” 熊瑟瑟不振,干巴巴回应:“找定地方搞建设,搞罢建设找奶娘,不然那两奶娃还得在黄蓉跟前呆着。要么等奶娃子长到三岁再说,太小不好带……忘了,或许你大有经验,一切交给你。” 好你个渣熊,独烦不如众烦?太恶劣了! 我以格外轻松的状态回敬:“亲爱的阿熊,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原著中郭襄喝豹奶免于饿死,我会让我哥抓一堆豹子老虎狼啊熊啊……呃,尤其是熊,熊妈妈的奶水一定丰富,换尿布什么的交给熊爸爸……” 正起劲传讯,前方有劫匪拦道大喝:“此山是我占!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蓉妹妹留下来!” 话说宋国治安原本没比元国好多少,但蓉郡主的车有桃花岛标志,天下又尽知郭巨侠是武林盟主,故此我们一路顺顺当当,今天遇劫匪。这是朝廷江湖皆不惧的勇士啊,我腾地窜上车顶瞻仰勇士风彩。 却见蓉郡主掀起车帘长身而出:“老顽童滚出来!” 哇~~~级名人!!! 但闻怪叫声起:“你叫我滚出来我就滚出来,那不是太没面子?” 在哪?哈,茂密的草丛中,有个褐童颜的主儿! 没写错字,不是鹤童颜,那主儿一身禢衣一头褐,还有一蓬褐色的绒绒卷须,眼珠滴溜鼻子翘翘,脸上没一丝皱纹,活似假扮老头。他也确实不是老头子,是位大叔,骨龄三十八,比全真七子中最小的孙不二还小十九岁,他怎么会是王重阳的师弟呢?里面是不是有点不可告人的JQ关系啊?瞧那长相,不刮胡须都是一个蛮有萌点的大叔受!想想耶律齐提到师父时那股惆怅……呕,最讨厌基情了! “臭小子拿眼珠子来!” 一道褐影划破阳光直朝我扑来,我哧溜一下钻进车底。喵喵的盯着名人看有危险啊,名人太危险,妈妈我要回家! 妈妈代我迎战——小龙女迎头而上履行身为掌门的神圣责任。 打打打!打得好我考虑聘你做保镖,炒掉姓杨的教导主任! 小龙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顶住了!我抹把冷汗,什么东邪西毒北丐南帝中神通,本丫坚决不搭理任何一个!尤其周伯通。 原著中的“中神通”是王重阳,而据西贝熊的情报,这里的中神通是别号老顽童的周伯通,取义他不是“百通”是神通。昔日为《九阴真经》华山论剑,王重阳因“终身不出终南山”的誓言去不了,周伯通代师兄出战,拿下武功天下第一。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东邪西毒北丐南帝正当青壮,而他只有十一岁?太特么不科学了。 这时众少侠英勇冲上前!呃,我有没有说过,鉴于他们的良好表现,包括武修文在内全部解去了软筋散,只有郭芙被她娘死死扣住。 但闻扑嗵哎哟声大起,十少侠成十草包!我没什么怜草心,问题是他们全朝我藏身的马车摔来,弄得马鸣嘶嘶惊跳不已,所幸现任保镖还记得他妹子,将惊马扣住。 然而十少侠充分扬追美不怕牺牲的精神,明明是草包依然往上冲! 得,我逃!我悄然钻到前头的马车下……砰砰又砸来了!喵了个咪的,不知道损坏他人财产是犯罪要赔偿…… “原来是个女的!” 哇呀呀~~~~姓周的竟敢揭了小龙女的面膜还碎成粉末!本丫只有两张面膜还不会自己制作……尹志平冲上去了!上去也白给啊,你师父丘处机上阵也白给! 嗯?尹志平?本丫有办法了! 我蹭一下从马车底钻出,叉腰咆哮:“玉女剑法!!!尹道长使全真剑!斟酒西窗下,抽他p股……挑灯夜读时,削他头……” 呼~~~~终于扬眉吐气了!跟本丫玩,玩不死你! 杨过也舞拳大呼:“月下双弹琴,捅他肚皮!” 剑气横生扫树木,内力劲穿碎巨石,众草包再也无法贴近当沙包,一个个跳着脚呐喊助威:“尹大哥冲啊!!!”“龙掌门必胜!!!”…… 不像会胜!虽说“林朝英”所创的剑法厉害,可尹志平跟小龙女从没配合过,又是一个使剑一个使马鞭,进退间屡有失误。而周伯通在挨抽又被削了一撮头后,不再赤手空拳了,一手持软剑一手飞短匕,转眼跟龙、尹打了个旗鼓相当。 不好,周伯通占上风了,王八蛋使下流招—— “你小子敢欺师灭祖……全真教不外传剑法!你个出家人你往哪看?!那是女人!你敢不守清规……祖爷爷灭了你……” 气煞本丫!所谓观一叶而知秋,可算知道昔日华山论剑咋回事,别人我不了解,只会阳谋的洪七公、一根筋的欧阳锋肯定玩不赢他,这就叫至贱无敌。 哼,怕你个喵!我拣起某草包掉地下的剑扔给杨过:“替下小龙女!”——大叔受少嚣张,本丫赏你个阳光直少年,整不趴你,我倒过来爬! “龙掌门没事吧?喝口水!”“龙姐姐快擦擦汗……” 龙姐姐?!啊呸,我对付不了贱神通还对付不了几只草包?我勇猛冲锋,我飘带一扬扫尽大小苍蝇! 西贝熊嗒啦着脑袋走过来:“看到了?就一个,就这么厉害!耶律齐是他徒弟,谁知他传了几个徒?我哪打得过。” 自灭威风胡言乱语!听—— “……不打了不打了!祖爷爷认输!祖爷爷闭关重修……好小子,你也是全真教的!全真教有你们,祖爷爷闭目了!再不来世上丢人现眼了……” 我得瑟挥手:“永别了!周前辈,安心去吧,我们会怀念你滴!” 话音未落一个人形武器朝我们射来,我闪……闪不得,是杨过! 我和西贝熊双双出手才接下杨过,那头尹志平脸朝下pp朝上,被他家祖爷爷按那儿狂打pp:“你个蠢货!谁是你师父?!不说祖爷爷就不知道?丘处机!只有他才教得出你这等蠢货!兀那小子也给祖爷爷滚过来受死!当你是个机灵的,一样蠢……” 蓉郡主笑吟吟解围:“老顽童啊老顽童,没皮没脸叫小辈们笑话!好叫你晓得,你身边的尹志平道长是师从丘真人,要喊你声‘师叔祖’。你好意思么,撒赖打泼才赢了徒孙。这位少侠姓杨名过,乃古墓派第三代传人。这都叫出‘玉女剑法’了,你还厚着脸皮不认?古墓派龙掌门在此,还不乖乖跪下叩头!龙掌门啊,那位周祖爷爷说过,古墓派的掌门会出活死人墓,他立马叩头!” “不服不服!”周伯通揪着胡子嚎叫:“龙丫头的武功不及杨小子和臭小子,怎么会是掌门?假的!臭小子叫她小龙女!真掌门肯定还在古墓!” 呃,本丫平时叫惯给他拿着脚痛了。我咳嗽一声:“周前辈,掌门叫啥都是掌门。掌门不必武功最高,武功高的服她就行。做人不必武功多高,人品丢了那可糟糕。”言罢斜了眼被她娘放出来观战的郭芙,这妞眼珠快粘杨过身上了。 周伯通胡搅蛮缠:“你个臭小子就有人品?偷窥玉树临风潇洒无双的周爷爷,起啥歪心思呢?” 郭芙面现怪笑,杨过挺身而出:“她替她哥看媳妇!媳妇儿跪下!” 第76章、夜来混混叩纱窗 杨过一句“媳妇儿”令周伯通泪奔不见影,证实他是受受! 杨过满脸迷茫手挠头。我失笑,还以为他经过小倌风云知道了什么是龙阳之好,却原来是随口调侃。我抬手推他:“去看看尹道长,他伤得够呛。” 尹志平的pp肿老高,马肯定不能骑了,得单独占一辆车,只能请十位少侠扬风格,挤一下用那两辆毁了遮阳车篷的破马车。 十少侠风格上佳——再挤也回不到原始状态,去掉四个车夫,及一个兴冲冲抢了尹志平那匹马骑的少侠,一辆坐三人一辆坐两人,没了车篷还正好透透气。 乘客、车夫们精神焕,高唱得胜令昂然前行:明明胜了嘛!打败了中神通啊,岂能不向所有长耳朵的包括林间松鼠小兔大声通报? 现在距襄阳城不足六十里,本来我们想今天赶到,一场架打下来已近黄昏,蓉郡主决定在前方小镇歇一晚,打理好仪容再赴襄阳,免得亲友们一见面就揪心。 襄阳城是抗元雄关,宋境这边繁盛依旧。黄昏时的小镇人声喧哗,最兴旺的行当与战时气氛十二分贴近:特种产业!青楼三步一栋、五步一座,军爷们揣着晌银呼朋唤友、满嘴脏话……瞧这乌烟瘴气的,不如露宿野外。不知蓉郡主怎么想的,还带着宝贝闺女,大概郭大小姐的奇言妙语就是这样学到的吧。 少侠们坐的是无篷车,能做郭芙跟班的容貌都差不了,一路行去,众鸡兴奋不已一街红袖招,军爷们口哨四起脏话乱喷。 被鸡们见待还行,被军爷们宠爱……有少侠稳不住了扬声回骂,更有车夫扬起马鞭想惩恶。杨过一瞧,当机立断统统点了穴。 古墓派点穴法身手奇快,把众军爷兼众鸡镇住,一时长街无声。 但四位车夫一倒,驾马车的得换人。尹志平的pp受伤不方便坐下来驾车,还得我替他当车夫。小龙女驾的马车空了出来,杨过顺手将四位车夫塞进去,把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可惜大恶羊把他们的哑穴都点上了,没法向仙女姐姐示爱。 有五辆车,古墓派三个加西贝熊全上,仍少一个车夫。 蓉郡主不错,能上能下自驾车。三匹马也不错,没了骑手自己跟着马车跑。 片刻功夫再度登程,人多路窄跑不快,跟蜗牛爬似的。 我想起尹志平今天的表现,八卦心起:“志平,你就算进了古墓派,周前辈也是你的师叔祖,怎么不见礼?” 尹志平沉默了片刻,告之:“他不许人把他叫老,我五岁那年叫他一声师叔祖,他把我头全削光,说我老成光头了。” 我失笑:“那会他还年少嘛,你看今天他都自称‘祖爷爷’。” 尹志平叹口气,不吱声了。 我追问:“是不是他不爱管全真教的事?” 尹志平“嗯”了声,停停又补充:“我师父说当年重阳师祖叫他‘小祖宗’,他就此自称‘祖爷爷’,那时他才一点大,外人便叫他‘老顽童’。可全真弟子按规矩叫他,他却嫌我们叫老了他,谁喊就把谁的头削光。我师父他们叫他‘小师叔’也不行,谁喊就把谁暴打一顿,说是看不起他。没法子,只好避着他,实在避不开就当不认识。” 好个混混,比原著中那位邪乎多了,原著是老顽童躲着全真教上下,这儿倒过来! 说着话我们穿越万丈红尘,徐徐抵达镇上最大的客栈,不料门前高悬“客满”。 以为要另寻地方,蓉郡主却停了车,扬声说了句切口。很快客栈老板颠颠迎出来,一叠声高喊“老帮主”,原来是丐帮净衣弟子开的客栈。 前任帮主兼武林盟主夫人驾到,没房也要腾房。于是在我们用完餐后,老板告之已经腾出一大两小三间房,分别是老板自己住的房、掌柜的房、伙计们住的房,可见该店的客人都不是好打的。 伙计们住的大房自然是少侠们共住,蓉郡主母女住老板的房,不提。 我和小龙女住了掌柜的房间,从房里摆设看是拖家带口的。不管这么多了,我乃自私分子,小龙女今天鏖战一场,得有安静处调息。 简单梳洗罢,小龙女盘坐榻的一端,就我的个头可以打滚呼噜。 我投桃报李把整张榻送给她——将案桌移到纱窗边架高,与窗平齐,再倦缩于上:小风轻吹多自在!今晚还有那么点零星小雨,隐约有斗酒猜拳的喧哗声传来,格外显得红尘纷乱一方静,万人皆迷独我清。 “杨二子!二子……” 此声如蚁飘飘忽忽,周伯通! 为免挨揍,我不敢寻找他的藏身处,称呼也改了,往年轻里叫讨他欢心:“兄台有事能不能明天说?本派掌门在调息,小的要护法。” “这点声能惊着她?”周兄台嗤之以鼻:“出来!打脊小子,竟跟大姑娘昼夜同宿!周爷爷要行侠仗义宰了你这采花贼!” 尹炮灰是只诚实的炮灰,周渣果然很难讨好!喵喵的,讨好不了我恶心死你! 我幽幽叹气,撑身坐起,斜依纱窗娇无力,弱弱道:“周爷,小子分明是小女,您老人家目光如炬这都看不出?呜呜呜,小女太伤心了~~~” 周伯通磨牙霍霍:“往身上揣两馒头爷也会!出来!藏头缩尾是鼠辈!” 喵喵的,真想除衫给他开个眼界。我冷哼:“你不就是今天没能跟我交手?文斗成不?玉女剑法对你的空明拳!” “空明拳?”周伯通语带诧异,又嗷嗷:“祖爷爷不空不明遇佛揍佛遇狗扁狗!杨二子,玉女剑法谁创的?古墓派明明只有女子,几时冒出来两小子?” 哪块冒出来的孤陋寡闻之辈,“玉女剑法”现世仅两次你不知道没关系……不对,仅一次,跟金轮法王较量那回只喊了个名。但我们在英雄大会上跟元国王子大打出手,估计天下尽知,这家伙居然不知道古墓派有男弟子! 我脑瓜一拧:“去问问被你削过光头的尹志平我是谁!古墓派收男弟子便是始于小的。快去问,问完再来说话!”——再来本丫溜了,量你不至于害小龙女走火入魔。 周伯通洞察秋毫:“小老鼠要开溜!二子,陪小老儿玩玩嘛,小老儿教你一手使剑一手出拳。一身二分玩过么?快出来!” ??他的一身二用没贯上“空明拳”的大号?正确加十分!武学之道千变万化,哪有只用拳头打的? 这时周伯通在对面檐角亮相了,身倦一团好似后头有条绒毛尾巴甩啊甩,两只爪子攀着瓦面左摇右晃,仿佛随时要窜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人裤角撒欢……你三十八了不是八岁,卖萌可耻懂不懂? 喳,全真七子同样练对益寿延年大有作用的重阳功,可一个个五六十便苍苍老态,周伯通哪像人到中年,估计到这家伙老都不会显出年龄。而且他的灵体比洪七公还强还纯,准能转世。 小龙女也能转世,周伯通、洪七公身上都没灵气,是凡人,她却灵气外溢,那死板心性又不像是修真弟子被拎来此间打造。心修重于身修,修心不只是坚守底线,还得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否则老早淘汰了,哪有修出灵气的机会。丫有可能是在本空间拙的,灵造空间嘛,总有得天地造化的主儿懵懵懂懂沾上修真边,可大多自生自灭。小龙女被挑上做神雕女主是走了大运,这角色行差踏错的可能性远低于杨狂侠。多转几次世,她的心性自然会打磨出来,比如今生她就有改变了。嗯,相聚即有缘,咱再伺机点拨一二…… 我正思维散,周伯通突然窜到窗台下咋呼:“不出来爷爷撕了纱窗!惊动龙丫头全是你小子的罪过!” 我赏他心性历练:“不出不出就不出,你耐我何?” 周伯通抓耳挠腮:“爷爷守着,看你逃哪去!” 我祈祷小龙女调息到天明! 想了想,我肃容道:“老顽童,认识林朝英么?” 周伯通跳脚:“你敢直呼师祖大名?欺师灭祖!” 我叹:“没办法,你师兄的徒弟都说我是林朝英转世。” “什么?!”周伯通腾地挺身而起,两颊鼓起眸子乱转,尤不忘压低声再咆哮:“林朝英就长你这模样?!凭啥抢我师兄?!” 这家伙没见过林朝英?啊,他太年轻,他跟着王重阳时林朝英已经猫进古墓。 我闲闲道:“别激动,前生事前生了,我不会跟你抢王重阳啦,顶多抢他的转世,据说王重阳也转世了。” “谁?!” 哎哟这小声线抖的,再次证明他是受受! 我坏水忍不住蹭蹭冒,灿然一笑:“告诉你无妨。明跟你说,你要抢走他,我让!但要是有女的来打杠,绝不让贤。只是你毁了我的人面皮具,怎么说?” 周伯通愤愤:“那是我徒弟的!你都成小子了,不许勾~引他,他要娶媳妇!” 面膜戴在小龙女脸上,这家伙不会是见美女戴耶律氏面膜就醋海翻波吧?情心不坚的受受,鄙视!即中意耶律齐溜掉干嘛?良心不安百般纠结愧对师兄狗血乱飞…… 我屈膝而坐,正色道:“知不知道你徒弟有一个武功不错的妹妹?面膜是他妹子耶律燕给我的,赶紧赔我。”——靠得近,本丫感应到姓周的兜里有。 周伯通怒目相视:“你都有龙丫头了,还勾我徒弟的妹子?喳,我管你三妻四妾,赔你赔你,我师兄在哪?”说着话将足有一打的易容面膜拎手中,貌似要我先交代。 他喵的,信你都傻!我轻开窗悠忽后退:“请搁案上,再把窗带上,谢谢。” 周伯通小器地塞了一张面膜进来,复鼓目。 我轻笑:“转世王重阳嘛,就在我们这行人中,把招子睁大些,仔细认认。” “你哥?” 我晕~~~~ 第77章、小姐永远是例外的 周伯通坚决不认可西贝熊是王重阳转世,缠定杨过乱摇他恍若有形的尾巴。 有没搞错?王重阳会跟杨过的气质相像?如果这样全真七子早认杨过是师傅转世!哎呀不对劲,“林朝英”来接七公之灵的那晚,依稀也对杨过另眼相待,或许王重阳是人前人后两张脸,私底下跟杨过有点像。 此刻我们在距襄阳城仅二十多里的路上,七月流火嚎声阵阵:西贝熊大概想将周伯通变成他的保镖,将两辆破马车扔了,仿王重阳练兵,逼令九少侠纵轻功奔向目的地。 为什么十缺一?人家心疼“亲弟弟”,命武修文驾蓉郡主母女的马车。其后是尹伤员的马车,车夫两位,杨过、周伯通夹缠不休。 我和小龙女依然殿后,本丫缩车中为偷鸡不成蚀把米垂泪。该死的周伯通,你就不能去勾有BL倾向的渣熊?我家杨哥哥大好男儿一个! 沮丧过头,我悄向西贝熊坦白交代,告诉他想把级保镖弄到手,就得模仿王重阳的真实气质。 西贝熊劲头顿垮,回应:“我又不是偷窥狂,谁晓得他私下啥样子?现学现卖师从杨过已经太迟!” 忽地他绽开灿烂的笑意,劲提十倍加码操练,整得一班小子彻底疯狂。 襄阳城近了、近了,遥遥在望了……两只酱油雕翩然来迎,盘旋环绕声声长鸣。 “哇”一声周师弟抱牢杨“师兄”嚎啕大哭:“师兄骗我!你要去找郭老弟!又骗我!骗了一世又一世!师兄不要我了……哇哇~~不去襄阳嘛!一点都不好玩!哇~~不去嘛!你说带我到处去玩的!最多师弟做你媳妇嘛~~” 杨哥哥学他妹45度角望天,我却是心中一喜,听这语气,王重阳暧昧到死都没有越过最后一道线!也许根本没暧昧,是周伯通儿时讨喜,王重阳随口说了些戏言。嘿,就他这付德性掰不弯杨过,小说中才会有人对这种巨婴型的主儿赠送爱情。 这时尹志平探出头:“那个……呃,我以头起誓,过老弟没骗你。” 周伯通化身恶犬凶猛掉头:“你叫他啥?!欺师灭祖!” 我叉腰起立:“周前辈,能不能换点新词?” 杨过则宽慰某恶犬:“放心放心,我们不入城。” 蓉郡主掀车帘探出身,笑吟吟道:“莫理他,越理他越来劲!万里相送,怎么也得饮杯水酒再说。”(“万里”夸张,六七千里路应该有。原本没这么远,这不是元宋两国打拉锯战嘛,绕来绕去的。) 但闻众少侠哄然应和,周伯通再度嚎啕:“酒一喝,要断头!不许去!你说过烦透了厌透了不如出家去!师弟陪你出家去!啊啊啊~~~” 瞧这闹的,杨过满脸无奈地重申:“不进城不进城!龙掌门,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们送到城边就回头。” 他这话一说,众少侠顿时潇瑟,惟武修文大彻大悟了,加抽一鞭,马车飞奔向前。 西贝熊随之暴吼震空,众少侠本能地绝尘而去…… 小龙女把马车驾到树荫下,语带欣然:“小姐,转世王重阳是杨师弟。” ??我苦笑一声窜下车:“别扯了,周前辈脑子有毛病!” 小龙女珠唇微动:“武敦儒很假。” 你的直觉从来都是正确的,但能不能不再讨论? 我环顾左右而言它:“襄阳不错吧?要是有好地头,我们在附近建个别居,想出来转转就过来玩。”——找别居的事还没跟她说过。 小龙女眨眼:“不出来,我喜欢古墓。” 我从善如流:“好!把那个吵着你的娃儿弄这边来住。” 小龙女抱怨:“小姐多好,那个娃儿好吵。” 我晕,世上哪有许多伪娃?况且“那个”是奶娃……嗯,不能乱打击,说不定她跟尹情痴有戏呢?成家对锤练心性大有好处。 于是我滔滔开编萌娃趣事,说得龙妞一愣一愣。 正说着话一乘马车回头了,周伯通将马鞭甩得啪啪响:“杨二子、龙丫头快上车,带你们去玩!” 以为我不知道“二子”是“傻子”?我投以斜视:“你身边那位是我哥,对本小子放尊重些!喂,你凭啥咬定我哥是转世王重阳?人人都说是武大哥!” 周伯通回以鄙视:“若我师兄不是你哥,你会不抢?” 啥?与气质无关?喵了个咪的! 我就说嘛,西贝熊又不是正人君子,依稀顶喜欢窥探,王重阳大名人一个,他会不瞧瞧私底下的王重阳啥样? 不大对头!我眼一竖:“周兄脑瓜一拐三弯透灵,怎么会信我胡扯?我真的是转世林朝英?根本没这回事!” 周伯通一脸鄙视,竖指反指身后:“你叫他志平,龙丫头叫你小姐!” 啊?我全身炸毛:“你、你知道我是女的!昨天知道的还是今天?!” “不说不说就不说!”姓周的张牙舞爪:“来啊,收拾我啊!” 想跟本丫交手,你大头梦!我带笑不笑道:“志平,你家小姐做主了,以后你就叫他伯通。” “不通?!哇~~~”周某仰天悲嚎,忽地喜笑颜开:“不通不通就不通!跟着不通走,喝香吃辣路路通!走哇!” 两辆马车相跟着来到一个黄花满地、空谷幽明处,周伯通蹦跶下车,声称要做饭,一切由他动手,我们不得添乱。 太好了,以为本丫热爱劳碌?我一把扯了小龙女往林密处寻水洗沐去也。 尹志平从后头追了上来,这主儿走路已经没问题。 至近前,他低声道:“伯……说他在绝情谷呆了快一年,跟公孙谷主斗法。前些天有元人入谷,请公孙谷主助元,公孙谷主说自己不行,推荐他,他就溜了。方才城下相见,听他们说话,伯找上我们,是看到白雕在天上飞,就去找郭盟主比试,郭盟主说黄夫人在来的路上,要他去找‘蓉妹妹’玩,他就沿路寻找。” 难怪郭巨侠没来迎接,我还以为这对传奇夫妻感情出问题了,其实人家只是怕被老顽童缠上。如此看来,这儿的周伯通和原著一样不管世事。 不错不错,先时我还想他如果是装傻扮痴蒙我们助某方,就设法捻走他。 我笑笑,重申:“志平,一入古墓派,人间战事便不得过问,清楚?” 尹志平深深看了眼小龙女,重重点头。 我又道:“退出也是自由的,惟本派秘密不得外泄,比如隐居地。” 尹志平毫不犹豫:“不会退出,这段日子是我三十年来过得最轻松的。” 是啊,他才三十,丘处机的徒比二师弟杨康、三师弟赵志敬小。原因嘛,他是战争孤儿,不足周岁便到全真教。错踪复杂的环境催人老,四年前二十六岁的他,说年届不惑都没人怀疑,如今年届三十看着顶多二十四五。 但安闲是寂寞的代名词,他曾身居高位,久了会不会厌倦?还有杨过,十七岁少年,谁知哪天大侠情结爆? 犹豫片刻,我望向小龙女:“掌门,你看门规是否加一条——未奉掌门令出江湖,不得打古墓派的名号?” 小龙女一言不点点头,眼望别处。此妞面对尹情痴,终于有了那么点不算反应的反应,可喜可贺啊。 这时杨过走来了,我把刚才的话重述了一遍。 他立即道:“挺好。我一直担心6无双,她不打古墓派名号就生不出事。”又皱眉:“我想来想去,绝情谷未必隐蔽,外人能轻松找着,我们有没有必要去?” 你个破小子脑袋没白长,那地头可不正是谁都能窜去,故此西贝熊先前瞧不上。问题是现在没合适地头,尤其是距襄阳近的隐秘地。再一个,那里有公孙绿萼呢,妹子不能坏你的情路!(〒_〒是想绑一个有隐居地做嫁妆的嫂子吧?) 我作沉思状:“敦儒推荐的,去瞧瞧吧。” 尹志平点头:“去吧。重阳师祖和公孙谷主是朋友,他说那儿不错。” 什么?!这么大件事现在才说?! 面对三人六只眼的责疑,尹志平面现尴尬:“我没去过,只听我师父提起过,他也没去过。师祖是少年时在绝情谷住过一阵,谷主应该换了,究竟啥情形得看过才知道。” 喳,再次证明绝情谷并不隐秘。 我扫兴地晃晃脑袋:“那就这么定了,看过再说。” 讨论结束分头行事,我拉着小龙女直奔感应中的水源,很快寻到一处清潭。 林密幽幽,我把身子整个浸入水中。小龙女个高,坐石上洗涤,忽用脚轻踢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杨师弟是转世王重阳?别理武敦儒了!” 哎哟喂,咋非要在这问题上缠着不放? 不说点实话不行啊!我闭眼道:“你不觉得我跟我哥现在这样挺好?武敦儒嘛,我和他有很深的渊源,不能坐视他有难不管。这无关男女情,打个比方,如果你杨师弟有难,你能不闻不问?” 小龙女嘴一张:“杨师弟自己会有办法。” 说的是,杨过不太可能麻烦小龙女。而西贝熊没我帮忙……他肯定会有别的办法!可惜我已做不到不闻不问,别的不说,双双跟大灵照过面了,还能扔下他不管? “龙儿,人和人之间就是互相麻烦,你烦我,我烦你,烦来烦去就烦成习惯了!不过你不能麻烦你家小姐,小姐永远是例外的,小姐烦你才对!” 我仰着下巴送上纯良怯弱求虎摸的小眼神。 小龙女虎摸了,手搭上我脑瓜,语重心长道:“小姐要乖。水凉天热,起来。” 第78章、哥是傻蛋妹是聪头 沐洗罢往回走时,我随手摘了些山果。试想北丐能给我们做炸蜈蚣吃,老顽童煮蚯蚓汤大有可能!反正车上有米面,不成自己做。 果然,还没出林便闻到怪怪的味道,打眼一瞧,周伯通尤在卖力忙乎。 空地上已经铺了一块洁白的餐布……喵喵的把小龙女的绢纱裙撕开铺的! 扭头看小龙女,丫没现!怪不得她,丫不事女红,是现不了。 开“天下英雄大会”那天龙妞只穿了一身破葛衣上大胜关,尹情痴知道她喜欢穿白衣白裙,便买好些白色绸绢送到松涛院。我想着大夏天得多些换洗衫,夏衣又好做,就给自己和小龙女、杨过各做了几身。今早周伯通死皮赖脸抢了杨过的一套白袍,小龙女大概以为他献出了那套白袍吧。 罢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脾气。 我斜眼打量,白绢中心是一口锅,下垫青草,锅里是煮好的面疙瘩。汤呈墨绿色,含蜂蜜花蜜山楂、酸果咸果苦果、刺菜香菜蕨菜……这玩意能吃吗?呃,没毒! 都煮好了,周神厨还在忙啥? 哦,正餐做好了,得有佐餐。神厨手持匕飞削一种半白半红的根茎。但见刀光闪闪,根茎变成大拇指粗细、长约三寸的条状,嗖嗖码在锅边青草上,正在形成一圈,略高过锅。不错,特级刀功!问题是我已感应到那些根茎涩到麻舌。 杨过、尹志平先我们到了,还把四匹马都洗涮过了,这会正傍马而立观赏中神通的神奇刀功。马儿不懂观赏,啃着青草不时打两响鼻,说不出的闲适。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周神厨终于忙完了,神气地耍了一个花式还匕入鞘,爪子一挥:“师兄二子小子丫头有请了!绝情谷大餐!” 管他什么大餐反正我是不领教的! 尹志平不敢不给面子,第一个勇尝怪汤,然后变成面瘫男……佩服,居然没吐掉! 周神厨鼓眼怒骂:“蠢货,不是这么吃!”说着话往自制木碗中抓了些根茎,再用木勺舀了些汤和面疙瘩,拌一拌,摇头摆尾跑向企图开溜的杨过,声音糯的叫人掉鸡皮疙瘩:“师弟特地给你做的~~~师兄快尝尝~~~” 杨过以手扶额:“师弟先请!” 周神厨就地一坐哇哇开哭。我琢磨这玩意好歹毒不死人,掠过去伸出手,表示我领情。周神厨却一飘老远,大喊大叫这是他盛给师兄的,二子滚开云云。 好吧,我自个盛。 我拿了碗浅浅盛了点汤,小心地伸舌尖舔了一下。哎,味道怪是怪,细品品却有股微妙回味。我痛快地挖了一勺入口……呜哇!我要宰了怪厨周! 可恨怪厨子不大好宰!含着悲痛的泪水,我强行下咽视死如归。 再吃时有经验了,吃这玩意就得一点一点像标准淑女那样咪咪食! 有了我的示范和倡导,小龙女成为第三个勇吃怪食的。 杨哥哥最没种,在怪厨周一再撒欢巴结下,才赏脸地坐到锅边。 食要慢品,怪厨周又煮了一壶山茶佐餐,依旧是先替他的“转世师兄”斟茶。 杨过哼哼哈哈,要他坐定别忙乎。 怪厨周双眸泛红抽抽哽哽:“还是师兄对我好啊!” 杨“师兄”唇角抽了抽,努力绽开笑容:“师弟才最好了,我有妹子又有师弟,这辈子齐活了。小丫不大听她哥话,叫她别做啥,她偏做,别提多叫人头痛!师弟不会这样的,师弟会听师兄吩咐的,对不?” 怪厨周头点的似鸡啄米,示威地瞪我:“女的最坏!最会骗人!骗我师兄的地盘,骗我师兄老死终南山!BLaBLa……” 杨“师兄”频频点头,任由姓周的侮辱他妹子。小龙女看不下去了,鲜有地怒上眉梢。我赶紧扯了下她,本丫敬兄敬长,骂几句算啥? 终于怪厨周骂干嘴喝茶了,杨过微叹:“师弟啊,我这辈子也入过几天全真教,那摊事太烦人了,没意思。还是古墓好,本来就是咱们的地方嘛。志平这孩子我看着不错,想带着帮咱们干点零碎事。可你看,师兄如今身份尴尬,不大好说话啊,你是志平的师叔祖,你个话他就可以入了古墓派。” 原来坑在这儿!但见周师叔祖搁下茶碗,偏着脑袋上下左右打量尹志平。 寒气从尹志平身上嘶嘶冒出,那脖子半垂僵了,貌似在炼僵尸功。 周师叔祖抹了抹嘴巴,嘿嘿笑:“小子哎,你该叫祖爷爷啥啊?” 尹志平激灵打了个哆嗦:“不劳您不劳您!赵师弟会帮忙,也就迟早的事。” 周某反手搂住他的“转世师兄”,嚎啕干哭:“看啊看啊,一个二个都不认你师弟啊~~~我还有啥脸管事啊~~~~师兄,你不能再不要师弟啊~~~” 喵喵的至贱无敌!我掏掏耳朵:“蛮好听的,再大点声。哥,有的人泥鳅样滑,不会有半点担待。你放心,若是赵道长没办成,等咱们办完事,回头妹子请孙散人出马说情,想来丘真人不会不给面子。”——顺便将孙不二拐离终南山拖来隐居地。 周伯通一巴掌拍在白绢纱上,弄出污渍一块,赞道:“二子聪明了一回,以后不叫你二子叫聪头!尹小子另拜师,非得他师父点头,祖祖大爷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目光闪了闪,“聪头”是逮6无双时我用过的浑名,他跟黄老邪照过面了?替东邪当说客来了? 周伯通鼻孔哼哼:“二子还是二子,跟黄蓉一德性!曲曲拐拐的肠子在拐啥呢?师兄啊,以后你可别叫傻蛋,现摆着有人比你傻多多。” 从杨过这里知道的?才这点功夫,啥话都被姓周的掏去了?我盯了眼杨过,他有些尴尬没吱声。尹志平笑道:“你哥说他是傻的,他妹才是聪明人。” 哥是傻蛋妹是聪头?不过闲话一句。我也略生尴尬,可还是疑惑:周伯通真的只是一个独行高人?人是群居性动物,连我和西贝熊都不敢独自求活。他师兄王重阳老早呜呼,那会他年纪轻轻,照说销声匿迹才正常,可他却名声越来越响,没靠山不可能吧。 看他和全真教的关系,其身后助力应该不是全真教,那会是谁?元宰相之子耶律齐是他徒弟、宋郡马郭巨侠是他老弟……好个左右逢源的角色。 如此左右逢源却灵体纯净,那我先时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他是真正的中立分子,并非耍阴谋套我们,因为灵体纯净的要条件是“不做歹事”。大把原始灵在孩童时代都是纯净的,小孩不作恶?不知道自己在作恶罢了。成人不同,无论他为自己找多少理由,是不是作恶心里一清二楚,因此保持灵体纯净至少要不违良知。 延伸一下,周伯通既然灵体纯净,传授武功不会不考虑徒弟的品性,那么耶律齐的品性应该不差,无非身为耶律氏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但“不得不为之”延伸下去就很难把握了,徒有难,师真能不管?再说他跟郭巨侠相交莫逆。哼,还是要提防他,且走一步看一步。 盘算完毕我轻松下来,呱呱说起小故事。 周伯通听得眼鼓鼓,听完横挑鼻子竖挑眼,誓要把我贴上“二子”标签。 弯月升空了,周伯通独自窜去洗浴——杨过给尹志平上药,他嫉妒,说眼不见为净。 洗罢归来,某人无耻地霸占尹伤号休息的马车,说要跟师兄“洞房”。 小龙女以行动表示她的鄙视兼对尹伤号的关怀:扬起绳带林间一缠纵身跃上,以示把我们的马车让出。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睡绳床,姿式优美令人叹为观止。 我有样学样拉起飘带吊床,杨过紧随我的步伐。 周伯通眼红,闹死闹活要睡吊床。杨过让他,他不干。仁慈的我显示大度宽宏的优良品德,飘然回马车:肯定是垫了凉草的车上睡着更舒服嘛。 小龙女已经睡定没回来,我独享宽敞,斟了碗山泉摆案头,咪上一口甘甜! 万籁寂静中忽有远距离问讯传来:“你好吗?” 三个字,染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我心一拧,看来西贝熊今天过得够呛啊! 远距离传讯耗灵力,我还是上了较长一段心讯:“周伯通将带我们去绝情谷,他是中立的。他不认你,不是你不像王重阳,可能是太像了。” “老小子!!!” 好大怒气。我再行宽慰:“往好处想,这对我们有利。他恐怕不是偶然找上我们,古墓派的立场跟他相似,他还喜欢阳光少年,看样子盯上杨过了。不过我绝不会同意,绝情谷有公孙绿萼,她才是杨过的备选妻子。你别整天瞎想,我会为你安排好后方。实在不行你学学周伯通,开溜。” “嗯。” 就一个字,带点儿撒娇味,王八蛋! 我不敢透露情绪,继续宽慰:“晚安,睡个好觉。” “嗯。” 情绪稳定了!喵了个咪的,怎么依稀在上演老戏码,总是我在考虑他的感受,然后付出太多,心里不平衡——我如此爱你疼你什么都把你摆在前,你却欺我踩我将我的心肝肺扔地下,可笑我太天真姑奶奶跟你拼了……有没必要再来一回啊? 喵喵的,等你解脱了,本丫说啥也不玩了,翘起脚扮冷酷扮冰山冻不死你不算完! 第79章、师兄可别找媳妇 晨时末,我和小龙女呆在襄阳城郊一家小酒肆中,三男不在。 他们去做生意了。绝情谷在元境,元国对马匹管理严格,得把马卖了换成骡子上路。尹志平虽然伤势未愈,但他在全真教修练出侃价神功,三个人就一块去了。 非吃饭时间,小酒肆只有我们两个客。 小龙女不是多话的,垂目静坐顺便调息。我将花生米有一颗没一颗地往嘴里扔,沉重思考军国大事:仅从对马匹的管理便能看出宋国会败,马是军用坐骑,元国产马还管得如此严格,宋国不产马倒是大手大脚,随便什么人只要买得起就能弄辆马车晃悠。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背着阳光出现在店门口,光芒在他身后泛动金属光泽,仿佛金光闪闪的神人驾到,我毫不吝啬地送上嫣然一笑。 西贝熊大踏步走来,热情招呼:“龙掌门好!” 龙掌门眼皮子没抬。西贝熊自拉长凳坐下,掏出只玉瓶搁桌上,关怀道:“龙掌门那回受伤留痕,小丫嘱我想想办法,九花玉露膏或许有点用。” p,你整的伤,植皮难消!但还得收啊。 不料我手才抬,小龙女袖一卷已纳入怀~中。看来女子对美的追求都一样,没法不令我暗恨恶熊。 “三位爷整点啥?”店小二热情亮相。 小龙女唇微动:“不用。” 就这两字,愣是把店小二吓得一哆嗦:龙妞一身男装戴着刻板面膜,出的依旧是轻淡女声。我也没给她提过醒,天天有我在侧做榜样,她愣没感觉,教了白教。很多事必须自己悟出来,靠别人念叨,只会学的不伦不类,照样呆板板。不着急,一生长着,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慢慢磨吧。 “炒两个拿手菜来!”西贝熊笑向店小二抬了下手,再回笑容全隐,那只手脱力般下垂:“咱们这一别,再相见不知何日。” 小店气温立马下降几度,依依不舍的离愁回旋往复。 熊开始回忆八千里路云和月,没说一个“谢”字,林林总总的芝麻事却显现出他心中多么感激,顺便挥写无限离情别绪,连我都生出点伤感。 小龙女终于抬眼相看:“莫说了,小姐心软,你欺她。” 呜呜~~~知音啊!我愉快地扔了粒花生入口。 西贝熊抹了下脸,明智地叉开话题,问起杨过他们去哪儿了。 说着口水话菜上来了,有教养的人食不言寝不语,一时惟闻碗碟轻响。 心感传讯来:“昨晚开香堂,郭芙被判三刀六洞。” 什么?郭巨侠玩真格的?蓉郡主能肯吗? 心感传讯继续:“黄蓉说‘姑娘家身带六块大疤不如死,即如此废了郭芙!’她亲自动手废了郭芙的武功。” 不会吧?如果蓉郡主对宝贝闺女绝望了,只想郭芙做个普通人嫁夫生子,怎么我们和周伯通交手那战她会特地扶郭芙出来观看? 忽地我醒过神:“迟则一年、快则半载郭芙就能恢复武功!这里的桃花岛有全本《九阴真经》。”——原著中桃花岛只有半本《九阴真经》,是黄蓉的娘从周伯通手中骗来看了一遍默下的。这里的是全本,来历“不明”,但联系黄老邪的出身可谓顺理成章,写出《九阴真经》的不是江湖人是“儒生黄裳”,没准此人跟黄老邪是一家子,都是皇室的。桃花岛既然有全本《九阴真经》,郭芙照经修练便能复原。 不过复原是一码事,郭芙能把《九阴真经》练到几成我严重存疑,那玩意不是重阳功,除非资质上佳练不好。 哼,说不定是宋皇室故意将《九阴真经》流传江湖,除了黄老邪,别人手里的都是残本,连王重阳都只有一个总纲。如此这般,能练的便是值得宋皇室收揽的,顺便借夺经将不听招呼的武林帮派弄垮。 但听西贝熊道:“是啊,黄蓉还以为我不知道,昨晚对我说‘你师妹武功已废,你能不能照顾她?师娘只盼你师妹平安一世’。黄蓉最迟明年元月就会生下娃儿,郭芙的武功不一定恢复了,到时她哀求我把郭芙一块带走,我是带还是不带?郭芙不能带去古墓也不能带去隐居地,放在外面……” 我打断:“带啥带?初生孩子离不开娘,两奶娃长到郭芙武功恢复再抱走。就算黄蓉要郭芙瞒着外人,可她那性子瞒不住,一旦复原,很快会弄到人尽皆知。”——千万别说郭大小姐年仅十三是个孩子还能教好,十岁大脑育便完全了,有自己的思想,修真人不能强迫别人意志,我们根本拿她无奈。 西贝熊道:“是个办法,更彻底的办法是为她找个丈夫。” 我着恼:“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西贝熊道:“按原著她也是嫁得好嫁得妙。武修文别想了,如果能成早成了。或许在这儿耶律齐同样是她的官配,好歹他是中神通的弟子。” 我嗤之以鼻:“原著中耶律齐是黑头黑眼睛,这里的耶律齐能当丐帮帮主?没这位置他凭啥娶一个麻烦精?再说耶律齐远在大胜关,边都搭不上。” 西贝熊回应:“这里的郭芙是宋国王爷的外孙女,皇亲国戚。我考虑让丐帮兄弟透个话给耶律齐,说他的亲亲师父在这儿。” “已经叫人去递话了吧?要我帮啥忙?”——对熊的行事作派我太了解啦! 果然听到他说:“这也是为杨过好,你不会乐意他被周伯通掰弯吧?你只需把周伯通在绝情谷扣一段日子,等耶律齐和郭芙的亲事订下,再让他们师徒相会。我看只要有一个好女婿,黄蓉会迫不及待将郭芙嫁了,不会等她长到及笄的。时间一长准生变,除了武修文那种m,谁受得了郭家大小姐?” 打得好算盘!我淡淡道:“时间差要打准哦,最好在黄蓉生孩子前后订下。不然他俩起个矛盾,郭芙照样来缠你,黄蓉又有精力帮忙,有得你烦。” 说完正事吃罢饭,西贝熊掏出迟迟抵达的孙婆婆痛骂“转世王重阳”的密信。 信封写着“小姐亲启”,但经了他的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内容?当着小龙女的面掏出来给我,自然是要做戏。 配合吧!我打开一目十行看完,转递给他。 熊读得十分认真,连连叹气、熊目蓄泪、捶n次,整得小龙女拿眼看我。 我忍住鸡皮疙瘩乱冒做哀恸状,将熊“看”完的第一页递给小龙女。 此信厚厚九张,张张一尺见方。人老字大,小龙女很快看完一页,垂目静等。 熊递上第二张,再将第一张拿回,人家要重复学习领会精神呢。 如此这般一拖再拖,卖马买骡的三位回头了。 杨过一进店,自然是奔过来拥抱他的铁杆兄弟。熊不待他问便颤抖着手举起信纸,于是三位后来者也拜读孙婆婆的教导。 尹志平看了打头就尿循了。周伯通看完一页拒绝再看,哇哇吵杨过:“看啥看,都是骂你的话!女的就是罗嗦,师兄可别找媳妇!BLaBLa……” 杨过不受影响,仔细看完,再紧握熊爪宽慰:“她误会了,莫往心里去。” 熊垂泪,将信收好揣入怀中,痛苦深情地望着我:“小丫,这信我收着!你放心,敦儒不是王重阳,绝不负你!待我护着师娘生下麒儿,就来找你们,等着我!” 周伯通怪笑:“师娘生下麒儿,还有师姑师婆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师祖师孙重重孙,你慢慢忙,不着急。” 西贝熊胡撸了一巴泪脸,抬起头凝视着他,目光深邃悍气毕露,忽又温润似水,沉声道:“小丫说过‘只手撑天大笑话’。敦儒不是英雄也不会做英雄,必来相会。保重!”言罢长身而起潇洒而去,至我们的目光将不及处,猛一回身,双手高举如插入阳光,悠悠一挥转眼消失。 周伯通久久杵那儿似回不过神,可见这是标准王重阳作派。 喵了个咪的,何等重情重义又阳刚的形象啊,周伯通吃不消就罢了,害咱们的陶大灵当年也失魂落魄! 所幸不是我这碗菜,能挑动我情绪的是熊嗯来嗯去……本丫不会也是个m吧?! 。 。 。 。 。 。 。 。 。 。 从襄阳城去绝情谷,汗血宝马跑三天,普通马怎么也要七八天,还不如纵轻功,直线奔去省多少劲。故此杨过提议轻装上路,先去那儿看看再说。 我鉴于短时间无法找到更合适的地方,有坚持带车,买些日常用物拉去。 此议得到中神通大力赞同,龙掌门支持她家小姐不需要理由,尹志平不敢反对师叔祖。故此我们跑去集市买了两板车杂物,可冒充过境做买卖的生意人。 这一来,拖到次日我们才起程。 依然是请小贩们带路走边贸小道,山路崎岖弯来绕去,走了两天才入元境。 进元境后好走多了,据同路的小贩们介绍:元国不禁边贸,只是宋国来的货得在指定地点售卖。 我决定去市肆转转,以后出来也熟悉。小龙女不善伪装且没兴趣逛墟市,周伯通是元国目标向来小心,又不肯跟他“师兄”分开,搞得杨过也去不成。 还是尹志平好,戴上易容面膜化身面瘫,陪着我一块去。 市肆不大,一眼我就看到一个种子摊,跑过去讨价还价。 忽有喧哗声传来,摊主探头张望语带兴奋:“军爷来了!”边上小贩斥道:“莫挡着我的摊,军爷买啥也不会买你的种子!” “为啥军爷不能买种子?我买回去给我媳妇种不成么?” 搭腔的是位身着便装的青年,中等身材面目粗犷,一口流利的宋语,如果不是长着典型的蒙古人外貌,真要当他是宋人。 他哈哈笑着摆了下手:“这万里江山都是咱大元的,老少爷们只管做生意种田,往后去红火日子多着!” 街头演讲家啊!众人都朝他看,我也看,忽有蚊声传来:“小心些,是忽必烈,他眼睛毒着。”